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千发缕人（21）
也许是因为日夜操劳，也许是因为每天清汤寡水的饭菜，任平生的身体渐渐衰弱，直至病倒不起。
偏偏祸不单行，与此同时任藏月刚有孕不久，而因全心照顾任平生，这个孩子最终没能来到人世。
也因为这场大病，任藏月才发现自己连拿药的钱都几乎拿不出。
如果不是因为任平生的名声在外很好，还能借到几分银两，他就只能活活病死……
此刻任藏月终于认识到，在任氏，不做族长，他们连基本的生存都做不到。
“平生……若是这次你能痊愈，来年……去选族长吧。”任藏月心疼地握住床榻上任平生的手。
他的手干枯瘦弱，一点也不像正直壮年的样子。
而自己却被他照顾得珠圆玉滑，没受一点儿苦。
“不……藏月，我不要去……”病榻上的任平生艰难开口。
“我对你是真心的……”
任藏月一听到这句话就哭了。
整整十四年，他因为她一句“不要喜欢我头发的夫君”坚持到现在。
明明可以毫无困难的享受荣华富贵，却偏偏和她一起过着一贫如洗的日子。
白白浪费了十四年。
“我知道，我知道平生……你和所有人都不一样，但我，我想让你过得更好些。”
“不要这么说藏月，我不是为了做族长才和你……咳咳咳……才和你在一起的。”
“只要你是我的，我就很满意了，再苦再累我都不怕，咳咳咳！”
他越是这么说，任藏月就越心疼。
“平生，我知道，在我心里你真的很好很好，你就当是为了我，去选族长，可以吗？”
在答应完任藏月后，任平生奇迹般的一天一天好转起来。
任平生不出所料的当上了族长，他实至名归。
没有人的头发比得过任藏月。
她穿上了从来没接触过的富贵人家的衣服，各种首饰应有尽有。
他成了族里最有声望的人，得到的夸赞越来越多。
有能力，爱妻子，他可以一直坐在这个位子上。
可有一天，任藏月发现自己开始掉发了。
这一年她四十八岁。
不是几根几根的掉，而是大把大把的掉。
揽星给她梳头，掉下来的头发有揽星所有的头发那么多。
饶是再多的头发也经不住这样的落发。
任藏月要没有头发了。
她想，她应该是村里第一个会没有头发的女子。
她同样不知道掉发的原因，就像不知道为什么会长头发。
她不安的告诉了任平生，告诉了那个不会因头发而爱他的男人。
她以为她会得到安慰，会像前十多年一样的照顾，但没有。
她得到的是一顿大骂。
任平生打的时候很讲究，不会打在平常要露出的皮肤上。
他说：“你这个样子我怎么跟族民交代？你还有点族长夫人的样子吗？”
这是他打她的原因。
打完后，他又摸着任藏月所剩不多的头发说：“藏月，你以后哪里也不要去了好吗？晚上也不要出去，就在家里，不要让别人看见你好吗？”
“我打你，是希望你能对头发上点心，现在不是以前了，你现在是族里夫人，要给大家做表率的，别任性好不好？”
她开始每天按照他的要求试各种法子来让自己长发。
但效果都微乎其微。于是她被打的次数越来越多了。
她的幸福不在了。
她也要用头发来维持幸福了。
她想，她应该是村里唯一一个被丈夫打的女子。
直到揽星带回来了一个叫‘千发’的灵团。
“主人，她叫千发，是……一个妖怪。”揽星告诉她。
“妖怪？你带一个妖怪回来干什么？”
“她……她能让主人长头发。”
“长头发？为什么？”任藏月不太相信的说。
“她是一个长发妖怪，但她现在受了伤，灵力很低，需要一个宿主来维持生命……只要我成为这个宿主……”
“长发妖怪？她真的可以让我再长长头发？”
比起怕妖怪，任藏月更怕任平生失望，怕她的幸福消失。
“是的主人，只要我成为她的宿主……”
“那你快答应啊她揽星！”任藏月拉住揽星的手，祈求道。
揽星说：“好。”
揽星对任藏月笑着，把灵团吸收到了自己体内。
没过多久，任藏月真的开始长头发了。
虽然比不上以前的头发，但也有新头发在长出来了。
任平生看见之后放心了。他不打她了，他又对任藏月好了。
她又变回那个有恩爱丈夫的女子了。
任藏月对揽星说：“都是‘千发’的功劳！”
揽星只是笑笑不说话。
但揽星好像不是揽星了。
她虽然每天都是同一副样子陪在身边，但任藏月渐渐发现有时候她的长相，声音似乎都变成了另一个人。
“揽星，你怎么了？”任藏月觉得她好陌生。
“我不是揽星，我是千发。”
“揽星呢？你把揽星怎么了？”
“我没有把她怎么，只是她变成了我。”
“你什么意思？把揽星还给我！”任藏月叫道。
“揽星已经自愿做我的宿主了，等我法力恢复以后，她会彻底变成我。”
“如果你要揽星，那你的头发也就别想要了。”
……
任藏月没有要回揽星，因为揽星告诉她“只要主人幸福，她做什么都可以。”
她得靠着头发维持幸福。
随着千发的法术恢复，揽星的变化也越来越大。
她的头发也变得像任族的女人一样长。
她不会干活了。哦不，现在他们谁都不用干活。
她变得话少了，不能聊上一整天了。
揽星好像真的要变成千发了。
任藏月很快知道了千发法术增强的原因。
她杀人了。
她杀了任氏的族民。
“你已经有了揽星了，为什么还要杀人！”任藏月质问她。
“我是妖怪啊！我要成魔啊！哈哈哈哈哈！”千发回答她。
“那些人都是死有余辜！”
“你的好丈夫，把这些男人们聚在一起，美名其曰是开族会，实际上啊，就是在说要怎么打你们，才能让你们长头发啊哈哈哈哈！”
“他还以为你能长头发，是因为你被打怕了呢！他在向别人传授经验啊！”
“太好笑了哈哈哈哈哈！”
“你胡说！你胡说！”任藏月绝不相信任平生是这样的人。
那些男人怎么敢违抗族规，对自己的妻子不好？
她绝对不会听她一个妖怪的鬼话，这一切归根到底还是因为她！
“如果不是你让大家长了头发又没有头发，他们怎么会和丈夫过得不幸福？！”
“我只是在用他们的头发变成我的法术啊，这就是我的力量啊！是你把揽星给我，让我重获生命的啊哈哈哈哈！”
“只要有你们这些人的头发在，我的法术就会越来越强！”
千发一天比一天猖狂，任平生找来的那些修仙的人没有一个能收服她。
任藏月原本想实话告诉任平生，因为千发说有很多人也和她一样挨丈夫的打。
但揽星告诉她说：“千发只差最后一点力量了，她很快就会离开，如果告诉任平生，他一定会怪你害死了族民。”
于是任藏月不说了，因为她不想让任平生打她。
她不想失去幸福。
——回忆到此就结束了，后来的事情絮尧和洛知谦已经都清楚了。
千发缕人靠着族里的女子恢复法术，失去头发的女人受到丈夫打骂，千发缕人替她们杀了丈夫。
而为了稳定族群的任平生找来了他们。
法术结束。
絮尧把手从洛知谦颈间放下。
已经自行回到灵饰中的祭百问：这么给他看没关系吗主人，要怎么和他解释？
絮尧也没想好，但她也不知道别的办法了：他……应该会信我吧……不行让思无涯打圆场。
洛知谦缓缓睁眼，那些突然涌过来的记忆突然消失了。
“我，我这是怎么了？……阿涟？”他愣了一下，眼底带着一丝诧异。
絮尧稍微斟酌了下用词，明亮的双瞳转了转，盯着他正经道：“这是我和祭百的法术，就像贺兰瑜和九螭那样，我可以看到过往。”
依靠人过去，现在的欲望从而控制人的思想，行为，查看人的心境，应该和看到过往没差吧？
洛知谦一惊：“啊？这……这么厉害，阿涟你也太棒了。”
絮尧欣然道：“嗯。”
洛知谦又道：“那是不是和我的神息有点像？不过我是只能看自己，你可以看别人？”
絮尧道：“嗯。”
她清清冷冷的双眼看着他，眸光流转好像春水泛起的涟漪，潋滟之下却隐藏着不能说的秘密。
“等你成神了……天赋法术也会很厉害。”
洛知谦微微一怔，眼底的柔光在她身上流连，嘴角的笑意径直蔓延开来：“我并不想知道我的天赋法术有多厉害，我只想和阿涟一起成神。”
絮尧脸不红心不跳的骗他：“嗯，我也想和你一起。”
解脱控制的任藏月和任平生只感觉大脑空白了一秒，恍惚过后又开始吵了起来：
“你说过你不是为了头发的……”这句话是任藏月心底唯一的执念，她双目通红，重复着这句话。
“那我现在就告诉你，我从一开始接近你就是为了你的头发，说什么不想当族长那都是骗你的！
我凭什么要放着大好的富贵不要啊？
如果不是你整出来个妖怪，这样的日子我还能继续，我就该打死你，让你和你的死灵魄一样！”任平生指着她咆哮道。
他彻底撕下了伪善的面具，一字一句都插是插在任藏月心上的一把刀。
他骂的好像不是在一起四十年有余的妻子，而是一个有血海深仇的仇人。
这全是怪任藏月毁了他族长的生活！
“你怎么不和她一起去死啊……！”一道凶猛的灵力将任平生整个掀翻，身体在空中旋转几圈然后砸在了地面上。
洛知谦清楚地听到了骨头断裂的声音。
“阿涟？”
“你一条贱命，还骂起别人来了。”
絮尧手中的赤金灵力烧的很旺，看向任平生的眼神冷到极致，一股威压在整个房间弥漫。
偏偏祸不单行，与此同时任藏月刚有孕不久，而因全心照顾任平生，这个孩子最终没能来到人世。
也因为这场大病，任藏月才发现自己连拿药的钱都几乎拿不出。
如果不是因为任平生的名声在外很好，还能借到几分银两，他就只能活活病死……
此刻任藏月终于认识到，在任氏，不做族长，他们连基本的生存都做不到。
“平生……若是这次你能痊愈，来年……去选族长吧。”任藏月心疼地握住床榻上任平生的手。
他的手干枯瘦弱，一点也不像正直壮年的样子。
而自己却被他照顾得珠圆玉滑，没受一点儿苦。
“不……藏月，我不要去……”病榻上的任平生艰难开口。
“我对你是真心的……”
任藏月一听到这句话就哭了。
整整十四年，他因为她一句“不要喜欢我头发的夫君”坚持到现在。
明明可以毫无困难的享受荣华富贵，却偏偏和她一起过着一贫如洗的日子。
白白浪费了十四年。
“我知道，我知道平生……你和所有人都不一样，但我，我想让你过得更好些。”
“不要这么说藏月，我不是为了做族长才和你……咳咳咳……才和你在一起的。”
“只要你是我的，我就很满意了，再苦再累我都不怕，咳咳咳！”
他越是这么说，任藏月就越心疼。
“平生，我知道，在我心里你真的很好很好，你就当是为了我，去选族长，可以吗？”
在答应完任藏月后，任平生奇迹般的一天一天好转起来。
任平生不出所料的当上了族长，他实至名归。
没有人的头发比得过任藏月。
她穿上了从来没接触过的富贵人家的衣服，各种首饰应有尽有。
他成了族里最有声望的人，得到的夸赞越来越多。
有能力，爱妻子，他可以一直坐在这个位子上。
可有一天，任藏月发现自己开始掉发了。
这一年她四十八岁。
不是几根几根的掉，而是大把大把的掉。
揽星给她梳头，掉下来的头发有揽星所有的头发那么多。
饶是再多的头发也经不住这样的落发。
任藏月要没有头发了。
她想，她应该是村里第一个会没有头发的女子。
她同样不知道掉发的原因，就像不知道为什么会长头发。
她不安的告诉了任平生，告诉了那个不会因头发而爱他的男人。
她以为她会得到安慰，会像前十多年一样的照顾，但没有。
她得到的是一顿大骂。
任平生打的时候很讲究，不会打在平常要露出的皮肤上。
他说：“你这个样子我怎么跟族民交代？你还有点族长夫人的样子吗？”
这是他打她的原因。
打完后，他又摸着任藏月所剩不多的头发说：“藏月，你以后哪里也不要去了好吗？晚上也不要出去，就在家里，不要让别人看见你好吗？”
“我打你，是希望你能对头发上点心，现在不是以前了，你现在是族里夫人，要给大家做表率的，别任性好不好？”
她开始每天按照他的要求试各种法子来让自己长发。
但效果都微乎其微。于是她被打的次数越来越多了。
她的幸福不在了。
她也要用头发来维持幸福了。
她想，她应该是村里唯一一个被丈夫打的女子。
直到揽星带回来了一个叫‘千发’的灵团。
“主人，她叫千发，是……一个妖怪。”揽星告诉她。
“妖怪？你带一个妖怪回来干什么？”
“她……她能让主人长头发。”
“长头发？为什么？”任藏月不太相信的说。
“她是一个长发妖怪，但她现在受了伤，灵力很低，需要一个宿主来维持生命……只要我成为这个宿主……”
“长发妖怪？她真的可以让我再长长头发？”
比起怕妖怪，任藏月更怕任平生失望，怕她的幸福消失。
“是的主人，只要我成为她的宿主……”
“那你快答应啊她揽星！”任藏月拉住揽星的手，祈求道。
揽星说：“好。”
揽星对任藏月笑着，把灵团吸收到了自己体内。
没过多久，任藏月真的开始长头发了。
虽然比不上以前的头发，但也有新头发在长出来了。
任平生看见之后放心了。他不打她了，他又对任藏月好了。
她又变回那个有恩爱丈夫的女子了。
任藏月对揽星说：“都是‘千发’的功劳！”
揽星只是笑笑不说话。
但揽星好像不是揽星了。
她虽然每天都是同一副样子陪在身边，但任藏月渐渐发现有时候她的长相，声音似乎都变成了另一个人。
“揽星，你怎么了？”任藏月觉得她好陌生。
“我不是揽星，我是千发。”
“揽星呢？你把揽星怎么了？”
“我没有把她怎么，只是她变成了我。”
“你什么意思？把揽星还给我！”任藏月叫道。
“揽星已经自愿做我的宿主了，等我法力恢复以后，她会彻底变成我。”
“如果你要揽星，那你的头发也就别想要了。”
……
任藏月没有要回揽星，因为揽星告诉她“只要主人幸福，她做什么都可以。”
她得靠着头发维持幸福。
随着千发的法术恢复，揽星的变化也越来越大。
她的头发也变得像任族的女人一样长。
她不会干活了。哦不，现在他们谁都不用干活。
她变得话少了，不能聊上一整天了。
揽星好像真的要变成千发了。
任藏月很快知道了千发法术增强的原因。
她杀人了。
她杀了任氏的族民。
“你已经有了揽星了，为什么还要杀人！”任藏月质问她。
“我是妖怪啊！我要成魔啊！哈哈哈哈哈！”千发回答她。
“那些人都是死有余辜！”
“你的好丈夫，把这些男人们聚在一起，美名其曰是开族会，实际上啊，就是在说要怎么打你们，才能让你们长头发啊哈哈哈哈！”
“他还以为你能长头发，是因为你被打怕了呢！他在向别人传授经验啊！”
“太好笑了哈哈哈哈哈！”
“你胡说！你胡说！”任藏月绝不相信任平生是这样的人。
那些男人怎么敢违抗族规，对自己的妻子不好？
她绝对不会听她一个妖怪的鬼话，这一切归根到底还是因为她！
“如果不是你让大家长了头发又没有头发，他们怎么会和丈夫过得不幸福？！”
“我只是在用他们的头发变成我的法术啊，这就是我的力量啊！是你把揽星给我，让我重获生命的啊哈哈哈哈！”
“只要有你们这些人的头发在，我的法术就会越来越强！”
千发一天比一天猖狂，任平生找来的那些修仙的人没有一个能收服她。
任藏月原本想实话告诉任平生，因为千发说有很多人也和她一样挨丈夫的打。
但揽星告诉她说：“千发只差最后一点力量了，她很快就会离开，如果告诉任平生，他一定会怪你害死了族民。”
于是任藏月不说了，因为她不想让任平生打她。
她不想失去幸福。
——回忆到此就结束了，后来的事情絮尧和洛知谦已经都清楚了。
千发缕人靠着族里的女子恢复法术，失去头发的女人受到丈夫打骂，千发缕人替她们杀了丈夫。
而为了稳定族群的任平生找来了他们。
法术结束。
絮尧把手从洛知谦颈间放下。
已经自行回到灵饰中的祭百问：这么给他看没关系吗主人，要怎么和他解释？
絮尧也没想好，但她也不知道别的办法了：他……应该会信我吧……不行让思无涯打圆场。
洛知谦缓缓睁眼，那些突然涌过来的记忆突然消失了。
“我，我这是怎么了？……阿涟？”他愣了一下，眼底带着一丝诧异。
絮尧稍微斟酌了下用词，明亮的双瞳转了转，盯着他正经道：“这是我和祭百的法术，就像贺兰瑜和九螭那样，我可以看到过往。”
依靠人过去，现在的欲望从而控制人的思想，行为，查看人的心境，应该和看到过往没差吧？
洛知谦一惊：“啊？这……这么厉害，阿涟你也太棒了。”
絮尧欣然道：“嗯。”
洛知谦又道：“那是不是和我的神息有点像？不过我是只能看自己，你可以看别人？”
絮尧道：“嗯。”
她清清冷冷的双眼看着他，眸光流转好像春水泛起的涟漪，潋滟之下却隐藏着不能说的秘密。
“等你成神了……天赋法术也会很厉害。”
洛知谦微微一怔，眼底的柔光在她身上流连，嘴角的笑意径直蔓延开来：“我并不想知道我的天赋法术有多厉害，我只想和阿涟一起成神。”
絮尧脸不红心不跳的骗他：“嗯，我也想和你一起。”
解脱控制的任藏月和任平生只感觉大脑空白了一秒，恍惚过后又开始吵了起来：
“你说过你不是为了头发的……”这句话是任藏月心底唯一的执念，她双目通红，重复着这句话。
“那我现在就告诉你，我从一开始接近你就是为了你的头发，说什么不想当族长那都是骗你的！
我凭什么要放着大好的富贵不要啊？
如果不是你整出来个妖怪，这样的日子我还能继续，我就该打死你，让你和你的死灵魄一样！”任平生指着她咆哮道。
他彻底撕下了伪善的面具，一字一句都插是插在任藏月心上的一把刀。
他骂的好像不是在一起四十年有余的妻子，而是一个有血海深仇的仇人。
这全是怪任藏月毁了他族长的生活！
“你怎么不和她一起去死啊……！”一道凶猛的灵力将任平生整个掀翻，身体在空中旋转几圈然后砸在了地面上。
洛知谦清楚地听到了骨头断裂的声音。
“阿涟？”
“你一条贱命，还骂起别人来了。”
絮尧手中的赤金灵力烧的很旺，看向任平生的眼神冷到极致，一股威压在整个房间弥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