第十章
明媚的早上，阳光和煦，树林里绿意盎然，挺着腰接受阳光的检阅，树枝上的鸟雀们也蹦蹦跳跳，叽叽喳喳地唱着歌颂夏日大自然丰厚的物产的歌。
魔王城也很热闹。
熊鱼在魔王城也已经生活一个月了。
拉开窗帘，就有一位急匆匆赶来应聘的兽人刚好路过。她来的很早，是今天熊鱼知道的第一个应聘者。
打了个哈欠，伸着懒腰，她遗憾地放弃了现在过去凑热闹的想法，过去厨房准备做早饭。魔王什么时候起，她得什么时候送上饭。
但很遗憾的是，魔王不爱赖床。
他怎么能不爱赖床呢?熊鱼回忆着人类的赖床小技巧，打算把超软的床垫试着看能不能折腾出来，还有最透气蓬松的填充物和最贴身的针织品，双管齐下，豌豆公主什么待遇，尊贵的魔王陛下也必须得有同款。
最好一睡不醒。
抱怨着懒惰的魔王在早起这件事上根本不像他的性格，熊鱼根本不知道，在她来之前，魔王确实是赖床的。管理魔王城他刚接手就嫌烦，全甩给了恶魔管家，魔王城的上一任魔王也没留下什么实用的东西，供他吃喝玩乐能够消磨他的精力，他又不像管家一样热爱打架，导致魔王整天无所事事，经常睡觉打发时间。
----然后快睡烦睡够的时候，魔王城的管家召唤出了个人类厨子。
是的，后知后觉地，他在她来到魔王城一个星期后，终于意识到一些魔王城其他人一开始就认识到的事实，比如厨子是个人，不是他一开始以为的长的很像恶魔的新物种。
魔王精神了。
熊鱼感觉自己被光明正大围观的次数更频繁了，经常在做饭时回头撞上一片黑色，一抬头，一双金色的眼眸专注地看着她。
----注意，这不是爱情小说的场景，更像是家里的猫研究两脚兽，她都怀疑他可能会像猫一样蹲在某个角落，震惊地看着她洗澡，惊讶人类竟然能自己洗澡。
她每天都在扇他大逼斗。
但是他迄今为止都没有干掉她。
他甚至更兴奋了。
一想到还要和这个神经病共存在这个世界，熊鱼就忍不住想在菜里下毒----不管是他死，还是她死，都行。
......但是她吃不出来哪个植物有毒，恶魔的身体素质抗毒性据说也很强，至少没有那个故事说魔王是被毒药迷药之类的干掉的。
试过几次能让人腹泻的菜，她和魔王是吃的一个锅里的菜，她自己种的菜她吃着身体也会有反应，结果是她苍白着脸，颤抖着腿从厕所出来，缓缓地和精神奕奕的过来找我的魔王对上了视线。
没有力气说话，熊鱼倔强地朝老板比了个中指，放弃了。
痛苦。
想打人。
打不过，更痛苦了。
于是她丧气着耷拉着脸，直白地问魔王本人:
“怎么才能让您停止跟着我盯着我看呢?”
魔王直勾勾地盯着我看:“你很弱，也很有趣。”
完了，自说自话的霸总综合征又犯了。
更痛苦了。
傻逼上司你能不能看看病?
她换了个魔王有可能回答的问题:“那我怎样才能报复到你呢?”
魔王笑了，真的回答了她的问题:“你的话，大概做饭不好吃，这样能报复到我。”
重复一遍，她和魔王吃的一个锅里的饭，如果她真的狠心糟蹋菜，首先她会心疼粮食，其次她自己也吃不下去。
别问问什么不分开做，做菜已经够烦了，还要备菜好长时间，要是每顿要做两遍，她还不如直接冲进小树林给野兽送外卖，
事情于是僵持在这里。
魔王大胜利。
熊鱼平静地接受了魔王无处不在的围观行为。
然后她开始了收费。
吗喽的命也是命，吗喽的尊严价值一次一条魔力。
老板没付钱，红果刚好路过，下意识地按着他要掏魔力的手，凶狠地瞪着人类:“一次一条，你怎么不去......”
恶魔管家卡住了，他接下去想说的字，人类根本不怕，对她说这个根本没有意义......而且他总有种错觉，她是真的很容易死，他要是说的重了，她就会当场直冲冲地按照他说的去死。
她仰着头看着面前的红皮恶魔，他的尾巴又开始在地上甩来甩去了。
红果头上的小火苗明明灭灭，最终他后退一步，又从窗户里冲了出去。
估计是和人打架去了。
忧心忡忡地目送着恶魔跳窗离开，熊鱼盘算着回去炖个骨头汤给他补补。
热爱打架是他的个人爱好，她没有立场阻止，也不想因为这点事影响她们之间的母女感情，所以她只能多做骨头汤，让他补补。
被打断了，魔王也不准备掏魔力了，他睁着一双明亮的金眸，等着她的反应。
熊鱼没有反应，她打不过他，也没有骂人的爱好。
她滚回了我的员工宿舍。
她的工资是十条魔力一个月，一条魔力就是三天的工资，她陪着魔王啃了三天的新鲜瓜果蔬菜。
三天之后，魔王学着她的姿势，给熊鱼比了中指，给钱了。
熊鱼也终于确定了，魔王的魔力不是无穷无尽的。
魔王要负责整个魔王城的工资发放，而且他只用魔力付钱----他始终不觉得魔王城的库房有什么值得当工资的值钱玩意儿，结果就是，在月底工资结算日的时候，魔王的黑脸都不笑了。
----第二天他也没早起，起床之后就喊来红果把魔王城不必要的支出砍了。
紧接着，她就发现自己被围观的次数明显减少。
尊贵的魔王陛下，您怎么不笑了?
您不是生性爱笑吗?
您不笑，我替您笑了啊。
噗嗤----
.......
困，熊鱼拿出来精磨的面粉，面和水混合，再打入几个至今她分不清是哪个物种的蛋，盐巴和葱花也加进去。
小火烧热，一层薄薄的油脂抹在锅里，滋滋滋----，安静的厨房瞬间热闹起来。
绕开身后不请自来的障碍物，她回头去拿混合好的面浆，摊平在薄薄的铁锅上。
障碍物很自觉地站的离她一米多远，不打扰她的动作，但是能看清楚她的所有动作。
要申明一点，这个距离是他们和平商定的，中间没有爆发任何武力冲突。
翻面，蛋饼很快就好了。
熊鱼直接拿着锅铲把蛋饼递给那个障碍物，魔王很自然地接了过去，手拿着刚煎好的蛋饼就往嘴里塞，幸福地眼睛都眯起来了。
魔王看起来像个正在晒太阳的大型猫科，懒洋洋的。
好奇心过强这点也很像。
......但是按性格划分，他应该是犬科的。
下一个递过去。
嚼嚼嚼。
.....第十个，您吃饱了吗?
她的早饭都快没了。
......魔王口下留情，给她剩三个煎饼吧。
“......”
两个也成。
最终熊鱼拿着摊好的最后一个煎饼就往嘴里塞，身后的魔王遗憾地表示----其实他还能吃。
----知道了饭桶，她记住这个教训了，下次一定做省事量大的粥，保证你吃的够够的。
她确实是在骂人。
她不爱骂人的坏习惯在魔王的全力帮助下，得到了充分的纠正，但是因为她个人的文化素养过高，且偏爱阴阳怪气，她骂人的话已经发展成了魔王要琢磨一下，才能搞清楚人类是真的在骂他了。
......然后他觉得更有意思了。
他兴致勃勃地猜她到底在骂他那个方面，然后往回推测，人类不高兴的点在哪，又不高兴到什么程度。
----但是熊鱼生性不爱说话，更别说骂人了。
魔王不满意这点，手贱地继续招惹她，试图逼出她更激烈的反应。
人类吃饭好慢，怎么这么软的东西都要嚼那么多次才能咽下去，魔王俯视着灶火前的厨子，经过一个月的吃饱喝足，她终于不是刚到魔王城的那个薄到像张纸一样，感觉随时会死在他不知道的角落里的样子了，脸上气色好了很多，眼睛也有光了.....但还是看上去好弱，好容易嘎掉。
原来人类真的是这么脆弱的物种。
或许在魔王眼里，我才是那个猫。
有时候熊鱼脑子里会晃过这样的想法。
弱小，偏爱角落，喜欢暗中观察，但是自尊心强，骂骂咧咧。
但是可爱。
因为弱小，所以可爱。
还是少见的物种，更可爱了。
又丧又活泼，可爱。
想杀了他，但是办不到，可爱。
不爱说话，但是逼急了会阴阳怪气，超可爱。
......我就说魔王是个神经病，怎么会有正常人把员工当成猫养，还因为猫主子是真的想暗杀他兴奋呢?
但是他真的!真的超爱!
熊鱼就像一款个猫定制的猫薄荷，完美戳中了他的兴奋点，他开始反思，之前他的一百多年生活，过得是什么清汤寡水的日子，然后愉快地继续玩他的人类逗猫棒。
......神经病。
她还跑不掉，身上有这个犬科生物的魔力，离得太远他就感应不到，然后就清楚他家的厨子想跑了。
无法忍受待在这个神经病的周围，熊鱼选择去围观招聘大会。
魔王城也是有招聘会的。
刚有的。
魔王在交付完工资导致当场肾虚的第二天，就喊过去恶魔管家重新梳理魔王城的人口了，该裁员的裁员，该招聘的招聘，务必要保持魔王城的员工精而简，性价比拉到最高，让他的每一份给出的魔力都死得其所----这是原话。
然后他拿着扣扣索索省下来的魔力，继续围观人类。
熊鱼:“......”
OK，您身体撑得住就行。
记得在招聘前，给应聘的大傻春们说清楚，魔王城的全称是魔王城精神病活动中心。
嘬着一杯红果子榨的果汁，她散步到魔王城前面的小树林，招聘会正热闹，大早上见到的那个兽人也在。
潘多拉听说魔王城开了招聘会，虽然不知道招聘会具体是什么意思，但是周围的虎兽人都很兴奋，于是她就过来了。
过来之后就后悔了。
她本来以为招聘会是招人攻打城堡强抢人类公主----故事不都这么说的吗?她自恃打遍周围没有敌手，能按着邻居最强壮的虎哥给他打趴下，也能一次打猎到好多食物，怎么也能做个小领头----按照人类的说法就是，小关boss。
但是现在她虎目含泪，小心翼翼地问红色的大恶魔:“我真的做不出来，我能走吗?”
和煦的微风吹过虎族女孩的胡须，潘多拉皱了下鼻子，可怜巴巴地祈求。
阳光从树叶的缝隙照到她毛茸茸的耳朵，羊皮纸摆在她面前的桌子上，边角被风吹动，但是潘多拉固执地选择忽视，只想回到她的部落。
.....外面的世界太可怕了。
恶魔管家冷酷地拒绝了她，潘多拉眼里的期待消失了。
库房的收纳与管理，资金的收入与付出，怎么为魔王提供更高质量的生活......
她拿着羽毛笔，久久地看着那些熟悉的字组合起来变成她陌生的样子。
她，她只会打架啊，潘多拉的眼里直冒蚊香圈。
熊鱼想笑，但不敢说话，猛地嘬了口果汁。
----考试是她向红果管家建议的。
不过题是恶魔管家自己出的，魔王也大手一挥加了点。
身边的魔王也慢悠悠地喝着果汁，果汁是直接从她在厨房给自己预留的零食区拿的。
熊鱼刚做好，扭头就发现果汁不翼而飞，一抬头，黑漆漆的魔王果然正拿着，正在研究她找矮人定制的芦苇杆吸管。她不得不做了第二杯，也就是现在手上这杯。
她已经学会忽视这个大型挂件了，不就是上班的间隙也被老板盯着吗?钱给到位，爱咋看咋看。
树林很幽静，来考试的应聘考生们都默不作声，抓耳挠腮，头疼欲裂，枝头的麻雀探头，叽叽喳喳，好奇地看着，奇怪为什么有崩溃的情绪在这块树林里无声地流淌。
熊鱼站在临时布置出来的考场的外围，远远地看着考生们趴着各式各样、好不容易从库房里搜罗出来的桌子----她在里面也出了一份力，笑了。
嘻嘻。
魔王城也很热闹。
熊鱼在魔王城也已经生活一个月了。
拉开窗帘，就有一位急匆匆赶来应聘的兽人刚好路过。她来的很早，是今天熊鱼知道的第一个应聘者。
打了个哈欠，伸着懒腰，她遗憾地放弃了现在过去凑热闹的想法，过去厨房准备做早饭。魔王什么时候起，她得什么时候送上饭。
但很遗憾的是，魔王不爱赖床。
他怎么能不爱赖床呢?熊鱼回忆着人类的赖床小技巧，打算把超软的床垫试着看能不能折腾出来，还有最透气蓬松的填充物和最贴身的针织品，双管齐下，豌豆公主什么待遇，尊贵的魔王陛下也必须得有同款。
最好一睡不醒。
抱怨着懒惰的魔王在早起这件事上根本不像他的性格，熊鱼根本不知道，在她来之前，魔王确实是赖床的。管理魔王城他刚接手就嫌烦，全甩给了恶魔管家，魔王城的上一任魔王也没留下什么实用的东西，供他吃喝玩乐能够消磨他的精力，他又不像管家一样热爱打架，导致魔王整天无所事事，经常睡觉打发时间。
----然后快睡烦睡够的时候，魔王城的管家召唤出了个人类厨子。
是的，后知后觉地，他在她来到魔王城一个星期后，终于意识到一些魔王城其他人一开始就认识到的事实，比如厨子是个人，不是他一开始以为的长的很像恶魔的新物种。
魔王精神了。
熊鱼感觉自己被光明正大围观的次数更频繁了，经常在做饭时回头撞上一片黑色，一抬头，一双金色的眼眸专注地看着她。
----注意，这不是爱情小说的场景，更像是家里的猫研究两脚兽，她都怀疑他可能会像猫一样蹲在某个角落，震惊地看着她洗澡，惊讶人类竟然能自己洗澡。
她每天都在扇他大逼斗。
但是他迄今为止都没有干掉她。
他甚至更兴奋了。
一想到还要和这个神经病共存在这个世界，熊鱼就忍不住想在菜里下毒----不管是他死，还是她死，都行。
......但是她吃不出来哪个植物有毒，恶魔的身体素质抗毒性据说也很强，至少没有那个故事说魔王是被毒药迷药之类的干掉的。
试过几次能让人腹泻的菜，她和魔王是吃的一个锅里的菜，她自己种的菜她吃着身体也会有反应，结果是她苍白着脸，颤抖着腿从厕所出来，缓缓地和精神奕奕的过来找我的魔王对上了视线。
没有力气说话，熊鱼倔强地朝老板比了个中指，放弃了。
痛苦。
想打人。
打不过，更痛苦了。
于是她丧气着耷拉着脸，直白地问魔王本人:
“怎么才能让您停止跟着我盯着我看呢?”
魔王直勾勾地盯着我看:“你很弱，也很有趣。”
完了，自说自话的霸总综合征又犯了。
更痛苦了。
傻逼上司你能不能看看病?
她换了个魔王有可能回答的问题:“那我怎样才能报复到你呢?”
魔王笑了，真的回答了她的问题:“你的话，大概做饭不好吃，这样能报复到我。”
重复一遍，她和魔王吃的一个锅里的饭，如果她真的狠心糟蹋菜，首先她会心疼粮食，其次她自己也吃不下去。
别问问什么不分开做，做菜已经够烦了，还要备菜好长时间，要是每顿要做两遍，她还不如直接冲进小树林给野兽送外卖，
事情于是僵持在这里。
魔王大胜利。
熊鱼平静地接受了魔王无处不在的围观行为。
然后她开始了收费。
吗喽的命也是命，吗喽的尊严价值一次一条魔力。
老板没付钱，红果刚好路过，下意识地按着他要掏魔力的手，凶狠地瞪着人类:“一次一条，你怎么不去......”
恶魔管家卡住了，他接下去想说的字，人类根本不怕，对她说这个根本没有意义......而且他总有种错觉，她是真的很容易死，他要是说的重了，她就会当场直冲冲地按照他说的去死。
她仰着头看着面前的红皮恶魔，他的尾巴又开始在地上甩来甩去了。
红果头上的小火苗明明灭灭，最终他后退一步，又从窗户里冲了出去。
估计是和人打架去了。
忧心忡忡地目送着恶魔跳窗离开，熊鱼盘算着回去炖个骨头汤给他补补。
热爱打架是他的个人爱好，她没有立场阻止，也不想因为这点事影响她们之间的母女感情，所以她只能多做骨头汤，让他补补。
被打断了，魔王也不准备掏魔力了，他睁着一双明亮的金眸，等着她的反应。
熊鱼没有反应，她打不过他，也没有骂人的爱好。
她滚回了我的员工宿舍。
她的工资是十条魔力一个月，一条魔力就是三天的工资，她陪着魔王啃了三天的新鲜瓜果蔬菜。
三天之后，魔王学着她的姿势，给熊鱼比了中指，给钱了。
熊鱼也终于确定了，魔王的魔力不是无穷无尽的。
魔王要负责整个魔王城的工资发放，而且他只用魔力付钱----他始终不觉得魔王城的库房有什么值得当工资的值钱玩意儿，结果就是，在月底工资结算日的时候，魔王的黑脸都不笑了。
----第二天他也没早起，起床之后就喊来红果把魔王城不必要的支出砍了。
紧接着，她就发现自己被围观的次数明显减少。
尊贵的魔王陛下，您怎么不笑了?
您不是生性爱笑吗?
您不笑，我替您笑了啊。
噗嗤----
.......
困，熊鱼拿出来精磨的面粉，面和水混合，再打入几个至今她分不清是哪个物种的蛋，盐巴和葱花也加进去。
小火烧热，一层薄薄的油脂抹在锅里，滋滋滋----，安静的厨房瞬间热闹起来。
绕开身后不请自来的障碍物，她回头去拿混合好的面浆，摊平在薄薄的铁锅上。
障碍物很自觉地站的离她一米多远，不打扰她的动作，但是能看清楚她的所有动作。
要申明一点，这个距离是他们和平商定的，中间没有爆发任何武力冲突。
翻面，蛋饼很快就好了。
熊鱼直接拿着锅铲把蛋饼递给那个障碍物，魔王很自然地接了过去，手拿着刚煎好的蛋饼就往嘴里塞，幸福地眼睛都眯起来了。
魔王看起来像个正在晒太阳的大型猫科，懒洋洋的。
好奇心过强这点也很像。
......但是按性格划分，他应该是犬科的。
下一个递过去。
嚼嚼嚼。
.....第十个，您吃饱了吗?
她的早饭都快没了。
......魔王口下留情，给她剩三个煎饼吧。
“......”
两个也成。
最终熊鱼拿着摊好的最后一个煎饼就往嘴里塞，身后的魔王遗憾地表示----其实他还能吃。
----知道了饭桶，她记住这个教训了，下次一定做省事量大的粥，保证你吃的够够的。
她确实是在骂人。
她不爱骂人的坏习惯在魔王的全力帮助下，得到了充分的纠正，但是因为她个人的文化素养过高，且偏爱阴阳怪气，她骂人的话已经发展成了魔王要琢磨一下，才能搞清楚人类是真的在骂他了。
......然后他觉得更有意思了。
他兴致勃勃地猜她到底在骂他那个方面，然后往回推测，人类不高兴的点在哪，又不高兴到什么程度。
----但是熊鱼生性不爱说话，更别说骂人了。
魔王不满意这点，手贱地继续招惹她，试图逼出她更激烈的反应。
人类吃饭好慢，怎么这么软的东西都要嚼那么多次才能咽下去，魔王俯视着灶火前的厨子，经过一个月的吃饱喝足，她终于不是刚到魔王城的那个薄到像张纸一样，感觉随时会死在他不知道的角落里的样子了，脸上气色好了很多，眼睛也有光了.....但还是看上去好弱，好容易嘎掉。
原来人类真的是这么脆弱的物种。
或许在魔王眼里，我才是那个猫。
有时候熊鱼脑子里会晃过这样的想法。
弱小，偏爱角落，喜欢暗中观察，但是自尊心强，骂骂咧咧。
但是可爱。
因为弱小，所以可爱。
还是少见的物种，更可爱了。
又丧又活泼，可爱。
想杀了他，但是办不到，可爱。
不爱说话，但是逼急了会阴阳怪气，超可爱。
......我就说魔王是个神经病，怎么会有正常人把员工当成猫养，还因为猫主子是真的想暗杀他兴奋呢?
但是他真的!真的超爱!
熊鱼就像一款个猫定制的猫薄荷，完美戳中了他的兴奋点，他开始反思，之前他的一百多年生活，过得是什么清汤寡水的日子，然后愉快地继续玩他的人类逗猫棒。
......神经病。
她还跑不掉，身上有这个犬科生物的魔力，离得太远他就感应不到，然后就清楚他家的厨子想跑了。
无法忍受待在这个神经病的周围，熊鱼选择去围观招聘大会。
魔王城也是有招聘会的。
刚有的。
魔王在交付完工资导致当场肾虚的第二天，就喊过去恶魔管家重新梳理魔王城的人口了，该裁员的裁员，该招聘的招聘，务必要保持魔王城的员工精而简，性价比拉到最高，让他的每一份给出的魔力都死得其所----这是原话。
然后他拿着扣扣索索省下来的魔力，继续围观人类。
熊鱼:“......”
OK，您身体撑得住就行。
记得在招聘前，给应聘的大傻春们说清楚，魔王城的全称是魔王城精神病活动中心。
嘬着一杯红果子榨的果汁，她散步到魔王城前面的小树林，招聘会正热闹，大早上见到的那个兽人也在。
潘多拉听说魔王城开了招聘会，虽然不知道招聘会具体是什么意思，但是周围的虎兽人都很兴奋，于是她就过来了。
过来之后就后悔了。
她本来以为招聘会是招人攻打城堡强抢人类公主----故事不都这么说的吗?她自恃打遍周围没有敌手，能按着邻居最强壮的虎哥给他打趴下，也能一次打猎到好多食物，怎么也能做个小领头----按照人类的说法就是，小关boss。
但是现在她虎目含泪，小心翼翼地问红色的大恶魔:“我真的做不出来，我能走吗?”
和煦的微风吹过虎族女孩的胡须，潘多拉皱了下鼻子，可怜巴巴地祈求。
阳光从树叶的缝隙照到她毛茸茸的耳朵，羊皮纸摆在她面前的桌子上，边角被风吹动，但是潘多拉固执地选择忽视，只想回到她的部落。
.....外面的世界太可怕了。
恶魔管家冷酷地拒绝了她，潘多拉眼里的期待消失了。
库房的收纳与管理，资金的收入与付出，怎么为魔王提供更高质量的生活......
她拿着羽毛笔，久久地看着那些熟悉的字组合起来变成她陌生的样子。
她，她只会打架啊，潘多拉的眼里直冒蚊香圈。
熊鱼想笑，但不敢说话，猛地嘬了口果汁。
----考试是她向红果管家建议的。
不过题是恶魔管家自己出的，魔王也大手一挥加了点。
身边的魔王也慢悠悠地喝着果汁，果汁是直接从她在厨房给自己预留的零食区拿的。
熊鱼刚做好，扭头就发现果汁不翼而飞，一抬头，黑漆漆的魔王果然正拿着，正在研究她找矮人定制的芦苇杆吸管。她不得不做了第二杯，也就是现在手上这杯。
她已经学会忽视这个大型挂件了，不就是上班的间隙也被老板盯着吗?钱给到位，爱咋看咋看。
树林很幽静，来考试的应聘考生们都默不作声，抓耳挠腮，头疼欲裂，枝头的麻雀探头，叽叽喳喳，好奇地看着，奇怪为什么有崩溃的情绪在这块树林里无声地流淌。
熊鱼站在临时布置出来的考场的外围，远远地看着考生们趴着各式各样、好不容易从库房里搜罗出来的桌子----她在里面也出了一份力，笑了。
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