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4. Mandrake
罗伊·哈珀和艾琳·欧文斯。
杰森从来没想过这两个人在一块能有多吵，吵到在这个简易手术室里五秒钟比射击场的一小时都长。
从她下刀到结束根本没多久，虽然罗伊还是嚎得跟快去世似的。
蝙蝠侠总喜欢说，要了解你的队友。
他只知道军火库是个话唠，他从来都不知道对方尖叫时的肺活量能那么大。
当然他也没想过有人能在处理完伤口之后就带人来吃烤肉。
韦斯特和密歇根大道交界口的餐车，芝加哥。
真的会有人为了这一口吃的就特意跨州空间旅行吗？
在简易、血淋淋得能让人耳鸣的简易手术进程之后，他和女巫身上还带着刚从飞路网跑出来的奇怪药粉味儿和白鲜的药味。
罗伊被她“善良地”留在了他们在洛杉矶的临时据点，艾琳还慷慨地送出去一张个人名片和若干装着魔药的透明试管。
女巫倒是笑得人畜无害且亲切，但他绝对没错过罗伊脸上略微僵硬的表情。
——他很怀疑按照她这种上来就足够给人留下心理阴影的魔法魔药处理方式，军火库会不会在她走后直接把那堆东西扔进垃圾桶。
“What？”
似乎是感受到了他焦灼眼神里的怀疑，艾琳掏着口袋里的小熊软糖胡乱地塞进嘴里，被酸糖渣得眯起了眼睛。
“来这干嘛？【Why are we here？】”
芝加哥街头熙熙攘攘，就算现在是凌晨也没能阻止城市的正常夜生活时间，映着嘈杂的背景音女巫疑惑地提高了声线，“Ha……？「where？」Look at the street sigh。”
这家餐车位于较繁华地区，经营这家餐车的是对华人夫妇，两个人操着他们听不懂的语言语气激烈地你来我往。
陌生的语言虽然是屏障，可在这种情况下根本不需要听懂——仅凭着老板把面团揉捏摔打在案板上的力道，也能看出来这对夫妇正在吵架。
虽然这也没能阻止他们加速烧菜的速度就是了。
“我说，认真的？你带着我们跑来纽约就为了这个？？？！”
杰森扬高了声音又凑近了点，确保自己会被听见，艾琳却只是无辜地摊了摊手，“我说过饿了，你又没反对。”
铁板上燎起的火焰和热度打断了他的不满，老板娘利索地下刀，切肉成块，嘴上也没闲着。
杰森觉得这幕跟十分钟之前也没多少区别——手术台上艾琳下手非常稳准狠，在努力不过多破坏原伤口表面的前提下，沿着皮肤和肌肉组织的边缘把“子弹造成的伤口”剥下。
他知道这个形容非常不合时宜，但总觉得当时像在参与什么地狱厨房综艺现场……
“陶德，倒白鲜。”
听听，他就是那个倒霉的二厨。
罗伊还在嚎着控诉女巫为什么连伤口都不缝合的时候，他已经顺势倒下了那瓶乳白色的药剂。
这个举动总算让房间安静了下来，屋子里只剩下白鲜落在伤口上留下的痕迹和罗伊的喃喃自语。
“真棒，伤口现在开始冒绿烟……”
……
杰森沉默了有那么一会儿，才被肉香吸引得回了神——女巫手里的塑料叉子卷了一勺烤肉拌饭送到他嘴边，认命似的叹了口气，“行了，就吃一口，不高兴先生，（Oh come on，just take a bite，Mr.grumpy）吃完我就告诉你为什么我跟个魔法保姆似的从哥谭赶着来找你。”
“说清楚点。”咀嚼时肉汁混杂着米饭形成的美味激励着味蕾，他条件反射地吞下，接过餐具又舀了一勺。
“大概四五个小时之前吧……你的线人跑到我店里来找你。”
“Wait……my contact？”
“emmmm……一个五尺六寸的拉丁裔男人？说实话他长得挺眼熟……我就是不大想得起来在哪见过他，哦左胳膊上还有个中文纹身。”
安东尼奥·罗德里戈，他接手黑面具贩｜毒线后的第二个手下。
杰森很快在脑子里对上了号，下意识地摸了摸手腕上的银环，然后突然想到了刚接触女巫的第一个星期，周三早上她愣是在交货收尾时窜了出来。
……见他妈鬼的魔力波动，她当时也没怎么遮过脸。
等等，他们巫师不是都应该用魔咒处理混淆对方见过他们本人的记忆或者什么鬼东西的吗？
杰森暗骂了一句，脸色不怎么好，艾琳却没怎么管接着说了下去，“然后他托我给你带了这个东西。”
装在方正四角塑料包装里的东西看起来像什么草药桔梗，他努力嗅闻了两下也只闻到了淡淡的草药味。
“新型毒｜品？这包东西你不是应该揣着寄给什么义警吗？”
“这就是问题了，里面那东西是干枯的曼德拉草毒触手。”艾琳咀嚼着嘴里的食物，口齿不清地描述着观点，语气稀松平常地像在说道边银杏叶。
“巫师的东西？”
“不止。”
艾琳把袋子贴到了他的掌心，食指和中指指尖在空气中缓慢地环绕着，袋子里面的草叶逐渐碎裂缩减体积变成了细白的粉末。
……不用猜也现在装在里面是什么东西。
“……魔法？”
“……单纯的升温而已，温度不算太高，只是部分还原来演示而已，我可不想少烧穿你的手。”女巫听着差点喷出嘴里的东西，拍了拍胸口顺了顺气后，才故弄玄虚一般地凑近他的耳边，“你对熵了解多少？”
###
五个小时之前。
熵，著名物理学概念，意指宇宙中的事物会自发地变得更加混乱。
嗯，比如她不收拾就绝对不会变干净的房间和魔药实验室。
……虽然她觉得自己的懒散程度某种程度上也拖累了魔力，家务咒语都变得没什么用。
艾琳打了个呵欠，瞄了一眼膝上深蓝色毯子上留下的魔药污渍，施了个复原咒，那痕迹才略略消失了一半。
她两个小时之前刚干掉半杯活力滋补剂，按照常理来说，此刻精神状态应该属于亢奋期才对。
白板上的问题依旧属于三个月之前，马克笔留下的痕迹都变得难以消却，可她的脑子还是跟锈掉的机器一样。
上面的单词只有一个，嗅嗅。
在解决了天使的一系列事件后，身在哥谭的生活基本没什么变化，但她始终困扰于为什么不列颠的原产神奇动物会跑到美国新泽西。
嗅嗅本身又不具有空间穿越能力，更别提她特意去了魔法国会借着前同事的人情，蹭着瞄了十分钟要过近半年的神奇动物登记报告，甚至连纽约的地下酒吧都跑了一趟。
但不管是明面上的还是民间消息，六个月之内曾来过美国的嗅嗅只有三只，两只地下交易的从未丢失过，一只还跟着他前来做客的英国主人回去了。
时间和地理位置上更是没有任何一只能对得上，她前后试图套了几次关系试图知道那只嗅嗅的来历，林赛愣是理都没有理过她，只是反复提醒她要上交杰森的数据报告。
……如果能有机会偷一下Tardis回到那天或者更靠前的时间点来摸清那只嗅嗅的具体来历，她一定不用再靠隔壁街的红丝绒蛋糕和活力增补剂吊命了。
艾琳愤脑地哀嚎了一声，一楼店门口的敲门声也适时地响了三下。
“什么事？”
她没形象地挠了挠头发，门口穿着破旧大衣的男客人有双警惕且阴郁的眼睛，长得还有些眼熟。
然而更让她困扰的是对方身上的气味——毒｜贩子身上特有的那一种。
“你应该是敲错了门，我这没有你要的东西。”
对方一直不出声，艾琳懒得再纠缠，打算关门。
她不认为自己有任何一种可能性像个瘾君子而成为对方的目标……而且来这住了有一阵，她都不知道哥谭的毒｜贩居然负责上门销售？
……这又不是什么洁厕灵或者安利保健品。
“我需要见我老板。” 那个拉丁裔男人飞快地堵上了她的门，语气有些迫切，“他得知道这个。”
“……这里的老板就我一个，你确定没找错？” 艾琳摊开了手，努力收敛越发不耐的语气，她对这类人向来缺乏好感和耐心。
“我见过你和我老板在一起。”
“哈……？”
“红头罩，你当时……”
艾琳看着对方手里那张脏兮兮皱巴巴的名片，沉默了三秒后露出她今天第一个【和善】的表情。
“进来吧，他需要知道什么？”
魔杖滑至掌心，她侧了侧身给对方让路，落锁之后思索到底要不要用上不算熟练的遗忘咒。
嗯……在哥谭果然还是不要乱发名片比较好……问题是鬼知道陶德会直接扔掉？
花了不到一秒飞快地捋清逻辑，艾琳在看到对方手心里的曼德拉草毒触手后表情破裂了一瞬。
真棒，这下不光要放一忘皆空，还得写个报告搪塞MACUSA她为什么会用魔咒。
她是真没想旅伴出差自己还有这种别致的猫头鹰职责。
杰森从来没想过这两个人在一块能有多吵，吵到在这个简易手术室里五秒钟比射击场的一小时都长。
从她下刀到结束根本没多久，虽然罗伊还是嚎得跟快去世似的。
蝙蝠侠总喜欢说，要了解你的队友。
他只知道军火库是个话唠，他从来都不知道对方尖叫时的肺活量能那么大。
当然他也没想过有人能在处理完伤口之后就带人来吃烤肉。
韦斯特和密歇根大道交界口的餐车，芝加哥。
真的会有人为了这一口吃的就特意跨州空间旅行吗？
在简易、血淋淋得能让人耳鸣的简易手术进程之后，他和女巫身上还带着刚从飞路网跑出来的奇怪药粉味儿和白鲜的药味。
罗伊被她“善良地”留在了他们在洛杉矶的临时据点，艾琳还慷慨地送出去一张个人名片和若干装着魔药的透明试管。
女巫倒是笑得人畜无害且亲切，但他绝对没错过罗伊脸上略微僵硬的表情。
——他很怀疑按照她这种上来就足够给人留下心理阴影的魔法魔药处理方式，军火库会不会在她走后直接把那堆东西扔进垃圾桶。
“What？”
似乎是感受到了他焦灼眼神里的怀疑，艾琳掏着口袋里的小熊软糖胡乱地塞进嘴里，被酸糖渣得眯起了眼睛。
“来这干嘛？【Why are we here？】”
芝加哥街头熙熙攘攘，就算现在是凌晨也没能阻止城市的正常夜生活时间，映着嘈杂的背景音女巫疑惑地提高了声线，“Ha……？「where？」Look at the street sigh。”
这家餐车位于较繁华地区，经营这家餐车的是对华人夫妇，两个人操着他们听不懂的语言语气激烈地你来我往。
陌生的语言虽然是屏障，可在这种情况下根本不需要听懂——仅凭着老板把面团揉捏摔打在案板上的力道，也能看出来这对夫妇正在吵架。
虽然这也没能阻止他们加速烧菜的速度就是了。
“我说，认真的？你带着我们跑来纽约就为了这个？？？！”
杰森扬高了声音又凑近了点，确保自己会被听见，艾琳却只是无辜地摊了摊手，“我说过饿了，你又没反对。”
铁板上燎起的火焰和热度打断了他的不满，老板娘利索地下刀，切肉成块，嘴上也没闲着。
杰森觉得这幕跟十分钟之前也没多少区别——手术台上艾琳下手非常稳准狠，在努力不过多破坏原伤口表面的前提下，沿着皮肤和肌肉组织的边缘把“子弹造成的伤口”剥下。
他知道这个形容非常不合时宜，但总觉得当时像在参与什么地狱厨房综艺现场……
“陶德，倒白鲜。”
听听，他就是那个倒霉的二厨。
罗伊还在嚎着控诉女巫为什么连伤口都不缝合的时候，他已经顺势倒下了那瓶乳白色的药剂。
这个举动总算让房间安静了下来，屋子里只剩下白鲜落在伤口上留下的痕迹和罗伊的喃喃自语。
“真棒，伤口现在开始冒绿烟……”
……
杰森沉默了有那么一会儿，才被肉香吸引得回了神——女巫手里的塑料叉子卷了一勺烤肉拌饭送到他嘴边，认命似的叹了口气，“行了，就吃一口，不高兴先生，（Oh come on，just take a bite，Mr.grumpy）吃完我就告诉你为什么我跟个魔法保姆似的从哥谭赶着来找你。”
“说清楚点。”咀嚼时肉汁混杂着米饭形成的美味激励着味蕾，他条件反射地吞下，接过餐具又舀了一勺。
“大概四五个小时之前吧……你的线人跑到我店里来找你。”
“Wait……my contact？”
“emmmm……一个五尺六寸的拉丁裔男人？说实话他长得挺眼熟……我就是不大想得起来在哪见过他，哦左胳膊上还有个中文纹身。”
安东尼奥·罗德里戈，他接手黑面具贩｜毒线后的第二个手下。
杰森很快在脑子里对上了号，下意识地摸了摸手腕上的银环，然后突然想到了刚接触女巫的第一个星期，周三早上她愣是在交货收尾时窜了出来。
……见他妈鬼的魔力波动，她当时也没怎么遮过脸。
等等，他们巫师不是都应该用魔咒处理混淆对方见过他们本人的记忆或者什么鬼东西的吗？
杰森暗骂了一句，脸色不怎么好，艾琳却没怎么管接着说了下去，“然后他托我给你带了这个东西。”
装在方正四角塑料包装里的东西看起来像什么草药桔梗，他努力嗅闻了两下也只闻到了淡淡的草药味。
“新型毒｜品？这包东西你不是应该揣着寄给什么义警吗？”
“这就是问题了，里面那东西是干枯的曼德拉草毒触手。”艾琳咀嚼着嘴里的食物，口齿不清地描述着观点，语气稀松平常地像在说道边银杏叶。
“巫师的东西？”
“不止。”
艾琳把袋子贴到了他的掌心，食指和中指指尖在空气中缓慢地环绕着，袋子里面的草叶逐渐碎裂缩减体积变成了细白的粉末。
……不用猜也现在装在里面是什么东西。
“……魔法？”
“……单纯的升温而已，温度不算太高，只是部分还原来演示而已，我可不想少烧穿你的手。”女巫听着差点喷出嘴里的东西，拍了拍胸口顺了顺气后，才故弄玄虚一般地凑近他的耳边，“你对熵了解多少？”
###
五个小时之前。
熵，著名物理学概念，意指宇宙中的事物会自发地变得更加混乱。
嗯，比如她不收拾就绝对不会变干净的房间和魔药实验室。
……虽然她觉得自己的懒散程度某种程度上也拖累了魔力，家务咒语都变得没什么用。
艾琳打了个呵欠，瞄了一眼膝上深蓝色毯子上留下的魔药污渍，施了个复原咒，那痕迹才略略消失了一半。
她两个小时之前刚干掉半杯活力滋补剂，按照常理来说，此刻精神状态应该属于亢奋期才对。
白板上的问题依旧属于三个月之前，马克笔留下的痕迹都变得难以消却，可她的脑子还是跟锈掉的机器一样。
上面的单词只有一个，嗅嗅。
在解决了天使的一系列事件后，身在哥谭的生活基本没什么变化，但她始终困扰于为什么不列颠的原产神奇动物会跑到美国新泽西。
嗅嗅本身又不具有空间穿越能力，更别提她特意去了魔法国会借着前同事的人情，蹭着瞄了十分钟要过近半年的神奇动物登记报告，甚至连纽约的地下酒吧都跑了一趟。
但不管是明面上的还是民间消息，六个月之内曾来过美国的嗅嗅只有三只，两只地下交易的从未丢失过，一只还跟着他前来做客的英国主人回去了。
时间和地理位置上更是没有任何一只能对得上，她前后试图套了几次关系试图知道那只嗅嗅的来历，林赛愣是理都没有理过她，只是反复提醒她要上交杰森的数据报告。
……如果能有机会偷一下Tardis回到那天或者更靠前的时间点来摸清那只嗅嗅的具体来历，她一定不用再靠隔壁街的红丝绒蛋糕和活力增补剂吊命了。
艾琳愤脑地哀嚎了一声，一楼店门口的敲门声也适时地响了三下。
“什么事？”
她没形象地挠了挠头发，门口穿着破旧大衣的男客人有双警惕且阴郁的眼睛，长得还有些眼熟。
然而更让她困扰的是对方身上的气味——毒｜贩子身上特有的那一种。
“你应该是敲错了门，我这没有你要的东西。”
对方一直不出声，艾琳懒得再纠缠，打算关门。
她不认为自己有任何一种可能性像个瘾君子而成为对方的目标……而且来这住了有一阵，她都不知道哥谭的毒｜贩居然负责上门销售？
……这又不是什么洁厕灵或者安利保健品。
“我需要见我老板。” 那个拉丁裔男人飞快地堵上了她的门，语气有些迫切，“他得知道这个。”
“……这里的老板就我一个，你确定没找错？” 艾琳摊开了手，努力收敛越发不耐的语气，她对这类人向来缺乏好感和耐心。
“我见过你和我老板在一起。”
“哈……？”
“红头罩，你当时……”
艾琳看着对方手里那张脏兮兮皱巴巴的名片，沉默了三秒后露出她今天第一个【和善】的表情。
“进来吧，他需要知道什么？”
魔杖滑至掌心，她侧了侧身给对方让路，落锁之后思索到底要不要用上不算熟练的遗忘咒。
嗯……在哥谭果然还是不要乱发名片比较好……问题是鬼知道陶德会直接扔掉？
花了不到一秒飞快地捋清逻辑，艾琳在看到对方手心里的曼德拉草毒触手后表情破裂了一瞬。
真棒，这下不光要放一忘皆空，还得写个报告搪塞MACUSA她为什么会用魔咒。
她是真没想旅伴出差自己还有这种别致的猫头鹰职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