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挣脱
九月初。
宜江的天刚蒙蒙亮。
“捡来的吧！野孩子……”
“没人要的可怜虫……”
“你知道你自己的爸妈是谁吗？”
“你和街上那些流浪汉有什么区别？”
“小野种一个……”
这些声音阴冷刺耳。
一句接着一句传进夏时的耳朵里。
她麻木的看着身前几个女生面面相视狂笑不止。
其中一个短发挑染，额头顶着一头笨重不透风的齐刘海的女生。
她上前看了两眼，抬起手十分用力掐住夏时的下颚。
然后用猛力往上一抬。
手抓着她的下巴左右来回摆动，一副盛气凌人的架势。
短发挑染女生最后不屑地睨了一眼夏时。
然后转头看向其他女生。
女生邪笑勾唇，揶揄道：
“野种，你说你脸长这么好看有什么用？”
“还不是有妈生没妈养的贱种。”
夏时白皙的脖颈处全是被掐的青紫淤青的手印。
短发挑染女生见她默不作声。
好像对自己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又实在看不上这张脸。
就感觉像夏时这种女生莫名有种我见犹怜。
短发挑染女生瞬间更加火冒三丈了。
另外一只手抬起来就抓扯住夏时的头发。
紧接着咬牙切齿，眼神恶狠狠的扇了夏时一记耳光。
随即眨眼的时间，又传来“啪！”的一声脆响。
夏时毫不犹豫抬手就回了短发挑染女一巴掌，力度丝毫不输她刚刚打过来的。
这一巴掌把对方几人震住了。
眼神里闪过几秒的惊愕。
面前的短发挑染女更是一脸骇怪。
站在原地惊楞了两秒。
嘴里不断骂着脏话，眼底充满不可置信。
她手指向夏时，大声吼道：
“夏时！你长本事了,你他妈的还敢打我？”
女生话音刚落，随之其他几个女生上前。
再次牵制住夏时，这次让她身体完全不能动弹。
短发挑染女伸手又一次掐住夏时的脖颈。
想要再次施暴。
由于她们是在学校楼道里，而楼道处空间狭窄。
夏时被她们牢牢控制住，根本来不及闪躲。
女生没有想过放过她，一脚踢向她的腹部。就这样一步一步被她们逼到楼梯口。
夏时也被掐的有些喘不过气。
于是她只能一直挣脱，双腿被迫逼得往后退。
突然。
脚下一空。
她双手紧紧捏着被子，夏时猛然惊醒坐起来，满头大汗，喘着粗气。
惊魂未定地看向四周，昏暗寂静的房间内仿佛只能听见自己胸口剧烈的起伏声。
她醒了。
许久过后，她掌心按住心脏所在的位置，感受到胸口的心跳声。
夏时放下心长舒了一口气。
幸好只是一个梦。
等缓过神来后，夏时掀开被子准备下床。
由于噩梦突然间的惊醒，现在的她感觉像是被扔进水池里一样。
额前的发丝被汗水浸湿，耳边刘海末梢还稍滴落着小水珠。
脸上也是，不知道是汗水还是泪水从额角沿到下颚线，睡衣也紧贴着身体。
她整个人的神采像是被这次噩梦带走了。
下床后。
她穿好拖鞋走向衣柜，衣柜是那种七八十年代农村里的老式柜子。
简单的棱角，构架有镀上一些花里胡哨的修饰。
夏时打开衣柜拿好内穿衣物和一件白色棉质加薄绒的POLO长裙。
刚打开房门，一阵凉风袭来，她抱着衣服不禁打了个寒颤。
此时，宜江市已经缓缓入球了。
天气也渐渐转凉。少了夏日里的那股燥热风。
清晨，正在厨房忙碌的陈慧芳。
听到夏时房门打开的声音。
手里一边洗着青菜，转过身看向房间门口。
她柔声问道：“夏夏，今天怎么这么早就醒了？不多睡会吗？明天才开学。”
宜江四中的高二会比高三晚一天开学报到。
站在房间门口的夏时，听到陈慧芳的声音脚步一顿。
大脑还处于一种比较昏沉的状态，随即朦朦嗯声回道：
“嗯嗯，醒来了，昨天睡太早了所以醒的早。”
她的声音软糯带着点起床后的鼻音。
说完就把房门轻声带上。
然后抱紧手里的衣服，径直走向浴室。
等夏时洗漱完出来后，陈慧芳已经弄好了早餐。
今天的早餐和往常夏时在老家溪镇。
和奶奶煮的清汤面截然相反。
原来清汤面不仅仅是清汤面。
夏时走过去拉开椅子，一眼看过去。
面条上点缀着些葱花和香菜。
还有一个外观圆鼓鼓的金黄煎蛋。
旁边堆放着一大块的瘦肉，加上几片青菜。
看起来简单朴实但让人很有食欲的感觉。
陈慧芳在一旁看着她，眼里满是温柔。
她知道夏时从小就是个内心极度敏感，又易碎的女生。
总感觉比其他女生少了分原有的快乐感在身上。
因为她好像一直都在被抛弃。
从刚出生就被自己亲生家庭抛弃送给陈慧芳她们一家。
随后到她上小学五六年级的时候。
现在的养父母又离婚了。
陈慧芳带着哥哥夏衍泽离开溪镇搬到了宜江市。
那个时候，她就只能跟着养父夏蓝东在老家溪镇生活。
可夏蓝东婚后没过几年就迷上赌博喝酒。
几乎是天天不着家，回家后也是满脸愤世妒俗。
他那一点就着的脾气，最后一肚子气全往家里人撒。
最后奶奶也成天嫌弃她不是夏家的孩子。
整天阴阳怪气，没好气的责怪她：
“要不是你哪个傻子妈当初非要收养你，这个家会成现在这个样子吗？”
“最后支离破碎的.......你就是个害人精。”
“害得现在我连看眼我的宝贝孙子都难。”
这些类似的话，在夏时某一天真正能听懂明白其中的意思后。
她已经不知不觉就听进去
五年了。
在那些麻木不仁的日子里，她唯有自渡，仿佛才是她唯一的退路。
“陈女士，这一大早做什么这么香啊？”
夏时刚往嘴里塞了一口面条，还没来得及咬断。
闻声转过头就看到哥哥夏衍泽从房门口出来。
他身上充满一副少年慵懒随意样。
刚起床，顶着一头蓬松凌乱的头发。
在这个有些丝丝寒意的早晨。
他就穿了件短袖，帅气的脸棱廓分明。
鼻子高挺，睡眼惺忪，迈着慵懒的步子。
走到夏时旁边拉开椅子没坐，手臂懒散地倚放在椅子边。
然后拿过餐桌上订的那种玻璃瓶鲜牛奶给夏时打开。
嘴边带着点浅笑问她：
“陈女士的手艺有没有好点？”
他这一问，夏时一脸天然呆的模样回看他。
嘴里还塞着面条，嘟囔地说了一句：
“嗯.......嗯，好像和小时候没差。”
还没等夏衍泽再次开口，陈慧芳又从厨房端了一碗面出来。
放到桌上后，抬起手就拍了下他的后脑勺。
对儿子和对女儿的态度相差甚远。
满脸止不住的嫌弃样，语调生硬：
“你是不是忘了今天开学，还起这么晚，赶紧去洗漱，吃完爱去哪去哪！”
夏衍泽无奈摸了一下受伤的后脑仁，声音略带着些许委屈搭腔：
“陈女士，您就不能施舍点您伟大的母□□意给我吗？”
说完他就转身去洗手间。
等他出来后，低声询问着夏时：
“我等会去学校，你要不要和我一起？”
夏时还在低头吃着面条，抬起头看向他。
不假思索就点头“嗯”了一声。
这时厨房里传来陈慧芳的声音：
“噢！对了，夏燕子，你等会去学校也带着夏夏一起去吧。”
“她明天就要正式开学，顺便带她在熟悉熟悉学校环境也好。”
......
话音刚入耳，空气瞬息冷却了几秒。
陈慧芳在厨房没听到回复声，又提高了声调叮嘱着：
“夏燕子！你听到没啊？”
夏衍泽无奈的叹了口气，拧起眉抬手捏了捏鼻梁骨回道：
“陈女士您嘱托人就不能好声和气一点么？”
“还有妈您稍微给我留点面子行不行？什么夏燕子的？？？·······”
语气里带着百分之八十的无奈和百分之二十的恳求。
陈慧芳顺着他的话往下调侃着：
“就你那面子还需要我给你留吗？平时厚脸皮起来也没看你跟我要面子。”
嗯······
空气再次安静了几秒，夏衍泽低头吃起面，没应声了。
他吃东西相比于夏时的速度可快多了。
三下五除二就吃完，而后端着碗，起身走到厨房放下碗筷。
双手耷拉放在陈慧芳肩膀上，然后殷勤地捏了捏。
十分臭屁地说：
“得嘞，美丽的母上，燕子这就带您亲闺女去熟悉熟悉，这下您满意没有？”
他边说着，头微微扬起看向坐在餐桌前的夏时。
陈慧芳被他的莫名其妙的语气彻底给逗笑了。
听到声音的夏时也不禁低头轻笑。
等他神气地说完后，就重新走到餐桌旁，接着坐下等夏时吃完。
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回着微信。
此时，群里一直在艾特催他快点。
他漫不经心地点开语音回对面：
“催个毛线？催催催，你们先到了等会我。”
这时夏时也吃的差不多了，刚放下筷子。
夏衍泽就察觉到了，从手机屏幕挪开视线，抬起头看向夏时。
嗓音略微低沉，温柔地问：
“吃饱了？”
听到夏时温声满足地“嗯”了一声。
他点了下头，起身帮她端起碗筷放进厨房。
边走边提醒她：
“今天早晨外面可能有点凉，你去拿件厚点的外套穿着。”
夏时拿过餐巾纸擦着嘴巴，点头应了一声。
随后转身走回房间打开衣柜拿了件宽松款式淡粉色的开衫长毛衣穿好。
夏衍泽外面穿了一件黑色简约刺绣立领夹克外套。
此时正坐在玄关处的小椅子上。
一双长腿随意伸展，神色慵懒的靠在椅背上等着夏时。
她连忙小跑到鞋柜旁穿好一双和毛衣同色系的帆布鞋，出声道：
“哥，走吧？”
夏衍泽低声“嗯”了句，起身站起来。
夏时星眸微转地看着他。
一身简单搭配被他穿的十分干净帅气。
她没忍住在他旁边轻声问道：
“哥，你不用穿校服吗？”
夏衍泽闻声便言之成理的开口：
“你哥什么样你不清楚？穿那玩意穿不习惯。”
宜江四中秋季校服这几年因为换款式。
丢弃了以前经典的黑白搭配。
改成了白紫撞色，而且还是深紫色。
夏时努了努嘴心里顿时跑过无数个白眼小人。
九月初。
宜江的天刚蒙蒙亮。
“捡来的吧！野孩子……”
“没人要的可怜虫……”
“你知道你自己的爸妈是谁吗？”
“你和街上那些流浪汉有什么区别？”
“小野种一个……”
这些声音阴冷刺耳。
一句接着一句传进夏时的耳朵里。
她麻木的看着身前几个女生面面相视狂笑不止。
其中一个短发挑染，额头顶着一头笨重不透风的齐刘海的女生。
她上前看了两眼，抬起手十分用力掐住夏时的下颚。
然后用猛力往上一抬。
手抓着她的下巴左右来回摆动，一副盛气凌人的架势。
短发挑染女生最后不屑地睨了一眼夏时。
然后转头看向其他女生。
女生邪笑勾唇，揶揄道：
“野种，你说你脸长这么好看有什么用？”
“还不是有妈生没妈养的贱种。”
夏时白皙的脖颈处全是被掐的青紫淤青的手印。
短发挑染女生见她默不作声。
好像对自己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又实在看不上这张脸。
就感觉像夏时这种女生莫名有种我见犹怜。
短发挑染女生瞬间更加火冒三丈了。
另外一只手抬起来就抓扯住夏时的头发。
紧接着咬牙切齿，眼神恶狠狠的扇了夏时一记耳光。
随即眨眼的时间，又传来“啪！”的一声脆响。
夏时毫不犹豫抬手就回了短发挑染女一巴掌，力度丝毫不输她刚刚打过来的。
这一巴掌把对方几人震住了。
眼神里闪过几秒的惊愕。
面前的短发挑染女更是一脸骇怪。
站在原地惊楞了两秒。
嘴里不断骂着脏话，眼底充满不可置信。
她手指向夏时，大声吼道：
“夏时！你长本事了,你他妈的还敢打我？”
女生话音刚落，随之其他几个女生上前。
再次牵制住夏时，这次让她身体完全不能动弹。
短发挑染女伸手又一次掐住夏时的脖颈。
想要再次施暴。
由于她们是在学校楼道里，而楼道处空间狭窄。
夏时被她们牢牢控制住，根本来不及闪躲。
女生没有想过放过她，一脚踢向她的腹部。就这样一步一步被她们逼到楼梯口。
夏时也被掐的有些喘不过气。
于是她只能一直挣脱，双腿被迫逼得往后退。
突然。
脚下一空。
她双手紧紧捏着被子，夏时猛然惊醒坐起来，满头大汗，喘着粗气。
惊魂未定地看向四周，昏暗寂静的房间内仿佛只能听见自己胸口剧烈的起伏声。
她醒了。
许久过后，她掌心按住心脏所在的位置，感受到胸口的心跳声。
夏时放下心长舒了一口气。
幸好只是一个梦。
等缓过神来后，夏时掀开被子准备下床。
由于噩梦突然间的惊醒，现在的她感觉像是被扔进水池里一样。
额前的发丝被汗水浸湿，耳边刘海末梢还稍滴落着小水珠。
脸上也是，不知道是汗水还是泪水从额角沿到下颚线，睡衣也紧贴着身体。
她整个人的神采像是被这次噩梦带走了。
下床后。
她穿好拖鞋走向衣柜，衣柜是那种七八十年代农村里的老式柜子。
简单的棱角，构架有镀上一些花里胡哨的修饰。
夏时打开衣柜拿好内穿衣物和一件白色棉质加薄绒的POLO长裙。
刚打开房门，一阵凉风袭来，她抱着衣服不禁打了个寒颤。
此时，宜江市已经缓缓入球了。
天气也渐渐转凉。少了夏日里的那股燥热风。
清晨，正在厨房忙碌的陈慧芳。
听到夏时房门打开的声音。
手里一边洗着青菜，转过身看向房间门口。
她柔声问道：“夏夏，今天怎么这么早就醒了？不多睡会吗？明天才开学。”
宜江四中的高二会比高三晚一天开学报到。
站在房间门口的夏时，听到陈慧芳的声音脚步一顿。
大脑还处于一种比较昏沉的状态，随即朦朦嗯声回道：
“嗯嗯，醒来了，昨天睡太早了所以醒的早。”
她的声音软糯带着点起床后的鼻音。
说完就把房门轻声带上。
然后抱紧手里的衣服，径直走向浴室。
等夏时洗漱完出来后，陈慧芳已经弄好了早餐。
今天的早餐和往常夏时在老家溪镇。
和奶奶煮的清汤面截然相反。
原来清汤面不仅仅是清汤面。
夏时走过去拉开椅子，一眼看过去。
面条上点缀着些葱花和香菜。
还有一个外观圆鼓鼓的金黄煎蛋。
旁边堆放着一大块的瘦肉，加上几片青菜。
看起来简单朴实但让人很有食欲的感觉。
陈慧芳在一旁看着她，眼里满是温柔。
她知道夏时从小就是个内心极度敏感，又易碎的女生。
总感觉比其他女生少了分原有的快乐感在身上。
因为她好像一直都在被抛弃。
从刚出生就被自己亲生家庭抛弃送给陈慧芳她们一家。
随后到她上小学五六年级的时候。
现在的养父母又离婚了。
陈慧芳带着哥哥夏衍泽离开溪镇搬到了宜江市。
那个时候，她就只能跟着养父夏蓝东在老家溪镇生活。
可夏蓝东婚后没过几年就迷上赌博喝酒。
几乎是天天不着家，回家后也是满脸愤世妒俗。
他那一点就着的脾气，最后一肚子气全往家里人撒。
最后奶奶也成天嫌弃她不是夏家的孩子。
整天阴阳怪气，没好气的责怪她：
“要不是你哪个傻子妈当初非要收养你，这个家会成现在这个样子吗？”
“最后支离破碎的.......你就是个害人精。”
“害得现在我连看眼我的宝贝孙子都难。”
这些类似的话，在夏时某一天真正能听懂明白其中的意思后。
她已经不知不觉就听进去
五年了。
在那些麻木不仁的日子里，她唯有自渡，仿佛才是她唯一的退路。
“陈女士，这一大早做什么这么香啊？”
夏时刚往嘴里塞了一口面条，还没来得及咬断。
闻声转过头就看到哥哥夏衍泽从房门口出来。
他身上充满一副少年慵懒随意样。
刚起床，顶着一头蓬松凌乱的头发。
在这个有些丝丝寒意的早晨。
他就穿了件短袖，帅气的脸棱廓分明。
鼻子高挺，睡眼惺忪，迈着慵懒的步子。
走到夏时旁边拉开椅子没坐，手臂懒散地倚放在椅子边。
然后拿过餐桌上订的那种玻璃瓶鲜牛奶给夏时打开。
嘴边带着点浅笑问她：
“陈女士的手艺有没有好点？”
他这一问，夏时一脸天然呆的模样回看他。
嘴里还塞着面条，嘟囔地说了一句：
“嗯.......嗯，好像和小时候没差。”
还没等夏衍泽再次开口，陈慧芳又从厨房端了一碗面出来。
放到桌上后，抬起手就拍了下他的后脑勺。
对儿子和对女儿的态度相差甚远。
满脸止不住的嫌弃样，语调生硬：
“你是不是忘了今天开学，还起这么晚，赶紧去洗漱，吃完爱去哪去哪！”
夏衍泽无奈摸了一下受伤的后脑仁，声音略带着些许委屈搭腔：
“陈女士，您就不能施舍点您伟大的母□□意给我吗？”
说完他就转身去洗手间。
等他出来后，低声询问着夏时：
“我等会去学校，你要不要和我一起？”
夏时还在低头吃着面条，抬起头看向他。
不假思索就点头“嗯”了一声。
这时厨房里传来陈慧芳的声音：
“噢！对了，夏燕子，你等会去学校也带着夏夏一起去吧。”
“她明天就要正式开学，顺便带她在熟悉熟悉学校环境也好。”
......
话音刚入耳，空气瞬息冷却了几秒。
陈慧芳在厨房没听到回复声，又提高了声调叮嘱着：
“夏燕子！你听到没啊？”
夏衍泽无奈的叹了口气，拧起眉抬手捏了捏鼻梁骨回道：
“陈女士您嘱托人就不能好声和气一点么？”
“还有妈您稍微给我留点面子行不行？什么夏燕子的？？？·······”
语气里带着百分之八十的无奈和百分之二十的恳求。
陈慧芳顺着他的话往下调侃着：
“就你那面子还需要我给你留吗？平时厚脸皮起来也没看你跟我要面子。”
嗯······
空气再次安静了几秒，夏衍泽低头吃起面，没应声了。
他吃东西相比于夏时的速度可快多了。
三下五除二就吃完，而后端着碗，起身走到厨房放下碗筷。
双手耷拉放在陈慧芳肩膀上，然后殷勤地捏了捏。
十分臭屁地说：
“得嘞，美丽的母上，燕子这就带您亲闺女去熟悉熟悉，这下您满意没有？”
他边说着，头微微扬起看向坐在餐桌前的夏时。
陈慧芳被他的莫名其妙的语气彻底给逗笑了。
听到声音的夏时也不禁低头轻笑。
等他神气地说完后，就重新走到餐桌旁，接着坐下等夏时吃完。
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回着微信。
此时，群里一直在艾特催他快点。
他漫不经心地点开语音回对面：
“催个毛线？催催催，你们先到了等会我。”
这时夏时也吃的差不多了，刚放下筷子。
夏衍泽就察觉到了，从手机屏幕挪开视线，抬起头看向夏时。
嗓音略微低沉，温柔地问：
“吃饱了？”
听到夏时温声满足地“嗯”了一声。
他点了下头，起身帮她端起碗筷放进厨房。
边走边提醒她：
“今天早晨外面可能有点凉，你去拿件厚点的外套穿着。”
夏时拿过餐巾纸擦着嘴巴，点头应了一声。
随后转身走回房间打开衣柜拿了件宽松款式淡粉色的开衫长毛衣穿好。
夏衍泽外面穿了一件黑色简约刺绣立领夹克外套。
此时正坐在玄关处的小椅子上。
一双长腿随意伸展，神色慵懒的靠在椅背上等着夏时。
她连忙小跑到鞋柜旁穿好一双和毛衣同色系的帆布鞋，出声道：
“哥，走吧？”
夏衍泽低声“嗯”了句，起身站起来。
夏时星眸微转地看着他。
一身简单搭配被他穿的十分干净帅气。
她没忍住在他旁边轻声问道：
“哥，你不用穿校服吗？”
夏衍泽闻声便言之成理的开口：
“你哥什么样你不清楚？穿那玩意穿不习惯。”
宜江四中秋季校服这几年因为换款式。
丢弃了以前经典的黑白搭配。
改成了白紫撞色，而且还是深紫色。
夏时努了努嘴心里顿时跑过无数个白眼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