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莫纤提坐在汽车后坐,听着周围汽车的喇叭声以及驾驶室的好富语小姐骂街的混杂声,不耐的掏了掏耳朵。

    “语儿啊,咱开车就开车,你这不是找骂吗?”话语中带着一丝无奈。

    “切,是他们开太慢了,乌龟赛跑!”好富语很不服气,不过嘴上这样说着,车速却慢了下来。

    莫纤提替其他车主抱不平,“是啊,他们这么和谐的慢慢走,怎的中间就杀出一只你这等不长眼的兔子啊。”

    “姓莫的,你闭嘴啊。”

    “哦。”

    短暂的一点小插曲过后,车内恢复到之前那般安静。

    但好富语天生就不是那种能安静下来的人,不一会就开始叨叨。

    “小提啊,你这次过来,升荣那边都安排好了?”

    “嗯。”

    “那这两个星期你住哪?”

    “你公寓。”

    一副理所当然的语气。

    好富语难得沉默了一阵,半晌,才回道,“我公寓,也成,不过我有段时间没回去了,估计落灰了,得打扫一下。”

    “有点时间没回去”莫纤提重复了一遍,“你在这里还有别的住所?”

    “没。”好富语底气不太足的回答道,“不过我这人嘛,你也知道,爱玩,几天不回家也是常有的事。”

    莫纤提盯着她那一头突兀的红色大波浪看了一会,“呵”了一声,算是接受了这个理由。

    驾驶室的红发好小姐通过后视镜看见莫纤提的表情,十分不满,愤愤道,“你呵什么呵,你以为你那一头金发很飒吗!”

    莫纤提无情的说出真相,“我这是天生的。”

    “……”

    “而且我染了黑发。”

    “……”

    “这点金毛,我过两天就染。”

    “你闭嘴!”

    “哦。”

    “哦什么!那啥,我听说今日有一大户人家开party,还给我发了张邀请函,要不要过去看看。”好富语看前面铺垫的差不多了,终于故作漫不经心的说出了此行的目的。

    “大户人家是那户人家?”莫纤提顺口问道。

    “好像是细家。”好富语说的战战兢兢,生怕莫纤提一句“不去”说出来,自己的如意算盘就打空了。

    莫纤提和好富语认识的久,一有什么不对劲立马就听出来了,她睨了好富语一眼,用不大但足够好富裕听见的声音重复着,“好像……”

    好富语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不过莫纤提只是细细品了一下这个词的含义,便应了下来,“成,去看看吧。”

    “好勒!”好富语一脚把油门踩到了底。

    接下来的路程里,红发的好小姐一句话也没有说,莫纤提认为她是心虚虚的。

    好富语开车快,没多久便到了,两人下了车。

    此刻好富语心虚的劲还没过,正盘算着怎么和莫纤提解释,刚一声“小提”叫出来,身后就传来了心虚源头的呼唤。

    “富语……这里!快来!”

    莫纤提刚下车,听见叫声转头看了过去,余光看见好富语身形僵了一瞬。

    那边的男人见好富语没反应,便直接撒腿跑了过来。

    好富语本想装看听不见,但奈何后背被拍了一下,她总不能装触觉失灵吧,认命的转过了身。

    她说:“嗨!你来了。”

    “……宝贝,这是我家开的宴会。”男人有些无语。

    来人说话声音不小,莫纤提耳尖的捕捉到了“宝贝”这两个字。

    他转过头,看向男人,语气不善,“宝贝?”

    这下好富语算是完了,心里盘算着怎样才能让莫纤提消气。

    而一旁的男人像是才注意到莫纤提的存在,动了动眼珠子对上莫纤提的视线,“你谁啊?”

    说完还下意识的将好富语护到了身后,好像莫纤提才是那个半路杀出来的。

    莫纤提眯了眯眼,原本垂在身侧的双手悄然握起,浑身散发着一股危险的气息。

    男人显然没料到莫纤提会给他带来威胁,顿时如临大敌,做起防卫来。

    气氛一时剑拔弩张。

    好富语见气氛不对,赶忙出来解围,她一横身,插在了两人中间,“打住!”

    两人见好富语插进来,愣了一下,就都收敛了气息。

    眼见两人都稳定下来了,好富语左瞅一眼,右瞅一眼,最终还选择了什么都不知道的莫纤提。

    她上前两步,一手拦住了莫纤提的胳膊,另一只手在她胸口上拍了拍,“小提啊,消消气,这件事呢,也不是一时半会能说清楚的,你先凑合凑合,等日后方便了,我再同你解释,成不?”

    说罢,怕莫纤提不信,三根指头一并,直接道:“我发誓,我好富语一定原原本本、完完整整的告诉你莫纤提,一字不落。”

    莫纤提看着好富语,半晌,十分不屑的“呵”了一声。

    好富语讪讪一笑。

    行吧,好歹有回应了。

    莫纤提转头看行对面的男人,问道:“在一起多久了?”

    事情发展成这样,男人要是再看不出来是咋回事,就属实是脑子有问题了。

    当下,老实答道:“半年了。”

    莫纤提木然。

    半年了,自己这边还真是一点风声都没走漏。

    她又问:“做了吗?”

    这问题一出,好富语就知道事要坏,赶忙伸手去捂男人的嘴,但到底是快不过声音传播的速度。

    “做了。”

    一声做了将好富语砸了个透心凉,心道要完,回头去看。

    莫纤提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黑了下去。

    漆黑的眼珠盯得好富语后背发凉,她试图挽救,“小提,你听我解释。”

    “好富语,我又没有告诉过你,和任何男人认识不超过三年,不得发生□□关系。”

    看似平淡的一句话,说的人语气也没有太大的起伏,好似和平常无异,但好富语知道,莫纤提是生气的,而且正在临近发火的边缘。

    她不敢多说,老实认错:“说过。”

    其实他心里是希望莫纤提能多说两句的,把气发出来,总比闷在心里好,毕竟气多易伤身。

    但莫纤提却不想在管她,抬头看向男人,“名字。”

    她不是那种不爱说话的人,但在生气的时候,话莫名其妙的就变少了,但在发火的时候,话又会变多起来。

    有了这一特征,好富语更加确信她气的不轻,心里祈祷着男人不要说错话,到时候气上加气,直接动起手来,可就麻烦了。

    好在,男人也并不想多说,直接报上了姓名,“细巧东。”

    听见这个答案,好富语的心落下了,但莫纤提的心却提了起来。

    “细巧东……”她小声重复了一遍,问:“你是细家大少爷。”

    虽说这是个疑问句,但语气确实肯定的。

    果不其然,细巧东回道:“正是在下。”

    好富语这才想起来,细家是做大生意的,她和莫纤提虽说在道上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但和真正立在神坛顶端的人还是有区别的。不过她悬着的心也稍稍放下了,神坛上的这些大人物,除了传说中的五迹之一“花花公子”欧阳蓝飞以外,也没几个乱搞的。

    但莫纤提并没有这样想,她一气之下,揪起好富语的衣领,“好富语,你想气死我是不是,他们这些人,一个个看着人模狗样的,实际私底下什么样你知道吗!我问你,你见过那个跟欧阳蓝飞进了五迹之都的女人,还能活着出来!那个不是认为绑上了这样的大人物,日后就衣食无忧了,兴高采烈地跟进去,那是白痴才会做的事!现在要是有人告诉我,他欧阳蓝飞是个处我都信。你今天跟他好好好是是是,今天一过一刀捅死你都算好的了,还在这自以为是呢,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好富语自知做错了事,心里想着哄着莫纤提一点,毕竟她理亏,但这并不代表,被骂成这样,还一声不吭,老实认错,这就不是她哄莫纤提了,是她欠骂。

    让好富语承认自己欠骂是不可能的,当下抓着莫纤提的手从自己身上甩下去,“你胡说八道个啥,我好富语做事谈男朋友还需要你来教我?我和他谈半年了,他要捅死我早捅死我了,还能等到今天!怎么的,你见着的是鬼啊。真笑死,我和你认识这么多年了,还不知道,原来你还有这特异功能呢。”

    “你还说!好富语,我是真没看出来,你还有这本事呢,勾搭男人一套一套的,你勾搭上细大少爷又什么用啊,你去勾搭他兄弟吾维桑啊!那才是神人,勾搭上他世界都得被你踩在脚下!”莫纤提气极上头,一时间忘了旁边的细大少爷。

    “我……”

    好富语明显是想反驳,但不知道看见了什么,又咽了回去,但在莫纤提眼里可不是这样,她认为好富语被她说中了,心虚的没话说。

    “怎么,你还真想去搞吾维桑啊。姓好的,我告诉你,你要是真能搞着,我就拿一大炮就血洗五迹之都去。失心疯了吧你!”莫纤提性格说一不二,行动力也强,现下就要拉着好富语去搞那传说中的“不闻世事”。

    由于之前两人推搡了几下,导致莫纤提这一拉的动作有点大,眼看着要惹祸了,好富语急忙往后一带,却已是治标不治本。

    随着“啪”的一声响,莫纤提感到自己的手打到了一个又软又热的东西,他下意识回头看,不巧,对上了一双漆黑的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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