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战骚操作
滴滴…滴滴…
检测宁柯心率和脑波动的仪器平缓地响动，距离她潜入杨羊精神世界已经过去了两个小时。药剂持续的睡眠效果只有大概三个小时，陈观临微微翘起的眼角闪过担忧。
杨羊的脑成像变得异常活跃，间歇发出强烈地不安信号，陈观临根据信号向宁柯指引前行的方向。
宁柯穿过街道，沿途的人鱼纷纷侧目，眼中是好奇与戒备，让来了道路。她感受到森森的敌意，低头看着自己格格不入的装扮，深知这样下去会引来麻烦，立刻打开编程面板，眼前界面闪烁着数据流，片刻后自己一整个大变装。
时尚大方的两条麻花辫随着水波飘动，佩戴着金镶玉耳环，独特的茶色墨镜，以及飘逸的白衬衫，最重要的是一条有着幽青光泽的鱼尾。
对照着路边店铺墨绿色的玻璃，宁柯的形象完全融入这个环境，人鱼散开，不再关注宁柯。
沿着陈观临指示的方向，宁柯游入一个喷泉广场，喷泉水底闪着五彩光线，随着喷泉造型表演着。
宁柯还未靠近，那些彩色的灯突然从水底冲出，挡在宁柯面前。
原是一群发着彩色荧光的水母，它们虽然没有表情，宁柯却能察觉到他们的愤怒，丝丝电流从它们飘柔的触手流动。
“喂喂…有话好好说…“宁柯不由后退脚步。
荧光水母缓缓逼近围上宁柯，宁柯猛地从后腰掏出一把手枪对准它们，“还好早有准备。”
荧光水母没有丝毫退缩，向宁柯扑来，宁柯即刻开枪，瞬间将荧光水母的包围打破一出缺口，还不等宁柯有所行动，那个缺口就被后继的荧光水母补上。
宁柯接连开了几枪，但子弹在水中的轨迹被水压偏离，速度大幅减缓，失去了杀伤力，甚至都没有伤及它们。
荧光水母触手上的电流酥酥麻麻地刺激着宁柯的皮肤，虽不至于痛到无法忍受，但也不能如此消耗下去。宁柯挥手驱赶，又很快被围拢，她迅速在脑子中翻阅思索过往所学的一切关于海底的知识。
“有了。”
宁柯腾出左手，快速敲打代码，回车运行！
几张渔网在宁柯身边张开后迅速收拢将荧光水母紧紧束在网中。
宁柯从包围中脱身，游到一旁，打了一声响指，渔网瞬间流动激烈闪耀的电光，噼里啪啦的声响过后，荧光水母失去了活力。
杨羊在此处设置了心理防线，就说明这里有她在意的事情。宁柯沿着喷泉池仔细查看，在池水底部找到一团碎布。
宁柯捞起这团看起来像垃圾的碎布，摊开来发现是一个燕子形状的风筝。
风筝发着幽光，开始分解，在水中散开，化作两个女孩的模样。
“你举着风筝，等风来了，我们一起跑。”穿红色裙子的小女孩握着线盘轮，放出一段线，神态兴奋，作势起跑。
在她身后的女孩，头顶悬绕着阴云，凝视着手中艳丽的风筝。她将握着风筝的手垂下，歪扭贴着创可贴的腿在视线中显露。
“阿梨，快举起来呀。”红裙女孩回头催促道。
“起风了！”红裙女孩兴奋高呼，随即向前奔跑，手中的线轮盘迅速绷紧，勒停她的脚步。
“你怎么了，阿梨？”
阿梨始终低着头，“新学校还好吗？”
红裙女孩点点头，“很好…”
“没有人再欺负你了吧。”
“新的同学们都很友善。”
阿梨突然笑了，“恭喜你，脱离苦海了。”
红裙女孩愣住了，“阿梨，你还好吗…是不是…他们又对你…”
“少在那里假惺惺了！”阿梨猛地抬起头，紧紧攥住风筝，用力向后扯动，连接在她们之间的风筝线徒然崩断。
“你这个背叛者。”阿梨的神情充满怨恨。
“不是的…不是的…”红裙女孩向阿梨走近，“是爸爸妈妈他们担心才会自作主张…”
“够了！”阿梨愤怒尖叫道，吓停了红裙女孩的脚步，她抬起风筝，“你是在炫耀吗？炫耀你脱离了霸凌，还是炫耀你有爱护你的家人？”
阿梨用力揉皱风筝，“都是因为你，我的不幸都是因为你！”
“阿梨…”
“我真的好后悔，后悔当初站出来维护你…”阿梨把残破风筝扔到喷泉的水池中，
“我真后悔选择和你做朋友。”
红裙女孩看着阿梨离开的背影，蹲在地上，肩膀剧烈抽动。
宁柯走到她的身边，伸出手想安抚伤心的女孩，触及的瞬间，女孩的身影消散开来，溶解在海水中。
“时间不多了，继续前进吧。”
手表里传来陈观临的声音，宁柯点点头。
宁柯向四个方向分别前进了一段路，陈观临根据杨羊检测仪器的反应判断其中更为强烈的方向，依着陈观临的指示，宁柯向西侧的一片树林前进。
深入树林，光线渐渐变暗，探照灯光也被眼前植物拦截。细细观察下，宁柯发现这片树林是由密集的羽藻组成，她小心游走并为自己的皮肤都附加绝缘防护膜。
耳边响起了低频的鸣叫声，宁柯不由心里发毛，对着手表说：“这个方向正确吗？”
手表却没有传出任何回应。
宁柯拨开羽藻，却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鱼尾被羽藻勾住，她的动作越来越迟缓，逐渐无法呼吸，视线也被一层阴影笼罩，变得模糊。
——雨点，希望你能学会爱自己，再去爱别人…不要向妈妈一样…
“妈？”宁柯在病床前，看着小女孩抱着病床上形容枯槁的女人放声大哭。
疑？我怎么会在这，又做梦了吗？
病床上的女人眼神空洞，却看向宁柯，宁柯不由走向前。
检测宁柯心率的仪器频率加快，极速后骤然停止，平稳尖锐鸣响。
宁柯停止呼吸，失去意识的下一秒，一道强光闪过，她猛然睁开双眼。她的身体发出强烈的震波，荡开缠绕在她脖子上的羽藻。
手表中传来嘈杂的争吵。
“实验者陷入昏迷。”实验小组的医生汇报，“请求电极治疗。”
“准许。”
“我没事…”宁柯揉着脑袋整理浑浊的意识。
听到宁柯的声音，手表中的嘈杂平息，过了许久才响起陈观临的声音，
“发生了什么事？”
宁可抬头辨别那些低频声音的来源，“我应该是中了某种幻觉，还好我给自己加了无限复活buff。”她举着探照灯，看到潜伏在羽藻上像是蝙蝠的鱼，“不过，死亡的感觉可真不好受。”
“看来这次回去要开发一个实时影像功能，免得你再不知缘由的担心。”宁柯展开编程面板，敲打着代码。
“嗯。”陈观临回答的声音很低，却还是被宁柯听到了，宁柯笑了笑，点击回车，一架声波炮出现在她面前。
宁柯戴上耳塞和护目镜，瞄准那些蝙蝠鱼，
“拜拜。”话音刚落，巨大的声波滚动海水冲开羽藻，击中蝙蝠鱼，低频的叫声戛然而止，海中降落雨滴。
宁柯伸出手，“雨滴”落在手心，竟然是葡萄干。
清脆的巴掌声在线密降落的葡萄干雨中传来，雨幕映现出三个影子。
“你能不能听话点！”男人愤怒地叱责着女孩。
女人大着肚子忙把女孩拉到身后，“不就是吃了一粒葡萄干，何必动这么大的气。”
“这是我要送给宋总的礼盒，被这死闺女偷偷开封了，还怎么送！”说着，男人拨开女人，向女孩走来。
女孩吓得后退。
“对不起爸爸…”
男人蹲下，怒目盯着女孩，布满伤疤和老茧的手紧紧握住女孩的肩膀晃动着，“你什么时候才能懂事一些…”
女孩身子颤抖，“爸爸，我错了，我再也不会动爸爸的东西了…”
“为了你转校的破事，我舔着脸天天去求人，结果呢？你还是没有一点改变。”男人无奈地垂下头，“为了这个家，我真的努力了，我真的好累…你能不能体谅一下我！”
女人于心不忍扶着肚子困难地蹲下拍打男人的背安抚道：“她已经知道错了，我会好好教育她的。”
“到底是哪里出错了，到底是从什么时候，一切都变得不顺心了…”男人喃喃自语，随后抬起头看着女孩，“也许是当初抱错了，我们去医院做个亲子鉴定吧。”
女孩愣怔住了。
女人用力地捶了一下男人，“说什么呢，有必要这么伤女儿的心吗？”
“你说你在之前的学校被霸凌，我看也从自己身上找找原因吧。”
女孩不知从哪来的力气，一把推开了男人，冲跑了出去。
在雨中，她光着脚拼命地跑，似乎这样，悲伤就追不上她。雨声哗然，她跑出去了好远好远，跑到耗尽了所有的力气，跪倒在地上。
似乎听到了脚步声，女孩赌气背着身，一直都没人开口，她生气地扭过头，却空无一人。
她直直盯着身后雨雾朦胧的尽头，很久，很久，还是没有人来。
雨势瓢泼冲涮着女孩的身体，脸上的眼泪和鼻涕混杂在雨水中，女孩放声痛哭，哭声被低频的雨声吞没，悲痛的情绪在雨中蔓延。
最后一颗葡萄干落在海底，一切回归平静，宁柯用力压抑下那股酸涩的情绪，沉默着穿过羽藻林。
不远处的楼房内亮着幽幽暖光，炊烟袅袅从窗户飘出，人鱼成群急切从宁柯身边游走，奔赴那些暖光。
那个在光线边缘隐约显现的巨大影子晃动着身子向一处破旧的楼游动。
宁柯有预感，杨羊痛苦的根源，就在那座楼之中，于是她朝着那巨大影子前去。
检测宁柯心率和脑波动的仪器平缓地响动，距离她潜入杨羊精神世界已经过去了两个小时。药剂持续的睡眠效果只有大概三个小时，陈观临微微翘起的眼角闪过担忧。
杨羊的脑成像变得异常活跃，间歇发出强烈地不安信号，陈观临根据信号向宁柯指引前行的方向。
宁柯穿过街道，沿途的人鱼纷纷侧目，眼中是好奇与戒备，让来了道路。她感受到森森的敌意，低头看着自己格格不入的装扮，深知这样下去会引来麻烦，立刻打开编程面板，眼前界面闪烁着数据流，片刻后自己一整个大变装。
时尚大方的两条麻花辫随着水波飘动，佩戴着金镶玉耳环，独特的茶色墨镜，以及飘逸的白衬衫，最重要的是一条有着幽青光泽的鱼尾。
对照着路边店铺墨绿色的玻璃，宁柯的形象完全融入这个环境，人鱼散开，不再关注宁柯。
沿着陈观临指示的方向，宁柯游入一个喷泉广场，喷泉水底闪着五彩光线，随着喷泉造型表演着。
宁柯还未靠近，那些彩色的灯突然从水底冲出，挡在宁柯面前。
原是一群发着彩色荧光的水母，它们虽然没有表情，宁柯却能察觉到他们的愤怒，丝丝电流从它们飘柔的触手流动。
“喂喂…有话好好说…“宁柯不由后退脚步。
荧光水母缓缓逼近围上宁柯，宁柯猛地从后腰掏出一把手枪对准它们，“还好早有准备。”
荧光水母没有丝毫退缩，向宁柯扑来，宁柯即刻开枪，瞬间将荧光水母的包围打破一出缺口，还不等宁柯有所行动，那个缺口就被后继的荧光水母补上。
宁柯接连开了几枪，但子弹在水中的轨迹被水压偏离，速度大幅减缓，失去了杀伤力，甚至都没有伤及它们。
荧光水母触手上的电流酥酥麻麻地刺激着宁柯的皮肤，虽不至于痛到无法忍受，但也不能如此消耗下去。宁柯挥手驱赶，又很快被围拢，她迅速在脑子中翻阅思索过往所学的一切关于海底的知识。
“有了。”
宁柯腾出左手，快速敲打代码，回车运行！
几张渔网在宁柯身边张开后迅速收拢将荧光水母紧紧束在网中。
宁柯从包围中脱身，游到一旁，打了一声响指，渔网瞬间流动激烈闪耀的电光，噼里啪啦的声响过后，荧光水母失去了活力。
杨羊在此处设置了心理防线，就说明这里有她在意的事情。宁柯沿着喷泉池仔细查看，在池水底部找到一团碎布。
宁柯捞起这团看起来像垃圾的碎布，摊开来发现是一个燕子形状的风筝。
风筝发着幽光，开始分解，在水中散开，化作两个女孩的模样。
“你举着风筝，等风来了，我们一起跑。”穿红色裙子的小女孩握着线盘轮，放出一段线，神态兴奋，作势起跑。
在她身后的女孩，头顶悬绕着阴云，凝视着手中艳丽的风筝。她将握着风筝的手垂下，歪扭贴着创可贴的腿在视线中显露。
“阿梨，快举起来呀。”红裙女孩回头催促道。
“起风了！”红裙女孩兴奋高呼，随即向前奔跑，手中的线轮盘迅速绷紧，勒停她的脚步。
“你怎么了，阿梨？”
阿梨始终低着头，“新学校还好吗？”
红裙女孩点点头，“很好…”
“没有人再欺负你了吧。”
“新的同学们都很友善。”
阿梨突然笑了，“恭喜你，脱离苦海了。”
红裙女孩愣住了，“阿梨，你还好吗…是不是…他们又对你…”
“少在那里假惺惺了！”阿梨猛地抬起头，紧紧攥住风筝，用力向后扯动，连接在她们之间的风筝线徒然崩断。
“你这个背叛者。”阿梨的神情充满怨恨。
“不是的…不是的…”红裙女孩向阿梨走近，“是爸爸妈妈他们担心才会自作主张…”
“够了！”阿梨愤怒尖叫道，吓停了红裙女孩的脚步，她抬起风筝，“你是在炫耀吗？炫耀你脱离了霸凌，还是炫耀你有爱护你的家人？”
阿梨用力揉皱风筝，“都是因为你，我的不幸都是因为你！”
“阿梨…”
“我真的好后悔，后悔当初站出来维护你…”阿梨把残破风筝扔到喷泉的水池中，
“我真后悔选择和你做朋友。”
红裙女孩看着阿梨离开的背影，蹲在地上，肩膀剧烈抽动。
宁柯走到她的身边，伸出手想安抚伤心的女孩，触及的瞬间，女孩的身影消散开来，溶解在海水中。
“时间不多了，继续前进吧。”
手表里传来陈观临的声音，宁柯点点头。
宁柯向四个方向分别前进了一段路，陈观临根据杨羊检测仪器的反应判断其中更为强烈的方向，依着陈观临的指示，宁柯向西侧的一片树林前进。
深入树林，光线渐渐变暗，探照灯光也被眼前植物拦截。细细观察下，宁柯发现这片树林是由密集的羽藻组成，她小心游走并为自己的皮肤都附加绝缘防护膜。
耳边响起了低频的鸣叫声，宁柯不由心里发毛，对着手表说：“这个方向正确吗？”
手表却没有传出任何回应。
宁柯拨开羽藻，却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鱼尾被羽藻勾住，她的动作越来越迟缓，逐渐无法呼吸，视线也被一层阴影笼罩，变得模糊。
——雨点，希望你能学会爱自己，再去爱别人…不要向妈妈一样…
“妈？”宁柯在病床前，看着小女孩抱着病床上形容枯槁的女人放声大哭。
疑？我怎么会在这，又做梦了吗？
病床上的女人眼神空洞，却看向宁柯，宁柯不由走向前。
检测宁柯心率的仪器频率加快，极速后骤然停止，平稳尖锐鸣响。
宁柯停止呼吸，失去意识的下一秒，一道强光闪过，她猛然睁开双眼。她的身体发出强烈的震波，荡开缠绕在她脖子上的羽藻。
手表中传来嘈杂的争吵。
“实验者陷入昏迷。”实验小组的医生汇报，“请求电极治疗。”
“准许。”
“我没事…”宁柯揉着脑袋整理浑浊的意识。
听到宁柯的声音，手表中的嘈杂平息，过了许久才响起陈观临的声音，
“发生了什么事？”
宁可抬头辨别那些低频声音的来源，“我应该是中了某种幻觉，还好我给自己加了无限复活buff。”她举着探照灯，看到潜伏在羽藻上像是蝙蝠的鱼，“不过，死亡的感觉可真不好受。”
“看来这次回去要开发一个实时影像功能，免得你再不知缘由的担心。”宁柯展开编程面板，敲打着代码。
“嗯。”陈观临回答的声音很低，却还是被宁柯听到了，宁柯笑了笑，点击回车，一架声波炮出现在她面前。
宁柯戴上耳塞和护目镜，瞄准那些蝙蝠鱼，
“拜拜。”话音刚落，巨大的声波滚动海水冲开羽藻，击中蝙蝠鱼，低频的叫声戛然而止，海中降落雨滴。
宁柯伸出手，“雨滴”落在手心，竟然是葡萄干。
清脆的巴掌声在线密降落的葡萄干雨中传来，雨幕映现出三个影子。
“你能不能听话点！”男人愤怒地叱责着女孩。
女人大着肚子忙把女孩拉到身后，“不就是吃了一粒葡萄干，何必动这么大的气。”
“这是我要送给宋总的礼盒，被这死闺女偷偷开封了，还怎么送！”说着，男人拨开女人，向女孩走来。
女孩吓得后退。
“对不起爸爸…”
男人蹲下，怒目盯着女孩，布满伤疤和老茧的手紧紧握住女孩的肩膀晃动着，“你什么时候才能懂事一些…”
女孩身子颤抖，“爸爸，我错了，我再也不会动爸爸的东西了…”
“为了你转校的破事，我舔着脸天天去求人，结果呢？你还是没有一点改变。”男人无奈地垂下头，“为了这个家，我真的努力了，我真的好累…你能不能体谅一下我！”
女人于心不忍扶着肚子困难地蹲下拍打男人的背安抚道：“她已经知道错了，我会好好教育她的。”
“到底是哪里出错了，到底是从什么时候，一切都变得不顺心了…”男人喃喃自语，随后抬起头看着女孩，“也许是当初抱错了，我们去医院做个亲子鉴定吧。”
女孩愣怔住了。
女人用力地捶了一下男人，“说什么呢，有必要这么伤女儿的心吗？”
“你说你在之前的学校被霸凌，我看也从自己身上找找原因吧。”
女孩不知从哪来的力气，一把推开了男人，冲跑了出去。
在雨中，她光着脚拼命地跑，似乎这样，悲伤就追不上她。雨声哗然，她跑出去了好远好远，跑到耗尽了所有的力气，跪倒在地上。
似乎听到了脚步声，女孩赌气背着身，一直都没人开口，她生气地扭过头，却空无一人。
她直直盯着身后雨雾朦胧的尽头，很久，很久，还是没有人来。
雨势瓢泼冲涮着女孩的身体，脸上的眼泪和鼻涕混杂在雨水中，女孩放声痛哭，哭声被低频的雨声吞没，悲痛的情绪在雨中蔓延。
最后一颗葡萄干落在海底，一切回归平静，宁柯用力压抑下那股酸涩的情绪，沉默着穿过羽藻林。
不远处的楼房内亮着幽幽暖光，炊烟袅袅从窗户飘出，人鱼成群急切从宁柯身边游走，奔赴那些暖光。
那个在光线边缘隐约显现的巨大影子晃动着身子向一处破旧的楼游动。
宁柯有预感，杨羊痛苦的根源，就在那座楼之中，于是她朝着那巨大影子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