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清月瞧见他的唇色逐渐恢复血色时,她的心中才稍稍放下心来,这药丸果然有用,她低头瞧着那手臂,就见那手臂已渐渐不再流黑色的血,手臂渐渐恢复过来。

    许清月见不再流血,便解开了他的穴道,做完这些后,她瘫倒在地上,方才她真的吓得不轻,心中仍然气愤万分。

    那些个贼子的刀,竟然淬了毒的,要是再让我碰见他们,定然要他们好看!

    许清月转头瞧见季临的呼吸渐渐平稳时,她的眉眼才有些舒展开来,方才瞧见他的手臂,真是把她吓一跳,忽然,许清月听见有脚步上朝着这边疾步而来,许清月心下一凛,忙起身将地上的背起,朝着东南方向的地方走去,她深一脚浅一脚的,终于瞧见前方的有个树洞,那里草木掩盖住,不仔细瞧的话,根本就发现不了。

    许清月加快脚步,将季临小心地放下后,又轻轻地挪动着,这树冠极大,树干不知被什么东西给啃食了,树中间有一个大洞,许清月将季临放进去后,竟发现很合适,人躲在里面,外面还有草木挡住,一点也发现不了。

    许清月将季临放好后,望着他紧闭的双眼,轻声道:“大人,你先在这里躲一下,我去引开他们,很快就回来——”说罢,她就起身快步离开,离开时,又把树洞口的草木给遮蔽好。

    许清月走了几步后,又回头瞧着那棵树瞧了一眼后,转身走了。她走了一刻钟后,就听见前方的惊喜的声音道:“快看,他在这——”

    “咦——怎么就他一个人了?另外一个人呢?”其中一个黑衣人说道。

    许清月冷眼瞧着前方五六个黑衣人,冷笑道:“哦?找我何事?本公子今日就在此处,有本事你们单挑啊——一起上算什么本事!”

    “单挑?那是给你脸了,你杀了我们老大,还害死了我们这么多兄弟,小子,今日你的死期到了!”说罢,五六个黑衣人皆拿着刀朝着许清月的方向砍去——

    许清月冷眼瞧着这五六个黑衣人一起朝着她的面门而来,她的神色渐冷,嘴角带着一丝嘲讽,她手中的软剑握得更紧,待这几个黑衣人近前时,许清月率先迎了上去,她的动作十分迅速,手中的软剑泛着银光,电光火石间,那软剑就刺中其中一个黑衣人的脖颈,那黑衣人的脖颈处鲜血涌出,下一瞬就摔了下来。

    另外五个黑衣人见有人摔了下来,皆是一愣,其中一个黑衣人气愤道:“兄弟们,杀了他——”说罢,他率先冲了上去,手中的刀径直朝着许清月的心口处,许清月冷笑,她灵活避开后,那黑衣人调转方向,继而朝着她的后心而去。

    许清月的身前还与其他几个黑衣人交手,她感觉后背一股强劲的风袭来,她迅速避开,却还是来不及,那刀在她的后背划了一道长长的口子,鲜血瞬间染红了衣袍,许清月吃痛,她后退了几步,赤红的眼眸,“找死!敢伤本公子!”说罢,她腾空而起,一阵寒光闪过,下一瞬就听见这个伤她的黑衣人的惨叫声,只见那人断了一只手。

    黑衣人惨叫声听着让人毛骨悚然,另外三个黑衣人后怕,他们三人你看我,我看你。脚步都在下意识地后退。三人瞧着许清月的眼神中带着些许不可思议。

    许清月拿着手中的软剑,冷冷道:“还不快滚!你们难道也想尝尝失去一只手的痛?”她的话音刚落,就见那三人吓得扔下刀后,落荒而逃。而那少了一只手的黑衣人面容十分痛苦,他的眼神里充满了绝望,冲着那三个的背影大声喊道:“不要走——不要丢下我啊——”

    然而,那三人早已没了踪迹。

    黑衣人一脸绝望地瞧着许清月,他朝着许清月跪地磕头道:“求公子——求公子饶命!我一定做牛做马报答公子的!”

    “晚了。”许清月冷声道。

    忽然,黑衣人用另外一只手捡起他身旁掉落的刀,眼神带着怨恨,径直朝着许清月刺去,许清月却像是早有防备似的,避开黑衣人的刀,随后用尽了全力,一脚踹在了黑衣人的心口处。

    只见黑衣人的一口血喷了出来,他的身子像片落叶一般重重的摔在地上后,没了声息。

    许清月见那人死透了,此时的她额头的冷汗涔涔,脑袋昏昏沉沉的,她的脸色毫无血色,她感觉后背的伤口还在流血,可是她实在是没有力气了,后背的伤疼的让她的五脏六腑都搅在一起,难受的让她难以呼吸,下一瞬,她实在支撑不住了,腿一软,她便重重的倒在了地上,昏迷不醒。

    逃跑的三人,其中一人跑着跑着越不对劲,他忽然停住了脚步,随后开口道:“老二,你不觉得太蹊跷了吗?”被他唤做老二的黑衣人,跑了几步后不见大哥跟上来,他停下脚步转身问道:“大哥,什么蹊跷?”

    被叫做大哥的人,仔细回想着方才的事情,“方才——那人是不是后背受了伤?我们的刀上都是淬了毒药的——那人怎么没中毒?”

    这时,另外一个黑衣人回答道:“是啊,我们的刀上的毒,最是狠辣,中了这毒的人后,浑身没有力气,若是没有解药的话,一个时辰之内便会毒发而亡——”

    “走,回去,我们上当了!那人此时定然已经暴毙而亡——”

    “大哥,这——”

    “你们不走是吧?那我走——”

    “大哥——大哥——”

    “大哥——”

    另外两人瞧着他远去的背影,默默地叹了一口气,无奈地跟了上去。

    一炷香的功夫,三人回到原来的地方,发现地上断了一只手的黑衣人已断了气,三人在这周围都找了找却没有发现许清月的身影。

    “大哥,那人怎么没了?不会被野狗叼走了吧?”

    男子警惕着打量着四周,发现此处静悄悄的,不知为何,他的心中总觉得有些不安。三人刚要走时,下一瞬,只听齐刷刷的惨叫声,原来,三人的脚皆踩到断了的刀尖上,那刀尖笔直的插在草丛中,不仔细瞧根本就发现不了。

    三人的脚顿时鲜血淋漓,看着有些可怖,整个人也都摔倒在地,都疼的五官扭曲起来。

    三人看起来十分痛苦,只觉得脚心处传来一阵阵钻心的痛,流着的血还泛着黑。

    忽然,不远处有道声音响起,“怎么样?这刀上淬的毒,诸位感觉滋味如何?”

    三人齐刷刷抬头,不可思议地望着男子,“你怎么没死?”

    “我要是死了,谁来取你们的命呢?”

    三人闻言,顿时慌了身,立马忍着痛跪地求饶道:“少侠,饶命!我们只是奉命来——”

    他们的话,还未说完,只听的三支箭齐刷刷地朝着这三人射了过去。

    “嘶——”那箭准确无误地射在三人的脖颈处,一击毙命!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了,季临警惕的打量着四周,“谁在那里,出来!”

    等了片刻,仍旧是静悄悄的,季临握着的软剑,拿了出来,忽然,他瞥见前方一丈开外的草丛中有些响动,他警惕的从地上捡起一个石头,猛的朝那草丛中扔了过去,然而只听得有翅膀扑腾的声音,下一刻,一只形状怪异的蛇掉了出来。

    季临走近时,才发现只是一只通身绿色的小蛇,被他的石头砸晕了。这时他的余光瞥见一个人影闪了出去,季临忙疾步跟了出去,他受了伤,虽已恢复些,但速度不是很快,追了没多久就发现跟丢了——

    那人为何不杀我?而选择跑了,真是蹊跷——

    季临停下脚步,发现已不见那人的踪迹,为了安全起见,他又折了回去,视线落在那三人之上,望着那脖颈上的利箭,那箭瞧着与寻常的箭毫无差别,那人的武艺远在他之上,却只是杀了这三人——

    季临见那三人已死透,眼下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物件,他转身朝着东南方向走去,直到走了一柱香之后,他才走进了一个茅草屋,这是一处只有两间简陋的屋舍,屋子里只有一张用简单木板铺成的床榻,墙上角落里挂上了一些蜘蛛网,屋子里简陋不堪。只有一个破了口的炉子,炉子上还有一个黑色的土罐。没有桌椅,只有床榻上的一两张瞧着有些破旧的鹿皮,这里约莫是猎户来打猎用来暂时歇息的地方。

    季临走到床榻上,一看就瞧见一脸苍白的许清月,此时的她,正安安静静地躺在床榻上,她的眉头紧锁,额头上有些细汗,季临上前坐在了床榻前,从怀中掏出一方锦帕,小心翼翼地替她擦干了细汗。

    他望着许清月的面容,轻声说道:“许清月,你怎么还不醒——” 然而无人回答他的话,忽然炉子上的土罐冒着咕噜咕噜的响声,季临这才回过神来,起身拿着一块碗,这碗他已经清洗了几次,如今看起来还算干净,他从土罐里倒出些水来,小心地吹着,随后回到床榻旁,将许清月扶了起来,轻柔道:“许清月,来——先喝点水——”

    许清月昏迷,季临瞧着她闭着的眼眸,一时暗骂自己糊涂了。下一刻,他喝了一口水,闭上眼睛,凑近她的唇,便亲上了她毫无血色的唇,直至她喝下了水为止。

    这样几次后,他才放开她,用帕子轻轻擦了擦她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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