噔噔噔。
来到一处矮房，老大哥敲了敲简陋的木门，大声喊道：“娘子，大妞，我回来了！”
很快，那大门打开，一道小小的影子扑了过来。
黝黑黝黑的小姑娘抱着老大哥的大腿，仰头露出一双清澈的眼眸，笑容灿烂：“爹！”
老大哥揉了揉小姑娘的头：“大妞，你娘呢？”
老大哥刚问里头就传来声音：“你总算回来了，大妞都饿坏了。”
淳朴的妇人站到门口，一见除了自家男人之外居然还有旁人，而且一看就非富即贵，她局促地问道：“这两位是……”
老大哥回道：“这二位是要进城的，但在咱们这儿迷了路。我见天色已晚就想着让他们歇一晚。”
妇人哦了一声忙道：“哎呀，快请进，别在门口杵着了。”
说完她忙让出路来。
“那就叨扰了。”谢君意笑道。
“哪有的事，家里简陋，二位不嫌弃就好。”
谢君意和夏侯越便走了进去。
妇人见自家男人也准备进去，忙拉了拉他的衣服小声道：“你今晚带东西回来了吗？家里米缸空了，怕是招待不了客人。”
老大哥想了想道：“中午做工还剩下俩馒头，我再去隔壁大娘那儿借一些米，你去找找野菜，应该就可以了。”
“好俊的两个孩子，咱们这些东西，他们吃得惯吗？”妇人忐忑不安。
“咱们也没有其他吃的了。”
老大哥叹了口气，随后门也没进就走了。
妇人一想也是，家里就这个条件也没有其他办法。她就拍了拍大妞：“大妞，娘去找些野菜，你去招待招待哥哥姐姐。”
大妞拍拍胸脯：“娘放心吧。”
谢君意和夏侯越走进矮房，房子是土堆起来的，带着黄土最朴实厚重的颜色。
矮屋里和屋外一样的简陋，只有一张桌子几张长凳一个土炕，说是家徒四壁也不为过。
“哥哥姐姐们请坐。”
就在谢君意和夏侯越无处下脚的时候，大妞走进来道。
夏侯越扫了门外一眼，却见只有大妞，于是疑惑道：“大妞，你爹娘呢？”
大妞道：“家中没米，爹爹去借米娘亲外出挖野菜去了，让大妞先来招待哥哥姐姐。”
“借米？”
谢君意瞪大眼睛，似乎不可置信。
这两个字如此平常可组合在一起仿佛变成了谢君意听不懂的文字。
夏侯越似乎早有预料，表情并没有谢君意那么震惊，他只是皱着眉朝大妞招了招手。大妞立马朝他跑过去：“怎么了大哥哥？”
夏侯越道：“大妞，你们家一直都这么……艰难吗？”
这还是夏侯越斟酌了许久才想出的用词。这样的环境夏侯越也是第一次见到。
大妞如实道：“以前家里有地，爹娘种地还有菜吃，如今不种了，就没东西吃了。现在爹爹每天早晨去城里做事，晚上会给娘和大妞带两个馒头，馒头白白软软的可好吃了！”
大妞说着目光看向夏侯越手中的糖葫芦，下意识舔了舔嘴唇：“大哥哥，那个是糖葫芦吗？”
夏侯越看着只剩下三四个的糖葫芦迟疑的点点头。
他是看出了这孩子想吃，可是这糖葫芦粘过谢君意的头发……
谢君意也是这样觉得，所以她笑了笑：“这糖葫芦粘过姐姐的头发，若你想吃明日姐姐给你买好不好。”
大妞有些不理解：“粘过头发就不能吃了吗？掉在地上能吃为什么粘过头发就不能吃了？”
谢君意震惊：“掉在地上怎么能吃？不都是扔掉的吗？”
大妞板起脸来：“姐姐，不可以浪费粮食。”
夏侯越像是明白了什么，抿了抿唇，目光看向自己手中的糖葫芦，紧接着他便递给了大妞：“吃吧。”
谢君意扯了扯夏侯越的衣袖：“粘过头发……”
夏侯越摇头。
大妞目光一亮：“真的可以吗？”
“嗯。”
大妞得到肯定伸出双手接过糖葫芦：“谢谢哥哥，大妞可以吃糖葫芦咯！”
谢君意看着大妞爬上凳子，小心翼翼地捧着糖葫芦，一双清澈见底的眸子像闪烁的星星，就像那酸得不行的糖葫芦仿佛是什么珍宝一般。
她只好悻然收回了手。
“大妞，爹回来了。”
老大哥踏进门就看见大妞手中的糖葫芦，一转念他就知道这来自于谁。
于是他高兴的表情瞬间变成了不悦，道：“大妞你怎么能要客人的东西呢！”
大妞忙站起身，像是犯了错一样局促不安地站着：“爹，大妞错了……”
夏侯越接话道：“大哥，是我要给大妞的，你别骂她。”
夏侯越明显是在维护大妞，但客人都这样说了，他一个主人家再说就有点得了便宜还卖乖了。于是老大哥满脸歉意：“真是给你们添麻烦了……”
夏侯越道：“不碍事的。”
“你们真是好人呐。大妞，跟哥哥姐姐道谢没有？”老大哥不悦的表情缓和下来。
大妞重重点头。
这时大妞的娘亲也回来了，手上全是泥灰头土脸的。
不一会儿屋中就升起了袅袅炊烟。
夜幕降临，晚饭端上了桌子，五人围绕桌子落座，桌子上是一盆稀粥，一碟无油的野菜，两个圆圆的白馒头。
“哎呀，二位饿坏了吧，快吃快吃。”老大嫂在衣服上擦了擦手上的水，将碗筷分发给二人。
谢君意和夏侯越挨着坐着，大眼瞪小眼。
二人都是天潢贵胄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别说吃了，连筷子拿起来都显得特别艰难。
见谢君意和夏侯越都没有动筷，大嫂拘谨不安：“……是不是不合胃口？”
“哪里会。”
谢君意讪讪道，目光落在了那缺一角的碗和粗糙的筷子上。
夏侯越也是一样，但是他似乎比谢君意更快适应。
只见他捋起袖子，伸手握住筷子。
白皙细腻的指腹与深棕色的筷子形成了独特的反差。
夏侯越夹了一筷子没有犹豫的吃了下去，谢君意亲眼看见他喉咙滚动，应当是吃下去了。
夏侯越抬头，目光认真：“好吃。”
谢君意也不再矫情夹了一筷子。
野菜味道苦涩沙辣，哪怕吞下去了也仿佛还卡在喉咙里一样。
但她明白这已经是这户人家能拿得出来得最好的美味了。
老大哥、老大嫂和大妞三人同时松了口气。
老大哥哈哈一笑：“你们喜欢就好喜欢就好！”
老大哥、老大嫂、大妞这才动起筷子。
他们狼吞虎咽表情满足，仿佛吃的不是剌嗓子的野菜而是什么山珍海味一般。
夏侯越和谢君意第一次体会到真正的民生多艰。
等他们吃得差不多，夏侯越才状似随意一问，挑起他想问的话题道：“大哥，外面那么荒废的田怎么没人种？”
老大哥喝稀饭的动作一顿，他放下碗深深叹了口气：“哎，有田谁不想种啊，我们是没田了啊！”
谢君意好奇地问道：“那外面的田是谁的？如果没有人种你们暂时种着也算个生计不是？”
老大嫂无奈至极：“有一块原本就是我们的，但现在不是了。”
“我们祖辈都生活在这里以种田为生。半年前，有个姓李的狗官突然来到我们这里，拿着地契跟我们说这儿的田归他们所有，为了补偿我们他们会雇佣我们种田。天可怜见，我们祖祖辈辈生活在这里还是第一次见到什么地契。但有官兵在啊，谁敢反驳，种就种吧，有钱拿就好……”
“然后呢？”谢君意问道。
老大哥拍桌怒极：“后来粮食种上了也成熟了，他们却非说地是他们的，我们种多少都要上交八成作为地税，剩下两成就是给我们的辛苦钱！以前我们为自己种粮，如今种了粮食没有钱拿反而要给他们粮食，哪有这样的事情！一怒之下大伙儿就都不干了。”
谢君意闻言也不由得皱起眉：“真是好生不讲道理！你们没有去报官吗？”
“谁说没有呢。咱们递了状子上去，咱们兰城的县太爷也是个好人呐，听闻此事来我们这儿走了许多趟，说是收集证据要进京上奏。可没想到人还没去就被人革职了。县太爷都被革职了我们这些平头老百姓还有什么办法？哎，没办法啊，人家也是官，还比县太爷的官儿大。”老大嫂叹气道。
“哎，祖祖辈辈留下来的田啊，怎么就能成了他们的呢？”老大哥表情苦涩，似乎怎么想都想不通。
夏侯越目光一沉。
谢君意注意到夏侯越变化的表情，用手肘轻轻捅了一下夏侯越，小声道：“这就是你来兰城的原因？”
夏侯越微微颔首。
“你知道那个占百姓良田的贪官儿是谁？”谢君意问道。
夏侯越嗯了一声：“是廖常生。“
谢君意觉得这个名字有点耳熟，于是问道：“廖常生？谁？”
夏侯越轻轻睨她一眼：“你不认识？”
谢君意一脸茫然：“我该认识吗？”
夏侯越冷笑一声：“之前你不是还和人家的儿子聊得很投机吗？”
谢君意：“？”
她试探性道：“廖清风？”
“记得是挺清楚。”夏侯越冷声道。
谢君意无语：“说话就说话，你在阴阳怪气个什么？”
来到一处矮房，老大哥敲了敲简陋的木门，大声喊道：“娘子，大妞，我回来了！”
很快，那大门打开，一道小小的影子扑了过来。
黝黑黝黑的小姑娘抱着老大哥的大腿，仰头露出一双清澈的眼眸，笑容灿烂：“爹！”
老大哥揉了揉小姑娘的头：“大妞，你娘呢？”
老大哥刚问里头就传来声音：“你总算回来了，大妞都饿坏了。”
淳朴的妇人站到门口，一见除了自家男人之外居然还有旁人，而且一看就非富即贵，她局促地问道：“这两位是……”
老大哥回道：“这二位是要进城的，但在咱们这儿迷了路。我见天色已晚就想着让他们歇一晚。”
妇人哦了一声忙道：“哎呀，快请进，别在门口杵着了。”
说完她忙让出路来。
“那就叨扰了。”谢君意笑道。
“哪有的事，家里简陋，二位不嫌弃就好。”
谢君意和夏侯越便走了进去。
妇人见自家男人也准备进去，忙拉了拉他的衣服小声道：“你今晚带东西回来了吗？家里米缸空了，怕是招待不了客人。”
老大哥想了想道：“中午做工还剩下俩馒头，我再去隔壁大娘那儿借一些米，你去找找野菜，应该就可以了。”
“好俊的两个孩子，咱们这些东西，他们吃得惯吗？”妇人忐忑不安。
“咱们也没有其他吃的了。”
老大哥叹了口气，随后门也没进就走了。
妇人一想也是，家里就这个条件也没有其他办法。她就拍了拍大妞：“大妞，娘去找些野菜，你去招待招待哥哥姐姐。”
大妞拍拍胸脯：“娘放心吧。”
谢君意和夏侯越走进矮房，房子是土堆起来的，带着黄土最朴实厚重的颜色。
矮屋里和屋外一样的简陋，只有一张桌子几张长凳一个土炕，说是家徒四壁也不为过。
“哥哥姐姐们请坐。”
就在谢君意和夏侯越无处下脚的时候，大妞走进来道。
夏侯越扫了门外一眼，却见只有大妞，于是疑惑道：“大妞，你爹娘呢？”
大妞道：“家中没米，爹爹去借米娘亲外出挖野菜去了，让大妞先来招待哥哥姐姐。”
“借米？”
谢君意瞪大眼睛，似乎不可置信。
这两个字如此平常可组合在一起仿佛变成了谢君意听不懂的文字。
夏侯越似乎早有预料，表情并没有谢君意那么震惊，他只是皱着眉朝大妞招了招手。大妞立马朝他跑过去：“怎么了大哥哥？”
夏侯越道：“大妞，你们家一直都这么……艰难吗？”
这还是夏侯越斟酌了许久才想出的用词。这样的环境夏侯越也是第一次见到。
大妞如实道：“以前家里有地，爹娘种地还有菜吃，如今不种了，就没东西吃了。现在爹爹每天早晨去城里做事，晚上会给娘和大妞带两个馒头，馒头白白软软的可好吃了！”
大妞说着目光看向夏侯越手中的糖葫芦，下意识舔了舔嘴唇：“大哥哥，那个是糖葫芦吗？”
夏侯越看着只剩下三四个的糖葫芦迟疑的点点头。
他是看出了这孩子想吃，可是这糖葫芦粘过谢君意的头发……
谢君意也是这样觉得，所以她笑了笑：“这糖葫芦粘过姐姐的头发，若你想吃明日姐姐给你买好不好。”
大妞有些不理解：“粘过头发就不能吃了吗？掉在地上能吃为什么粘过头发就不能吃了？”
谢君意震惊：“掉在地上怎么能吃？不都是扔掉的吗？”
大妞板起脸来：“姐姐，不可以浪费粮食。”
夏侯越像是明白了什么，抿了抿唇，目光看向自己手中的糖葫芦，紧接着他便递给了大妞：“吃吧。”
谢君意扯了扯夏侯越的衣袖：“粘过头发……”
夏侯越摇头。
大妞目光一亮：“真的可以吗？”
“嗯。”
大妞得到肯定伸出双手接过糖葫芦：“谢谢哥哥，大妞可以吃糖葫芦咯！”
谢君意看着大妞爬上凳子，小心翼翼地捧着糖葫芦，一双清澈见底的眸子像闪烁的星星，就像那酸得不行的糖葫芦仿佛是什么珍宝一般。
她只好悻然收回了手。
“大妞，爹回来了。”
老大哥踏进门就看见大妞手中的糖葫芦，一转念他就知道这来自于谁。
于是他高兴的表情瞬间变成了不悦，道：“大妞你怎么能要客人的东西呢！”
大妞忙站起身，像是犯了错一样局促不安地站着：“爹，大妞错了……”
夏侯越接话道：“大哥，是我要给大妞的，你别骂她。”
夏侯越明显是在维护大妞，但客人都这样说了，他一个主人家再说就有点得了便宜还卖乖了。于是老大哥满脸歉意：“真是给你们添麻烦了……”
夏侯越道：“不碍事的。”
“你们真是好人呐。大妞，跟哥哥姐姐道谢没有？”老大哥不悦的表情缓和下来。
大妞重重点头。
这时大妞的娘亲也回来了，手上全是泥灰头土脸的。
不一会儿屋中就升起了袅袅炊烟。
夜幕降临，晚饭端上了桌子，五人围绕桌子落座，桌子上是一盆稀粥，一碟无油的野菜，两个圆圆的白馒头。
“哎呀，二位饿坏了吧，快吃快吃。”老大嫂在衣服上擦了擦手上的水，将碗筷分发给二人。
谢君意和夏侯越挨着坐着，大眼瞪小眼。
二人都是天潢贵胄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别说吃了，连筷子拿起来都显得特别艰难。
见谢君意和夏侯越都没有动筷，大嫂拘谨不安：“……是不是不合胃口？”
“哪里会。”
谢君意讪讪道，目光落在了那缺一角的碗和粗糙的筷子上。
夏侯越也是一样，但是他似乎比谢君意更快适应。
只见他捋起袖子，伸手握住筷子。
白皙细腻的指腹与深棕色的筷子形成了独特的反差。
夏侯越夹了一筷子没有犹豫的吃了下去，谢君意亲眼看见他喉咙滚动，应当是吃下去了。
夏侯越抬头，目光认真：“好吃。”
谢君意也不再矫情夹了一筷子。
野菜味道苦涩沙辣，哪怕吞下去了也仿佛还卡在喉咙里一样。
但她明白这已经是这户人家能拿得出来得最好的美味了。
老大哥、老大嫂和大妞三人同时松了口气。
老大哥哈哈一笑：“你们喜欢就好喜欢就好！”
老大哥、老大嫂、大妞这才动起筷子。
他们狼吞虎咽表情满足，仿佛吃的不是剌嗓子的野菜而是什么山珍海味一般。
夏侯越和谢君意第一次体会到真正的民生多艰。
等他们吃得差不多，夏侯越才状似随意一问，挑起他想问的话题道：“大哥，外面那么荒废的田怎么没人种？”
老大哥喝稀饭的动作一顿，他放下碗深深叹了口气：“哎，有田谁不想种啊，我们是没田了啊！”
谢君意好奇地问道：“那外面的田是谁的？如果没有人种你们暂时种着也算个生计不是？”
老大嫂无奈至极：“有一块原本就是我们的，但现在不是了。”
“我们祖辈都生活在这里以种田为生。半年前，有个姓李的狗官突然来到我们这里，拿着地契跟我们说这儿的田归他们所有，为了补偿我们他们会雇佣我们种田。天可怜见，我们祖祖辈辈生活在这里还是第一次见到什么地契。但有官兵在啊，谁敢反驳，种就种吧，有钱拿就好……”
“然后呢？”谢君意问道。
老大哥拍桌怒极：“后来粮食种上了也成熟了，他们却非说地是他们的，我们种多少都要上交八成作为地税，剩下两成就是给我们的辛苦钱！以前我们为自己种粮，如今种了粮食没有钱拿反而要给他们粮食，哪有这样的事情！一怒之下大伙儿就都不干了。”
谢君意闻言也不由得皱起眉：“真是好生不讲道理！你们没有去报官吗？”
“谁说没有呢。咱们递了状子上去，咱们兰城的县太爷也是个好人呐，听闻此事来我们这儿走了许多趟，说是收集证据要进京上奏。可没想到人还没去就被人革职了。县太爷都被革职了我们这些平头老百姓还有什么办法？哎，没办法啊，人家也是官，还比县太爷的官儿大。”老大嫂叹气道。
“哎，祖祖辈辈留下来的田啊，怎么就能成了他们的呢？”老大哥表情苦涩，似乎怎么想都想不通。
夏侯越目光一沉。
谢君意注意到夏侯越变化的表情，用手肘轻轻捅了一下夏侯越，小声道：“这就是你来兰城的原因？”
夏侯越微微颔首。
“你知道那个占百姓良田的贪官儿是谁？”谢君意问道。
夏侯越嗯了一声：“是廖常生。“
谢君意觉得这个名字有点耳熟，于是问道：“廖常生？谁？”
夏侯越轻轻睨她一眼：“你不认识？”
谢君意一脸茫然：“我该认识吗？”
夏侯越冷笑一声：“之前你不是还和人家的儿子聊得很投机吗？”
谢君意：“？”
她试探性道：“廖清风？”
“记得是挺清楚。”夏侯越冷声道。
谢君意无语：“说话就说话，你在阴阳怪气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