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3 章
集市内。
人声鼎沸，叫卖声络绎不绝，放眼望去摊主皆是女人。
整个街道上的男人不出十人，桑娩一一扫过，这几名男人都是刚从天空之城车厢内下来的，看着就眼熟。
“四枚金币，四枚金币喽。”
乌发黑皮的女人对着人来人往的人们卖力地叫喊着，棕色的眼来回打量着路过的人们。
似乎在寻找潜在客户。
桑娩被女人高昂的声音吸引，循声望去。
视线却不可避免的透过女人，看向她身后的铁笼。
黑皮小贩扫过眼前女人顺滑的头发，以及她莹润发光的脸庞后，随即露出八颗牙齿赔笑道“妹妹，只要四枚金币，就可以从身后的笼子里带走一位能直立行走，动作麻利的男奴，死后还可以去主事官那里换些吃食水源，很值的。”
铁笼内，衣衫褴褛的男奴们麻木的蜷缩在一起。
腥月喿、腐烂的恶臭顺着空气飘转至桑娩的鼻间。
她抬手挡在鼻前。
小贩不以为意的挥了挥手“这里的气味是有点难闻，不过带回去放进原水中泡一泡就好了。”
“反正辐射水对他们的伤害不大。”她小声嘟囔道。
桑娩指尖点着手心，抬眼再次看向铁笼。
倚靠在铁笼边缘的白发男奴正神经质地咬着指尖，在与桑娩对视的瞬间。
嘴角上扬，露出藏在乌唇下的牙齿。
黄黑色的牙齿上，布满细细密密的裂痕。
但、那笑意却不达眼底。
他黑色的眼瞳内，满是绝望与癫狂。
视线忽地一暗，桑娩侧头想绕过挡在她眼前的男人。
“看什么呢？”
声线温润，带着祈桉独有的清爽，他刻意放缓语调，一字一句的问着。
但却并无质问之意，反倒像是情人间的呢喃细语。
桑娩抬手掩唇，将声音刻意压低，垫脚凑到祈桉的耳畔轻声道“你看那个笼子边的男人。”
祈桉闻声看去，在看到那个男人的瞬间，紧攥的手指缓缓松开。
“他？”祈桉语调中不可避免的明快起来。
“他和笼内其他人也没什么不同。”祈桉暗戳戳的贬低着笼内男奴们的容貌。
桑娩直接拧了祈桉一把“不是脸，你仔细看他的胳膊。”
“从小臂到指尖，都是蓝色的晶体。”
“甚至能看到内里的血管，以及流动的血液。”
祈桉腰间一酸，紧蹙在一起的眉心彻底舒缓，他抬眼再次看向关在笼内的蓬头垢面的男人们，刚刚在眼底掀起的危机感更是在这一瞬间，直接消失的不见踪影，再也看不见任何存在过的痕迹。
“瞧着倒是像天空之城那帮人一直想要用物资置换的蓝晶石。”
桑娩点头表示认同。
“没错好眼力，这便是我们蓝宝石独有的资源，蓝晶石。”
小贩接过话头，眼中带着对城池的骄傲。
“不过，你们是从天空之城过来的吧。”她隐晦地扫过祈桉的脸随即开口询问，
桑娩隐隐觉得不对，不动声色地上前将祈桉护在身后，眼中带着戒备。
小贩见状，连忙抬手示意“哎呀我没别的意思，妹妹你可千万不要误会的呀。”
她这么说着，目光却肆无忌惮地在两人身上脸上来回扫量。
极其冒犯。
桑娩转腕，流云剑凭空出现在她的掌心内。
她扬起手中的剑。
咻——
流云剑破空，刺向小贩。
小贩吞咽着口水，睫毛不停地颤动却不敢闭合。
“妹、妹妹、怎么好端端的突然生出这么大的火气。”
此时，剑尖与小贩眼睛的距离不过一指。
“再管不住你的眼睛，我看也不用要了。”桑娩厉声道。
小贩双手合一“是、是我的不是，我这不是没见过像妹妹这边貌美的人，情不自禁就多看了两眼，我该死，真该死。”她说着后退两步，见对面的人还没有放下剑的意思。
便当机立断，立即伸手对准自己的两腮，用力扇去。
“啪、啪。”两声。
小贩黢黑的脸庞立即肿起，可见她用了多大的力气。
桑娩这才放下手臂，手中的流云剑消失在空中。
看的小贩连连称奇。
“你这异能倒是实用，若是我有这种异能，等主事官再次征税时，就可以少交些费用，也好省下些钱来。”
紧接着她话锋一转，趁对面两人不注意时，再次偷偷瞄向女人那张精致白润的脸，视线下滑停顿在她鼻尖的痣上。
指尖不自觉地互相磋磨着。
发出沙沙的声响。
余光扫过她身后男人的瞬间，迅速将目光从女人的脸上移开。
祈桉眯着眼盯着对面挠头的小贩，眼中带着狠戾。
“咳、说起来你们怎么没去物站，而是直接来集市了。”她盯着脚面生硬地转移着话题。
桑娩抬起下巴，声调中带着骄纵“怎么？先来集市不行。”
“也不是不行，就是整座城池内只有物站里有贴有告示。”
“告示？”桑娩眼中带着疑惑。
“若是没去的话，倒是也没什么关系，毕竟对你的影响不大，只是你的小男奴怕是要吃些苦头了。”小贩撩起耳边的碎发整理着凌乱的发型，轻声解释道。
“苦头？什么苦头？”桑娩上前一步追问。
小贩从包浆，粘黏着未知液体的座椅上起身，打开铁笼。
伸手抓住来不及躲闪的棕发男人，她拽扯着男人那干枯打结的头发，不顾他的嚎叫将其拖拽到地面。
腥热的气息从他的裤腿溢出。
温热的液体流淌到地面。
蜿蜿蜒蜒的水痕，顺着男人被拖拽的路线向旁边扩散，蔓延。
“也就是见妹妹你好看，我多提一嘴。”
“要是一般人，我才懒得说这些。”
小贩适时的停顿，漆黑的眼瞳直直地盯着桑娩。
她立即会意，从口袋中掏出五枚硬币。
对方立即伸出双手，从桑娩的手中接过。
又从掌心中随便拿起一枚，对着吹了口气随即放到耳旁。
在听到金币独有的回响后，立即喜笑颜开“要不都说愿意跟聪明人打交道呢。”
她油腻的眼神黏着在桑娩的脸上“还是这般漂亮精致的小天仙，真叫人羡慕。”
“少说废话。”桑娩掀眼，碧色的眼瞳在阳光的照耀下像是翡翠玉湖一般。
冷艳又高傲。
小贩一把掀开身旁男人那分辨不出颜色的上衣，祈桉面色一紧，刚要上前制止，手指便被身旁的桑娩紧紧握住。
“别动。”桑娩一贯清甜的声音，在此时此刻却变的低沉又阴森。
“你应该也看出来了。”小贩尖锐又夹着泥沙的指尖，点戳在男奴的胸腔处。
男奴身子不断地战栗着，忍不住闷哼出声，像是在忍耐着莫大的痛苦。
桑娩甚至能透过男人胸腔，看到他那不断跳动的心脏。
以及还在运转的血管、内脏。
如果忽略他透明的胸腔，那么此时的他看上去还算正常。
祈桉将视线从桑娩娇润泛粉的耳垂上移开，看向对面。
淬着寒意的眼眸，在触及男人胸腔的瞬间，收缩。
无他，对面男人原本应有的肌肉组织，消失的无影无踪。
只留下透明的，蓝色晶石镶嵌其中。
甚至能透过晶石看到他内里的器官。
小贩见两人脸色骤变，满意地放下男人的衣服，拿起一旁同样看不清原本颜色的抹布，擦着宽大粗糙的指节。
将上方的液体擦拭干净后，踹向身旁的男人一脸憎恶“脏死了，连膀胱都控制不住，还当什么男奴干脆直接销毁算了。”
缩瑟在一旁的男人闻言，脸色瞬间惨白他哆嗦着唇瓣，双膝一软直接跪倒在小贩面前。
“大人，求您怜惜怜惜我。”
“不要将我销毁。”他抬手拽向小贩的裤腿，哑声祈求道。
“啧。”小贩不耐的抬脚踹向男奴的心窝。
“话怎么这么多，我何时允许你说话了？”
男奴不顾心窝的钝痛，将额头贴在满是砂砾的地面上，行跪礼。
“在蓝宝石内，只要是男人。”小贩抬眼瞥向桑娩身后的祈桉，眼中隐隐带着笑意。
“就会变成这般。”她冲着跪趴在地上的男奴努了努嘴示意道。
“也被称之为蓝石病，但它只在男人间传播扩散。”
“这里的空气、水、以及食物，无时无刻不在加剧着，感染传播的速度。”
“要我说，趁你的小男奴感染还未加深，你们还是尽早去物站买些必需品。”
“以备不时之需吧。”
“不过若是他的感染加剧了，你也可以把他转卖给我，毕竟他还算有几分姿色。”小贩摸着下巴出声。
桑娩不愿再听对面的小贩在这里胡言乱语，准备动身前去物站看看她所说的究竟几分真几分假。
“在你小男奴体表凝结转变出晶体的瞬间，他便不是天空之城的公民，而是蓝宝石的私有财产。”
“到时你是带不走他的，还不如卖给我，我出这个数。”小贩伸出五根手指。
“五十金币怎么样。”
“你大可以出去问问，我敢保证，整个蓝宝石内都不会再有比我出价还高的了。”
桑娩咬唇，拽着祈桉转身。
未了，回头眼中带着怒火。
唇齿间都是铁锈气，她克制着火气“这么说，你身后的男奴岂不都是从天空之城收购过来的？”
“也不都是，还有从外面进来避难的男人，他们总是误以为自己可以整顿蓝宝石内部的构造，但最终。”
小贩敲了敲身后的铁笼嗤笑“还不都像这群臭虫一样，被关进铁笼内豢养。”
桑娩眼中划过了然，在得到想要的信息后，便单方面结束了这场对话。
她手心内带着湿意，但还是抓握着祈桉的手指，并未松手，而是拽着祈桉向后大步流星的走去。
祈桉刻意将脚步放慢，去配合桑娩的步调。
湛蓝色的眼中，没有一丝惧怕。
只有破涛汹涌，如同浪潮不断掀起的爱意。
两侧小贩的叫卖声，奴隶的哀嚎声，以及桑娩鞋子踏在地面发出哒哒哒的声响。
相互交织，穿梭在他的耳中，形成优美的乐章。
祈桉就这么默默地注视着桑娩，见她脸颊鼓起心脏战栗。
她在生气，她因为那人的话生气。
她在关心我。
她爱我。
这一认知使祈桉的心脏酸软、肿胀不堪，甚至出现了短暂的停顿，随后猛烈地跳动。
他无法控制内心的悸动，他的心脏无时无刻都在为桑娩而悸动。
祈桉望着身前的人，狭长的眼缓缓弯起，唇角上扬又被压下。
像是在压抑着什么即将溢出的情绪，却又无法完全掩饰。
人声鼎沸，叫卖声络绎不绝，放眼望去摊主皆是女人。
整个街道上的男人不出十人，桑娩一一扫过，这几名男人都是刚从天空之城车厢内下来的，看着就眼熟。
“四枚金币，四枚金币喽。”
乌发黑皮的女人对着人来人往的人们卖力地叫喊着，棕色的眼来回打量着路过的人们。
似乎在寻找潜在客户。
桑娩被女人高昂的声音吸引，循声望去。
视线却不可避免的透过女人，看向她身后的铁笼。
黑皮小贩扫过眼前女人顺滑的头发，以及她莹润发光的脸庞后，随即露出八颗牙齿赔笑道“妹妹，只要四枚金币，就可以从身后的笼子里带走一位能直立行走，动作麻利的男奴，死后还可以去主事官那里换些吃食水源，很值的。”
铁笼内，衣衫褴褛的男奴们麻木的蜷缩在一起。
腥月喿、腐烂的恶臭顺着空气飘转至桑娩的鼻间。
她抬手挡在鼻前。
小贩不以为意的挥了挥手“这里的气味是有点难闻，不过带回去放进原水中泡一泡就好了。”
“反正辐射水对他们的伤害不大。”她小声嘟囔道。
桑娩指尖点着手心，抬眼再次看向铁笼。
倚靠在铁笼边缘的白发男奴正神经质地咬着指尖，在与桑娩对视的瞬间。
嘴角上扬，露出藏在乌唇下的牙齿。
黄黑色的牙齿上，布满细细密密的裂痕。
但、那笑意却不达眼底。
他黑色的眼瞳内，满是绝望与癫狂。
视线忽地一暗，桑娩侧头想绕过挡在她眼前的男人。
“看什么呢？”
声线温润，带着祈桉独有的清爽，他刻意放缓语调，一字一句的问着。
但却并无质问之意，反倒像是情人间的呢喃细语。
桑娩抬手掩唇，将声音刻意压低，垫脚凑到祈桉的耳畔轻声道“你看那个笼子边的男人。”
祈桉闻声看去，在看到那个男人的瞬间，紧攥的手指缓缓松开。
“他？”祈桉语调中不可避免的明快起来。
“他和笼内其他人也没什么不同。”祈桉暗戳戳的贬低着笼内男奴们的容貌。
桑娩直接拧了祈桉一把“不是脸，你仔细看他的胳膊。”
“从小臂到指尖，都是蓝色的晶体。”
“甚至能看到内里的血管，以及流动的血液。”
祈桉腰间一酸，紧蹙在一起的眉心彻底舒缓，他抬眼再次看向关在笼内的蓬头垢面的男人们，刚刚在眼底掀起的危机感更是在这一瞬间，直接消失的不见踪影，再也看不见任何存在过的痕迹。
“瞧着倒是像天空之城那帮人一直想要用物资置换的蓝晶石。”
桑娩点头表示认同。
“没错好眼力，这便是我们蓝宝石独有的资源，蓝晶石。”
小贩接过话头，眼中带着对城池的骄傲。
“不过，你们是从天空之城过来的吧。”她隐晦地扫过祈桉的脸随即开口询问，
桑娩隐隐觉得不对，不动声色地上前将祈桉护在身后，眼中带着戒备。
小贩见状，连忙抬手示意“哎呀我没别的意思，妹妹你可千万不要误会的呀。”
她这么说着，目光却肆无忌惮地在两人身上脸上来回扫量。
极其冒犯。
桑娩转腕，流云剑凭空出现在她的掌心内。
她扬起手中的剑。
咻——
流云剑破空，刺向小贩。
小贩吞咽着口水，睫毛不停地颤动却不敢闭合。
“妹、妹妹、怎么好端端的突然生出这么大的火气。”
此时，剑尖与小贩眼睛的距离不过一指。
“再管不住你的眼睛，我看也不用要了。”桑娩厉声道。
小贩双手合一“是、是我的不是，我这不是没见过像妹妹这边貌美的人，情不自禁就多看了两眼，我该死，真该死。”她说着后退两步，见对面的人还没有放下剑的意思。
便当机立断，立即伸手对准自己的两腮，用力扇去。
“啪、啪。”两声。
小贩黢黑的脸庞立即肿起，可见她用了多大的力气。
桑娩这才放下手臂，手中的流云剑消失在空中。
看的小贩连连称奇。
“你这异能倒是实用，若是我有这种异能，等主事官再次征税时，就可以少交些费用，也好省下些钱来。”
紧接着她话锋一转，趁对面两人不注意时，再次偷偷瞄向女人那张精致白润的脸，视线下滑停顿在她鼻尖的痣上。
指尖不自觉地互相磋磨着。
发出沙沙的声响。
余光扫过她身后男人的瞬间，迅速将目光从女人的脸上移开。
祈桉眯着眼盯着对面挠头的小贩，眼中带着狠戾。
“咳、说起来你们怎么没去物站，而是直接来集市了。”她盯着脚面生硬地转移着话题。
桑娩抬起下巴，声调中带着骄纵“怎么？先来集市不行。”
“也不是不行，就是整座城池内只有物站里有贴有告示。”
“告示？”桑娩眼中带着疑惑。
“若是没去的话，倒是也没什么关系，毕竟对你的影响不大，只是你的小男奴怕是要吃些苦头了。”小贩撩起耳边的碎发整理着凌乱的发型，轻声解释道。
“苦头？什么苦头？”桑娩上前一步追问。
小贩从包浆，粘黏着未知液体的座椅上起身，打开铁笼。
伸手抓住来不及躲闪的棕发男人，她拽扯着男人那干枯打结的头发，不顾他的嚎叫将其拖拽到地面。
腥热的气息从他的裤腿溢出。
温热的液体流淌到地面。
蜿蜿蜒蜒的水痕，顺着男人被拖拽的路线向旁边扩散，蔓延。
“也就是见妹妹你好看，我多提一嘴。”
“要是一般人，我才懒得说这些。”
小贩适时的停顿，漆黑的眼瞳直直地盯着桑娩。
她立即会意，从口袋中掏出五枚硬币。
对方立即伸出双手，从桑娩的手中接过。
又从掌心中随便拿起一枚，对着吹了口气随即放到耳旁。
在听到金币独有的回响后，立即喜笑颜开“要不都说愿意跟聪明人打交道呢。”
她油腻的眼神黏着在桑娩的脸上“还是这般漂亮精致的小天仙，真叫人羡慕。”
“少说废话。”桑娩掀眼，碧色的眼瞳在阳光的照耀下像是翡翠玉湖一般。
冷艳又高傲。
小贩一把掀开身旁男人那分辨不出颜色的上衣，祈桉面色一紧，刚要上前制止，手指便被身旁的桑娩紧紧握住。
“别动。”桑娩一贯清甜的声音，在此时此刻却变的低沉又阴森。
“你应该也看出来了。”小贩尖锐又夹着泥沙的指尖，点戳在男奴的胸腔处。
男奴身子不断地战栗着，忍不住闷哼出声，像是在忍耐着莫大的痛苦。
桑娩甚至能透过男人胸腔，看到他那不断跳动的心脏。
以及还在运转的血管、内脏。
如果忽略他透明的胸腔，那么此时的他看上去还算正常。
祈桉将视线从桑娩娇润泛粉的耳垂上移开，看向对面。
淬着寒意的眼眸，在触及男人胸腔的瞬间，收缩。
无他，对面男人原本应有的肌肉组织，消失的无影无踪。
只留下透明的，蓝色晶石镶嵌其中。
甚至能透过晶石看到他内里的器官。
小贩见两人脸色骤变，满意地放下男人的衣服，拿起一旁同样看不清原本颜色的抹布，擦着宽大粗糙的指节。
将上方的液体擦拭干净后，踹向身旁的男人一脸憎恶“脏死了，连膀胱都控制不住，还当什么男奴干脆直接销毁算了。”
缩瑟在一旁的男人闻言，脸色瞬间惨白他哆嗦着唇瓣，双膝一软直接跪倒在小贩面前。
“大人，求您怜惜怜惜我。”
“不要将我销毁。”他抬手拽向小贩的裤腿，哑声祈求道。
“啧。”小贩不耐的抬脚踹向男奴的心窝。
“话怎么这么多，我何时允许你说话了？”
男奴不顾心窝的钝痛，将额头贴在满是砂砾的地面上，行跪礼。
“在蓝宝石内，只要是男人。”小贩抬眼瞥向桑娩身后的祈桉，眼中隐隐带着笑意。
“就会变成这般。”她冲着跪趴在地上的男奴努了努嘴示意道。
“也被称之为蓝石病，但它只在男人间传播扩散。”
“这里的空气、水、以及食物，无时无刻不在加剧着，感染传播的速度。”
“要我说，趁你的小男奴感染还未加深，你们还是尽早去物站买些必需品。”
“以备不时之需吧。”
“不过若是他的感染加剧了，你也可以把他转卖给我，毕竟他还算有几分姿色。”小贩摸着下巴出声。
桑娩不愿再听对面的小贩在这里胡言乱语，准备动身前去物站看看她所说的究竟几分真几分假。
“在你小男奴体表凝结转变出晶体的瞬间，他便不是天空之城的公民，而是蓝宝石的私有财产。”
“到时你是带不走他的，还不如卖给我，我出这个数。”小贩伸出五根手指。
“五十金币怎么样。”
“你大可以出去问问，我敢保证，整个蓝宝石内都不会再有比我出价还高的了。”
桑娩咬唇，拽着祈桉转身。
未了，回头眼中带着怒火。
唇齿间都是铁锈气，她克制着火气“这么说，你身后的男奴岂不都是从天空之城收购过来的？”
“也不都是，还有从外面进来避难的男人，他们总是误以为自己可以整顿蓝宝石内部的构造，但最终。”
小贩敲了敲身后的铁笼嗤笑“还不都像这群臭虫一样，被关进铁笼内豢养。”
桑娩眼中划过了然，在得到想要的信息后，便单方面结束了这场对话。
她手心内带着湿意，但还是抓握着祈桉的手指，并未松手，而是拽着祈桉向后大步流星的走去。
祈桉刻意将脚步放慢，去配合桑娩的步调。
湛蓝色的眼中，没有一丝惧怕。
只有破涛汹涌，如同浪潮不断掀起的爱意。
两侧小贩的叫卖声，奴隶的哀嚎声，以及桑娩鞋子踏在地面发出哒哒哒的声响。
相互交织，穿梭在他的耳中，形成优美的乐章。
祈桉就这么默默地注视着桑娩，见她脸颊鼓起心脏战栗。
她在生气，她因为那人的话生气。
她在关心我。
她爱我。
这一认知使祈桉的心脏酸软、肿胀不堪，甚至出现了短暂的停顿，随后猛烈地跳动。
他无法控制内心的悸动，他的心脏无时无刻都在为桑娩而悸动。
祈桉望着身前的人，狭长的眼缓缓弯起，唇角上扬又被压下。
像是在压抑着什么即将溢出的情绪，却又无法完全掩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