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卿卿醒来的时候头还是晕的,周围一片漆黑,她感觉到自己躺在一个人的怀里,一惊清醒了,连忙要起身。

    “嘶!”一声抽吸声传来,熟悉的声音命令她,“别动,安分点!”

    她以为自己碰疼了他伤口,僵着身子不敢动了。

    黑暗里,明明什么也看不见,褚云深就是知道她睁着一双眼睛在看他,他反手拍开了灯。

    唐卿卿被光线刺激的抬手遮了遮眼睛。

    胳膊有些凉意,她才察觉到了不对劲,惊慌的看着面前的男人,对上一双明暗幽深的眼。

    褚云深之前给她裹着的浴巾睡了一晚已经散开了,她被子下面毫无遮蔽。

    就这样,她还在他怀里无意识的磨蹭,像是在点火。

    他一把把住她的腰压住,低头咬住她的脖子。

    “嘶,疼!”

    他又轻轻用舌尖舔舐,反复摩挲。

    “疼留着后面再说,我心软的次数不多。”

    后面,他在她身上为所欲为,唐卿卿咬着嘴唇眼中含着泪也没说一句疼。

    在他进入的时候,她的小脸都白了,身子轻颤着,被搂在怀里。

    他脸色同样不好,额头上的青筋暴起,动作轻缓带着隐忍。

    他手指拨开她的嘴唇,抚摸着上面清晰的牙印,沉着声问:“疼吗?”

    “……疼。”

    “疼就记住,以后把我放在这里。”他的手指着她心脏的位置。

    他逼问,“能不能?”

    唐卿卿哭泣着点头。

    他腰往前挺进了一些,带着残忍,“我要听你开口说。”

    “呜呜……能……”她哭了,在他面前不停的颤抖。

    褚云深将她的眼泪尽数吻尽,动作里全是怜惜。

    他要她心中有牵挂,眼中有生念。

    唐卿卿没有出国但褚云深还是让她继续学业,安排好了学校,校门口每天都有保镖车接车送。

    她手里拿着一张试卷,不懂为什么大二了成绩还要家长签字。

    她问车里的两个保镖,“褚云深回去了吗?”

    “没有,今晚红酒会有局,褚爷在那边应酬。”

    “那送我过去吧,我找他有事。”

    两个保镖没有异议,他们的任务就是保护她,不干涉她去任何地方。

    到了地方,唐卿卿将背包留在车里,带着一支笔和卷子放在口袋。

    今天的门口铺了新地毯,鞋子踩在上面软绵绵的。

    保镖留在了楼下,她上了二楼。

    “哎哎,哪个不懂规矩的小丫头,敢穿鞋在这上面踩。”

    唐卿卿被呵斥的停住了脚步,看着面前的几个女孩都赤着脚,她连忙把自己的鞋往过道两侧没有铺地毯的一侧挪。

    “抱歉,我不知道不能踩。”

    那几个女孩也是新来的,见唐卿卿穿着一件白色的长袖连衣裙,年纪小,以为她也是红酒会里新进的姑娘,好心教她,“今天褚爷可在里面,你这要是被红姐看到了肯定挨骂,快,跟我进来。”

    她被带进了一间屋子,里面还有不少女孩正在梳妆打扮。

    空气里是好闻的脂粉香味。

    “你这头发散开,扎个马尾太青涩了,怎么讨爷的喜欢。”

    唐卿卿头绳被解开,黑丝绸缎般的头发铺散在了胸前。

    “口袋里装的什么?”

    她看了一眼,如实回答,“是笔。”

    “带这做什么,尖锐东西是不可以带在身上的,给我。”

    唐卿卿听话拿出来放在她手上。

    一个人推门过来催了,“快点,快点,都准备好了没?准备好了赶紧过去,包厢里今天来的都是大人物,小心伺候着。”

    房间里的人都应声往外走,唐卿卿听到了摇铃声,好奇看过去,每个女孩脚脖子上都系着一个小巧玲珑的铃铛,随着步子发出叮咚声。

    “哎,别发愣了,快点脱鞋,把这个系上。”

    她也被递了一个银色的铃铛。

    “系紧了,今天晚上是不能摘的,如果掉了,是要挨鞭子的。”

    唐卿卿赤着脚走在软软的地毯上,每走一步右脚处就会有清脆悦耳的声音,她小心翼翼的尽量不发出声响。

    红酒会最大的包厢,里面坐着十多个男人,刚聊完正事,红姐就推门进来,后面跟着一水的姑娘,各个身姿曼妙,赤着脚一步一轻响,节目是老节目,但人却是新人。

    不一会儿男人们身边都围着娇俏的女孩,进来的女孩子都不敢随意开口。

    褚云深正在跟一个小头头吩咐事情,铃铛声传来,一个身影蹲在他腿边,低眉顺目,小手安安静静的给他捶腿。

    女孩瀑布般的发丝遮住了脸,看不见长相,褚云深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

    他聊了好久,唐卿卿乖乖跪在地毯上,膝盖疼了也没动一下,手腕酸了也没停。

    红姐走了过来,看了一眼地上的人,“爷,今晚是要这个姑娘伺候,还是我另外安排?”

    唐卿卿手停顿住了。

    “都不用。”他今晚回去,

    她听到他说不要,便将手收了回来。

    红姐以为她耍小性子,警告性踢了她一脚,不疼,但她吓的惊叫一声。

    周围人都看了过来,褚云深目光也停在了她身上,在看清她脸的时候,脸色骤然沉了下来。

    唐卿卿身子一轻被抱了起来,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坐在了褚云深刚坐的位置。

    “谁让你跪这儿?”他声音冰冷,带着质问。

    红姐才发现女孩竟然是唐卿卿,吓的腿软。

    “褚爷,不是我安排的,我也不知道唐小姐为什么在这。”

    他皱着眉头看她赤裸的双脚,拍掉她脚底的灰,她一动,脚上的铃铛跟着晃动响声

    然后,包厢里的人眼见着褚爷单膝跪地,握住唐卿卿的脚踝,解下铃铛。

    她咬着唇不敢说话,还记着这个铃铛今天不能解的话。

    “鞋子呢?”

    她朝着房间寻找了一圈,看到了之前带她过来的女孩,那女孩一脸害怕的冲她摇头,唐卿卿便没有说话了,只是看着褚云深。

    他又问,“找我有什么事?”

    她立马从口袋掏出折叠的试卷,说:“卷子下来了,老师说要让家长签字。”

    褚云深打开看了一眼,在见到她满分的数字时,心情愉悦,她学习一直很好。

    “笔给我。”

    唐卿卿犯难了,笔也被收走了。

    堂里的兄弟立马递了一支给褚爷,然后见褚爷在那张试卷唐卿卿的姓名旁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他甚至揉了揉她的头发,说:“考的不错,可以想想要什么奖励。”

    ……屋里的人不自觉起了同样的念头,褚爷像是在养女儿。

    晚上,一楼有舞曲表演,他知道她会喜欢,改了主意留下。

    楼里女人幽怨多,唱的都是情情爱爱负心汉,她听的津津有味甚至听哭了。

    半夜,唐卿卿听完了最后一曲,褚云深已经回屋了,她先去了一趟二楼取笔,那支钢笔是褚云深送的,她很喜欢。

    褚云深的房间不难认,门口总站着两个保镖。

    她直接推门而入,在门口呆愣了五秒又退了出来,阖上门。

    房间里,褚云深面色阴沉,一个女孩衣衫半褪跪在他身前。

    他本就不悦,在唐卿卿撞见又退出去的时候,面上的怒意已经到达的顶点。

    她又一次熟练的蹲在门口,做好了等房中结束的漫长等待心里准备。

    门却开了,女孩哭着跑了出去。

    房门大开,唐卿卿回头,正看到褚云深坐在桌前,目光盯在她身上。

    “不进来,打算在外面蹲一夜?”

    她缓缓起身进屋。

    保镖关门便退下了。这间屋子是这层最僻静的地方,半夜的屋外没有任何的声音,房中只有他们二人,唐卿卿敏感察觉出,他在生气。

    她不知道原因。

    “唐卿卿,你知你现在的身份吗?”

    他语气冰冷,激的她心头一颤。

    身份,她知道的,她现在是他的女人。

    他是怪她刚刚闯进来吗?那她该怎么认错?

    桌上摆放了许多东西,她挑了一样她熟悉的羊皮短鞭,跪在他的凳子前,双手托举着。

    她被教过,有些客人,会让她们自己选。

    不知为何,褚云深的脸更黑了,手指攥的咔咔作响。

    她真是被这楼里调教的极好!

    鞭子被重重的掼在桌上,砸了个震天响。

    这晚,她被丝巾蒙住了眼,恶狠狠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唐卿卿,我看你不止没把我放心上,也没把我放眼里!”

    她抿嘴不辩解,但心里全是委屈,她明明一颗心都用在他身上,不懂为什么他说这样的话。

    中途,脚腕上冰冷的熟悉感,是那个他亲手解下的铃,又被他系上。

    每一次撞击声都带动着铃声,她咬着唇,面容娇红。

    ……

    成为了褚云深的女人,唐卿卿的生活变的很不一样,她没有课的时候,都是跟在他身边,他会带她去茶楼听评戏,带她去逛街买衣服。

    她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多,眼里的生气越来越浓。

    除了用心做他的女人,她第二用心的事就是学习,她理想当一名语文老师。

    红酒会,褚云深的房间里,唐卿卿正姿态端正的坐在桌前写作业。

    一个女孩站在门口叫她。

    “卿卿,褚爷叫你下楼给他送下怀表。”

    唐卿卿指了一下床头,“就在枕头底下,你帮我送一下,我还没写完。”

    那女孩一脸为难,她甚至都没踏入房门一步。

    上次有个女人自作聪明爬褚爷的床被赶出来,后来挨了好一顿鞭子,之后,楼里就没有女人敢随便进褚爷的房门了。

    大厅正在搭台,晚上有表演,褚云深面前桌上一张地图,他手指着一处正议着,一只怀表放下,盖在上面。

    抬头,见唐卿卿嘟着嘴不悦。

    笑了,“怎么了,作业没写完?”他明知故问。

    他知道,她想晚上看皮影戏,正在房中赶作业。

    其他人都眼观鼻鼻观心,褚爷对这个女孩的态度,他们从一开始的震惊到现在已经习以为常。

    她不知道自己的特殊性,无论是偶尔不说话的小脾气,还是在这花楼里有一方安静的学习地。

    楼里的女人都在想,褚爷那样地位的人,对一个女人能宠多久?

    唐卿卿毕业那年被招进一所小学,如愿以偿成了一名语文老师。

    22岁的她单纯善良,模样娇小,但已经是教四十个孩子的老师了。

    她很喜欢这样的生活,曾经她没有过的童年时光,在带着这群孩子玩乐时,好像悉数都补给了她。

    房间里,她正在批试卷,管家走了进来,今晚家主不回来,她想跟她说说体己话。

    “唐小姐,该为以后的日子考虑了。您这没名没分的跟着家主,现在是恩宠,但人无千日好,还是该有个子嗣傍身。”

    她听的一脸茫然。但还是认真的思考话里的意思,这些年,只有管家会对她说一些不能理解的话,她都听,也都做。

    管家同样对她心存怜惜,她是看出来了,唐小姐确实没有心计,也懵懂无知,可日子这样过下去,早晚要吃亏的。

    “若以后恩情不再,有个孩子,爷也不会抛下你的。”

    唐卿卿攥紧了手中的笔,心里酸痛的难受。

    她以为他们会这样一辈子,原来只是她一个人的想法。

    第二天,她的课上的浑浑噩噩,连同学们都发现小唐老师不开心,还偷偷往她抽屉里塞糖果。

    晚上,褚云深也发现了,今晚的她尤为主动。

    直到他打开床头柜抽屉,没有找到他要拿的东西,他撑起一只胳膊看她,只见她眼神躲闪。

    “东西呢?”

    “什么东西?”

    “别装!不是你勾的火?”

    她脸上的心虚已经出卖了她。

    “小唐老师,撒谎可不是个好老师。”

    唐卿卿脸立马红透了,这是她常教育学生的话。

    她视死如归般道:“就这样行不行?”

    他先是皱着眉头思考她的意思,想到什么心骤然紧缩,低哑的嗓音在她耳边问:“为什么?”

    她咬了一下唇,说不出来。

    她不会突然有这种意识,更没必要这么急切。

    见他不肯,她满眼的受伤,脑子里的念头都是他不愿意。

    她松开了手,将藏在手心里的东西递给他。

    她这副模样,他还怎么进行的下去,只能耐着性子说:“你还小,再等两年。”

    他的年纪确实该有个孩子了,但她才22,她的性子如果有了孩子一定是满心满眼都在孩子身上了,他想再让她玩两年。

    “万一两年后,你不想了呢?”

    “不会。”他语气很坚定。

    今晚的他依旧很凶,说是惩罚她的胡思乱想。

    又是一天,唐卿卿坐在桌子旁批作业,管家在卧室里收拾房间,床头柜上放着她教学一年度的优秀老师证书,管家问她放哪,她指着一个抽屉。

    “就那里,学校有好多个证,我都放那里面了。”

    抽屉里有些乱,管家就手收拾了一下,在看到两个红本子的时候僵住了,颤抖地伸着手拿出来,翻开一看,眼眶就红了。

    “这、这是你跟家主什么时候领的?”

    唐卿卿转过头,看着管家手里的结婚证,想了一下,“一年前吧,我毕业那天。”

    她见管家脸上情绪很激动,不懂怎么回事,“怎么了?”

    原来褚爷早就认定了她,哪还需要她操心教她怎么母凭子贵。

    “傻丫头,爷能给你这个,那就是承诺了你一辈子啊!”

    是这样吗?唐卿卿接过两个本本,摸了一下里面两人的一张照片,想了一下那天的情形。

    她从校园出来,就被他带着去了一个庄严的地方,签字,拍照,盖章,工作人员一脸笑容将本子递到她手里祝福他们,她还是茫然的状态。

    当时,她问褚云深,这个是做什么的?

    他当时说……他说,有了这个他们就是家人关系了。

    对哦,家人,那他又怎么会丢下她呢!

    当初楼里那些女人,都在等着看褚爷能宠唐卿卿多久。

    时间过了一年、两年、三年……她们再没见过褚爷宠幸过楼里的哪个女人,就是整个逢城也没有见过他身边除了唐卿卿以外的任何女人。

    褚爷真的收了心,独宠着一个连情爱皆懵懂的小姑娘,这一宠就是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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