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我想要这个。”
“妈妈，那个也不错呢。”
“妈妈，……”
一趟商场行，折腾得段妍筋疲力尽，哪怕已经回到家，耳边仍回响着四小只此起彼伏的呼唤。
“妈妈，水，”宁时修端着水走近。水倒得有些满，连带着端水的动作也变得小心翼翼。
段妍怔愣，顿了顿才接过。
虽然这几个孩子很吵、很闹，甚至猛然地打破她贯来平静的生活，但也不经意间让人心生柔软，多一丝眷念。
眼角瞄到大哥的举动，宁斐青也不急着归拢属于他的东西了，蹭蹭蹭地跑过来：“妈妈，你腿酸不酸？我给你捶腿。”
边说着，边挥舞起小拳头一下一下锤着，力道不轻不重，怪舒服的。
宁闻洲顿时坐不住了，正在摆弄的新衣服、新鞋子也不香了。跟着挤过来软软道：“我给妈妈锤另一条腿。”
“学人精，”宁斐青没好气地白了一眼。
宁闻洲也不在意，反倒用毛茸茸的脑袋拱着宁斐青：“三哥，三哥，最好的三哥。”
不出几秒，宁斐青就被哄好了，主动让出一半位置给宁闻洲。
宁希知这时也走了过来，清凌凌地看着段妍。
等了一会，见其一直没开口，段妍主动问道：“怎么了？”
“等妈妈喝完水，我把杯子放回原处。”
宁希知一本正经，衬得段妍有些迟钝，愣愣地喝完剩下的水递过杯子：“那谢谢了。”
“你们在星际也这么乖吗？”段妍忍不住好奇。她很少看到这么懂事的小孩，也不知他们爸爸是怎么教导的，真乖巧得让人心软。
“当然，我很乖的，我一直都是乖孩子，”宁斐青飞速回道，速度快得段妍不禁又生出质疑。
果然，下一刻宁闻洲就拆台道：“才不是呢，三哥最淘气了，每次都惹得爸爸很严肃。”
“你说什么？”宁斐青很生气，嫩嫩的小脸瞬间透着霸气，试图用眼神威胁闻洲。
宁闻洲有些怯，但视线瞥到段妍，很快就充满胆气，鼓着脸：“我说的都是实话，不能骗妈妈。”
宁斐青秒怂。像被放了气的皮球般嗖地耷拉着脑袋，只一眼一眼地偷瞄着段妍。
段妍忍不住发笑，也真的笑出声。
眼见宁斐青脑袋越埋越低，才开口道：“只要不过分，小孩子淘气些很正常，我小时候也很淘气的。”
须臾，漏气的小皮球变成骄傲的向日葵，宁斐青抬起头：“我一般淘气的，爸爸每次都没真的生气。爸爸很爱我，妈妈，你也会和爸爸一样爱我吗？”
或许是宁斐青的眼睛太亮，也或许是真的相处出感情，这一刻，段妍的回复竟意外地没有勉强：“嗯，我会很爱你的。”
会努力地爱你们所有人。
语气里的真诚，宁斐青听出了，也满足了。顿时，雄赳赳气昂昂，宛若插上红花的大公鸡，段妍没忍住揉了揉其颅顶。
跟着，有几道视线过来，不用抬头，段妍就知道咋回事，忙一一安抚过去。
“妈妈，我也很爱很爱你，”宁闻洲激动地扑进段妍的怀里，蹭了蹭，很认真很认真地给予回应。
宁时修、宁希知也围了过来，清亮的眼神无声胜有声，满满都是爱意。
其乐融融中，只宁斐青黑了下脸——好奇哦，想说的话又被马屁精弟弟给抢先了。
短暂郁闷后，宁斐青躺平，也有样学样地扑进段妍怀里。
接连被两座小山压着，段妍感觉都快喘不过气来，但又舍不得拒绝这份纯粹的爱意。最后，索性张开手臂，将四小只全搂了过来，直过了好一会才起身，准备忙活。
四小只来得突然，昨晚只是临时凑合一夜，现下段妍已经接纳，少不得要有个长期打算，好好收拾收拾。另外，新买的一大堆东西也得归整归整。
“我来帮妈妈，”四小只争先恐后地主动帮忙。
是以，虽然忙忙碌碌地没个空闲，但段妍并不觉得枯燥，反倒有些乐在其中。
一大四小只在最后的房间安排上出现小小分歧。
段妍现在住的房子是奶奶遗留下的，普通的二室一厅。因此，安排房间时没什么犹豫地以性别分——主卧床大，给宁时修三兄弟，她和宁希知睡侧卧。
结果，除了宁希知，三小只都不乐意，或直接或委婉地表示要和她一起睡。
宁斐青甚至扣起大帽子：“妈妈偏心，就爱姐姐不爱我们。”
“讲点道理好不好？”段妍被气笑，点了点宁斐青额头，“床就这么大，你们都想和我睡，那也得床够得下啊。”
“换大床，可以睡很多人的那种。”
小脑袋瓜子还挺会变通的啊，段妍忍不住嘴角带出笑意：“房间就这么大，换了大床周边就很逼仄，而且与整体也不搭。”
“那就换个大房子，这房子是有点小了，”宁斐青语气带着点点嫌弃。
童言稚语，段妍被成功逗笑：“你知道现在房价多少吗？就我们这小房子已经是很多人可望不可即了。”
虽然爱情、事业都不太如意，但比起漂泊在这座城市里的大部分人，她已经够幸运了——永远有个落脚的地方。
可以说，房子给了段妍人生最大的底气。
宁斐青体会不到华国人对房子的渴望和无力，萌哒哒的大眼透着疑惑，想了想，看向宁时修。
有问题找大哥，大哥肯定能解决。
宁时修的想法却和宁斐青截然不同：“换什么大房子？这里都是妈妈的气息，看着就很温馨，比任何大房子都要好。”
宁斐青嘟了嘟嘴，有些不满意这个说辞，但看着满屋的家居用品，又暗暗有几分认同。比起飞鸾星上用飞垫丈量的大房子，这个小得容不下几个人的房子确实更让人亲近。
“可我想和妈妈一起睡，我长这么大还没和妈妈一起睡过呢，”说着说着，宁斐青委屈地抽了抽鼻子。
段妍心里也不是滋味，不自觉地让步道：“那以后午休我们一起睡？也不用换床，就横着睡，挤一挤应该够的。”
“这个好，”宁斐青眼一亮，高兴地扭着上半身，可可爱爱。
这一晚，段妍是带着宁希知一起睡的。本以为身边多个人会不习惯，但其实还好。
小姑娘睡着了和醒着一样，安安静静，一点也不闹人。
清晨被闹钟震醒时，段妍迷糊了一阵，才不得不接受要上班的事实。
蹑手蹑脚，刚洗漱好出卫生间就对上宁希知清澈的眼神：“吵到你了？再睡会，现在时间还早。”
“不想妈妈上班，”宁希知没继续睡，而是抱着被子坐了起来。
“人生一张嘴，不工作，吃什么喝什么？”段妍走近宁希知，摸了摸小姑娘的头发，“昨晚交代的都记着吗？不管谁敲门都不能开门，也不能跑出去玩。午饭，我会让外卖小哥放在门把手上，你们等人走远了再拿。”
独自留几个孩子在家，可以说，还没出门段妍就忍不住开始担心了。可再多的不安，在现实面前也不过是徒增奈何。
她不可能为了孩子辞职在家。
真辞职了，才是最大的不负责。
这个世界，对没有矿底的家庭而言，看似有无数选择，但实际能选的寥寥无几。
“我可以挣钱，挣很多很多的钱，不需要妈妈上班，我们就能生活得很好。”宁希知拧着小眉头，很认真很认真地说道。
段妍没把这话放在心上，她小时候也说过很多豪言壮语，说的时候是真心的，但也只是一腔真心。
不过，孩子的心意还是值得肯定，段妍诚挚地鼓励道：“那加油，我等着早点享你的福。”
小孩子心思明净，不懂语言的虚虚实实，只听表面的意思。
觉得自己被妈妈寄予厚望，宁希知像被打了鸡血般激动，体内更是仿佛有股洪荒之力迫使她快点做出些什么。
“嗯嗯，我会的，”小脸兴奋得胀红，宁希知眼眸亮晶晶地保证。
段妍被这认真的模样逗笑，忍不住捧着小姑娘的脸颊亲了亲额头：“我去上班了，你和哥哥弟弟乖乖呆在家，有事就打电话给我。我一下班也第一时间赶回来，很快的。”
该说的昨晚都说得差不多了，此时，也不过是再重复一遍。
怀着担忧的心情，段妍出了门。再次来到公司大楼，看着上方熟悉的logo，竟有几分物是人非的既视感。
明明只隔了一天两晚，心境却大相径庭。那些窘迫，以及与龚浩宇、白薇间的纠葛似乎再也影响不了心境。
一切，仿佛都没什么大不了，也无需在意。
自觉境界得到提升的段妍有些愉悦。可老话说得好，任何时候话都不能说得过满，这不，下一刻就惨遭打脸。
刚进办公室，屁股还没坐热，段妍就被直属领导黑着脸叫进隔间。
领导姓黄名海，刚从子公司调任上来。虽然彼此还在熟悉期，但段妍能感觉到对方不喜欢她，甚至隐隐有些针对她。
“说请假就请假，你以为公司是你家？其他人要都有样学样，失个恋就不来，工作还怎么继续？你也老大不小了，分手是什么意思还不明白？人家那是男才女貌，和你压根不是一个世界，就算再给缠上，也不会有好结局，还不如见好就收，大家面上都好看。”
叭叭叭地一顿输出，听得段妍满腔火气蹭蹭上涌。若不是多年形成的素养，再加上身在公司，都想破口大骂了。
可就算残留几许理智，段妍还是没忍住反唇相讥：“居委会大妈开口前都知道摆事实，到底谁缠着谁，楼下大厅有监控，看看就知道。还有请假，我也不记得公司有哪条规定说禁止偶尔请假的。可惜白薇不在，她要是在，黄总这番话一出肯定能从中层简拔到高层的。”
一口气发泄完心里的怒火，段妍理智渐渐回归。说实话，有些忐忑也有些后悔，但随即看到黄海铁青的脸，又一阵畅快。
怼就怼了，能怎样？
这份工作虽然难得，但并不代表没了它就找不到其他工作，好坏而已。再者，公司也不会随便辞人，真铁了心要辞，还得按法律给她离职补偿。
这么一想，诸如忐忑、后悔之类的情绪又消散了一些。
别说，这种不压抑自己、及时输出的体验挺好的，至少不用把自己憋得喘不过气来。
“妈妈，那个也不错呢。”
“妈妈，……”
一趟商场行，折腾得段妍筋疲力尽，哪怕已经回到家，耳边仍回响着四小只此起彼伏的呼唤。
“妈妈，水，”宁时修端着水走近。水倒得有些满，连带着端水的动作也变得小心翼翼。
段妍怔愣，顿了顿才接过。
虽然这几个孩子很吵、很闹，甚至猛然地打破她贯来平静的生活，但也不经意间让人心生柔软，多一丝眷念。
眼角瞄到大哥的举动，宁斐青也不急着归拢属于他的东西了，蹭蹭蹭地跑过来：“妈妈，你腿酸不酸？我给你捶腿。”
边说着，边挥舞起小拳头一下一下锤着，力道不轻不重，怪舒服的。
宁闻洲顿时坐不住了，正在摆弄的新衣服、新鞋子也不香了。跟着挤过来软软道：“我给妈妈锤另一条腿。”
“学人精，”宁斐青没好气地白了一眼。
宁闻洲也不在意，反倒用毛茸茸的脑袋拱着宁斐青：“三哥，三哥，最好的三哥。”
不出几秒，宁斐青就被哄好了，主动让出一半位置给宁闻洲。
宁希知这时也走了过来，清凌凌地看着段妍。
等了一会，见其一直没开口，段妍主动问道：“怎么了？”
“等妈妈喝完水，我把杯子放回原处。”
宁希知一本正经，衬得段妍有些迟钝，愣愣地喝完剩下的水递过杯子：“那谢谢了。”
“你们在星际也这么乖吗？”段妍忍不住好奇。她很少看到这么懂事的小孩，也不知他们爸爸是怎么教导的，真乖巧得让人心软。
“当然，我很乖的，我一直都是乖孩子，”宁斐青飞速回道，速度快得段妍不禁又生出质疑。
果然，下一刻宁闻洲就拆台道：“才不是呢，三哥最淘气了，每次都惹得爸爸很严肃。”
“你说什么？”宁斐青很生气，嫩嫩的小脸瞬间透着霸气，试图用眼神威胁闻洲。
宁闻洲有些怯，但视线瞥到段妍，很快就充满胆气，鼓着脸：“我说的都是实话，不能骗妈妈。”
宁斐青秒怂。像被放了气的皮球般嗖地耷拉着脑袋，只一眼一眼地偷瞄着段妍。
段妍忍不住发笑，也真的笑出声。
眼见宁斐青脑袋越埋越低，才开口道：“只要不过分，小孩子淘气些很正常，我小时候也很淘气的。”
须臾，漏气的小皮球变成骄傲的向日葵，宁斐青抬起头：“我一般淘气的，爸爸每次都没真的生气。爸爸很爱我，妈妈，你也会和爸爸一样爱我吗？”
或许是宁斐青的眼睛太亮，也或许是真的相处出感情，这一刻，段妍的回复竟意外地没有勉强：“嗯，我会很爱你的。”
会努力地爱你们所有人。
语气里的真诚，宁斐青听出了，也满足了。顿时，雄赳赳气昂昂，宛若插上红花的大公鸡，段妍没忍住揉了揉其颅顶。
跟着，有几道视线过来，不用抬头，段妍就知道咋回事，忙一一安抚过去。
“妈妈，我也很爱很爱你，”宁闻洲激动地扑进段妍的怀里，蹭了蹭，很认真很认真地给予回应。
宁时修、宁希知也围了过来，清亮的眼神无声胜有声，满满都是爱意。
其乐融融中，只宁斐青黑了下脸——好奇哦，想说的话又被马屁精弟弟给抢先了。
短暂郁闷后，宁斐青躺平，也有样学样地扑进段妍怀里。
接连被两座小山压着，段妍感觉都快喘不过气来，但又舍不得拒绝这份纯粹的爱意。最后，索性张开手臂，将四小只全搂了过来，直过了好一会才起身，准备忙活。
四小只来得突然，昨晚只是临时凑合一夜，现下段妍已经接纳，少不得要有个长期打算，好好收拾收拾。另外，新买的一大堆东西也得归整归整。
“我来帮妈妈，”四小只争先恐后地主动帮忙。
是以，虽然忙忙碌碌地没个空闲，但段妍并不觉得枯燥，反倒有些乐在其中。
一大四小只在最后的房间安排上出现小小分歧。
段妍现在住的房子是奶奶遗留下的，普通的二室一厅。因此，安排房间时没什么犹豫地以性别分——主卧床大，给宁时修三兄弟，她和宁希知睡侧卧。
结果，除了宁希知，三小只都不乐意，或直接或委婉地表示要和她一起睡。
宁斐青甚至扣起大帽子：“妈妈偏心，就爱姐姐不爱我们。”
“讲点道理好不好？”段妍被气笑，点了点宁斐青额头，“床就这么大，你们都想和我睡，那也得床够得下啊。”
“换大床，可以睡很多人的那种。”
小脑袋瓜子还挺会变通的啊，段妍忍不住嘴角带出笑意：“房间就这么大，换了大床周边就很逼仄，而且与整体也不搭。”
“那就换个大房子，这房子是有点小了，”宁斐青语气带着点点嫌弃。
童言稚语，段妍被成功逗笑：“你知道现在房价多少吗？就我们这小房子已经是很多人可望不可即了。”
虽然爱情、事业都不太如意，但比起漂泊在这座城市里的大部分人，她已经够幸运了——永远有个落脚的地方。
可以说，房子给了段妍人生最大的底气。
宁斐青体会不到华国人对房子的渴望和无力，萌哒哒的大眼透着疑惑，想了想，看向宁时修。
有问题找大哥，大哥肯定能解决。
宁时修的想法却和宁斐青截然不同：“换什么大房子？这里都是妈妈的气息，看着就很温馨，比任何大房子都要好。”
宁斐青嘟了嘟嘴，有些不满意这个说辞，但看着满屋的家居用品，又暗暗有几分认同。比起飞鸾星上用飞垫丈量的大房子，这个小得容不下几个人的房子确实更让人亲近。
“可我想和妈妈一起睡，我长这么大还没和妈妈一起睡过呢，”说着说着，宁斐青委屈地抽了抽鼻子。
段妍心里也不是滋味，不自觉地让步道：“那以后午休我们一起睡？也不用换床，就横着睡，挤一挤应该够的。”
“这个好，”宁斐青眼一亮，高兴地扭着上半身，可可爱爱。
这一晚，段妍是带着宁希知一起睡的。本以为身边多个人会不习惯，但其实还好。
小姑娘睡着了和醒着一样，安安静静，一点也不闹人。
清晨被闹钟震醒时，段妍迷糊了一阵，才不得不接受要上班的事实。
蹑手蹑脚，刚洗漱好出卫生间就对上宁希知清澈的眼神：“吵到你了？再睡会，现在时间还早。”
“不想妈妈上班，”宁希知没继续睡，而是抱着被子坐了起来。
“人生一张嘴，不工作，吃什么喝什么？”段妍走近宁希知，摸了摸小姑娘的头发，“昨晚交代的都记着吗？不管谁敲门都不能开门，也不能跑出去玩。午饭，我会让外卖小哥放在门把手上，你们等人走远了再拿。”
独自留几个孩子在家，可以说，还没出门段妍就忍不住开始担心了。可再多的不安，在现实面前也不过是徒增奈何。
她不可能为了孩子辞职在家。
真辞职了，才是最大的不负责。
这个世界，对没有矿底的家庭而言，看似有无数选择，但实际能选的寥寥无几。
“我可以挣钱，挣很多很多的钱，不需要妈妈上班，我们就能生活得很好。”宁希知拧着小眉头，很认真很认真地说道。
段妍没把这话放在心上，她小时候也说过很多豪言壮语，说的时候是真心的，但也只是一腔真心。
不过，孩子的心意还是值得肯定，段妍诚挚地鼓励道：“那加油，我等着早点享你的福。”
小孩子心思明净，不懂语言的虚虚实实，只听表面的意思。
觉得自己被妈妈寄予厚望，宁希知像被打了鸡血般激动，体内更是仿佛有股洪荒之力迫使她快点做出些什么。
“嗯嗯，我会的，”小脸兴奋得胀红，宁希知眼眸亮晶晶地保证。
段妍被这认真的模样逗笑，忍不住捧着小姑娘的脸颊亲了亲额头：“我去上班了，你和哥哥弟弟乖乖呆在家，有事就打电话给我。我一下班也第一时间赶回来，很快的。”
该说的昨晚都说得差不多了，此时，也不过是再重复一遍。
怀着担忧的心情，段妍出了门。再次来到公司大楼，看着上方熟悉的logo，竟有几分物是人非的既视感。
明明只隔了一天两晚，心境却大相径庭。那些窘迫，以及与龚浩宇、白薇间的纠葛似乎再也影响不了心境。
一切，仿佛都没什么大不了，也无需在意。
自觉境界得到提升的段妍有些愉悦。可老话说得好，任何时候话都不能说得过满，这不，下一刻就惨遭打脸。
刚进办公室，屁股还没坐热，段妍就被直属领导黑着脸叫进隔间。
领导姓黄名海，刚从子公司调任上来。虽然彼此还在熟悉期，但段妍能感觉到对方不喜欢她，甚至隐隐有些针对她。
“说请假就请假，你以为公司是你家？其他人要都有样学样，失个恋就不来，工作还怎么继续？你也老大不小了，分手是什么意思还不明白？人家那是男才女貌，和你压根不是一个世界，就算再给缠上，也不会有好结局，还不如见好就收，大家面上都好看。”
叭叭叭地一顿输出，听得段妍满腔火气蹭蹭上涌。若不是多年形成的素养，再加上身在公司，都想破口大骂了。
可就算残留几许理智，段妍还是没忍住反唇相讥：“居委会大妈开口前都知道摆事实，到底谁缠着谁，楼下大厅有监控，看看就知道。还有请假，我也不记得公司有哪条规定说禁止偶尔请假的。可惜白薇不在，她要是在，黄总这番话一出肯定能从中层简拔到高层的。”
一口气发泄完心里的怒火，段妍理智渐渐回归。说实话，有些忐忑也有些后悔，但随即看到黄海铁青的脸，又一阵畅快。
怼就怼了，能怎样？
这份工作虽然难得，但并不代表没了它就找不到其他工作，好坏而已。再者，公司也不会随便辞人，真铁了心要辞，还得按法律给她离职补偿。
这么一想，诸如忐忑、后悔之类的情绪又消散了一些。
别说，这种不压抑自己、及时输出的体验挺好的，至少不用把自己憋得喘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