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青愣在原地足有十秒钟，前三秒，他想这太荒诞了，是不是自己最近睡得太少产生幻觉了，接下来他想，也许闻笛只是顺口开个玩笑，自己怎么就当真了呢，最后三秒他想，反应太慢了，就算地方是在开玩笑，自己也应该一口先答应下来的。
在他愣住的时候，闻笛已经自顾自坐上了摩托车的后座，坐稳了又戳了戳他的后背：“走吧，我饿了，去吃个早餐怎么样？”
“哦。”柏青心不在焉地启动摩托：“呃……去哪里吃早餐？”
“你平时都在哪儿吃呢？”闻笛问。
柏青：“……我一般自己在家弄点儿。”
“好呀，那我也去你家蹭一顿早饭？”闻笛使用了一种自然、熟稔、理所当然的语气，通常来说能让人很难拒绝的那种。
“……”柏青紧张道：“这，这个不太方便，我家太乱了……”
“你这是害羞了吗？”闻笛笑了笑，轻巧地放过了他：“那我们就去附近的一家吧，希维尔小酒馆，他家什么都卖一点，而且很便宜。”
“好。”柏青松了口气开始导航。他不知道的是，闻笛正坐在他背后，飞快地在组织私密的群里发信息。
【青鸟】：帮我查一下这个人[名片]，再派一个人去这儿[地址]看一下，小心些别留痕迹，要快。
【豆卷】：收到，已安排。有什么特别注意需要的点吗？
【青鸟】：查最近都接触了什么人，房间里有没有什么违禁品。
【铜钱】：@青鸟，你还不知道吗？这个人现在正在被通缉，半个小时前刚公布的通缉令[链接]。
闻笛皱了皱眉，点开链接，光屏立刻被柏青的正面照片填满，她往下看去，通缉令写着：“柏青，男，27岁，身高189，体重约70，特征：常骑摩托车[如图]，头盔[如图]，可能随身携带维修工具箱[如图]……”闻笛飞速划过这些描述，找到重要信息：“此人涉嫌绑架政府高级官员家属，见到请立即联系[名片]，提供重要线索者视信息价值予以5-20万积分奖励。”
通缉令的确是半小时前才发出的，柏青自己可能都还不知道，通缉的名目看起来……她转向“抓娃娃机一群”，也就是绑架卢点点的行动群，在群里问：
【青鸟】：抓到了？
【积木】：搞定，一切顺利。
【青鸟】：什么时候送回去？
【积木】：这得问老大，@风
【风】：今天下午谈。
【青鸟】：[链接]军方似乎把嫌疑锁定到了这个人，这人和我们有关联吗？
【风】：没有。不认识。
【青鸟】：我现在就和他在一起，救？放？
【积木】：？？？？？
【风】：放，你别乱来，保护好自己，有人转移视线，你的嫌疑越小越好。
【青鸟】：收到。
闻笛熄了光屏，从背后抱住柏青，小猫似的把头抵在他后背蹭了蹭。
柏青的摩托冷不丁在马路上画了个小S，又直过来继续平稳的驶着。
“快点快点，我好饿。”闻笛撒娇：“吃完我要回去睡觉啦，你昨晚也没睡吗？”
“睡了三个小时。”柏青叹了口气：“昨天半夜有加急的单子，我们五个维修师都被叫来了，后面就没睡成。”
“那你等下也要回去睡觉？”闻笛问。
“……继续跑单子吧，晚上再睡。”柏青说。
闻笛心里想，不会有这个机会了，等这座城市苏醒过来，就会有更多人注意到新发布的通缉令，或者至迟在他穿过老区与新区之间的检查关卡时也会被拦下来。这当然不是他的错，没人比闻笛更清楚，但……很难说军方的人会采用什么手段。
柏青把车停在小酒馆门口，闻笛跳下摩托，大大方方地拉着柏青走进酒馆。说是酒馆，这儿看起来确实“什么都卖”，菜单上有几种廉价酒水和廉价食品，柜台后面放着烟、茶叶、汽水，另一边的墙上还有药品柜，报纸杂志架，甚至还摆着一些被翻烂了的纸质书。整个“酒馆”充斥着昏暗的灯光、二手烟、没擦干净的桌椅，营造出一种“吃得起”的安心。
柏青还是点了最便宜大份的烤蘑菇汉堡，只要5积分，闻笛想了想，和他选了一样的。两人挑了张角落里的桌子面对面坐下来。
“你还没有回答我之前的问题呢。”闻笛手里拿着热腾腾的汉堡，笑眯眯地说。
柏青两三口下去，汉堡只剩下一小半了，他嘴里塞得满满的，瞪大眼睛疑惑地看着闻笛。
“那我重复一遍哦，”闻笛微笑着，眼睛微微眯起，一字一顿地说：“你，要，做，我，男，朋，友，吗？”
“唔……咳咳……”柏青掩了下嘴，艰难地咽下嘴里的东西，在闻笛面对面的注视下，脸色迅速变红了：“我……你……为什么？”
“yes，or，no。”闻笛伸出一根食指摆了摆，拒绝对方提问。
柏青眨了眨眼，试探着说：“要。”
闻笛站起身，忽然凑到柏青耳边，柏青以为她要说点什么，她却只是凑过来，轻轻在柏青脸颊上亲了一口。
“那，如果我们还能再见面，就正式在一起吧。”在柏青呆滞的时候，闻笛扬了扬手里的汉堡，轻巧地转身离开了小酒馆。
直到酒馆的门在闻笛身后缓缓闭合，柏青才蓦然站起身，似乎想追上去，却又停下了下来。手环轻轻振动了一下，柏青低下头看了一下，猛地睁大了眼。
闻笛空白的头像后弹出一条链接，不等柏青去点就自动展开了——柏青自己的脸出现在光屏上。
除非有什么任务，闻笛一向都是白天睡觉，夜里活动的，反正白天和黑夜对明珠城来说根本没什么意义。政府硬性规定正常办公时间为上午8点至下午4点，意思就是，政府和军方只在这个时间范围内提供正常的服务，其他时间则是他们纵情享受的时候。于是这段时间就是闻笛自己休息的时间，不必担心盯着那些官员们搞出什么新的幺蛾子——他们从不在需要干正事儿的时候干事儿。
就闻笛的观察来说，还没有哪个政府或军方的人会在彻夜跳舞、打牌、吹牛中表现出困倦，所以很可能，他们也只是在“上班”时睡觉。
闻笛躺倒在床上，舒展四肢，大大的打了个哈欠——洁白温暖的床铺，整洁的房间，角落里的折纸灯透出温馨的光。
“杨柳姑娘，热水已经准备好了，我就不打扰您了。”穿着白色亚麻长跑的女人打了声招呼，恭敬地退出房间，关上了门。
从冰箱拎出一瓶汽水，闻笛躺进温热的浴缸，舒服地叹了口气。
这儿是菩提树灵修中心，表面上是一个禅修组织，有“导师”每天带领会员们吃素、冥想、瑜伽和做些佛学的讲座，但实际上，这是新神教团的一部分。新神教并不是一个单一的宗教，而是许多个天灾后才诞生的具有灵修性质的小教派联合的产物。这些松散的类宗教组织没有什么统一纲领，各个“导师”各显神通地以种种话术拉拢信徒，但它们也分享一些共性——都使用致幻剂。
致幻剂可能是这个城市最容易又最难获得的东西。容易是说它的来源——这个城市的保护罩外面，到处都是致幻剂的原材料：“雪丝”吞没了一切，这种不知从何而来忽然爆炸式增长的真核生物把自己的菌丝铺满了地球，而它最主要的危害除了爆炸式增长、可以感染几乎一切植物之外，就是具有强烈的神经毒性，在雪丝大量生长的地方，只要深吸一口气就会立刻因神经麻痹而毙命，而如果降低空气中毒素的浓度，则会产生致幻效果，因此，只需要很简单的加工就可以把外面的空气制作成致幻剂。而难则是指，这些致幻剂理所当然的，属于违禁品。
明珠城就是为了隔绝有毒气体而建造的，但是被封闭在这里的人却需要用幻觉来抵抗沉闷与虚无。黑暗中的生意应运而生，花样繁多的致幻制品从各种途径流入城市，闻笛很清楚这件事。无论是狂欢派对还是新神教团，都喜欢用致幻剂制造氛围——让人们沉浸在狂欢中心迷意乱，或者在飘飘然的狂喜中体会神恩。
甚至有时军方也私下使用致幻剂刑讯逼供，致幻剂不同于毒品，它并不能让人更快乐，只是让人陷入幻觉，在快乐中陷入美梦，或在痛苦中陷入噩梦——后者可以让人体会到恐惧的极限，却不留下任何肢体伤害的证据。
……刑讯逼供，闻笛忍不住想到这个词，柏青能坚持到被释放吗？只要组织上已经和卢尚齐谈判完，让卢点点平安回家，柏青的嫌疑自然就洗清了，这个时间应该不至于太久。
闻笛缓缓在浴缸里躺倒，把头没入水中，咕噜噜地吐出一串气泡时，手环上忽然弹出特别提醒的消息，闻笛赶紧坐起身打开光屏。
【豆卷】：@青鸟，那个地方查完了，倒没什么违禁品，但是有一点很奇怪——垃圾桶里有很多空针管，没有表明内容物，我们已经拿去化验了。
【豆卷】：有情报称，这个人已经被军方带走了，军方也在调查，看起来身份背景没什么大问题，我们还要继续查吗？
闻笛想了想，在群里回复：
【青鸟】：能不能再查一下他的消费记录？
【豆卷】：收到！
半小时后，闻笛已经躺在床上快要睡着的时候，消息又来了。
【豆卷】：都查清楚了，这个柏青经常从黑市上买大剂量麻醉剂，据说有时候也买过药片状的致幻剂，但目前来看，他和狂欢派对、新神教团都没有什么接触。不过有一件小事儿值得注意，他前几个月曾经去旁听过“天然教”的公开讲座，就是姚安手里那个“圣童”首次露面巡讲的时候。
在他愣住的时候，闻笛已经自顾自坐上了摩托车的后座，坐稳了又戳了戳他的后背：“走吧，我饿了，去吃个早餐怎么样？”
“哦。”柏青心不在焉地启动摩托：“呃……去哪里吃早餐？”
“你平时都在哪儿吃呢？”闻笛问。
柏青：“……我一般自己在家弄点儿。”
“好呀，那我也去你家蹭一顿早饭？”闻笛使用了一种自然、熟稔、理所当然的语气，通常来说能让人很难拒绝的那种。
“……”柏青紧张道：“这，这个不太方便，我家太乱了……”
“你这是害羞了吗？”闻笛笑了笑，轻巧地放过了他：“那我们就去附近的一家吧，希维尔小酒馆，他家什么都卖一点，而且很便宜。”
“好。”柏青松了口气开始导航。他不知道的是，闻笛正坐在他背后，飞快地在组织私密的群里发信息。
【青鸟】：帮我查一下这个人[名片]，再派一个人去这儿[地址]看一下，小心些别留痕迹，要快。
【豆卷】：收到，已安排。有什么特别注意需要的点吗？
【青鸟】：查最近都接触了什么人，房间里有没有什么违禁品。
【铜钱】：@青鸟，你还不知道吗？这个人现在正在被通缉，半个小时前刚公布的通缉令[链接]。
闻笛皱了皱眉，点开链接，光屏立刻被柏青的正面照片填满，她往下看去，通缉令写着：“柏青，男，27岁，身高189，体重约70，特征：常骑摩托车[如图]，头盔[如图]，可能随身携带维修工具箱[如图]……”闻笛飞速划过这些描述，找到重要信息：“此人涉嫌绑架政府高级官员家属，见到请立即联系[名片]，提供重要线索者视信息价值予以5-20万积分奖励。”
通缉令的确是半小时前才发出的，柏青自己可能都还不知道，通缉的名目看起来……她转向“抓娃娃机一群”，也就是绑架卢点点的行动群，在群里问：
【青鸟】：抓到了？
【积木】：搞定，一切顺利。
【青鸟】：什么时候送回去？
【积木】：这得问老大，@风
【风】：今天下午谈。
【青鸟】：[链接]军方似乎把嫌疑锁定到了这个人，这人和我们有关联吗？
【风】：没有。不认识。
【青鸟】：我现在就和他在一起，救？放？
【积木】：？？？？？
【风】：放，你别乱来，保护好自己，有人转移视线，你的嫌疑越小越好。
【青鸟】：收到。
闻笛熄了光屏，从背后抱住柏青，小猫似的把头抵在他后背蹭了蹭。
柏青的摩托冷不丁在马路上画了个小S，又直过来继续平稳的驶着。
“快点快点，我好饿。”闻笛撒娇：“吃完我要回去睡觉啦，你昨晚也没睡吗？”
“睡了三个小时。”柏青叹了口气：“昨天半夜有加急的单子，我们五个维修师都被叫来了，后面就没睡成。”
“那你等下也要回去睡觉？”闻笛问。
“……继续跑单子吧，晚上再睡。”柏青说。
闻笛心里想，不会有这个机会了，等这座城市苏醒过来，就会有更多人注意到新发布的通缉令，或者至迟在他穿过老区与新区之间的检查关卡时也会被拦下来。这当然不是他的错，没人比闻笛更清楚，但……很难说军方的人会采用什么手段。
柏青把车停在小酒馆门口，闻笛跳下摩托，大大方方地拉着柏青走进酒馆。说是酒馆，这儿看起来确实“什么都卖”，菜单上有几种廉价酒水和廉价食品，柜台后面放着烟、茶叶、汽水，另一边的墙上还有药品柜，报纸杂志架，甚至还摆着一些被翻烂了的纸质书。整个“酒馆”充斥着昏暗的灯光、二手烟、没擦干净的桌椅，营造出一种“吃得起”的安心。
柏青还是点了最便宜大份的烤蘑菇汉堡，只要5积分，闻笛想了想，和他选了一样的。两人挑了张角落里的桌子面对面坐下来。
“你还没有回答我之前的问题呢。”闻笛手里拿着热腾腾的汉堡，笑眯眯地说。
柏青两三口下去，汉堡只剩下一小半了，他嘴里塞得满满的，瞪大眼睛疑惑地看着闻笛。
“那我重复一遍哦，”闻笛微笑着，眼睛微微眯起，一字一顿地说：“你，要，做，我，男，朋，友，吗？”
“唔……咳咳……”柏青掩了下嘴，艰难地咽下嘴里的东西，在闻笛面对面的注视下，脸色迅速变红了：“我……你……为什么？”
“yes，or，no。”闻笛伸出一根食指摆了摆，拒绝对方提问。
柏青眨了眨眼，试探着说：“要。”
闻笛站起身，忽然凑到柏青耳边，柏青以为她要说点什么，她却只是凑过来，轻轻在柏青脸颊上亲了一口。
“那，如果我们还能再见面，就正式在一起吧。”在柏青呆滞的时候，闻笛扬了扬手里的汉堡，轻巧地转身离开了小酒馆。
直到酒馆的门在闻笛身后缓缓闭合，柏青才蓦然站起身，似乎想追上去，却又停下了下来。手环轻轻振动了一下，柏青低下头看了一下，猛地睁大了眼。
闻笛空白的头像后弹出一条链接，不等柏青去点就自动展开了——柏青自己的脸出现在光屏上。
除非有什么任务，闻笛一向都是白天睡觉，夜里活动的，反正白天和黑夜对明珠城来说根本没什么意义。政府硬性规定正常办公时间为上午8点至下午4点，意思就是，政府和军方只在这个时间范围内提供正常的服务，其他时间则是他们纵情享受的时候。于是这段时间就是闻笛自己休息的时间，不必担心盯着那些官员们搞出什么新的幺蛾子——他们从不在需要干正事儿的时候干事儿。
就闻笛的观察来说，还没有哪个政府或军方的人会在彻夜跳舞、打牌、吹牛中表现出困倦，所以很可能，他们也只是在“上班”时睡觉。
闻笛躺倒在床上，舒展四肢，大大的打了个哈欠——洁白温暖的床铺，整洁的房间，角落里的折纸灯透出温馨的光。
“杨柳姑娘，热水已经准备好了，我就不打扰您了。”穿着白色亚麻长跑的女人打了声招呼，恭敬地退出房间，关上了门。
从冰箱拎出一瓶汽水，闻笛躺进温热的浴缸，舒服地叹了口气。
这儿是菩提树灵修中心，表面上是一个禅修组织，有“导师”每天带领会员们吃素、冥想、瑜伽和做些佛学的讲座，但实际上，这是新神教团的一部分。新神教并不是一个单一的宗教，而是许多个天灾后才诞生的具有灵修性质的小教派联合的产物。这些松散的类宗教组织没有什么统一纲领，各个“导师”各显神通地以种种话术拉拢信徒，但它们也分享一些共性——都使用致幻剂。
致幻剂可能是这个城市最容易又最难获得的东西。容易是说它的来源——这个城市的保护罩外面，到处都是致幻剂的原材料：“雪丝”吞没了一切，这种不知从何而来忽然爆炸式增长的真核生物把自己的菌丝铺满了地球，而它最主要的危害除了爆炸式增长、可以感染几乎一切植物之外，就是具有强烈的神经毒性，在雪丝大量生长的地方，只要深吸一口气就会立刻因神经麻痹而毙命，而如果降低空气中毒素的浓度，则会产生致幻效果，因此，只需要很简单的加工就可以把外面的空气制作成致幻剂。而难则是指，这些致幻剂理所当然的，属于违禁品。
明珠城就是为了隔绝有毒气体而建造的，但是被封闭在这里的人却需要用幻觉来抵抗沉闷与虚无。黑暗中的生意应运而生，花样繁多的致幻制品从各种途径流入城市，闻笛很清楚这件事。无论是狂欢派对还是新神教团，都喜欢用致幻剂制造氛围——让人们沉浸在狂欢中心迷意乱，或者在飘飘然的狂喜中体会神恩。
甚至有时军方也私下使用致幻剂刑讯逼供，致幻剂不同于毒品，它并不能让人更快乐，只是让人陷入幻觉，在快乐中陷入美梦，或在痛苦中陷入噩梦——后者可以让人体会到恐惧的极限，却不留下任何肢体伤害的证据。
……刑讯逼供，闻笛忍不住想到这个词，柏青能坚持到被释放吗？只要组织上已经和卢尚齐谈判完，让卢点点平安回家，柏青的嫌疑自然就洗清了，这个时间应该不至于太久。
闻笛缓缓在浴缸里躺倒，把头没入水中，咕噜噜地吐出一串气泡时，手环上忽然弹出特别提醒的消息，闻笛赶紧坐起身打开光屏。
【豆卷】：@青鸟，那个地方查完了，倒没什么违禁品，但是有一点很奇怪——垃圾桶里有很多空针管，没有表明内容物，我们已经拿去化验了。
【豆卷】：有情报称，这个人已经被军方带走了，军方也在调查，看起来身份背景没什么大问题，我们还要继续查吗？
闻笛想了想，在群里回复：
【青鸟】：能不能再查一下他的消费记录？
【豆卷】：收到！
半小时后，闻笛已经躺在床上快要睡着的时候，消息又来了。
【豆卷】：都查清楚了，这个柏青经常从黑市上买大剂量麻醉剂，据说有时候也买过药片状的致幻剂，但目前来看，他和狂欢派对、新神教团都没有什么接触。不过有一件小事儿值得注意，他前几个月曾经去旁听过“天然教”的公开讲座，就是姚安手里那个“圣童”首次露面巡讲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