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庆假期的最后一天，席铭生日宴当天。
席家这次邀请了很多在苏城有头有脸的人，谢璇也在其中。
宴会定在晚上，下午的时候楠雨就被谢璇喊到主院，看着客厅中那些各式各样的礼服。
正在和造型师沟通的谢璇看到她后，招手道：“雨儿，来看看。”
等她走近，谢璇给她介绍了面前这位造型师，然后她们两人就开始给楠雨挑选几件礼服让她先去试试。
这是楠雨第一次参加正式的宴会，谢璇的想法是不能喧宾夺主也不能太过于普通。
于是这个下午，楠雨不停地试各种礼服。
终于选好礼服然后开始做造型，期间楠雨被累的睡着，等她醒来的时候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我们雨儿无论怎样都好看，现在化了妆更好看了。”站在她身后谢璇弯身和她一起看着镜子里的人说道。
楠雨知道自己长的好看，从小的时候开始身边的人见到她都会夸上一句，“这小姑娘长的真好看。”
长大后，这样的夸赞的话渐多不少。
但是当她看到镜子中自己的时候，还是被惊到了，微卷的长发披散在背后，有几簇落在身前和身上的黑色礼服呼应。
脸上的妆容不夸张，简单修饰后将她的优点全部放大。
这样的她在稚嫩和成熟之间，加上长时间接触戏曲让她的气质更加出挑。
用席若见到她第一眼的话来说：“小楠雨你今天美极了，我都要爱上你了。”
站在谢璇身侧的楠雨，被她脸上夸张的表情给逗笑了。
不一会棠映也来了，身上穿着任霖前一天送给她的礼服，墨绿色的修身长裙，让她看起来清冷高贵。
“天！”席若再一次看呆，她双手各拉着一人，眼睛在她们身上来回转着，活像一个痴汉。
“小楠雨，映映你们好美啊！我觉得我是在场最幸福的人，两位美女都是我的，哈哈哈……”说完她伸手在她们脸上各自轻轻摸了一下。
楠雨笑着躲开，棠映伸手也在她的脸上摸了一下，说：“你今天也很美。”
一旁的谢璇看着她们间的玩闹，笑着和她们说了一声先走了进去。
站在入口处的三人不一会时间就吸引了很多人的视线，楠雨发现后，说：“我们先进去吧。”
那些人的目光让楠雨觉得不是很舒服。
“好，上面有包厢，我已经让他们帮忙准备好了吃的东西，我们先过去，等下需要出来露面的时候再出来。”席若也注意到周围人的视线，很快对她们说道。
三人一起去了楼上，留下一楼宴会厅中那些人的讨论声。
“刚才和席家千金一起的是不是谢家和任家那两位妹妹？”
身边有人点头应和道：“我看是的，刚才那位穿着黑色礼服的姑娘是和谢璇小姐一起来的，我记得她还是缊老收的唯一徒弟，之前在拜师宴上见过一次，但是这几年就没有再露过面了，今日一见，果然是有那个好命的。”
这番话说出来，不知道是真的在夸奖还是酸的，正好被走进来任霖听到。
他挑了一下眉，记下那几人的脸。
有人看到他进来，纷纷上前打招呼，语气中满是恭维，面上挂着的也都是令人作呕的假笑。
任霖只是笑笑，很快穿过人群向楼上走去。
站在二楼的围栏边上看着下面正在交际的人，眼中毫无波澜。
一杯酒递到他面前，任霖抬眼看过去后接下，说：“席叔叔为了你可真的是豁出去了。”
席铭和他并肩站在楼上垂眸看着下面的人，眼底是相同的冷漠。
“我也这样觉得。”席铭嗤笑一声说道。
入口处来人不断，没一会一楼诺大的宴会厅中几乎每张桌前都围站着人。
环视一圈，没有找到人，任霖问：“席若她们人呢？”
席铭仰头喝下杯中剩下的酒，说：“窝在包厢里呢。”
说完抬手喊来侍应生换了一杯新的酒，问道：“衣服送出去了吗？”
任霖正着神情看他，“送了，后面有时间我会找你聊聊。”这句“聊聊”他说的很重。
席铭用自己的酒杯和他手中的碰了一下，发出清脆一声响，笑着说：“好的，大舅哥。”
“去你的大舅哥，她同意了吗？我同意了吗？”任霖用空着的手给了他一拳头，然后认真地说道：“到时候我问的话可是不会顾及多年的兄弟情，你想好了回答。”
席铭也严肃地说：“好，任你问。”
说完两人的酒杯又碰了一下，全都仰头喝下。
谢之熠是在宴会开始前才走进来，身后跟着江岩。
一身黑色西装，看似含笑的面上目光中冰冷一片穿过人群，在一个角落中找到任霖走了过去。
宴会都要开始了，席铭还大咧咧坐在沙发上喝酒，看到谢之熠后对他抬了一下手说：“没有想到你还真的来了？”
这样的场合，他自己都不想来，也是难为自己这两位兄弟了。
“这也算是你的人生大事，来还是要来的。”谢之熠在沙发上坐下后说道。
差点被他感动哭的席铭起身坐到他身边，要不是这个场合不允许，他一定会抱着谢之熠的胳膊。
“我太感动了之熠！”
谢之熠向边上挪了挪位置，说：“不用太感动，以后会让你还的。”
“额……”席铭假笑一声，问：“现在撤回还来得及吗？”
无人回应，场内传来主持人提醒开始的声音，大家都围向前面。
作为今天的主人公，席铭起身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后走了过去。
楼上包厢门被敲响，侍应生推门提醒宴会要开始了，里面的三人也走了出来。
顺着楼梯来到一楼，众人的视线全都向她们三人看去，在这之间还有谢之熠。
他看着楠雨，眼中闪过一抹惊艳。
黑色的礼服很适合她，谢之熠在心中想着。
在他看向楠雨的时候，楠雨也看到了他，两人间隔着人群，但是彼此都一眼看到了对方。
台上席铭简单说了几句，台下的人纷纷鼓掌各种祝福声不断。
一番交际下来，席铭觉得自己的嘴巴都笑僵了。
周围都是不相熟的人，有人不认识楠雨和棠映大着胆子上前询问联系方式，拒绝几次后棠映的好脾气耗尽，她拉着楠雨的手走向谢之熠他们那边。
本想着有他们在那些人就不会这样明目张胆，但是让棠映没有想到的是，在她们刚靠近的时候谢之熠就像是没有看到她们一样，直接起身离开了。
同样没有想到他这个举动的还有楠雨和任霖。
任霖看着他向外走去的背影，回过头刚想让走过来的两人坐下，就听到楠雨对棠映说：“映映，我出去一下。”
然后她提着裙摆追着谢之熠离开的身影跟了出去。
楠雨跟着来到室外，在走出那道门的时候，就被外面涌来的风给吹醒，他明明有看到自己但是却这样避而不见，这不正常，楠雨无比确定此时自己的想法。
他的脚步快，等到楠雨走出去的时候已经看不见谢之熠的身影。
环视着周围，左右各有一条小道，没有多想楠雨直接向左边走去。
今天的月光很美，银白色的光亮撒照在路面上。
继续向里面走去，楠雨在那个湖边上找到了他。
放缓了脚步，楠雨近乎无声的站在他身侧，和他一起看着月光下平静的湖面。
站了好一会，两人都没有开口说话。
已经十月的夜晚，晚风带来明显的凉意，身上的礼服好看是好看但在这个时候，楠雨只想换成舒适的衣服。
在心被束缚的时候，最起码在穿着上要以自己舒适为主。
肩上一暖，楠雨闻到那熟悉的气息，她握紧宽大的西装外套，抬头看着也正在看着自己的人。
“礼服很好看，也很适合你。”谢之熠看着她说。
楠雨一动不动地看着他的眼睛，在这不太明亮的氛围下，她那一双眼睛露出明显又大胆的光。
这样的她，让谢之熠先别开了视线。
“谢之熠。”这是楠雨第一次当着他的面喊出这个名字。
这一声在这一刻，要远比之前的那声哥给他带来的感受要重。
她的勇敢，她的大胆，还有她眼中明显的不能再明显的爱意。
就算完全看明白了她心中所想，谢之熠也还是选择了后退一步。
“谢之熠，可以看着我吗？”楠雨再次出声。
谢之熠无奈，在知道她追出来的时候，谢之熠就已经察觉到她的意图。
“楠雨，我是你哥。”他说。
“母亲是不是和你说了什么？”楠雨依旧抬头看着他问。
谢之熠低下头，再次躲开她的目光，说：“是。”
只有一个字，楠雨就全都明白了，她笑了一声，“那今天的举动就是你的答案是吗？”
这句话她问的不轻也不重，好像之前那个胆怯的人不是她一样，此时的她想要豁出自己所有的勇气来询问一个可能。
就算是在已经看到部分答案的前提下，她也要一个完整的答案。
“楠雨。”谢之熠喊了一声她的名字，原先别开的视线再次落到她的身上，微垂着头注视着她的眼睛，说道：“你年纪还小……”
后面的话，楠雨自己笑着接了下去，“还不懂什么是喜欢？什么是爱？你想说这个是不是？”
谢之熠看着她不再继续说下去，因为这些话他自己都不相信。
沉默的他在楠雨的眼中就是默认，知道答案的她，说：“那好，你们都说我年纪小，那等我长大了我会再来问你。”
“楠雨，你以后会遇到很多人，你的人生也刚刚丰富起来，还记得我让江岩告诉你的那句话吗？”
楠雨说：“学会融入，保持开心，还有好好享受大学生活。”
谢之熠温柔地看着她说：“等你见到更广阔的天地，你会看到很多优秀的和自己有着相同兴趣爱好的人，到那个时候你就会发现也许我并没有那样好。”
“不！”楠雨否定他道：“你可以拒绝我，也可以不让我说出那句喜欢，但是在我的心中无论什么时候你都是最好的，永远都是！”
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她眼中坚定的光让谢之熠在心中建造的那堵城墙几近坍塌。
这天晚上的后来，楠雨在宴会声喝的大醉，棠映看着她一杯接着一杯喝，没有劝，安静在一旁陪着她。
等她彻底喝醉后倒在自己的怀中，棠映看到一滴泪顺着她的眼角滑落。
叹息一声，棠映环着她的手紧了紧，不管她还是不是清醒的，低头在她耳边说：“如果你想找人说出来，我一直都在。”
在她说完这句话后，楠雨眼角的泪流个不停，她把头完全埋进棠映的怀中，泪水很快浸湿她身前那片衣服。
这场宴会结束的时候，同样在买醉的谢之熠坐在角落中低头看着手中的酒杯，直到对面的人开口他才抬头看去。
眼神也在一瞬间见变得清明。
“姑姑。”他喊了对方一声，身子也坐的直挺。
谢璇看着桌面上的那些空瓶，问：“楠雨去找你了。”
“嗯。”谢之熠说。
“她有和你说什么吗？”谢璇接着问。
“没有，什么都没有说。”谢之熠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后，回道。
楠雨的状态她刚才看到了，现在他的状态也很反常，如果说什么都没有发生，谢璇不相信。
“她……”
“姑姑！”谢之熠打断她的话，手中的酒杯也被他很重的放在桌上，发出一声很大的响声。
谢之熠沉着眼眸，对坐在对面的人说：“她什么都没有说，这是我能给您的答案，这件事在今天到此为止，如果您不想真的发生点什么，就不要再抓着不放，回去也不要再问她，更不要借着那层根本不存在的身份来说教她。”
这样的谢之熠极度冷静又充满狠意。
说完这句话，他起身离开，就算是在路过楠雨身边也没有再看一眼。
棠映看着他走近，然后漠然地离开，那双眼睛黑的可怕。
等他离开后，怀中的人问：“映映，他走了，是吗？”
“嗯，走了。”棠映回她。
楠雨撑着因为酒精变得很重的头从她的怀中坐起身来，看了一眼出口的方向，然后低着头笑了。
笑声一声接着一声，泪水一滴接着一滴，浸湿她的礼服。
“原来他早就知道自己的心意。”
“原来他真的是在有意地躲着自己。”
“原来是自己感觉错了。”
“原来他之前的那些关心，全都因为自己是他妹妹啊。”
楠雨在这允许自己肆意哭泣的短短时间中，想了很多很多。
哭完后，她抬头对一直陪着自己的棠映说：“映映，他不喜欢我。”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的脸上带着笑。
不是那种勉强自己的假笑，而是认清事实后发自内心的笑。
“不喜欢你是他的损失。”棠映说。
其实棠映能看得出来谢之熠对她是不一样的，但是感情之事自己终归是旁观者，他们才是局中人。
席家这次邀请了很多在苏城有头有脸的人，谢璇也在其中。
宴会定在晚上，下午的时候楠雨就被谢璇喊到主院，看着客厅中那些各式各样的礼服。
正在和造型师沟通的谢璇看到她后，招手道：“雨儿，来看看。”
等她走近，谢璇给她介绍了面前这位造型师，然后她们两人就开始给楠雨挑选几件礼服让她先去试试。
这是楠雨第一次参加正式的宴会，谢璇的想法是不能喧宾夺主也不能太过于普通。
于是这个下午，楠雨不停地试各种礼服。
终于选好礼服然后开始做造型，期间楠雨被累的睡着，等她醒来的时候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我们雨儿无论怎样都好看，现在化了妆更好看了。”站在她身后谢璇弯身和她一起看着镜子里的人说道。
楠雨知道自己长的好看，从小的时候开始身边的人见到她都会夸上一句，“这小姑娘长的真好看。”
长大后，这样的夸赞的话渐多不少。
但是当她看到镜子中自己的时候，还是被惊到了，微卷的长发披散在背后，有几簇落在身前和身上的黑色礼服呼应。
脸上的妆容不夸张，简单修饰后将她的优点全部放大。
这样的她在稚嫩和成熟之间，加上长时间接触戏曲让她的气质更加出挑。
用席若见到她第一眼的话来说：“小楠雨你今天美极了，我都要爱上你了。”
站在谢璇身侧的楠雨，被她脸上夸张的表情给逗笑了。
不一会棠映也来了，身上穿着任霖前一天送给她的礼服，墨绿色的修身长裙，让她看起来清冷高贵。
“天！”席若再一次看呆，她双手各拉着一人，眼睛在她们身上来回转着，活像一个痴汉。
“小楠雨，映映你们好美啊！我觉得我是在场最幸福的人，两位美女都是我的，哈哈哈……”说完她伸手在她们脸上各自轻轻摸了一下。
楠雨笑着躲开，棠映伸手也在她的脸上摸了一下，说：“你今天也很美。”
一旁的谢璇看着她们间的玩闹，笑着和她们说了一声先走了进去。
站在入口处的三人不一会时间就吸引了很多人的视线，楠雨发现后，说：“我们先进去吧。”
那些人的目光让楠雨觉得不是很舒服。
“好，上面有包厢，我已经让他们帮忙准备好了吃的东西，我们先过去，等下需要出来露面的时候再出来。”席若也注意到周围人的视线，很快对她们说道。
三人一起去了楼上，留下一楼宴会厅中那些人的讨论声。
“刚才和席家千金一起的是不是谢家和任家那两位妹妹？”
身边有人点头应和道：“我看是的，刚才那位穿着黑色礼服的姑娘是和谢璇小姐一起来的，我记得她还是缊老收的唯一徒弟，之前在拜师宴上见过一次，但是这几年就没有再露过面了，今日一见，果然是有那个好命的。”
这番话说出来，不知道是真的在夸奖还是酸的，正好被走进来任霖听到。
他挑了一下眉，记下那几人的脸。
有人看到他进来，纷纷上前打招呼，语气中满是恭维，面上挂着的也都是令人作呕的假笑。
任霖只是笑笑，很快穿过人群向楼上走去。
站在二楼的围栏边上看着下面正在交际的人，眼中毫无波澜。
一杯酒递到他面前，任霖抬眼看过去后接下，说：“席叔叔为了你可真的是豁出去了。”
席铭和他并肩站在楼上垂眸看着下面的人，眼底是相同的冷漠。
“我也这样觉得。”席铭嗤笑一声说道。
入口处来人不断，没一会一楼诺大的宴会厅中几乎每张桌前都围站着人。
环视一圈，没有找到人，任霖问：“席若她们人呢？”
席铭仰头喝下杯中剩下的酒，说：“窝在包厢里呢。”
说完抬手喊来侍应生换了一杯新的酒，问道：“衣服送出去了吗？”
任霖正着神情看他，“送了，后面有时间我会找你聊聊。”这句“聊聊”他说的很重。
席铭用自己的酒杯和他手中的碰了一下，发出清脆一声响，笑着说：“好的，大舅哥。”
“去你的大舅哥，她同意了吗？我同意了吗？”任霖用空着的手给了他一拳头，然后认真地说道：“到时候我问的话可是不会顾及多年的兄弟情，你想好了回答。”
席铭也严肃地说：“好，任你问。”
说完两人的酒杯又碰了一下，全都仰头喝下。
谢之熠是在宴会开始前才走进来，身后跟着江岩。
一身黑色西装，看似含笑的面上目光中冰冷一片穿过人群，在一个角落中找到任霖走了过去。
宴会都要开始了，席铭还大咧咧坐在沙发上喝酒，看到谢之熠后对他抬了一下手说：“没有想到你还真的来了？”
这样的场合，他自己都不想来，也是难为自己这两位兄弟了。
“这也算是你的人生大事，来还是要来的。”谢之熠在沙发上坐下后说道。
差点被他感动哭的席铭起身坐到他身边，要不是这个场合不允许，他一定会抱着谢之熠的胳膊。
“我太感动了之熠！”
谢之熠向边上挪了挪位置，说：“不用太感动，以后会让你还的。”
“额……”席铭假笑一声，问：“现在撤回还来得及吗？”
无人回应，场内传来主持人提醒开始的声音，大家都围向前面。
作为今天的主人公，席铭起身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后走了过去。
楼上包厢门被敲响，侍应生推门提醒宴会要开始了，里面的三人也走了出来。
顺着楼梯来到一楼，众人的视线全都向她们三人看去，在这之间还有谢之熠。
他看着楠雨，眼中闪过一抹惊艳。
黑色的礼服很适合她，谢之熠在心中想着。
在他看向楠雨的时候，楠雨也看到了他，两人间隔着人群，但是彼此都一眼看到了对方。
台上席铭简单说了几句，台下的人纷纷鼓掌各种祝福声不断。
一番交际下来，席铭觉得自己的嘴巴都笑僵了。
周围都是不相熟的人，有人不认识楠雨和棠映大着胆子上前询问联系方式，拒绝几次后棠映的好脾气耗尽，她拉着楠雨的手走向谢之熠他们那边。
本想着有他们在那些人就不会这样明目张胆，但是让棠映没有想到的是，在她们刚靠近的时候谢之熠就像是没有看到她们一样，直接起身离开了。
同样没有想到他这个举动的还有楠雨和任霖。
任霖看着他向外走去的背影，回过头刚想让走过来的两人坐下，就听到楠雨对棠映说：“映映，我出去一下。”
然后她提着裙摆追着谢之熠离开的身影跟了出去。
楠雨跟着来到室外，在走出那道门的时候，就被外面涌来的风给吹醒，他明明有看到自己但是却这样避而不见，这不正常，楠雨无比确定此时自己的想法。
他的脚步快，等到楠雨走出去的时候已经看不见谢之熠的身影。
环视着周围，左右各有一条小道，没有多想楠雨直接向左边走去。
今天的月光很美，银白色的光亮撒照在路面上。
继续向里面走去，楠雨在那个湖边上找到了他。
放缓了脚步，楠雨近乎无声的站在他身侧，和他一起看着月光下平静的湖面。
站了好一会，两人都没有开口说话。
已经十月的夜晚，晚风带来明显的凉意，身上的礼服好看是好看但在这个时候，楠雨只想换成舒适的衣服。
在心被束缚的时候，最起码在穿着上要以自己舒适为主。
肩上一暖，楠雨闻到那熟悉的气息，她握紧宽大的西装外套，抬头看着也正在看着自己的人。
“礼服很好看，也很适合你。”谢之熠看着她说。
楠雨一动不动地看着他的眼睛，在这不太明亮的氛围下，她那一双眼睛露出明显又大胆的光。
这样的她，让谢之熠先别开了视线。
“谢之熠。”这是楠雨第一次当着他的面喊出这个名字。
这一声在这一刻，要远比之前的那声哥给他带来的感受要重。
她的勇敢，她的大胆，还有她眼中明显的不能再明显的爱意。
就算完全看明白了她心中所想，谢之熠也还是选择了后退一步。
“谢之熠，可以看着我吗？”楠雨再次出声。
谢之熠无奈，在知道她追出来的时候，谢之熠就已经察觉到她的意图。
“楠雨，我是你哥。”他说。
“母亲是不是和你说了什么？”楠雨依旧抬头看着他问。
谢之熠低下头，再次躲开她的目光，说：“是。”
只有一个字，楠雨就全都明白了，她笑了一声，“那今天的举动就是你的答案是吗？”
这句话她问的不轻也不重，好像之前那个胆怯的人不是她一样，此时的她想要豁出自己所有的勇气来询问一个可能。
就算是在已经看到部分答案的前提下，她也要一个完整的答案。
“楠雨。”谢之熠喊了一声她的名字，原先别开的视线再次落到她的身上，微垂着头注视着她的眼睛，说道：“你年纪还小……”
后面的话，楠雨自己笑着接了下去，“还不懂什么是喜欢？什么是爱？你想说这个是不是？”
谢之熠看着她不再继续说下去，因为这些话他自己都不相信。
沉默的他在楠雨的眼中就是默认，知道答案的她，说：“那好，你们都说我年纪小，那等我长大了我会再来问你。”
“楠雨，你以后会遇到很多人，你的人生也刚刚丰富起来，还记得我让江岩告诉你的那句话吗？”
楠雨说：“学会融入，保持开心，还有好好享受大学生活。”
谢之熠温柔地看着她说：“等你见到更广阔的天地，你会看到很多优秀的和自己有着相同兴趣爱好的人，到那个时候你就会发现也许我并没有那样好。”
“不！”楠雨否定他道：“你可以拒绝我，也可以不让我说出那句喜欢，但是在我的心中无论什么时候你都是最好的，永远都是！”
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她眼中坚定的光让谢之熠在心中建造的那堵城墙几近坍塌。
这天晚上的后来，楠雨在宴会声喝的大醉，棠映看着她一杯接着一杯喝，没有劝，安静在一旁陪着她。
等她彻底喝醉后倒在自己的怀中，棠映看到一滴泪顺着她的眼角滑落。
叹息一声，棠映环着她的手紧了紧，不管她还是不是清醒的，低头在她耳边说：“如果你想找人说出来，我一直都在。”
在她说完这句话后，楠雨眼角的泪流个不停，她把头完全埋进棠映的怀中，泪水很快浸湿她身前那片衣服。
这场宴会结束的时候，同样在买醉的谢之熠坐在角落中低头看着手中的酒杯，直到对面的人开口他才抬头看去。
眼神也在一瞬间见变得清明。
“姑姑。”他喊了对方一声，身子也坐的直挺。
谢璇看着桌面上的那些空瓶，问：“楠雨去找你了。”
“嗯。”谢之熠说。
“她有和你说什么吗？”谢璇接着问。
“没有，什么都没有说。”谢之熠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后，回道。
楠雨的状态她刚才看到了，现在他的状态也很反常，如果说什么都没有发生，谢璇不相信。
“她……”
“姑姑！”谢之熠打断她的话，手中的酒杯也被他很重的放在桌上，发出一声很大的响声。
谢之熠沉着眼眸，对坐在对面的人说：“她什么都没有说，这是我能给您的答案，这件事在今天到此为止，如果您不想真的发生点什么，就不要再抓着不放，回去也不要再问她，更不要借着那层根本不存在的身份来说教她。”
这样的谢之熠极度冷静又充满狠意。
说完这句话，他起身离开，就算是在路过楠雨身边也没有再看一眼。
棠映看着他走近，然后漠然地离开，那双眼睛黑的可怕。
等他离开后，怀中的人问：“映映，他走了，是吗？”
“嗯，走了。”棠映回她。
楠雨撑着因为酒精变得很重的头从她的怀中坐起身来，看了一眼出口的方向，然后低着头笑了。
笑声一声接着一声，泪水一滴接着一滴，浸湿她的礼服。
“原来他早就知道自己的心意。”
“原来他真的是在有意地躲着自己。”
“原来是自己感觉错了。”
“原来他之前的那些关心，全都因为自己是他妹妹啊。”
楠雨在这允许自己肆意哭泣的短短时间中，想了很多很多。
哭完后，她抬头对一直陪着自己的棠映说：“映映，他不喜欢我。”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的脸上带着笑。
不是那种勉强自己的假笑，而是认清事实后发自内心的笑。
“不喜欢你是他的损失。”棠映说。
其实棠映能看得出来谢之熠对她是不一样的，但是感情之事自己终归是旁观者，他们才是局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