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餐厅，食客稀少。
夏岚坐在窗边的座位上，看着街对面建筑的一扇窗户出神。那扇窗户后不知是什么，将烈阳反射成一个光点，时不时映进她眼里。
一个穿着连帽衫的青年推门进来，扫视了一圈，向她走了过来。
“表姐。”
来人叫马耀祖，就是马莲凤一心惦念的那位快大学毕业的侄子。
在她对面落座后，他第一句话就是：“姐夫最近还好吗？”
夏岚在心里冷哼了一声：一上来就询问霍武的安否，这关切程度还真是跟他姑姑如出一辙。
这也难怪，当初他考大学落榜，就是他的救世主姐夫利用职位便利，为他钻了空子，将他与另一个考生的分数调换，他才得以进入海市大学就读。
“不是姐夫，是前姐夫了。”夏岚语气冷淡。
耀祖眼珠一瞪：“你们离婚了？”
“……我今天找你来就是关于这件事。”夏岚说着，将离婚协议书放到马耀祖面前。
“姐夫他为什么要跟你离婚啊？”看着双方签名俱全的文件，他心里一沉。
“不是他要跟我离，是我要跟他离的。”
“为什么呀？”
夏岚用眼神指了指协议书上的字：“那不写着吗？他婚内出轨了。”
“哎呀，表姐，姐夫他只是一时糊涂。你看他都同意净身出户，说明他在反思了，他是想补偿你啊……”
马耀祖的鬼扯还没说完就被夏岚打断了：“他不是反思，是怕我把我手头的证据公布出去，毁了他的事业和名声。”
一看这事儿已经没有回寰余地，他无精打采垂下眼皮。
“不过，这个签名有问题，所以婚没离成。”夏岚说。
“签名？”一听这话，马耀祖重又打起了精神。
“嗯，我的离婚律师说，他的签名与之前的笔迹不同，似乎是用非惯用手签得，而且还故意写乱了笔划。”
夏岚说着，几乎要哭出来：“耀祖，你是家里唯一的大学生，你帮姐姐想想，这事该怎么办呢？”
马耀祖沉思了一会，抬起头来：“姐，要不这样，你带我回家瞅一眼你说的证据，咱们先看看那个证据到底能不能用。”
“嗯，好。”夏岚急忙点头，顿了顿又道，“不过证据我放在家里了，没有随身带来。一会儿吃完饭我带你去看。”
【啊？这也行？？？】
【哎呀，女主为什么要求助她这个不靠谱的表弟？白兔着急.jpg】
【霍文呢？不来帮帮女主吗？女主快要碎了…… 黄豆心痛.jpg】
夏岚翻看过弹幕，抬眸瞥了一眼斜对面背对她坐着的男子。
比起唯利是图眼光短浅的马耀祖，她更在意的是这个自她出门就一直尾随她的人。
霍武性格缜密多疑，他若要背后捣鬼，肯定是要雇人远远地跟踪偷拍，断不会让人就这样大喇喇地在近处尾随。
餐厅落座后，对面楼内照相机镜头不时反射来的光点也更加印证了她的想法。
那么这个尾随她的男子到底是谁？会是霍文吗？
不，不会是他，这男子身形比他更高大些。
她心里泛起一丝失落，敛回目光，喝了一口茶。
这个跟着她的人到底是敌是友，她必须搞清楚。
饭局过半，夏岚找了个借口离席，在去卫生间路上闪身藏进楼梯下的储物间。
这楼梯逼仄，四下无窗，不怕被霍武派来的狗拍到。
她在门后屏息听着，果然，门外很快传来那男子的脚步声。
他停在储物间门口，似乎在寻找她的身影。
她无声从门后伸手，将男人扯进低矮狭小的储物间。接着迅速出手，将他脸上遮挡严实的口罩摘除。
待看清他的脸，她愣住了。
这双灰蓝色的眼睛，她太熟悉了。
弹幕区的老观众们也很快认出了这熟悉的面容：
【这不是上一场的顾总？】
【哎真的好像是他，除了头发颜色不一样，五官瞳色都一模一样。】
【哎呦怎么顾总来客串了？白兔窃喜.jpg】
夏岚很快意识到，这是系统警小哥换了一副面容来找她。
像是见了久别重逢的老友，她心下泛起些喜悦，脱口喊道：“顾——”
刚开口，她就意识到直播还在进行，观众们如果知道这一场的霍文就是上一场的顾昱珩，很可能会暴露他系统警的身份，也许会对他不利。
她灵机一动，立刻转了话锋，佯怒道：“故意跟踪我？”
看出她装作气鼓鼓的模样，是在特意替自己掩藏身份，“顾昱珩”嘴角勾起浅笑，灰蓝色眼睛弯成好看的形状。
“霍文让我来提醒你，”他低声道，“霍武在派人跟踪你。”
他说话的声音不似顾昱珩一样低沉，也不像霍文一般清亮，嗓音温柔缱绻，似有暖意。
这或许是他原本的声音。夏岚这样想着，心绪浮动，一瞬晃神。
见她没回答，他又着急道：“还有离婚协议书伪造字迹的事，也许我可以帮忙。你找的人可能并不可靠……”
他蹙眉低语，眼神里透露出想提醒她又不能明说的急切。
见他一直关注着自己的动向，又想到他变了容貌一路尾随而至就是为了提醒自己注意，夏岚心里泛起一丝丝甜来。
她笑着摇摇头，胸有成竹道：“麻烦转告霍文，不必担忧，一切都在计划之中。马耀祖不需要可靠，他是一个合格的工具人。”
听了这话，“顾昱珩”心下了然，眉心舒展几分，蓝眸却还是凝在她脸上，欲言又止。
似乎是怕银发引人注意，他套了顾昱珩的外貌，却唯独保留了霍文的发色，深色的发丝衬得他皮肤愈加白皙，眸子里的深情愈发撩人心弦。
两人对视几许，夏岚自觉双颊红温，移开视线，“我该回去了，离席太久会引起怀疑的。请转告霍文，谢谢他一直为我忧心。”
她说着伸手开门，却听到门外响起一个年轻姑娘的说话声，“阿姐别急，我去储藏室找找看。”
接着便是一阵越来越近的脚步。
夏岚有些慌了，她可不想被当做小偷，但是现在出去明显已经来不及了。
俩人光天化日偷偷钻到人家餐馆的储藏室，她怎么也想不到合适的说辞。
没办法只能趁外面的人不注意冲出去了，不然被发现后扭送公安局会影响后面剧情任务的完成。
想到这，她下了决心，手搭在门把手上，准备冲出去。
“顾昱珩”却突然抬手覆在她手上，挡住了她的动作。
储藏室狭小，他只向前走出一步便堵到了她面前。
“冒犯了。”他说着，抬起另一只手轻轻覆在她的唇上，然后低头吻在了自己指间。
嘴唇接触到对方手指温热的皮肤，深邃的五官突然靠近，夏岚心跳不由紊乱起来。
思绪停转，她脑海里只留下一个疑问：“前两天说自己不会借位吻的，真是这小子吗？”
接着她听到储藏室的门被打开的声音，来不及思考，她闭了眼，紧张地抓紧了对方衣襟。
来找东西的服务员是个年轻小姑娘，开门见屋内有人拥吻，她又惊又羞，慌忙捂了眼。
“顾昱珩”顺势将夏岚拥到怀里，高大的身材将她整个挡住。
他转头看向推门进来的服务员，学着中文初学者的语调问道：“不毫意思，打饶你萌工作了。轻蚊你妖找绳么？”
服务员听了这语调，又看到他蓝色的瞳仁，心下断定他是外国人，突然觉得眼前这情景合理了起来：早就听说外国人开放，看来确实如此啊……
“呃，我要找新拖布。”她特意放慢语速，两手比划着跟他解释。
“哦，窝知岛。”他说着抬手从墙角取了一个新拖布递出去，对着女孩儿眨眨眼，请求道，“窝女友很孩羞，可不可意轻你挡做美看见窝们？窝们很快就邹了。”
“哦哦，好……”服务员被他漂亮的蓝眼睛盯得有些脸红，拿了拖布将门关上，快速走远。
“顾昱珩”怀里，夏岚已经被这一出歪果仁cosplay逗得笑出眼泪。
从他说第一句“不毫意思”开始，她就在拼命忍笑了。想笑又不敢出声，只能憋得浑身颤抖，使劲往他怀里钻。
直到服务员走远，她才从他怀里钻出来，一边笑，一边伸出个大拇指来：“你还真是个人才！”
“顾昱珩”看着她开怀的样子，也不由扬起了嘴角。
歪歪斜斜吊在顶上的灯泡不知被谁蹭了一下，昏黄的灯光中，光影摇曳。时光的流速似乎慢了下来，两人就这样对视而笑。
不知过了多久，夏岚终于平缓了呼吸，她俏皮地眨眨眼，学着他刚才的语调，“宰见啦，歪果仁。一切都在计划之中，不必担心。Trust me.”
说完她从门缝确认周围没人，推门走了出去。
温司航看着她身影转过楼梯口，消失在视野，无奈地苦笑了一下。
这次他用自己原本的外貌，一方面是想避开霍武的监视，一方面也想借机看看她是不是真得对自己毫无印象。
从她刚才的表现里可以看出，这副外貌对她来说，只是顾昱珩而已。
她就算真是浅阳，也是已经完全忘掉他的浅阳了……
可是哪怕已经被遗忘，他还是想要找到她。毕竟这么多年的思念与找寻，浅阳早已成了他的信仰。
信徒怎么会因为没有被记住而失望呢？
他的眼神晦暗几许，很快便被某种希冀所点亮。他将口罩重新戴上，推门而出。
夏岚坐在窗边的座位上，看着街对面建筑的一扇窗户出神。那扇窗户后不知是什么，将烈阳反射成一个光点，时不时映进她眼里。
一个穿着连帽衫的青年推门进来，扫视了一圈，向她走了过来。
“表姐。”
来人叫马耀祖，就是马莲凤一心惦念的那位快大学毕业的侄子。
在她对面落座后，他第一句话就是：“姐夫最近还好吗？”
夏岚在心里冷哼了一声：一上来就询问霍武的安否，这关切程度还真是跟他姑姑如出一辙。
这也难怪，当初他考大学落榜，就是他的救世主姐夫利用职位便利，为他钻了空子，将他与另一个考生的分数调换，他才得以进入海市大学就读。
“不是姐夫，是前姐夫了。”夏岚语气冷淡。
耀祖眼珠一瞪：“你们离婚了？”
“……我今天找你来就是关于这件事。”夏岚说着，将离婚协议书放到马耀祖面前。
“姐夫他为什么要跟你离婚啊？”看着双方签名俱全的文件，他心里一沉。
“不是他要跟我离，是我要跟他离的。”
“为什么呀？”
夏岚用眼神指了指协议书上的字：“那不写着吗？他婚内出轨了。”
“哎呀，表姐，姐夫他只是一时糊涂。你看他都同意净身出户，说明他在反思了，他是想补偿你啊……”
马耀祖的鬼扯还没说完就被夏岚打断了：“他不是反思，是怕我把我手头的证据公布出去，毁了他的事业和名声。”
一看这事儿已经没有回寰余地，他无精打采垂下眼皮。
“不过，这个签名有问题，所以婚没离成。”夏岚说。
“签名？”一听这话，马耀祖重又打起了精神。
“嗯，我的离婚律师说，他的签名与之前的笔迹不同，似乎是用非惯用手签得，而且还故意写乱了笔划。”
夏岚说着，几乎要哭出来：“耀祖，你是家里唯一的大学生，你帮姐姐想想，这事该怎么办呢？”
马耀祖沉思了一会，抬起头来：“姐，要不这样，你带我回家瞅一眼你说的证据，咱们先看看那个证据到底能不能用。”
“嗯，好。”夏岚急忙点头，顿了顿又道，“不过证据我放在家里了，没有随身带来。一会儿吃完饭我带你去看。”
【啊？这也行？？？】
【哎呀，女主为什么要求助她这个不靠谱的表弟？白兔着急.jpg】
【霍文呢？不来帮帮女主吗？女主快要碎了…… 黄豆心痛.jpg】
夏岚翻看过弹幕，抬眸瞥了一眼斜对面背对她坐着的男子。
比起唯利是图眼光短浅的马耀祖，她更在意的是这个自她出门就一直尾随她的人。
霍武性格缜密多疑，他若要背后捣鬼，肯定是要雇人远远地跟踪偷拍，断不会让人就这样大喇喇地在近处尾随。
餐厅落座后，对面楼内照相机镜头不时反射来的光点也更加印证了她的想法。
那么这个尾随她的男子到底是谁？会是霍文吗？
不，不会是他，这男子身形比他更高大些。
她心里泛起一丝失落，敛回目光，喝了一口茶。
这个跟着她的人到底是敌是友，她必须搞清楚。
饭局过半，夏岚找了个借口离席，在去卫生间路上闪身藏进楼梯下的储物间。
这楼梯逼仄，四下无窗，不怕被霍武派来的狗拍到。
她在门后屏息听着，果然，门外很快传来那男子的脚步声。
他停在储物间门口，似乎在寻找她的身影。
她无声从门后伸手，将男人扯进低矮狭小的储物间。接着迅速出手，将他脸上遮挡严实的口罩摘除。
待看清他的脸，她愣住了。
这双灰蓝色的眼睛，她太熟悉了。
弹幕区的老观众们也很快认出了这熟悉的面容：
【这不是上一场的顾总？】
【哎真的好像是他，除了头发颜色不一样，五官瞳色都一模一样。】
【哎呦怎么顾总来客串了？白兔窃喜.jpg】
夏岚很快意识到，这是系统警小哥换了一副面容来找她。
像是见了久别重逢的老友，她心下泛起些喜悦，脱口喊道：“顾——”
刚开口，她就意识到直播还在进行，观众们如果知道这一场的霍文就是上一场的顾昱珩，很可能会暴露他系统警的身份，也许会对他不利。
她灵机一动，立刻转了话锋，佯怒道：“故意跟踪我？”
看出她装作气鼓鼓的模样，是在特意替自己掩藏身份，“顾昱珩”嘴角勾起浅笑，灰蓝色眼睛弯成好看的形状。
“霍文让我来提醒你，”他低声道，“霍武在派人跟踪你。”
他说话的声音不似顾昱珩一样低沉，也不像霍文一般清亮，嗓音温柔缱绻，似有暖意。
这或许是他原本的声音。夏岚这样想着，心绪浮动，一瞬晃神。
见她没回答，他又着急道：“还有离婚协议书伪造字迹的事，也许我可以帮忙。你找的人可能并不可靠……”
他蹙眉低语，眼神里透露出想提醒她又不能明说的急切。
见他一直关注着自己的动向，又想到他变了容貌一路尾随而至就是为了提醒自己注意，夏岚心里泛起一丝丝甜来。
她笑着摇摇头，胸有成竹道：“麻烦转告霍文，不必担忧，一切都在计划之中。马耀祖不需要可靠，他是一个合格的工具人。”
听了这话，“顾昱珩”心下了然，眉心舒展几分，蓝眸却还是凝在她脸上，欲言又止。
似乎是怕银发引人注意，他套了顾昱珩的外貌，却唯独保留了霍文的发色，深色的发丝衬得他皮肤愈加白皙，眸子里的深情愈发撩人心弦。
两人对视几许，夏岚自觉双颊红温，移开视线，“我该回去了，离席太久会引起怀疑的。请转告霍文，谢谢他一直为我忧心。”
她说着伸手开门，却听到门外响起一个年轻姑娘的说话声，“阿姐别急，我去储藏室找找看。”
接着便是一阵越来越近的脚步。
夏岚有些慌了，她可不想被当做小偷，但是现在出去明显已经来不及了。
俩人光天化日偷偷钻到人家餐馆的储藏室，她怎么也想不到合适的说辞。
没办法只能趁外面的人不注意冲出去了，不然被发现后扭送公安局会影响后面剧情任务的完成。
想到这，她下了决心，手搭在门把手上，准备冲出去。
“顾昱珩”却突然抬手覆在她手上，挡住了她的动作。
储藏室狭小，他只向前走出一步便堵到了她面前。
“冒犯了。”他说着，抬起另一只手轻轻覆在她的唇上，然后低头吻在了自己指间。
嘴唇接触到对方手指温热的皮肤，深邃的五官突然靠近，夏岚心跳不由紊乱起来。
思绪停转，她脑海里只留下一个疑问：“前两天说自己不会借位吻的，真是这小子吗？”
接着她听到储藏室的门被打开的声音，来不及思考，她闭了眼，紧张地抓紧了对方衣襟。
来找东西的服务员是个年轻小姑娘，开门见屋内有人拥吻，她又惊又羞，慌忙捂了眼。
“顾昱珩”顺势将夏岚拥到怀里，高大的身材将她整个挡住。
他转头看向推门进来的服务员，学着中文初学者的语调问道：“不毫意思，打饶你萌工作了。轻蚊你妖找绳么？”
服务员听了这语调，又看到他蓝色的瞳仁，心下断定他是外国人，突然觉得眼前这情景合理了起来：早就听说外国人开放，看来确实如此啊……
“呃，我要找新拖布。”她特意放慢语速，两手比划着跟他解释。
“哦，窝知岛。”他说着抬手从墙角取了一个新拖布递出去，对着女孩儿眨眨眼，请求道，“窝女友很孩羞，可不可意轻你挡做美看见窝们？窝们很快就邹了。”
“哦哦，好……”服务员被他漂亮的蓝眼睛盯得有些脸红，拿了拖布将门关上，快速走远。
“顾昱珩”怀里，夏岚已经被这一出歪果仁cosplay逗得笑出眼泪。
从他说第一句“不毫意思”开始，她就在拼命忍笑了。想笑又不敢出声，只能憋得浑身颤抖，使劲往他怀里钻。
直到服务员走远，她才从他怀里钻出来，一边笑，一边伸出个大拇指来：“你还真是个人才！”
“顾昱珩”看着她开怀的样子，也不由扬起了嘴角。
歪歪斜斜吊在顶上的灯泡不知被谁蹭了一下，昏黄的灯光中，光影摇曳。时光的流速似乎慢了下来，两人就这样对视而笑。
不知过了多久，夏岚终于平缓了呼吸，她俏皮地眨眨眼，学着他刚才的语调，“宰见啦，歪果仁。一切都在计划之中，不必担心。Trust me.”
说完她从门缝确认周围没人，推门走了出去。
温司航看着她身影转过楼梯口，消失在视野，无奈地苦笑了一下。
这次他用自己原本的外貌，一方面是想避开霍武的监视，一方面也想借机看看她是不是真得对自己毫无印象。
从她刚才的表现里可以看出，这副外貌对她来说，只是顾昱珩而已。
她就算真是浅阳，也是已经完全忘掉他的浅阳了……
可是哪怕已经被遗忘，他还是想要找到她。毕竟这么多年的思念与找寻，浅阳早已成了他的信仰。
信徒怎么会因为没有被记住而失望呢？
他的眼神晦暗几许，很快便被某种希冀所点亮。他将口罩重新戴上，推门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