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放学,姜平叫上了王燕,两人一起出了学校,在校门口跟林文静碰了面。

    “燕子,好久不见。”

    林文静见到王燕,开心的笑了笑。

    “是呀,确实好久没见了。”王燕也开心的笑道,“上一次见面,我记得好像还是六年前的同学聚会,文静你还是一点没变啊,还是那个文艺女青年。”

    “哎呀,燕子你就别笑话我了。”林文静笑说。

    “对了,文静。”王燕说,“你来秦皇岛怎么也不跟我打个电话呢,要不是刚才姜平跟我说,我都不知道你来秦皇岛了呢。”

    林文静解释说:“来得太匆忙了,我是昨晚连夜坐火车来的,在火车上睡了一宿,昏昏沉沉的,就没顾得上给你打电话。”

    “来得这么急吗?”王燕问。

    “不着急不行啊。”林文静笑道,“姜平同学的作品写得太好了,主编连夜让我赶过来跟姜平同学见个面,走吧,我今天请你们俩吃个饭,咱们边吃边聊,对了燕子,这附近有什么餐馆或者火锅店吗。”

    “你要吃火锅,那可是来对了。”王燕笑道,“山海关浑锅知道吗,秦皇岛最地道的海鲜火锅,走吧,我带你们去,在这附近不远就有一家。”

    从学校出来,王燕这会儿带着林文静和姜平走进了一家火锅店,秦皇岛是个海滨城市,这里不缺海鲜,海鲜火锅是这里最常见的火锅,不过这里的人更习惯叫浑锅。

    秦皇岛这边的浑锅跟老北平的火锅有些相似,都是用铜质的圆顶锅来做锅具。

    山海关浑锅的做法也很讲究,先用整只鸡熬制出浓郁的浑汤,锅底铺上海带丝,酸菜丝这些配菜,然后加入五花肉,排骨,螃蟹等食材,再倒上熬制出来的鸡肉浑汤,各种食材加在一起,基本上是一锅吃尽“海陆空”。

    三人进店,找了张餐桌坐下,点了菜,很快做好的热气腾腾的山海关浑锅就端上桌了,三人边吃边聊。

    “文静,怎么样,好吃吧。”王燕笑问道。

    “确实很有特色啊,很地道,味道不错。”林文静边吃边赞。

    这会儿话题很快就聊到了姜平的小说上,王燕问:

    “对了,文静,你们出版社真的打算出版姜平的小说吗。”

    “那肯定啊,不然我也不会亲自过来啦。”林文静笑了笑,一边看向姜平说道,“姜平同学,你这篇小说我们出版社已经决定出版,我是特意过来跟你谈出版合约的。”

    林文静一边介绍说:

    “我们出版社现在有两种出版方式,一种是直接买断出版权,另一种是分成版税,买断的话出版社会开出一个合理的价格,肯定不少于二十万的买断稿费,姜平同学你愿意买断吗。”

    姜平没有回答,只是问:“林编辑,你还是再介绍一下分成模式吧。”

    林文静笑了笑:

    “可以的,分成出版的话,现在出版界新人作家能拿到的分成版税普遍都是%,我们出版社可以给你再加一个点,也就是%,不过分成模式的话会有一定风险,因为要看书的销量,如果销量不好,那么姜平同学你能拿到的稿费,还不一定能有直接买断多,你考虑一下吧。”

    姜平故作看向了王燕:“王老师,你觉得呢。”

    王燕笑说:“这就只能你自己拿主意了,要不你回家问问你爸妈,看看他们的意见?”

    “倒不用麻烦家里人了。”姜平笑了笑,看向林文静,“林编辑,我这里还有第三种出版模式,你要不要听一下。”

    听到这话,王燕和林文静都是愣了愣,林文静诧异道:

    “是么,姜平同学,那你说说你的想法。”

    “这第三种出版模式,就是对赌模式。”姜平说道。

    “对赌模式?”

    李文静听到这个陌生的词汇,她满脸诧异。

    姜平解释道:

    “简单说,就是根据小说出版后的销量进行对赌,以万册销量作为标准,如果我这本书的销量超过万册,我就拿%的分成版税,如果销量超过万册,我要拿%的分成版税,若是超过万册,我的分成版税要%,林编辑,你觉得这个模式怎么样。”() ()

    听到姜平这话。

    林文静一下都惊呆了。

    她倒不是因为姜平狮子大开口感到震惊。

    而是被他的两百万销量作为对赌标准这句话给吓到了。

    现在整个国内出版市场上,能卖过两百万销量的小说,一本都没有,就算是前些年爆火的《白鹿原》,从年出版到现在,总销量也不过万册左右。

    国内的当代小说里,只有余华的《活着》是个例外,其余的小说,没有一部能卖万销量的。

    这小子竟然开口就是以万销量为对赌标准,到底哪来的自信啊,就算你这篇小说确实写得不错,也得从实际情况出发吧。

    现在整个出版市场就这么大,新人作家出书,能卖个万册都已经属于大畅销了,万销量,这小子以为自己是余华吗。

    王燕也感到满脸震惊,她虽然不熟悉出版市场,但是一本书能卖出多少册这种事,她还是有个概念的,万销量,她想都不敢想,何况姜平只是一个新人,这小子到底是怎么想的。

    “这,,姜平同学,你是认真的吗。”

    林文静这会儿看着姜平,满脸震惊问道。

    姜平一脸认真的说:“当然是认真的。”

    林文静瞪大眼睛,满脸不敢置信,她眨了眨眼:

    “那,姜平同学,你说的万销量作为对赌的标准,要是你的书卖不到万呢。”

    姜平脱口而出:

    “林编辑,如果《我的野蛮女友》这本书卖不到万册销量,我一分钱版税不要,只要给我万块的润笔费就行,我愿赌服输。”

    听到这话。

    林文静整个人都傻了,她瞪大眼睛,眼珠都快掉出来了。

    销量不到万册,一分版税都不要,只要万块的润笔费?

    这小子是疯了吗?

    这家伙完全是在赌博啊。

    况且还是没有一丝赢面的赌博,必输的赌博。

    一个新人作家的处女作,怎么可能卖到万册,这简直不可能好吧。

    林文静目瞪口呆看着姜平,规劝道:

    “姜平同学,你要考虑清楚啊,这可不是开玩笑的,要不你回家跟你爸妈商量一下,问问他们的意见?”

    姜平摇摇头:“林编辑,这事就不用问我爸妈了,我自己能做主,如果林编辑愿意接受这样的对赌出版模式,咱们马上就可以签合同。”

    见到姜平这小子这么轴,林文静都麻了,她只得看向王燕:

    “燕子,你是姜平的老师,要不你劝劝他吧,可不能让他胡来啊。”

    林文静继续说:

    “燕子,我就把实话跟你说了,姜平这本书按照市场潜力来看,如果营销得好,我估摸能够有万册到万册的销量,运气好要是能大爆,最多万销量也顶天了,不大可能会超过万销量,更别说万销量了,我们出版社从创社到现在,出版的小说还没有一本能卖到万销量的。”

    王燕听到这话,她也知道林文静是在为姜平着想,就说:

    “姜平,要不你还是听林编辑的吧,林编辑是专业人士,她在这方面肯定比你懂的多,如果按照你的对赌模式,你这小说要是卖不到万册,那你可就亏大了呀。”

    见到王燕的劝导,姜平依然坚持己见:

    “王老师,林编辑,你们也别劝我了,我既然敢提出这样的对赌出版模式,就愿赌服输。”

    “这,,,”

    林文静听到这话,她也算是看出来了,原本刚才她还以为姜平是那种幼稚不懂事的小毛孩,但是看他说话的口语和坚定的态度,完全不像是一个高一年级的学生,这小子是个有主见,有自己想法的人,不简单啊。

    想到这,林文静也就只得说:

    “那好吧,姜平,我尊重你的想法,不过这事我也做不了主,我得打电话回出版社跟主编商量一下,燕子你们先吃啊,我去外面打个电话,马上就回来。”

    说着,林文静从包里拿出翻盖手机,起身走出了火锅店,去外面打电话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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