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妈,你怎么没有叫我,我赶不上公交啦,要迟到啦!”

    “怎么会没有叫勒,你看看你女儿,十个闹钟都叫不醒,还说我没有叫,不知道是谁勒,五分钟五分钟在五分钟”

    “亲爱的妈妈,嘿嘿嘿,我出门啦”

    “早餐拿上,诶哟,欢欢,慢点,季云山你看看你女儿呀”

    只听见,碰得一声,恍惚之间还听见“门都被你女儿摔坏啦”,不过这些都被季常欢甩在了脑后,心里面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开学第一天不能迟到,不然她不用想都知道得面对什么咆哮,一想到迟到得面对的咆哮,就不知觉的加快步伐,很快就到了分岔路口,季常欢看着前面的红灯,戛然而止,只见一个穿着相同校服的男生站在马路的左边,阳光洒在他身上,却并没有温暖几分。他抬起头,迎面而来的是一辆辆汽车和行人,眼里透露着迷茫,灯绿了,正准备走过去。

    “同学,你走错了,应该直走”季常欢最终还是没忍住开口,男生转头迷茫的眼神转变为了疑惑,在这么一瞬间的事情,左边的灯红了,直行的灯绿了。

    风驰电掣之间,由于绿灯而驻停下的车俩,只看见一个女生拉着男生就跑,穿过人群,跑过马路,目的是马路对面的A市第一中学。与先前的急促不同,他们的步伐与呼吸渐渐合拍,很快就到达了校门口。

    “同学到了,这里就是学校了,我先走啦,你也快点吧要迟到啦”季常欢一溜烟就跑了,独留男生在风中凌乱

    “谢谢”风中带来一句话

    ---------叮叮叮----------

    班主任站在讲台上,背后是一块黑板,上面写着开学第一天。她的声音清晰而有力,传遍了整个教室。同学们坐在下面,专注地听着她的讲话“今天是开学第一天,同时也是步入高三的第一天,阳光正好,微风正燥,季常欢你又迟到,我们班的纪律平均分靠你一个人常年稳居倒数第一”画面一转,原本脸红心跳喘大气靠在门框的季常欢瞬间站直,规规矩矩的鞠了一躬。

    “老师,我错了,从现在开始,我保证新学期新气象,之后在也不迟到,高三我决定洗心革面,好好做人”然后她猛地抬起头用坚定的眼神看着班主任

    “好好好,看在你这次诚恳认错,进来吧,按照座位表坐下来吧”班主任挥挥手,示意她进来坐下

    “高三是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年,也是最重要的一年,其中可能有汗水也有.......”班主任转过身高一边说着,一边在黑板最边角写着高三倒计时,三个大字赫然显眼。原本吵闹的教室突然安静下来,同学们都不约而同的看着这三个大字,担心而又向往。

    “老班,校长在门口”原本变得安静的教室在次引起一阵轰动,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季常欢,一副大难临头的感觉

    “你早上怎么迟到了,我看着前面空着的两个座位心慌得不得了呐,西西又去机构里面培训了,你又迟到,狗东西也没有来”一个绑着双马尾的眉飞色舞、手舞足蹈笑起来还有两个小酒窝的女生在哪里描述早上的情况有多么危机

    “夏轻雾你还会因为我没来慌张,是没人给你挡着吃早餐吧,真的是了,话说,我旁边换成谁呀,我们班还有叫这个名字的人嘛,虽然我记脸记不住名字,但不至于这么不眼熟的哈”季常欢含糊其辞道

    “嗷,怎么还不能关心一下你啦,不过这个我还真的是知道一点点呐,你的新同桌是一个转学生,从哪里来的不知道,但是关于他的传闻很多,有的人说他是被抓来冲状元的,有的人说是被有钱父亲塞到我们班来的,反正很多,乱七八糟的都有,不过最准确的就是他很好看,无敌好看”两个小酒窝若隐若现、一本正经的说道

    季常欢心不在焉的,总感觉早上那个男生就是江轻雾嘴里的人,还想着道个歉呐,早上拉着人家跑得那么狼狈都,结果人家是转校生,本来工工整整的跑的满头大汗的,诶哟,罪过罪过,说着就在小本子上画了一个叩首道歉小人,没错一会会就这么给他,然后赔上一个微笑,季常欢暗下决心

    “安静安静”班主任走进来,站到讲台上“接下来会有一个新同伴来跟我们一起冲刺高三,大家欢迎,顾虑来进来吧”外面的男生缓缓的走了进来,穿着崭新的校服,眼神淡淡却干净,嘴唇微微上扬带着淡淡的微笑,身材高大,大多数人穿着不太合身的校服在他身上,显得极其服帖。

    “大家好,我是顾虑”“没了吗”顾虑轻轻的摇了摇头“行,大家掌声再次欢迎”掌声结束“那你坐到季常欢旁边去吧”

    在所有人注视的目光下,顾虑坐到了季常欢旁边,看似一切平常,只有他们两个知道,一个内心在疯狂对不起,一个内心在疯狂想在说一遍谢谢,但目前看来,中间好像有鸿沟呐。

    “好了,虽然今天只是开学第一天,但是大家一定要牢牢记住,现在已经开始倒计时了,好了大家拿起书来自习吧”班主任顺势坐在了讲台边。

    开学第一天,大多都在自习中渡过,季常欢想找机会给都没有机会,因为旁边的人好像自身带有一个屏障,整个人安安静静的,但是又有一种相隔千里的感觉,一直到中午午休都没有任何交流,错过了午休就只能再次等待时间,结果下午跟上午没有任何区别,直到快要放学,老师安排值日表时,刚刚好上学期轮到了季常欢,而顾虑又是新来的同桌,因此有了下面这一画面

    顾虑拿着扫把站在门口,对面是季常欢九十度鞠躬双手恭恭敬敬的奉上了道歉信,然后就变成了一人一半的打扫卫生。

    很快就打扫完毕了,这时候班主任来了,“顾虑,你来一下,常欢,打扫完了就先回家吧”顾虑被叫走了,打破了这一份尴尬,等到走廊背影都看不见了,季常欢才长呼出一口气,“诶哟,可尴尬,季常欢你以后还敢莽莽撞撞不,看你干的好事,批评你自己”然后一边把自己的和顾虑的扫地工具都归位了,留了门也留了灯就走了。

    走着走着就到了那个路口,又想起了这个尴尬事,灯一绿就快速走过,越走越快,很快就回到了家里面。

    “妈,我回来啦”书包一丢,沙发一摊,双手往脸上一盖,又开始思考人生了

    学校内,顾虑回到了教室,看着摆好的卫生工具,还有一盏灯,他待在原地,光照得他好像也没有那么相隔千里的感觉。过了很久,教室暗了,门关了,还是那么的千里之外。

    顾虑慢慢悠悠的走回了家,在那个路口时,夕阳把他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好像跟影子相伴才是常态。

    天黑了,影子没了,到家了。

    顾虑打开门,顺手把灯也开了,“关掉”只见满地的酒瓶,抱着母亲画像喝的跟烂泥一样的男人,“都是因为你”一个空酒瓶砸了过来,砸在了墙上,碎片划破了顾虑的脸颊,顾虑把灯关了,走进了房间,把书包放在了椅子上,拿了衣服就去洗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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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天气晴

    奶奶,她帮了我,她跟我说对不起,她给我留了一盏灯,奶奶,生日好像也没有那么难熬了

    奶奶,她好像没有听到我谢谢,奶奶,她会讨厌我吗

    奶奶,我一个人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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