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对之法
他倏而问出，絮尧都有半刻怔愣。
他也知道了这个问题。
絮尧抿抿唇，没有回答，反而反问他自己的问题：“你呢，你打算怎么阻止？”
洛知谦听后同样傻了一会儿。
她也知道他知道了这个问题。
絮尧注视向他，明白他们彼此想的是一样的。
既然人类飞升，会增长真君灵力，而真君灵力增长，则会再临魔界。那要想解决这一桩事，很关键的一点就是要将人类和神族的关系改变。
人，不可以再飞升。
对絮尧来说，最简单的办法……就是杀了所有人，杀了所有想要飞升的人，一劳永逸，以武力取胜，她绝对有这个能力。
任何想要去飞升的人，都需要先过她这一关。
而没人过得了她这关，所以不会再有人飞升，神界的增强也会被就此斩断，魔界还能保有喘息之气。
絮尧清楚，洛知谦明白目前形式对她来说最方便的是什么，可他应该过不了心里那关。
让他看着她杀人，他不会同意的。
絮尧在想别的办法，目前还有一点，她现在还不想告诉他。
而对洛知谦来说……有罪的是神族，任何想要飞升成神的人，最终都会落到他父母那样的下场，他想阻止所有人飞升，不再走前人之路。
就要昭告所有人真相。
可光是想想，他就知道到时候会出现什么困难。
比如首先就是——该如何让人信服。
神息可以给他和思无涯带来回忆，却无法让他人共享，只能口述转述。
絮尧会相信他，贺兰瑜，白葭湄肯定也会相信他。
可剩下的人呢？
且不说已经确定会成神的另外三位，是别的宗门的强者，和他除了对手关系之外，就一点儿都不熟，而且剩下等着观赏成神礼仪的修士，都还有数百名。
这一次不能飞升的，他们都会等待下一次。
他怎么让所有人都相信，甚至反抗起来，让这条已经延续百年，至高至尊的成神之路破灭消失？他要怎么撼动，百年来人们的信仰？
就算他真的可以让所有人同意，信服，又该怎么拒绝，反抗最后一次的成神洗礼点化？
前两次的点化都是法术，不会有真君下凡，可这最后一次，神界真君会亲自下界引领。
他一定会和神族那些人对峙的。
为父母，为曾经牺牲过的所有人类，告诉世间那些神仙的虚伪！
而做成这一切的代价，便是神族的愤怒。他要揭开这个谎言，就要做好被神族反驳，甚至可能灭口的危险。
到时候有危险的就不只他一个人了，而是所有相信他的人，他也许会连累所有人。这是他必须要提前准备的。
洛知谦眼神放空，思考着目前最优的对策，絮尧同样。
只有思无涯还吃着饭。主人做的就是好吃！他可太想这味道了。
他直到洛知谦在想什么，但他不想打扰，他没那个脑子去想什么办法，反正，到时候怎么样他都会帮他，帮她。
他一个人风卷残云，直到吃完两人才重新出声。
“好像没什么两全的办法，目前损失最小的办法，就是赶在神界真君来前，将所有人撤离。”絮尧率先说道，“我可以暂时不对那些人出手，但生命威胁我觉得也有必要。”
洛知谦认真听她说着。
“现在还有时间，你还可以劝下一部分人，另外受过点化的五个人当中，你的神息是最强的，就是打，也能将那三个别的门派的人打服。”絮尧手指在桌上叩了叩，“只要你们六人同仇敌忾，剩下那些小喽啰应该不是问题。”
洛知谦也正有此意：“嗯，我觉得可行，如果拖到真君们来了，那一定少不了一战。比起在真君面前保护那么多人，应该还是让那么多人离开武陵更容易办到。”
“如果他们不听你的，没关系，我来帮你。”絮尧冲他眨眨眼。
洛知谦听完露齿一笑，洋洋道：“好。”
明明洛知谦只说了一个字，那副温和的神态也同以往没什么两样，可思无涯在旁边看着，都还是觉得四周好像变成了粉色。
他戳了戳光盘的碗，看看左边看看右边，问道：“那就这么决定了？”
两人不约而同点头。
“好！那我可以走啦？”他不想呆在两人中间了！生气！
“嗯。”絮尧同意。
“去吧，晚安无涯，你自己睡别害怕。”洛知谦对他说。
思无涯面上挤出一个大微笑，心里划过数条黑线，哼哼怎么会呢，主人幸福他就是怕到死也不会叫一个字。
“陛下晚安，主人晚安。”他起身行礼，絮尧点头。
两人又吃了几口后，洛知谦就跟着絮尧出了门。
他牵着她的手，被她带着走。
看着絮尧发髻上的钗子步摇，随着她走路些许的摇晃，看着她和自己同色同样的衣裳，心里酥酥麻麻的感觉又爬上来了。
虽然是夜晚，四周很仍然亮堂，魔界真不是史书上记载的那种黑暗鬼魅环境，看上去阴森恐怖的，而是色彩分明，典雅庄重，冷暖配合的很好。
如果有人生活，这里一定会更好看，更有烟火气。
就像此刻温暖的光打在她身上，他连这般平常的此刻都觉得很幸福，觉得四周和她，真是好配。
“阿絮。”他情不自禁唤了她一声。
“嗯？”絮尧转身，微微歪头看他。
下一秒，黑暗就覆了上来，她感觉唇上多出了一瓣柔软。
还没好好品味时，那瓣柔软就又迅速离开。
絮尧有点懵。
洛知谦缱绻的眼神像泛着水光，将她牢牢的，完完整整的锁在眸里，莫名的占有和温柔。
“等到解决了所有事，我就在魔界陪你。”
絮尧直视上他，周围的一切都好像安静下来。
只能听见他的声音。
“嗯。”她浅声一答，像被蜜抹过，心里和嘴里都甜甜的。
她拉着他继续走。
从宫内走到宫外，一直走到了开阔平坦，只有树木花草，自然风光的地方。
洛知谦来魔界的时候，就发现魔界桂花繁多。
絮尧以前带的簪子有很多也是桂花模样，这桂花有什么含义他现在还不清楚，可想来应该不是什么容易说出来的话题，因为他从来没听她提起过。
而她不说的，都是关于魔界战败以前的故事，所以他依旧不选择现在询问。
走到外面后，寒冷就更浓重了，虽然没有下雪，但冬的气氛还在，两人穿过一排排桂树后终于到了目的地。
一团赤金灵力和一股蓝白灵力交汇在空中，逐步靠近时，灵力卷起的风刮得很猛烈，冷峻到吹到脸上像被绣花针扎。
那些桂树枝丫也被压弯了，朵朵的金桂从枝头掉落，地上像铺了一层金毯。
“祭百？”洛知谦抬头看见那灵力，半肯定半疑惑地问。
“嗯。”絮尧回答，她抬手，灵力集中，朝上空打去，为祭百补充力量。
洛知谦见到她的动作后，跟着帮忙，释放灵力，于是两股灵力都朝祭百而去。
祭百连灵团都还没融合，已经完全散成了灵力。
“这么严重……”洛知谦看着难免有些担心，絮尧当时释放了羁绊之力，就是因为祭百已经再回不到灵饰和法器之中，而现在已经过去两三个月，在魔界调养，在主人身边，都还是恢复的很慢。
“没关系，快好了，我会救好他的。”絮尧两手输送灵力，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嗯，我的灵力也可以帮忙。”洛知谦说道。
两人就这么站到了深夜，越晚越冷，絮尧可以自控温度，但洛知谦还不行，于是她只能先一步收手，带他回去。
回房后洛知谦靠着冷这个理由，硬是将她搂得紧紧的，寸步不离。
明明她身上也不热啊……
一夜难眠。
接下来的日子里，洛知谦都在魔界陪絮尧和思无涯。
他手臂上的伤好的很慢，虽然竹叶有净化疗愈之效，但由于他割开血肉，挑断筋脉，很大一部分组织已经坏死，痛感很重，也就是靠着竹叶保护，这条手臂现在还能行动了。
白日里洛知谦做饭，看着她修补魔界的残缺，帮她缓冲灵力，夜晚他们一起恢复九螭，然后没羞没臊。
这期间絮尧问了云翩的事，那对剑的玄幻，她最初就有些预感。
哪有那么好的事？
灵魄是灵魄，剑是剑，剑上吸附的灵力无论如何是都不能和一个活体灵魄相比较的。
选择灵魄，若是两人不和，还可以有时间磨合，一方退让一方改变，两个生命体通过沟通，总能找到中和的办法，而剑不过一件死物，只有被它影响之人，人是不会影响到剑身上的。
神剑魔剑上的神息与魔息，是神和魔的灵力，云翩与云时不过区区凡人，想要承受不符合自己身份的东西，一定是有代价的。
云时使用神剑，拿的好处再多，也弥补不了因为直接被净化灵力，跳过身体改造的锤炼经验。
他确实会成神，但和经过考验点化成神的人，会有明显差距。
云翩使用魔剑，能力再强大，强大的也不是她，而是剑。
她确实会在同龄人当中鹤立鸡群，但这也很容易模糊视线，让自己对自己的真实能力产生误差。
归根结底，要这两把剑，还不如要两个灵魄，絮尧是这么认为的。
可谁要，人类就是愿意接受神仙的这点微不足道的荣誉呢？
这不是两把剑，这是认可，是独一无二。
可这两把剑，不过是被寄存了微量灵力的，普通的剑罢了。
有些东西不是取了个什么名字，就能改变其质量，提升其档次的。
事实也果然如此。
他也知道了这个问题。
絮尧抿抿唇，没有回答，反而反问他自己的问题：“你呢，你打算怎么阻止？”
洛知谦听后同样傻了一会儿。
她也知道他知道了这个问题。
絮尧注视向他，明白他们彼此想的是一样的。
既然人类飞升，会增长真君灵力，而真君灵力增长，则会再临魔界。那要想解决这一桩事，很关键的一点就是要将人类和神族的关系改变。
人，不可以再飞升。
对絮尧来说，最简单的办法……就是杀了所有人，杀了所有想要飞升的人，一劳永逸，以武力取胜，她绝对有这个能力。
任何想要去飞升的人，都需要先过她这一关。
而没人过得了她这关，所以不会再有人飞升，神界的增强也会被就此斩断，魔界还能保有喘息之气。
絮尧清楚，洛知谦明白目前形式对她来说最方便的是什么，可他应该过不了心里那关。
让他看着她杀人，他不会同意的。
絮尧在想别的办法，目前还有一点，她现在还不想告诉他。
而对洛知谦来说……有罪的是神族，任何想要飞升成神的人，最终都会落到他父母那样的下场，他想阻止所有人飞升，不再走前人之路。
就要昭告所有人真相。
可光是想想，他就知道到时候会出现什么困难。
比如首先就是——该如何让人信服。
神息可以给他和思无涯带来回忆，却无法让他人共享，只能口述转述。
絮尧会相信他，贺兰瑜，白葭湄肯定也会相信他。
可剩下的人呢？
且不说已经确定会成神的另外三位，是别的宗门的强者，和他除了对手关系之外，就一点儿都不熟，而且剩下等着观赏成神礼仪的修士，都还有数百名。
这一次不能飞升的，他们都会等待下一次。
他怎么让所有人都相信，甚至反抗起来，让这条已经延续百年，至高至尊的成神之路破灭消失？他要怎么撼动，百年来人们的信仰？
就算他真的可以让所有人同意，信服，又该怎么拒绝，反抗最后一次的成神洗礼点化？
前两次的点化都是法术，不会有真君下凡，可这最后一次，神界真君会亲自下界引领。
他一定会和神族那些人对峙的。
为父母，为曾经牺牲过的所有人类，告诉世间那些神仙的虚伪！
而做成这一切的代价，便是神族的愤怒。他要揭开这个谎言，就要做好被神族反驳，甚至可能灭口的危险。
到时候有危险的就不只他一个人了，而是所有相信他的人，他也许会连累所有人。这是他必须要提前准备的。
洛知谦眼神放空，思考着目前最优的对策，絮尧同样。
只有思无涯还吃着饭。主人做的就是好吃！他可太想这味道了。
他直到洛知谦在想什么，但他不想打扰，他没那个脑子去想什么办法，反正，到时候怎么样他都会帮他，帮她。
他一个人风卷残云，直到吃完两人才重新出声。
“好像没什么两全的办法，目前损失最小的办法，就是赶在神界真君来前，将所有人撤离。”絮尧率先说道，“我可以暂时不对那些人出手，但生命威胁我觉得也有必要。”
洛知谦认真听她说着。
“现在还有时间，你还可以劝下一部分人，另外受过点化的五个人当中，你的神息是最强的，就是打，也能将那三个别的门派的人打服。”絮尧手指在桌上叩了叩，“只要你们六人同仇敌忾，剩下那些小喽啰应该不是问题。”
洛知谦也正有此意：“嗯，我觉得可行，如果拖到真君们来了，那一定少不了一战。比起在真君面前保护那么多人，应该还是让那么多人离开武陵更容易办到。”
“如果他们不听你的，没关系，我来帮你。”絮尧冲他眨眨眼。
洛知谦听完露齿一笑，洋洋道：“好。”
明明洛知谦只说了一个字，那副温和的神态也同以往没什么两样，可思无涯在旁边看着，都还是觉得四周好像变成了粉色。
他戳了戳光盘的碗，看看左边看看右边，问道：“那就这么决定了？”
两人不约而同点头。
“好！那我可以走啦？”他不想呆在两人中间了！生气！
“嗯。”絮尧同意。
“去吧，晚安无涯，你自己睡别害怕。”洛知谦对他说。
思无涯面上挤出一个大微笑，心里划过数条黑线，哼哼怎么会呢，主人幸福他就是怕到死也不会叫一个字。
“陛下晚安，主人晚安。”他起身行礼，絮尧点头。
两人又吃了几口后，洛知谦就跟着絮尧出了门。
他牵着她的手，被她带着走。
看着絮尧发髻上的钗子步摇，随着她走路些许的摇晃，看着她和自己同色同样的衣裳，心里酥酥麻麻的感觉又爬上来了。
虽然是夜晚，四周很仍然亮堂，魔界真不是史书上记载的那种黑暗鬼魅环境，看上去阴森恐怖的，而是色彩分明，典雅庄重，冷暖配合的很好。
如果有人生活，这里一定会更好看，更有烟火气。
就像此刻温暖的光打在她身上，他连这般平常的此刻都觉得很幸福，觉得四周和她，真是好配。
“阿絮。”他情不自禁唤了她一声。
“嗯？”絮尧转身，微微歪头看他。
下一秒，黑暗就覆了上来，她感觉唇上多出了一瓣柔软。
还没好好品味时，那瓣柔软就又迅速离开。
絮尧有点懵。
洛知谦缱绻的眼神像泛着水光，将她牢牢的，完完整整的锁在眸里，莫名的占有和温柔。
“等到解决了所有事，我就在魔界陪你。”
絮尧直视上他，周围的一切都好像安静下来。
只能听见他的声音。
“嗯。”她浅声一答，像被蜜抹过，心里和嘴里都甜甜的。
她拉着他继续走。
从宫内走到宫外，一直走到了开阔平坦，只有树木花草，自然风光的地方。
洛知谦来魔界的时候，就发现魔界桂花繁多。
絮尧以前带的簪子有很多也是桂花模样，这桂花有什么含义他现在还不清楚，可想来应该不是什么容易说出来的话题，因为他从来没听她提起过。
而她不说的，都是关于魔界战败以前的故事，所以他依旧不选择现在询问。
走到外面后，寒冷就更浓重了，虽然没有下雪，但冬的气氛还在，两人穿过一排排桂树后终于到了目的地。
一团赤金灵力和一股蓝白灵力交汇在空中，逐步靠近时，灵力卷起的风刮得很猛烈，冷峻到吹到脸上像被绣花针扎。
那些桂树枝丫也被压弯了，朵朵的金桂从枝头掉落，地上像铺了一层金毯。
“祭百？”洛知谦抬头看见那灵力，半肯定半疑惑地问。
“嗯。”絮尧回答，她抬手，灵力集中，朝上空打去，为祭百补充力量。
洛知谦见到她的动作后，跟着帮忙，释放灵力，于是两股灵力都朝祭百而去。
祭百连灵团都还没融合，已经完全散成了灵力。
“这么严重……”洛知谦看着难免有些担心，絮尧当时释放了羁绊之力，就是因为祭百已经再回不到灵饰和法器之中，而现在已经过去两三个月，在魔界调养，在主人身边，都还是恢复的很慢。
“没关系，快好了，我会救好他的。”絮尧两手输送灵力，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嗯，我的灵力也可以帮忙。”洛知谦说道。
两人就这么站到了深夜，越晚越冷，絮尧可以自控温度，但洛知谦还不行，于是她只能先一步收手，带他回去。
回房后洛知谦靠着冷这个理由，硬是将她搂得紧紧的，寸步不离。
明明她身上也不热啊……
一夜难眠。
接下来的日子里，洛知谦都在魔界陪絮尧和思无涯。
他手臂上的伤好的很慢，虽然竹叶有净化疗愈之效，但由于他割开血肉，挑断筋脉，很大一部分组织已经坏死，痛感很重，也就是靠着竹叶保护，这条手臂现在还能行动了。
白日里洛知谦做饭，看着她修补魔界的残缺，帮她缓冲灵力，夜晚他们一起恢复九螭，然后没羞没臊。
这期间絮尧问了云翩的事，那对剑的玄幻，她最初就有些预感。
哪有那么好的事？
灵魄是灵魄，剑是剑，剑上吸附的灵力无论如何是都不能和一个活体灵魄相比较的。
选择灵魄，若是两人不和，还可以有时间磨合，一方退让一方改变，两个生命体通过沟通，总能找到中和的办法，而剑不过一件死物，只有被它影响之人，人是不会影响到剑身上的。
神剑魔剑上的神息与魔息，是神和魔的灵力，云翩与云时不过区区凡人，想要承受不符合自己身份的东西，一定是有代价的。
云时使用神剑，拿的好处再多，也弥补不了因为直接被净化灵力，跳过身体改造的锤炼经验。
他确实会成神，但和经过考验点化成神的人，会有明显差距。
云翩使用魔剑，能力再强大，强大的也不是她，而是剑。
她确实会在同龄人当中鹤立鸡群，但这也很容易模糊视线，让自己对自己的真实能力产生误差。
归根结底，要这两把剑，还不如要两个灵魄，絮尧是这么认为的。
可谁要，人类就是愿意接受神仙的这点微不足道的荣誉呢？
这不是两把剑，这是认可，是独一无二。
可这两把剑，不过是被寄存了微量灵力的，普通的剑罢了。
有些东西不是取了个什么名字，就能改变其质量，提升其档次的。
事实也果然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