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再美也比不上你的笑,

    没有见过你的人不会明了。

    ——台湾李宗盛

    宿醉的滋味很难受,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上午十点多了,发觉自己躺在床上而不是沙发上。阿龙在煮面条,南方小女子在他旁边轻声细语地不知道在说什么。

    “你没去浊水台吹喇叭呀?还是回来了?”我很诧异,阿龙给死人吹喇叭这事是风雨不误的,除非是他死了,去不了了。

    “不他妈干了!”阿龙分明有些怨气:“抓紧起来,面条快好了。”

    “不干也好,你那个师傅沈叫天我看叫沈扒皮吧!一个破电子琴,居然还卖给你三百块钱.....”我边说边穿衣服,小女子看我起床,连忙的把脸转了过去。

    “嫂子你是哪里人了?昨晚真是喝多了,你说完就忘了。”我边刷牙边问道。

    “双庆奉节人。”小女子轻声的说道。

    “啊!三川人。”

    “不对,是双庆。”小女子纠正道。

    当时双庆刚成为直辖市不久,所以还是习惯的把那一片的人都统称三川人。

    “三川、双庆那地方的人好呀!我一个堂嫂就是你们那的,当年我二大娘用半个馒头就给我那傻堂哥换来个媳妇,生了两个儿子,我那大侄子和我同岁......电影《牧马人》里丛珊扮演的那个女主角好像也是你们那个地方逃荒出来的......这年头了,你也不可能是逃荒呀!听说现在双庆经济条件可以了。”我边吃面条边问道。

    小女人似乎神情很尴尬,面条吃了一点就放下了,我还想再问些什么,阿龙打断了我说:“别白唬卖弄你的文化了,快点吃,要不你就再喝点,透一透。”我连忙告饶,打死也不喝了。

    小女子收拾桌子,去外屋的时候,我问阿龙,确定是大桥底下捡来的,阿龙说确定,他去大桥底下练萨克斯,发现这女子,呆呆的站着,一直在听,阿龙练完了,想走,这女子突然哭出声,问阿龙可以带她走不?就这么领回来了。

    “叫什么名字?”我问。

    “说是叫陈方,方方正正的方。”

    “名字不错呀!大气。可看眉眼长得这么开,到像是两广地方的人,可口音还真是三川人。“我考据癖的毛病又犯了。

    “行了,别管了,先收留她一段时间,正好我们也缺个收拾屋子,做饭的。你这个少爷是吃喝不管穿,还得我伺候你,陈方来了就好了。”阿龙厨艺虽好,但让他天天做饭确实也是个烦心事,况且他每天也是早出晚归,累的半死,没有心情去整饭。

    “我昨天去修为那里了,他神神叨叨的意思是我最近就会见到那女人,看看什么个情况,我估计用不了多久,我就会去S市了,在你这里这么住着,也不方便了。”我虽然瘦却不傻,很有些自知之明。

    “修为的话可信也可不信,他自己都没活明白还帮你算上命了。”修为和阿龙很熟,越是熟人越是埋汰看不起。“你也别先着急走,就这么一起住着,啥方便不方便的,昨晚不都这么住了嘛!我最近和我师父闹情绪,但也不能撂挑子,联谊会的事没几个月了,文化局长甄武这货把事都交给我师父了,我师父这个人你还不了解,好大喜功,贪图名利,这个晚会他和老甄捞一笔不说,弄好了,区长那边面子也能过得去,以后我们乐队在古城更能吃得开了。这个陈方虽来路不明,看上去也是个可怜人,我忙的时候,你陪陪她,别陪上床就行......“

    听阿龙这么一说,我这一时半会还真走不了了,其实我不走的原因当然不会是这些,我要找的人还没找到,怎么能走?

    晚上阿龙没有去排练,兴致很高的要请我和陈方去唱歌,我虽五音不全,但上学时候也鼓捣过乐器,当然和阿龙比还差几个档次。

    阿龙又约了他一个朋友古城高音第一人刘赢,此君的“大海“堪比原唱,即便杨成安版本的也是痛快淋漓,非后来的小沈阳所能及也。听说阿龙叫刘赢来,我也非常高兴,只是劝阿龙别让刘赢带他媳妇就好。

    刘赢媳妇是豫南周口人,当年帅气的刘赢去河南姥姥家,正赶上有一户农家办喜事,这哥们纵身一跃,跳到台上,一曲叶丽仪原调版“上海滩”,顿时俘虏了乐队里面吹唢呐小女孩的芳心,小女孩唢呐一扔,招呼也没和家人打一声,连夜就和刘赢私奔到古城。

    我不让刘赢媳妇来,原因无它,只是这小丫头是麦霸,有她在,就是她的专场演唱会,别人只能当观众。

    古城三角地风月场“美丽湖”旁边,一量贩式KTV霓虹闪烁,匾额上“似水流年”四个大字格外醒目,在看看另一边“美丽湖”三个字,顿时觉得猥琐了许多。

    走进大堂,我怔住了,一黑衣长发女子正笑靥盈盈的向我们走来,她和刘赢很熟,连忙打招呼,告诉服务员安排包间,她看了我一眼,我也看了她一眼,眼神里我们分明认出了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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