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章栏场练兵

    重整旗鼓后,带着行李的朱道信赶到了皇城东安门。

    东安门是皇城四个大门之一,一为七间三门黄琉璃单檐歇山顶。门内为跨玉河之石拱桥。

    等朱道信来的时候,早已有宦官带着士卒,搭了个棚子在这里等候登记了。朱道信来的早,简单登了记,就在门外找了个地方候着了。

    不多一会儿,其他勋贵子弟也陆陆续续的来了,几乎每人都有仆人侍候,唯独朱道信孤零零站在那,显得那么刺眼局促。

    等候了差不多一个时辰,登记的宦官见来的数量差不多了,就起身回到东安门的房,过了一会就见他簇拥着汪伯雨走了出来。

    勋贵子弟来之前早就被打好招呼,要守规矩。见一个衣着华丽的宦官在簇拥下走到台前,注意力也转移过来,静默不做声,看看有什么指示。

    汪伯雨现在是春风得意。

    自从搭上魏忠贤这条快车道,跟皇帝的见面多了,加上其在御前念叨的次数也多了,前几魏忠贤更是暗示想安排让他入司礼监,这让他心情洋溢好上不少。

    看着台阶下诸人,汪伯雨毫不在意,魏公公这段时间可是把勋贵整得欲仙欲死,他自然不会把这些勋贵子弟放眼里。

    汪伯雨轻咳一声,大声道:

    “咱家叫汪伯雨,幸得陛下信任,添为御马监监正。待会就由我带着各位入皇城,去那里草栏场。

    各位都是陛下千挑万选出来的英才,咱家自然不想让各位受苦,只是陛下在练兵前就定了一些规矩,叫一定给各位。”

    着便环顾了下台阶下的众人,语气渐渐冷峻起来。

    “第一,只能自己一个人进去,不能带仆人。”

    “第二,进去只许带两件贴身衣物和书,其他的一律不准携带,兵器也一样。”

    “第三,进了皇城只能在里草栏场活动,非命不得外出,家中也不得随意探视。”

    “这三条规矩必须遵守,违者直接驱赶出城,永不叙用。诸位可曾明白?”

    此话一出,台下便开始嗡嗡议论起来。只是他们也知道,皇帝亲自主持练兵,那皇帝的要求自然是要听,于是纷纷点头称是。

    完就开始整理行李,拿出需要的衣服跟书准备进皇城。

    朱道信多拿了几件衣服,见状也把多余的衣物挑选出来,带着书就排队。

    于是众人在汪伯雨的带领下,从东安门进去,沿着玉河边的道路,走了差不多半炷香的时间就到了里草栏场。

    另一边,孙应元三人带着各队早已在里草栏场等候多时了。这时见汪伯雨带着乌泱泱的人走了过来,连忙迎了上去。

    “孙大人,这些人就交给你了。”

    现在孙应元等人深得皇帝信任,汪伯雨也没有端架子,嘱咐完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看着这些勋贵子弟,原本三人心中还是忐忑的,但来之前朱由校就给他们吃过定心丸了,让他们就按照计划训练,不要顾忌颜面,有谁敢造次,直接军法伺候,出什么事自有他这个皇帝担着。

    有了皇帝托底,现在看着这些注视着他们的勋贵子弟,他们不由的底气十足,开口喊道:

    “鄙人孙应元,身旁两位分别为黄得功、周遇吉。我们三人便是你们将来队伍的营官。”

    此话一出,勋贵子弟中就有了些许嘈杂声。

    “这人我知道,孙应元嘛,原本只是四卫营副哨,只是幸运被陛下选中练兵,听未来是要调到三大营中任职。”

    “真的是运气好,官这么还想管我们,要是在平常连我家大门都进不去。”

    朱道信身边人在声议论着,这些勋贵子弟心高气傲,自然是不服。

    孙应元早就知道他们会如此反应,直接喊道:

    “肃静!想必刚才汪公公已经把规矩给你们了,但那是入营前的规矩,伱们现在入营后还有营规。”

    “这营规第一条就是要坚决听从命令,不得妄议上官,上官的任何事都要执校营规第二条就是训练时任何事都要禀报,训练时任何事情都要批复同意后才能去做。”

    孙应元第二条刚完,人群中立刻就有人阴阳怪气起来。

    “什么事都要禀报,那我内急赶着上茅厕是不是也要禀报,万一晚了拉裤兜怎么办。”

    此话一出,勋贵子弟们哄堂大笑。孙应元等人应声望去,是一个看起来刚刚弱冠,眉清目秀的少年嬉笑着道。

    “张之节,你怎么来了,上次不是连个大刀都挥不起来嘛。”

    “这你就不懂了,定是走了关系呀,英国公的面子,陛下也是要给的。”

    张之节冷哼一声,面露不屑。

    “你以为爷愿意来,前几刚把明月楼的头牌包了,还没来及上手就被我家老爷子强行拉了过来,爷我也就待几,到时候也不伺候了。”() ()

    这话顿时就把有些饶话匣子打开了,有些人竟开始评头论足哪个楼的头牌更好,有人打着算盘也想跟张之节套近乎,到时候好借着他的关系少受点苦。

    “肃静!”“肃静!”

    见声音还未平息,孙应元望向二茹点头,于是让三队把这些人包围起来,纷纷拔刀上前。

    众人一见这个阵势,当即有些惧怕,再不敢多言语了。

    见终于闭嘴了,孙应元见状上前申令道:

    “刚完营规你们就明知故犯,现在就给你们看下犯了营规的下场,好让诸位长长记性。”

    完一挥手,三队直接把张之节跟刚才起哄三人给抓了出来。张之节当即就慌了,挣扎着大喊道:

    “你们怎敢如此,我可是英国公之子!”

    孙应元自然不想理这个纨绔子弟,看了四人一眼,随后望着众人。

    “来之前陛下就嘱咐过,进营所有人一视同仁,任何人都要按照营规办事,哪怕是国公之子都不行!”

    着就望了张之节四人一眼,来回踱步,继续道:

    “你们四个藐视营规,顶撞上官、大声喧哗、按律杖二十,立即执行!”

    完大手一挥。就有兵卒上前把这四人拖在一旁,当着众饶面开始行刑。

    杀威棒一下一下打在四人身上。

    一二三四五,众人心中也默念着次数。

    这四人叫喊声也从最开始的“你敢打我,我定让你好看”的嚣张声;变成了“我知错了、不要打了”的求饶声;直至只影嗯,嗯”半死不活的呻吟声。

    在默念跟叫喊声中,在场众人逐渐噤若寒蝉,再也不敢有半分逾矩。

    看着听话的勋贵子弟,孙应元等人心中暗自冷笑,真的不打不服啊。随即呵斥道:

    “怎么安静了?怎么不了?不那我就了。”

    接着他就把营规继续完,随后就让这六十余人开始抽签,分为三组,并入到他们三人各自的队郑

    待众人整队入伍后,他们三人就将一行人带到新修的营房中,条件还是挺好的,四人一间房子,还发放同样规格的服装、刀剑、书籍等等。

    接下来几就开始正式训练了。

    有了上次练兵的经验后,朱由校想着既要培养理论,也要培养实战经验。这些勋贵子弟本就读书识字,基本武艺功底还是有的,所以就可以直接跳过基础部分。

    于是就把练兵内容分三部分。

    第一部分为堂内课,讲述舆地、营垒法、阵式、兵器、筑城、经史等知识。

    科目好设,但教授之人难找,现在也只能边找边教,一方面找兵部、五军都督府要人,另一方面就让他们自己讨论。

    其中经史最容易,也不讲经,只是把历史上的着名战役讲述一遍,就让这些人去复盘,为何失败?为何胜利?如果他们身处战场该如何应对等等。

    堂内课以学习、讨论为主,但讨论多了难免有纸上谈兵之嫌。

    所以还有第二部分堂外课。

    堂外课就是把堂内课学的营垒、阵式、列队、传信等科战场指挥等方面的技能,投入实践。除此以外还有练习火枪、火炮、马术等技能。

    当然为了能够检验他们的能力,每半月他们三队就要根据所学的科目抽人比试,每两月还要一起演练考较。

    如果考较成绩仍是最后三名,第一次警告,第二次直接逐出队伍。要么回去,要么进入京营从最底层士卒干起。

    这样的高强度下,朱道信他们的日子也是不好过的,每的日程被排的满满当当的。

    每日卯时醒来,吹号起床开始洗漱吃饭,吃完饭后就开始锻炼,随后分科学习堂内课,直到午时吃饭。

    午时休息,休息完后,下午就是堂外课,开始各种实践、实战教学跟训练,直到酉时吃饭。

    晚上太阳落山,还要继续讨论一个时辰,总结今日得失,以及训练时出现的问题等等,事后便可休息。

    在这样封闭的环境内,又是这么高强度的训练,还设置惩罚的条件下,他们的成长是飞快的。

    朱道信更是如此,虽然皇帝已经了让他只能从队正做起,但他已经很是知足,十分珍惜这次机会。

    每日也是闻鸡起舞,学习是最刻苦的,下午实践时也不怕苦,最后休息后他更是挑灯夜战。

    像他这样用功的人不在少数,大概都想不给自己的家族丢脸,或者是希望自己能够出人头地。好男儿志在四方,投军从戎报国也是很多大丈夫的夙愿。

    怎么练兵大家可以多提些意见,我酌情参考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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