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晓升刚从房间飘出去,丘世中又飘了进来。

    “骅子,听说你这回牛笔坏了。”

    曾骅黑着脸,双手抱胸,一声不吭。

    丘世中对曾骅的情绪视而不见,只顾着说自己的话,“厉害啊,总正文工团的首长啊,被你几句话说得哑口无言,最后乖乖地放人。

    骅子,你可真牛,看来这北都地界上的,你平趟啊。”

    “平趟?你当我是压路机啊!”

    曾骅没好气地答道。

    “哥,少听着这些风言传闻,听多了对脑子不好,何况你脑子本来就不好使。”

    丘世中连忙争辩了两句:“什么风言风语,是王大姐跟大家说的。她把整个故事,娓娓道来,说得栩栩如生,大家可爱听了。”

    曾骅冷笑道:“呵呵,王大姐还娓娓道来,栩栩如生。那她有没有把整个故事分成十二个章节,来回不停地跟大家讲述。”

    “那倒没有。”

    “那我要不要写个好剧本,让王大姐照着讲!”

    “不必了,”丘世中连忙摆手,“其实吧,王大姐就是跟王厂长他们几位领导做了个汇报,厂办几個人在办公室外面听了几耳朵。

    又有某位厂领导把王大姐的汇报说给家属听,然后一传十,十传百,就这么传出来了。现在整个厂都传疯了,都说你是嗑膝盖底下绑暖壶—水平(瓶)比较(脚)高。总正文工团在你眼里,就跟一街道办一样,巴拉巴拉一通嘴皮子,拿下。

    真是盖了帽儿了,太厉害,大家伙现在看你都是木头眼镜,看不透啊。”

    “嘿,你小词一套套的,不愧是上大学的人啊。”

    “嘿嘿,向骅子同志学习嘛。对了,王大姐带着你们挖过来的那位巩雪,去了中戏和北影,找专业老师给她突击补课呢。

    骅子,真是佩服你和王大姐,北都城这么大的地方,怎么让伱们挖地三尺,找出这么位仙女来的?”

    “仙女吗?”

    丘世中冷冷一笑,“王大姐带着巩雪在我们厂转了一圈,咱姐这几天不见人影了。”

    曾骅故意很惊讶地问道:“啊,怎么回事?”

    “呵呵,咱姐自诩是北影厂一枝花,没事就在厂区里来回地晃悠。她好意思吗?以前她在跟谁比,比出她这么一枝花来。

    锦玲姐,专门演正戏的,脸跟向日葵似的...”

    曾骅猛地指着丘世中说道:“原来说锦玲姐脸大的跟向日葵似的,这话是从你这里传出去的!”

    丘世中跳着脚争辩:“怎么会是我!我也是听别人说的。想想,我是听谁说的来着,反正是某个熟人。”

    曾骅连忙打断他,“不用管这些,说回咱姐。”

    “好,说回咱姐。除了锦玲姐,我们北影厂还有谁?蔡洺。跟她比,咱姐能不是一枝花吗?那些日子,可把她给嘚瑟的。

    前些日子,上影厂的武海燕同志来了一趟。听说那是上影厂一枝花啊,咱姐好几天不敢在咱北影厂出现了。

    等到武海燕同志刚回上沪没两天,咱姐又出来了,又在咱北影厂来回地嘚瑟啊。现在好了,咱北影厂来了位巩雪同志,咱姐彻底没戏了,再也嚣张不起来了。

    哈哈,哈哈!”

    丘世中得意地大笑起来。

    曾骅摇了摇头,点醒他。

    “哥,那是咱姐,不是外人,不用这样落井下石。”

    丘世中愣了一下,随即一脸的大义灭亲,“我爱亲人,更爱真理公义!”

    切!

    我看你是小时候被姐姐欺负多了,心生怨恨,现在终于有机会讥笑,出口怨气。

    曾骅懒得管他这些心思,“哥,《谋杀案》剧组马上要成立了。上影那边,许厂长也打电话过来,说那边定下由宋丛同志为导演,开始组建《好事多磨》剧组。() ()

    你定下来了没有,跟你的乡党去哪个剧组当助理跟组?”

    丘世中变得愁眉苦脸,“唉,我也愁这个。按理说,肯定是希望跟我师父和师娘,待在《谋杀案》剧组。

    可是我听说,上沪那边的摄影技术,有独特之处。他们从解放前积累了大量的经验,开拓创新,跟我们北影有差异。机会难得,很想去学学。”

    曾骅看着他唉声叹气,真想给这货一个大比兜。

    北影和中戏两个学院的摄影系学生,盼星星盼月亮,盼着有机会跟剧组实践学习,你倒好,犯愁到底跟哪个剧组。

    你这话要是传到北影和中戏去,肯定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丘世中摇头晃脑,苦恼了半天,一抬头看到曾骅,眼睛一亮:“骅子,你去哪个剧组?你去哪个,我和牧子哥也去那个。”

    曾骅翘起二郎腿,摸了摸头发,很是苦恼。

    “我是两个剧组的编剧,王厂长和许厂长的意思,要我两边跑,交错时间,两个剧组都要兼顾到。

    北都上沪,相隔很远的,两处来回地跑,这是要活活累死我啊。”

    丘世中看着曾骅,真想给这货一个大比兜。

    算了,不跟这货置气。

    丘世中突然想起一件事:“骅子,王哥让我跟你说,《诗歌》杂志社联合全国文联、北都青联,举办第一届全国青年诗人诗歌比赛,叫你去捧场。”

    “诗歌比赛,现场写诗吗?”

    “不是,反正就是各地青联文联先在地方选拔,选出一批优秀的作品,报给《诗歌》杂志社。王哥他们选出一批好诗来,评一二三等奖。

    颁奖典礼是下周,在工人文化宫。除了诗人当众朗诵获奖诗歌外,还有北都各所大学的文学社,会选派出代表,上台朗诵他们的诗歌,展现新时代大学生的风采。”

    曾骅猛地摇头,“不去,自从我没有诗歌灵感后,王哥看到我,比看到癞皮狗还要嫌弃。我不去讨那个嫌。”

    丘世中咯咯地笑,“骅子,我估计王哥还是会来找你的。你可是我国著名诗人,写得那七首诗,经典之作。

    天南地北,全国文学青年都在朗诵,不背上两段,都不好意思自称是写诗的。

    这两年,我国广大的青年诗人都在你的阴影里出不来啊。”

    曾骅一个战术后仰,鼻子一哼,“切,说得这么邪乎!”

    丘世中很认真地说道:“是真的。这两年,虽然涌现出不少诗人,写了不少的好诗,可是跟你那七首诗一比,没法比。

    尤其是《一代人》和《面向大海、春暖花开》,根本不在一个层次。

    王哥一直跟别人说,要想超越这两首诗,只能指望你又恢复了灵感,自己超越自己。这话传出去后,很多青年诗人是十二分不服气。

    说不定在诗歌比赛的颁奖典礼上,他们会找你的茬。”

    丘世中想起颁奖典礼上,诸多才华横溢的青年诗人们,围攻没有诗歌灵感的著名诗人春生。

    那画面,哈哈,想起来就可乐。

    哦,春生就是骅子,是自己的弟弟,那更加可乐了。

    哈哈。

    曾骅看到丘世中笑嘻嘻的样子,猜到了他的坏心思。

    这破地方不能待了,我回华清大学去。

    我要用心学习,谁也不要来打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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