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下,老者一袭长袍,随风微摆,如霜白发间流露出岁月的沧桑。

    “这天下乱了与我何干?”祁星落轻叹一声,踱步向前,目光越过层峦叠嶂,望向那遥远的明辉宗,声音平静的没有任何波动。

    祁星落衣袂飘飘,潇洒不羁,脸庞清俊:“我求的是我心中的道,是我心中的理!”

    “炎奕本是明辉宗门下弟子,入魔之后受长老们蛊惑!无恶不作。”

    祁星落微微一笑,那笑容中带着一丝自嘲:“借此凸显正派的光辉!”

    “这么多年的恩恩怨怨,该有个了解了!”他的声音逐渐变得冰冷,“将芸芸众生视作蝼蚁,随便碾压任其凋敝者,杀无赦!”

    老者闻言,面色一沉,眼中闪过一丝怒意,沉声喝道:“你当是连师父的话也不听了!!!”

    怒喝:“为师不许你动他们一下!!!”

    祁星落眼神一凛,拔剑出鞘,剑光闪烁,映照着他决绝的神色。

    冷言道:“那便没得谈了!”

    老者拍案而起,内力直接震碎了石桌:“倒反天罡的逆子!你若是要杀他们就当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夜晚的萧瑟更浓,寒风呼啸,带着刺骨的寒意。

    没有一句多言........剑鞘的寒光直中老者眉心,他身形一颤,眼中闪过一丝惊愕与不甘,随后便缓缓倒下,再无生机。

    祁星落望着老者的尸体,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终是走上前去替他阖眼。

    深吸一口气,收起长剑,转身离去。

    他的背影在月光下拉得很长很长……寂寥而落寞。

    那个自己还在襁褓中便发掘了他天资的人!那个一直视他为骄傲的人!那个在自己被构陷时选择回避的人!一切的一切都结束了!

    祁星落一袭如雪的白袍在月色下更显飘逸,此刻那白袍上却沾染了斑驳的血迹,如同寒梅傲雪,更显几分凄美,又透露出几分难言的哀愁。

    手中长剑,寒光闪烁,剑尖尚挂着几滴未干的血迹。

    祁星落甚至这份酸涩在心头激荡开,百年身形如风,轻盈地跃上屋檐,踏过飞檐走壁,悄无声息地接近了明辉宗几位长老的住所。

    夜风拂过,带来阵阵血腥的气息。

    “祁星落,你……竟……”一位长老的声音颤抖着响起,然而话未说完,便被一道凌厉的剑光所打断。

    鲜血飞溅,染红了月色,也染红了祁星落的衣袍。

    惨叫声此起彼伏,惊起阵阵寒鸦。

    明辉宗的弟子们纷纷赶来,只见祁星落孤身一人立于月色之下,白衣染血仍旧气宇卓绝,眼神中凌冽着杀意。

    几位长老的越来越多的弟子聚集而来,他们有的惊恐,有的愤怒,有的不解。

    “祁师尊!!!!你为何要这么做?”那人红着眼眶怒吼,眼眶裂血,歇斯底里的咆哮。

    祁星落微微抬头,望向那轮皎洁的明月,轻声道:“肃清败类!”

    夜色渐深,月光依旧明亮,身影在朦胧的月光中逐渐模糊,仿佛要与这夜色融为一体。

    祁星落轻挥衣袖一股灵力弥漫开来,一幅幅画面在众人面前缓缓展开。

    画面中,几位长老如何视人命如草芥,如何暗箱操作,种种罪行桩桩件件一一揭露,触目惊心。

    几位跟随长老长大的弟子门目睹这一切,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无论如何都无法接受。

    他们中的有人悲痛欲裂,声嘶力竭地喊道:“微湖长老,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你怎可.......”

    祁星落的眼神坚定冷漠,仿佛没有听完这番话的意思。

    “啊——”一声惨叫划破夜空,剑鞘之下又添一缕亡魂。

    “长老对我而言是如师如父的存在,他想让明辉宗被世人敬仰,他有什么错?”又一位弟子声泪俱下的质问。

    然,祁星落只是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没有回答。

    “啊——”又一声惨叫响起,这位常年跟随长老的弟子也倒在了血泊之中。

    这些弟子们被长老们洗脑已久,深信不疑地跟随着他们,真相摆在眼前时无法接受,多说无益。

    他挥动手中的长剑,将剩下的几位冥顽不灵的弟子一一斩杀,直至最后一个坚持者倒下。

    长阶之上血流成河,尸横交错,白骨森森,似连那清冷的月亮都要被染成绯红!

    “还是要如此嘛!”

    在血泊中,他看向阶底.........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个身影颤抖着,眼中含泪,望着他。两人相顾无言,等等心中充满了无措和彷徨,身子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祁星落自嘲地笑了笑,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弧度:看来........又要一个人了!

    心底是无限的苍凉,为何此刻的寒冷,竟比当初在冰窖中还要刺骨?他的心比这寒夜还要冷上万倍。

    这时......那个淡薄的身影颤颤巍巍地走上长阶,一步....一步......静谧的夜里脚步声是那般的真切,每一步都显得那么艰难而笃定。

    不知过了多久,等等总算走上高塔,站在她对面,两人相视而立,等等眼中盈满了泪水。

    看着他满是鲜血的衣衫,眼中满是心痛和不舍。

    她不管不顾的伸手抱住他,轻轻地摸了摸他的脸颊,手指上传来的是冰冷的触感,让她心中一痛。

    一颗泪水,无声地从眼角滑落,滴落在祁星落的手背上。

    她的声音颤抖着但是极其坚定:“走吧,我们回家!”

    他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难以言喻的动容,仿佛万年积雪都融化了。

    他伸出手握住了她的手,两人紧紧相依,一起踏上了回家的路。

    等等为祁星落温好了热水,他褪去满身血渍的衣物,熄灭烛火疲惫地躺在床上。

    等等轻轻躺着他身边,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眼中充是担忧和关切。

    相顾无言,就这么过了很久.......

    这时等等伸出手指在祁星落肩头描画着,缓缓开口,声音温柔坚定:“你知道吗?有一种恶疮,叫做蛇盘疮。它生长时不痛不痒,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会慢慢吸食人体的精血,直至溃烂致人死亡。”

    “这块恶疮,若是想要割除,必定鲜血淋漓,甚至会带下一块完好的皮肉,留下丑陋的疤痕。”

    等等的眼中闪过一丝心疼,她紧紧抱住祁星落,声音哽咽:“但是,只有割下这块恶疮,人才能活下去!”

    “无论如何你都是选择了勇敢的去割掉恶疮,现在会流血会痛都是正常的!”

    她的手指在祁星落的肩头轻轻摩挲:“我会在你身边,陪你一起度过。”

    他深吸了一口气,仿佛要将所有的痛苦都吸入肺中,然后缓缓吐出。

    眼角晶莹的泪滴滚落,他轻声说道,心中涌起一股暖流,那些自己强撑着的坚强仿佛顷刻之间土崩瓦解,睁开眼睛,心中所有的狼狈痛苦仿佛都消散了许多。

    他伸手将等等紧紧抱住,仿佛要将她融入自己的生命中。

    “谢谢有你!”祁星落抓着等等的手,眷恋的亲吻着她的手心,声音低沉温柔。

    等等在旁边给他顺毛,像安抚受惊的小动物一般温柔:“我在的!我在的!”

    祁星落今日格外脆弱易碎,身体不禁的颤抖,声音也跟着颤抖:“尽管再来一遍......我还是改变不了!还是要.....手刃同门。”

    “你已经尽力了!”等等看着这样的祁星落也忍不住红了眼眶:“亮出真相后那些人还是选择盲目追随,那是他们的选择!”

    两人相拥睡去,梦里他紧紧抱住她,泪水不断的滑落,打湿了等等的衣襟,生怕再回到那个寒冷刺骨的冰窖。

    而等等则一遍一遍的在他耳畔柔声说着:“我在.的....我在!”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薄纱般的窗幔,温柔地洒在祁星落的脸上。

    他微微张开酸涩的双眼,仿佛沉浸在昨夜的梦境中,还未完全清醒。

    这时等等火急火燎的的冲进来,一副关切自家大胖小子的神情。

    “感觉怎么样?有哪不舒服吗?”等等像以往询问患者一样,职业病发作,仔细的检查着。

    祁星落轻轻摇了摇头,脸上闪过一丝绯红,露出尴尬的神色。

    昨夜情绪波动,实在是太失态了!!!!!

    此刻心中满是懊悔自责,他试图用平静的语气回答:“没事.........”

    “闭眼!”等等说着,手脚麻利地从一旁的冰桶中取出冷敷的冰袋,用柔软的丝帕包裹后,轻轻地贴在祁星落的双眼上。

    “昨晚耗神过度了,这冰袋能缓解眼睛的酸胀。”

    等等将煮好的药端到来,吹去药汤上的热气,轻轻放到唇边含了一小口,嘴对嘴的喂给祁星落。眼神温柔,动作轻柔。

    他闭上眼睛,药汤竟如此甘甜可口,祁星落轻轻扬起嘴角,心头似有一束暖融融的篝火在融化着寒冰。

    等等盖好被子:“喝完药就好好休息吧!”

    “其他事情,都不用想!”

    这时清凝的眼前飘散过一行字。

    【清凝上仙,明辉宗有事需你即刻返回!其中细则只怕要晚些才能告知。】

    在尘世的喧嚣中始终屹立不倒明辉宗,此刻却陷入了前所未有的黑暗。

    众掌门竟在一夜之间集体被屠,死侍们也如同秋风扫落叶般,尽数倒在血泊之中。宗门之中,哀鸿遍野,风声鹤唳,人心惶惶。

    宗主祁星落亦在乱局中下落不明,仿佛人间蒸发,令局势更是雪上加霜,妖物作祟,天下大有大乱之势。

    在这风雨飘摇之际,一道清丽的身影如仙子下凡,踏云而来。清凝上仙身着一袭素白长裙,裙摆随风轻扬,宛如仙子临风。清丽绝俗,眉如远山含黛,眸似秋水含烟,鼻梁高挺,唇色淡雅,仿佛用世间最纯净的玉石雕琢而成。

    清凝上仙的出场,仿佛定海神针一般,她站在明辉宗的大殿之上,衣袂飘飘,神态自若。她的声音清亮坚定。

    “众位弟子听令!”

    “是!”

    “明辉宗虽遭此大难,有作祟妖物,斩!强抢妇孺,斩!骄奢淫逸,斩!”清凝上仙的声音在大殿中回荡,眼中闪烁坚定的神色。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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