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懂事又心累的孩子
赵姝在三才书屋时，大多时间都在看书，我很好奇她都在看些什么。像她那样成绩好的孩子想必不是看课本就是名著，我断定。结果出乎意料，她在翻看漫画。
“还以为好学生课下会特别刻苦呢，没想到你在看漫画。”和一些孩子熟了之后，我也不再强迫自己闭嘴，我发现他们能听懂你的潜台词。
“劳逸结合。”赵姝羞赧地笑，“现在各科都是不停刷题，同种类型的题弄透两三道对我就够了，剩下就是考试时计算细心点就行。”
“这就是你成绩好的诀窍吗？”我问她。
赵姝歪头，认真地思考，难得见她露出些许孩子气，“上课认真听讲比什么都重要。”她说得斩钉截铁。
让人省心的孩子，我不由得在心中感叹。“这是什么漫画？好看吗？”
“《家庭教师Reborn》好看极了！”一提到漫画赵姝两眼直放光，甚至有点激动，“其实比起漫画更喜欢动画，尤其是日本动画。煦姐姐，我看过的动画已经不下几十部了！”
“小赵姝为什么会喜欢动画呢？”我问道。
“动画里的世界是五颜六色的，里面的配音和歌也都很好听。我向往动画里的世界，羡慕主角们有超能力，有互相帮扶的朋友队友，他们总能得到想要的一切。”说到最后，赵姝一脸落寞。
“可那终归是虚拟世界呀。而且，小姝你虽然没有超能力，可是已经很棒很优秀了，为什么还要羡慕他们？”
赵姝摇摇头，“我不够好，总是不够好，没办法让妈妈高兴。她总是不满意，总是哭闹。”
我没想到她会说到家里事，一时不知该怎么接话。赵姝也不看我，托着下巴自顾自说着：“她时不时会提起我原本有个大两岁的哥哥，可惜没保住。她总和我说那些结婚这么多年，爸爸和奶奶家这边的亲戚对她有多不好，翻来覆去地说。她，她还总跟爸爸从吵架打架。我讨恨我爸，他总让妈妈哭。我劝过她离婚，等我长大以后赚钱养她，可她不同意非说不离婚是为我好。就算我成绩再好、得再多奖、再听话，还是不能让她笑一下。”赵姝一改平时满脸笑容，笑得像个小太阳的她不见了，忧郁、脆弱、无助，滚圆的泪珠听从引力的召唤，前赴后继地拍打在漫画书上。赵姝哭得无声隐忍。
正在我不知所措不知该怎么安慰赵姝的时候，江世潜走了过来，在我身边坐下。
“小姝已经很努力了对不对？”他用我从未听过的温柔话语问道。
赵姝使劲点头，眼泪掉落的啪嗒声间或可闻。
“你有没有想过，妈妈她作为比你更成熟强大的成年人，本来是有能力处理好很多事，而不是不停把烦恼说给一个孩子听而不去解决问题。你怪自己不够好，不能照顾好她，别忘了，你也还是个需要人照顾的孩子。”江世潜没有再说下去，赵姝仍旧低着头。
好巧不巧，韩千里这时推门而进。
韩千里走进三才书屋时，察觉到气氛沉默得诡异，他见赵姝的眼睛和鼻头红红的，脸上还有泪痕。和她对坐的江叔和煦姐一脸凝重并没和他打招呼。虽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韩千里决定若无其事像往常一样跟大家打招呼，他招呼赵姝：“桥头卖冰糖葫芦的老奶奶又开始出摊了，一起去看看。”他见班里女生总叼着棒棒糖，以为女孩们都喜欢吃甜食。赵姝脸上又恢复了客气疏离的笑，跟着韩千里一起出去了。
“她把你的话听进去了吗？”我问江世潜。
“赵姝很聪明，但聪明人有个缺点，就是不容易从自己固有认知里跳出来。说实话，我有点担心她。”
“担心她什么？”我认真地问。
“担心她今后会活得很累。”江世潜又补充说：“心累。”
“还以为好学生课下会特别刻苦呢，没想到你在看漫画。”和一些孩子熟了之后，我也不再强迫自己闭嘴，我发现他们能听懂你的潜台词。
“劳逸结合。”赵姝羞赧地笑，“现在各科都是不停刷题，同种类型的题弄透两三道对我就够了，剩下就是考试时计算细心点就行。”
“这就是你成绩好的诀窍吗？”我问她。
赵姝歪头，认真地思考，难得见她露出些许孩子气，“上课认真听讲比什么都重要。”她说得斩钉截铁。
让人省心的孩子，我不由得在心中感叹。“这是什么漫画？好看吗？”
“《家庭教师Reborn》好看极了！”一提到漫画赵姝两眼直放光，甚至有点激动，“其实比起漫画更喜欢动画，尤其是日本动画。煦姐姐，我看过的动画已经不下几十部了！”
“小赵姝为什么会喜欢动画呢？”我问道。
“动画里的世界是五颜六色的，里面的配音和歌也都很好听。我向往动画里的世界，羡慕主角们有超能力，有互相帮扶的朋友队友，他们总能得到想要的一切。”说到最后，赵姝一脸落寞。
“可那终归是虚拟世界呀。而且，小姝你虽然没有超能力，可是已经很棒很优秀了，为什么还要羡慕他们？”
赵姝摇摇头，“我不够好，总是不够好，没办法让妈妈高兴。她总是不满意，总是哭闹。”
我没想到她会说到家里事，一时不知该怎么接话。赵姝也不看我，托着下巴自顾自说着：“她时不时会提起我原本有个大两岁的哥哥，可惜没保住。她总和我说那些结婚这么多年，爸爸和奶奶家这边的亲戚对她有多不好，翻来覆去地说。她，她还总跟爸爸从吵架打架。我讨恨我爸，他总让妈妈哭。我劝过她离婚，等我长大以后赚钱养她，可她不同意非说不离婚是为我好。就算我成绩再好、得再多奖、再听话，还是不能让她笑一下。”赵姝一改平时满脸笑容，笑得像个小太阳的她不见了，忧郁、脆弱、无助，滚圆的泪珠听从引力的召唤，前赴后继地拍打在漫画书上。赵姝哭得无声隐忍。
正在我不知所措不知该怎么安慰赵姝的时候，江世潜走了过来，在我身边坐下。
“小姝已经很努力了对不对？”他用我从未听过的温柔话语问道。
赵姝使劲点头，眼泪掉落的啪嗒声间或可闻。
“你有没有想过，妈妈她作为比你更成熟强大的成年人，本来是有能力处理好很多事，而不是不停把烦恼说给一个孩子听而不去解决问题。你怪自己不够好，不能照顾好她，别忘了，你也还是个需要人照顾的孩子。”江世潜没有再说下去，赵姝仍旧低着头。
好巧不巧，韩千里这时推门而进。
韩千里走进三才书屋时，察觉到气氛沉默得诡异，他见赵姝的眼睛和鼻头红红的，脸上还有泪痕。和她对坐的江叔和煦姐一脸凝重并没和他打招呼。虽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韩千里决定若无其事像往常一样跟大家打招呼，他招呼赵姝：“桥头卖冰糖葫芦的老奶奶又开始出摊了，一起去看看。”他见班里女生总叼着棒棒糖，以为女孩们都喜欢吃甜食。赵姝脸上又恢复了客气疏离的笑，跟着韩千里一起出去了。
“她把你的话听进去了吗？”我问江世潜。
“赵姝很聪明，但聪明人有个缺点，就是不容易从自己固有认知里跳出来。说实话，我有点担心她。”
“担心她什么？”我认真地问。
“担心她今后会活得很累。”江世潜又补充说：“心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