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扇了付青昏一巴掌。”她还是把这件事说了。
“他这么快就被抓回来了啊，上次他走了遭刀山火海，实在受不住逃了。”
“他们说他是自杀的。”
付予念点点头：“我看到了他死时那画面。”
“他真是自杀？”
“不全是，他站在井边想洗手，看到那幽深的水时，突然开始大叫、挣扎，可能是他心里有鬼，看到了什么东西吧，就跌到井里去了。那在井里的惨状，啧。”
至于付青昏死前到底看到了什么，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这时外面有人敲门。付予念抓住付予梦的手，往她手心偷偷塞了个东西，她下意识想看看那是什么，却被姐姐制止了：“它可以救命，收好。”
“我要走了。”姐姐对她一笑，“我们一定还会再见。”
姐姐走了几步，回头对她道了最后一句：“拜拜。”
很平常的告别，可这是真正的告别。她很可能再也见不到她了，这个什么时候都很骄傲，却会因为她而和别人道歉的姐姐。
付予梦想再抱她一次，可是来不及。一团白光随着门的打开涌进来，瞬间什么都消失了。
周围变成灰蒙蒙的天地，提醒她还在酆都，刚才的一切仿佛一场梦。
有只手递了张纸在她面前，她回头发现是鹿神，他旁边还有小付予梦。
“附近有个集市赶集，一同去看？”
她点点头接过他的纸，把眼泪擦干。
“你来过这？”她问。
“很多年前……在此地，我送走了一个人。”鹿神停住脚步看着她。
“那人去哪了？”
他摇摇头：“再未归来。”
这次，他眼里丝毫的笑意都见不到。处在红尘之外的神，原来也会有凡人的情感。
为什么呢？她望着鹿神的背影没问出口，毕竟与她无关。
这可能就是传说的鬼市，并不冷清，“人”潮汹涌，灯火阑珊。
她和女孩心不在焉地走，想起回头找鹿神，发现他还在身后，正对上他的眼神。
可她还是第一次见他那个表情，在模糊的火光下，他望着她，眼底是深沉的落寞。
一瞬间连她也有些恍惚。
灯火辉映中，曾经好像有过这么一个夜晚，同样在条熙熙攘攘的长街上，她曾拉着个人逛集市。
那人披着一件月白色大麾，风帽上的雪色绒毛迎风扬着，比她高出差不多两个头，不紧不慢地跟在她的身后。
她不敢离他太近，又不敢太远。于是走了几步，便回头找他。
“阿渊——”等目光对上了她就朝他笑。
那时候她好像特别特别开心。
此刻，夜市灯火让她想起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陌生故事，而鹿神立在那，一双眼眸漆黑，他望着她又在想什么呢？
“鹿神大人？”
一旁的女孩唤了声鹿神，他才缓过神来，跟着女孩到一个商摊前。
那里挂的小饰品都异常精美。其中一个水晶坠子里头仿佛镶了一大片黄花，只是花未开。
“为什么这花不是开的呢？”
付予梦话音刚落，鹿神伸手握住了那吊坠，微凉的手触到了她的手指。
待他放开，水晶里的黄花一朵朵接连开了。即使是那样小的一片花，也汹涌、灿烂夺目，似乎要冲破这水晶，充满生命力。
“有温度，便会开花。”她头顶传来鹿神温沉的声音。
“这是……迎春花？好逼真。”
摊主听到了，望向坠子笑道：“当然得逼真了，很多鬼魂在这里总想念人间的景色，又没法看到，就只能买这样的东西。要不逼真谁买啊？”
迎春花旁边还有一个差不多的吊坠，好像是油菜花。
付予梦更喜欢油菜花，油菜花普通，比起其他的花也不够雅致，却让她想起家乡的初春，田野里一片片黄花开放，连带起温馨的感觉。
鹿神定定看她一眼，向摊主买下了吊坠。
“送你。”
他似乎不擅长送人东西，显出少有的拘谨，手掌乖乖摊开，上面躺着那吊坠。
这一行为有些说不出的乖巧，一旁的女孩也被鹿神这行为惊到了。
她摆摆手：“我还不完人情。”
“收下吧。是我还不起。”他拉住她的手，摊开她温润的手心，将那吊坠放上去。
他的手指冰凉，像飞扬的小雪花从她的手心轻轻掠过。
“嗯？”
见鹿神没回答，她心里七上八下的，感觉更加看不透他。
那个无情无欲、对人事冷冷旁观的鹿神此刻竟如同人间的孩童，看出了她对那坠子的喜欢，于是便有点拘谨地买下送她。
她平凡得像路边的野花，谁也没有看重过她。他为什么要对她好，她不明白。
她不想欠谁的，急忙说：
“礼尚往来，我送你一个。”
她想起来脖子上有个吊坠，不知道是在家哪里翻出来的，戴了也有一段时间了。
“你不用送。”
她硬是塞给他，他只好收了，说：“我们回去吧。”
鹿神不知道怎么使的法术，等她们再抬头时，眼前变成一片星空，这里还是夜晚，她还在鹿神家的院子里。
“饿了吗？”鹿神问小付予梦。“如今不便下山，我给你寻些吃的？”
“好。”女孩点点头。
她们到院子坐一坐，过了一段时间鹿神还没过来，付予梦道：“我去找他，看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好。”
屋子里头乌漆嘛黑的，只有一个房间有光。
她走到门口，正准备敲门，听到里边有说话的声音。
这么晚还有人来鹿神家啊。虽然好奇，但她不想窥探别人的隐私，正欲走，就听到了“付予梦”三个字。
“她应该知道。”一个女孩的声音这么说着。
“……此生，我不可再介入，我只会给她带来祸端。”这是鹿神的声音。“明知无法相守，又何苦……”
女孩叹了口气：“您经多少磨难才到今天……”
那女孩还说了几句话，付予梦没听清。
她以为他们没有说话了，在这时，门“啪嗒”一声开了，吓她一激灵。
鹿神披了件单薄的玄衣，遮住了大片的光亮，幽深的眼睛望着她。
“我，我是想问下厕所怎么走。”
他给她指了一个方向，她心里长吁了口气，拔腿准备赶紧走。
猛地她的手腕被鹿神牢牢攥住了。
他没有表情的时候，感觉四周温度都低了许多。
付予梦低头不看他，只听他的声音不同平时的柔和，低沉地在头顶响起：
“看来你不打算同我解释什么。”
“你们说的我没怎么听到。”
“你是真的不怕我。”他沉默了片刻：“不说实话？”
除去她本身就胆大包天的原因，她的确不怎么怕他，就算如今感受到了很强的压迫感，她也不怕他。不知为何，她面对他，不像翎禾他们一样敬重，也不会像村里人那般畏惧，她看他，像在看很多年前就相熟的一位故人。
“我是听到了一点，但不是故意的。”为了让他相信，她举起手到头边。“真的，我发誓。”
她听到鹿神轻轻笑了一声，凉凉的手覆上她的眼睛，说：“放轻松。”
头一下子好晕好晕，她就闭上眼睛睡着了。
等再醒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在在鹿神的院子里，小付予梦在吃面包，鹿神站在院墙边。
“姐，你醒了，鹿神说发现你晕倒了。”
“我怎么会晕倒。”
“不知道。你去鹿神家后发生什么了？”
“我只记得我进去了，里面很黑……后面就没记忆了。”
“真奇怪。哦，你手机响了。”小付予梦一直帮她拿着手机，生怕掉了。
“还会有人打电话给我？是爸妈的号码吗？那就帮我关机。”
“不是。”
付予梦接过手机看了一眼，是米苔花打来的电话。她犹豫了一下，还是点开接听键。
“喂。”
那头传来米苔花焦急的声音：“梦梦，救救我……我现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怎么了，你在哪啊？”
“在村里，躲在一个房子边。我，我要离开这。”
“这么晚了怎么走？你先来我家。”
“我怕来不及了……好吧，我现在过去，你不要告诉别人看见我了，好吗？”
“好。”
挂断了电话，付予梦起身拉起女孩往门外走：“我们下山吧。”
“现在？这么黑。”
“我送你们吧。”鹿神看向她。
“不用了。”
“天色已晚，怕遇到蛇。”
女孩恳求意味的眼神看向她，付予梦同意了，对鹿神道：“谢谢。”
她俩闭上眼，过了一会儿，他说：“可以睁开了。”
再次睁开眼，眼前已是老房子的红色大门。
女孩笑着向鹿神道了声谢，跑去把门打开请鹿神进屋。
“感谢您帮我们，坐坐再走吧。”
鹿神还真的进了她家。
屋里俨然回到十年后的样子了，他们坐下喝了杯茶的时间，米苔花轻轻地推开门进来了，她还是之前那样，留着厚厚的刘海，偏黄的头发扎成低马尾，眼睛和脸型像猫，但是看起来很憔悴，望向人时眼里充满了恐惧。
“梦梦。”
“没事吧？和我到里面去说。”她望向小付予梦。“你陪鹿神坐一会。”
两人进到里边的客房里，付予梦给她端了杯水：“怎么了？”
米苔花虚弱地摇摇头，有点恍惚的样子：“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我，我犯罪了？也不是，反正……”米苔花把脸埋进手掌，她的声音轻轻柔柔的，要凑近才能完全听清：“我，害死了好多人……”
“为什么说害死了好多人？”
“我等下和你说好吗？我现在很不舒服。”
“好，那你在这躺一会。”付予梦帮她关上门。
刚走到客厅，鹿神便看向她:“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吧。”
“是。”
她还没说话，好像心里想的早就被他参破了。
“有什么办法，能让我知道米苔花身上发生了什么吗？”
他觉得她还是老样子，虽然表面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可要是有人需要她帮助，她就会义无反顾地扑上去。
“他这么快就被抓回来了啊，上次他走了遭刀山火海，实在受不住逃了。”
“他们说他是自杀的。”
付予念点点头：“我看到了他死时那画面。”
“他真是自杀？”
“不全是，他站在井边想洗手，看到那幽深的水时，突然开始大叫、挣扎，可能是他心里有鬼，看到了什么东西吧，就跌到井里去了。那在井里的惨状，啧。”
至于付青昏死前到底看到了什么，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这时外面有人敲门。付予念抓住付予梦的手，往她手心偷偷塞了个东西，她下意识想看看那是什么，却被姐姐制止了：“它可以救命，收好。”
“我要走了。”姐姐对她一笑，“我们一定还会再见。”
姐姐走了几步，回头对她道了最后一句：“拜拜。”
很平常的告别，可这是真正的告别。她很可能再也见不到她了，这个什么时候都很骄傲，却会因为她而和别人道歉的姐姐。
付予梦想再抱她一次，可是来不及。一团白光随着门的打开涌进来，瞬间什么都消失了。
周围变成灰蒙蒙的天地，提醒她还在酆都，刚才的一切仿佛一场梦。
有只手递了张纸在她面前，她回头发现是鹿神，他旁边还有小付予梦。
“附近有个集市赶集，一同去看？”
她点点头接过他的纸，把眼泪擦干。
“你来过这？”她问。
“很多年前……在此地，我送走了一个人。”鹿神停住脚步看着她。
“那人去哪了？”
他摇摇头：“再未归来。”
这次，他眼里丝毫的笑意都见不到。处在红尘之外的神，原来也会有凡人的情感。
为什么呢？她望着鹿神的背影没问出口，毕竟与她无关。
这可能就是传说的鬼市，并不冷清，“人”潮汹涌，灯火阑珊。
她和女孩心不在焉地走，想起回头找鹿神，发现他还在身后，正对上他的眼神。
可她还是第一次见他那个表情，在模糊的火光下，他望着她，眼底是深沉的落寞。
一瞬间连她也有些恍惚。
灯火辉映中，曾经好像有过这么一个夜晚，同样在条熙熙攘攘的长街上，她曾拉着个人逛集市。
那人披着一件月白色大麾，风帽上的雪色绒毛迎风扬着，比她高出差不多两个头，不紧不慢地跟在她的身后。
她不敢离他太近，又不敢太远。于是走了几步，便回头找他。
“阿渊——”等目光对上了她就朝他笑。
那时候她好像特别特别开心。
此刻，夜市灯火让她想起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陌生故事，而鹿神立在那，一双眼眸漆黑，他望着她又在想什么呢？
“鹿神大人？”
一旁的女孩唤了声鹿神，他才缓过神来，跟着女孩到一个商摊前。
那里挂的小饰品都异常精美。其中一个水晶坠子里头仿佛镶了一大片黄花，只是花未开。
“为什么这花不是开的呢？”
付予梦话音刚落，鹿神伸手握住了那吊坠，微凉的手触到了她的手指。
待他放开，水晶里的黄花一朵朵接连开了。即使是那样小的一片花，也汹涌、灿烂夺目，似乎要冲破这水晶，充满生命力。
“有温度，便会开花。”她头顶传来鹿神温沉的声音。
“这是……迎春花？好逼真。”
摊主听到了，望向坠子笑道：“当然得逼真了，很多鬼魂在这里总想念人间的景色，又没法看到，就只能买这样的东西。要不逼真谁买啊？”
迎春花旁边还有一个差不多的吊坠，好像是油菜花。
付予梦更喜欢油菜花，油菜花普通，比起其他的花也不够雅致，却让她想起家乡的初春，田野里一片片黄花开放，连带起温馨的感觉。
鹿神定定看她一眼，向摊主买下了吊坠。
“送你。”
他似乎不擅长送人东西，显出少有的拘谨，手掌乖乖摊开，上面躺着那吊坠。
这一行为有些说不出的乖巧，一旁的女孩也被鹿神这行为惊到了。
她摆摆手：“我还不完人情。”
“收下吧。是我还不起。”他拉住她的手，摊开她温润的手心，将那吊坠放上去。
他的手指冰凉，像飞扬的小雪花从她的手心轻轻掠过。
“嗯？”
见鹿神没回答，她心里七上八下的，感觉更加看不透他。
那个无情无欲、对人事冷冷旁观的鹿神此刻竟如同人间的孩童，看出了她对那坠子的喜欢，于是便有点拘谨地买下送她。
她平凡得像路边的野花，谁也没有看重过她。他为什么要对她好，她不明白。
她不想欠谁的，急忙说：
“礼尚往来，我送你一个。”
她想起来脖子上有个吊坠，不知道是在家哪里翻出来的，戴了也有一段时间了。
“你不用送。”
她硬是塞给他，他只好收了，说：“我们回去吧。”
鹿神不知道怎么使的法术，等她们再抬头时，眼前变成一片星空，这里还是夜晚，她还在鹿神家的院子里。
“饿了吗？”鹿神问小付予梦。“如今不便下山，我给你寻些吃的？”
“好。”女孩点点头。
她们到院子坐一坐，过了一段时间鹿神还没过来，付予梦道：“我去找他，看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好。”
屋子里头乌漆嘛黑的，只有一个房间有光。
她走到门口，正准备敲门，听到里边有说话的声音。
这么晚还有人来鹿神家啊。虽然好奇，但她不想窥探别人的隐私，正欲走，就听到了“付予梦”三个字。
“她应该知道。”一个女孩的声音这么说着。
“……此生，我不可再介入，我只会给她带来祸端。”这是鹿神的声音。“明知无法相守，又何苦……”
女孩叹了口气：“您经多少磨难才到今天……”
那女孩还说了几句话，付予梦没听清。
她以为他们没有说话了，在这时，门“啪嗒”一声开了，吓她一激灵。
鹿神披了件单薄的玄衣，遮住了大片的光亮，幽深的眼睛望着她。
“我，我是想问下厕所怎么走。”
他给她指了一个方向，她心里长吁了口气，拔腿准备赶紧走。
猛地她的手腕被鹿神牢牢攥住了。
他没有表情的时候，感觉四周温度都低了许多。
付予梦低头不看他，只听他的声音不同平时的柔和，低沉地在头顶响起：
“看来你不打算同我解释什么。”
“你们说的我没怎么听到。”
“你是真的不怕我。”他沉默了片刻：“不说实话？”
除去她本身就胆大包天的原因，她的确不怎么怕他，就算如今感受到了很强的压迫感，她也不怕他。不知为何，她面对他，不像翎禾他们一样敬重，也不会像村里人那般畏惧，她看他，像在看很多年前就相熟的一位故人。
“我是听到了一点，但不是故意的。”为了让他相信，她举起手到头边。“真的，我发誓。”
她听到鹿神轻轻笑了一声，凉凉的手覆上她的眼睛，说：“放轻松。”
头一下子好晕好晕，她就闭上眼睛睡着了。
等再醒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在在鹿神的院子里，小付予梦在吃面包，鹿神站在院墙边。
“姐，你醒了，鹿神说发现你晕倒了。”
“我怎么会晕倒。”
“不知道。你去鹿神家后发生什么了？”
“我只记得我进去了，里面很黑……后面就没记忆了。”
“真奇怪。哦，你手机响了。”小付予梦一直帮她拿着手机，生怕掉了。
“还会有人打电话给我？是爸妈的号码吗？那就帮我关机。”
“不是。”
付予梦接过手机看了一眼，是米苔花打来的电话。她犹豫了一下，还是点开接听键。
“喂。”
那头传来米苔花焦急的声音：“梦梦，救救我……我现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怎么了，你在哪啊？”
“在村里，躲在一个房子边。我，我要离开这。”
“这么晚了怎么走？你先来我家。”
“我怕来不及了……好吧，我现在过去，你不要告诉别人看见我了，好吗？”
“好。”
挂断了电话，付予梦起身拉起女孩往门外走：“我们下山吧。”
“现在？这么黑。”
“我送你们吧。”鹿神看向她。
“不用了。”
“天色已晚，怕遇到蛇。”
女孩恳求意味的眼神看向她，付予梦同意了，对鹿神道：“谢谢。”
她俩闭上眼，过了一会儿，他说：“可以睁开了。”
再次睁开眼，眼前已是老房子的红色大门。
女孩笑着向鹿神道了声谢，跑去把门打开请鹿神进屋。
“感谢您帮我们，坐坐再走吧。”
鹿神还真的进了她家。
屋里俨然回到十年后的样子了，他们坐下喝了杯茶的时间，米苔花轻轻地推开门进来了，她还是之前那样，留着厚厚的刘海，偏黄的头发扎成低马尾，眼睛和脸型像猫，但是看起来很憔悴，望向人时眼里充满了恐惧。
“梦梦。”
“没事吧？和我到里面去说。”她望向小付予梦。“你陪鹿神坐一会。”
两人进到里边的客房里，付予梦给她端了杯水：“怎么了？”
米苔花虚弱地摇摇头，有点恍惚的样子：“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我，我犯罪了？也不是，反正……”米苔花把脸埋进手掌，她的声音轻轻柔柔的，要凑近才能完全听清：“我，害死了好多人……”
“为什么说害死了好多人？”
“我等下和你说好吗？我现在很不舒服。”
“好，那你在这躺一会。”付予梦帮她关上门。
刚走到客厅，鹿神便看向她:“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吧。”
“是。”
她还没说话，好像心里想的早就被他参破了。
“有什么办法，能让我知道米苔花身上发生了什么吗？”
他觉得她还是老样子，虽然表面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可要是有人需要她帮助，她就会义无反顾地扑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