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神灵掌管一方土地,山神是该区域的保护神,而玛卿山神被尊为山神之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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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璃一路逃跑,片刻不敢停歇。不知道跑了多久,她看见前面炊烟升起,几个小孩在追逐玩耍。看样子是人类村庄,她心里紧绷的弦稍微松了下,跑上前去,向他们讨要了些水和食物。

    其中一个孩子很热情,邀请她进屋坐,他说他们家很安全,阿爸是有名的猎户,擅长捕捉妖兽,一般的妖怪不敢来侵犯村子。

    雪璃打量了房屋一圈,墙上挂满了弓箭利刃,屋角堆着套绳捕兽夹等用来设陷阱的物品。

    孩子很大方,说想要什么尽管拿。雪璃逗他,那我把你顺走了哦。两人正嬉闹着,孩子的阿爸回来了,是一个身材健硕的猎户,肩上扛着头野兽。

    雪璃盯着他的腰间看了很久,忍不住开口询问,能不能把那匕首卖给她。

    猎户爽朗大笑,说想要这把匕首的人很多,但没人能达到他的要求。

    雪璃一听,有戏,连忙追问猎户有何要求。得知是捕捉一只鹿蜀,她立马想要动身。

    猎户又笑了,告诉她鹿蜀可不是那么好捕的,这个村庄世代狩猎为生,家家都出猎户,但这么多年来只有他的祖父捉到过一只,被村民们奉为神明。而他当时虽有幸见过,却对鹿蜀的真实面目不甚了解,更何况她,一个外来的普通人类。

    这话说得,多少有点瞧不起人,雪璃的胜负欲当场被点燃,她立下赌约,如果她能捉到,匕首给她,如果不能,任凭他处置。

    猎户说没问题,如果雪璃做不到,他家正好差个女人。

    这个要求有点过分,雪璃表示拒绝。她要匕首,只是为了防身,犯不着把自己搭进去。

    猎户解释到,他白天在外打猎,没时间顾孩子,他只是请她帮忙照看。更何况,雪璃这种小身板,他还看不上。

    我谢谢您……雪璃翻白眼。

    一番收拾准备,猎户带着雪璃出发。两人走到村口,正好碰见一个年轻人跟一头长角白鹿在对峙,看样子不像是决斗,他的后面排着一串长龙。

    雪璃驻足停留,猎户告诉她,这是在竞争驯化白鹿的资格。在这里,力量强大的妖怪基本都拥有自己的坐骑,而普通人类只有极少数能办到。

    那个年轻人又尝试了一番,最终被白鹿用犄角顶得摔倒在地,后面排队的人立马起哄,他灰溜溜跑了。然而,后面那些人也全都以失败告终。

    猎户叹气,村庄真是一代不如一代,驯化妖兽,最重要是能跟它们对话,可惜没人能做到。

    雪璃跟着猎户进山。猎户经验丰富,她跟紧他就行,基本上不用做什么。很快,他们到了林子深处,周围一切越发寂静,似乎有很多双眼睛在窥视他们。

    猎户停下脚步,打手势让雪璃躲在旁边大树后。雪璃刚躲好,一只尖长獠牙的野猪冲了出来,直奔向猎户。但它貌似是来送猪头的。猎户几下打趴它,捆住它的四条腿,扔路边。

    不要了吗?雪璃问。

    猎户说,留给有需要的人。

    雪璃从不吝啬自己的赞美,当即送出一波彩虹屁,直夸得猎户红了脸。

    这时,林子里响起了歌声,猎户连忙示意雪璃跟紧他。他们循着声音而去,林中蹿出一只长着两只脑袋的山羊,它来势汹汹,比刚才那头野猪更出其不意。猎户险些反应不及,好在他最终制服了它。

    接下来我们要更加小心,越往后、越危险。猎户叮嘱雪璃。

    鹿蜀擅长唱歌,很多妖兽都爱听,它们会自发地保护鹿蜀。所以,到这里猎捕的人,会遭到暗处很多攻击。

    那怎么预判暗处的攻击?雪璃问到。毕竟他们在明,妖兽们在暗。

    听声音,猎户说到。脚步声、风声,一切可能的动静。但是这个需要长久的练习,不能轻易办到。

    就没有其他的方式?雪璃又问到。

    有倒是有,但很难。猎户告诉雪璃,他的祖父曾说过四个字的要诀,用心感受。

    呃……雪璃当场噎住。

    鹿蜀的声音再次响起,离他们越来越近。猎户脸露喜色,但他停下了脚步,握紧手里的工具。

    左前方和右后方有埋伏,猎户说。他的表情变得严肃。他把匕首给雪璃,让她盯紧右后方。

    果然,左前方扑出一只猛虎,张嘴就咬。猎户马上与它厮打起来。

    右后方也有了动静,有什么东西踩踏地面的声音。

    快,用匕首攻击!猎户朝雪璃喊到。

    令猎户惊讶的是,雪璃并没有听从他的指挥,反而朝他这边冲来。雪璃手起刀落,将匕首刺向猎户的肩头。

    一头长牙野兽应声倒下。

    猎户这才反应过来,要不是雪璃,他刚才铁定会被野兽从身后咬穿。

    猎户很好奇雪璃是怎么知道的。

    雪璃笑了笑,我闻到了。虽然丛林里各种气味混杂,但她在那一瞬间闻到了野兽的气息,准确来说是唾沫的味道。

    下一秒,她接收到猎户投来的目光,是男人对女人的欣赏。

    被喜欢上可就麻烦了。雪璃貌似不经意地把手指伸进鼻孔,挖啊挖,直到猎户看她的表情带点嫌弃,她才停手,弹出一坨。

    大概是因为他们接连搞定几头怪兽,接下来没有再受到任何攻击。猎户胜券在握,对雪璃说今天稳了。继祖父之后,他会是村里又一个抓住鹿蜀的猎户。

    然而,即使声音近在耳边,他们找了好几圈,却寻不到鹿蜀的踪迹。

    不对劲。雪璃在林中四处转悠,仔细查看。

    猎户还在寻找鹿蜀,雪璃却说,不用找了,鹿蜀根本不在这里。她递给猎户几颗虫壳,从里面传来优美的歌声。原来虫壳是声音来源。

    那我们该去哪里找?猎户没了头绪。

    雪璃却笑了,您祖父不是说了吗?用心感受。接着,她拿出匕首,找到树上的虫壳,挨个敲碎。

    这就是用心感受?猎户咋舌。

    两人挨个寻找虫壳,一颗颗敲碎,歌声越来越弱,低微的呜咽声却越来越近。

    鹿蜀出现了。它样子像马,头部白色,身上长着老虎的斑纹,长有一条红色的尾巴。

    它似乎没有什么反抗能力,雪璃轻松逮住了它。猎户示意雪璃用匕首割破它的脖子。

    这样就能把它完整剥皮,猎户异常兴奋,佩戴它的皮毛可以使子孙繁衍。

    鹿蜀瞅了她一眼,对天哀鸣。

    所以,抓它就只是为了它的皮毛?雪璃没有动手,反而问到。

    是的,同时也是一种荣耀,猎户眼里藏不住的欣喜。

    雪璃高举匕首,使劲落下。

    下一刻,鹿蜀挣脱束缚,蹿入林中。原来她隔断了绳子。

    猎户惊讶,她不想要匕首了?

    雪璃把匕首还给猎户。她不想为了私欲,去伤害无辜的生命。

    猎户沉吟片刻,把匕首递给雪璃,它是你的了。

    雪璃刚跟猎户分别,蓝衣妖怪就出现了,看样子是守株待兔。这次他骑着一头妖兽,形态像马,头顶单角,尾巴是黑色的。

    我这伯兽性格凶猛,常以豺狼虎豹为食,今天你就给它当开胃菜吧。

    雪璃连忙拔出匕首。然而,战斗还未开始就已结束,伯兽朝她猛冲过来后,居然趴在她脚边!原来刚刚鹿蜀离开之时留了个虫壳在她身上,伯兽听到歌声,舒服得懒成了猫。

    蓝衣妖怪恼怒,恶狠狠踹了伯兽几脚。他话不多说,朝着雪璃的面门就是一记猛烈的攻击。雪璃立马弯腰,拿匕首刺向蓝衣妖怪的裆部。

    这招多少有点不讲武德,但保命当头,谁还顾得了那么多?

    蓝衣妖怪的□□被划出一条口子,他好歹也是要脸面的,于是伸手去捂。雪璃抓住这个机会,拔腿就跑,被蓝衣妖怪揪住头发扯了回来。

    “去死吧,人类。”蓝衣妖怪把大刀高高举起。

    眼看着刀锋即将砍进她的脖子,雪璃双眼紧盯着不远处的妖兽,大喊到,“伯兽,过来!”

    一人一兽眼神交汇,伯兽居然真的朝她奔来。猎户说的,驯服妖兽一定要能跟它对话,她做到了!

    雪璃纵身一跃,骑上了它的后背,它带着雪璃逃离。

    蓝衣妖怪错愕,很快愤怒无比,即便他,也花了很长时间才驯服这头伯兽,这个普通人类居然一次成功?

    他大步疾驰,很快追上了,恶狠狠地挥刀。伯兽应声倒下。

    “不忠诚的杂碎,无须再留。”鲜艳的血顺着刀锋滴落,蓝衣妖怪盯着伯兽,丝毫没有惋惜。

    他一步步走向雪璃,朝她高高举起了刀。

    雪璃紧张得大脑空白,用最后的理智开口说到,“我可以帮你追回那个瓶子。”

    刀没有落下,雪璃知道自己赌对了。蓝衣妖怪如果只是想替黄衣妖怪报仇,大可以去找银陌,而他偏偏揪着她不放,说明他有别的意图,而这,只可能跟瓶子相关。

    雪璃跟蓝衣妖怪谈判,她去银泷处偷回瓶子,换取他不再杀她。

    蓝衣妖怪肯定不会轻信她,他往她嘴里塞进一颗药丸,“十天后毒会发作,你最好动作快点。”

    要不要这么狠?雪璃敢怒不敢言,但问题是她到哪里找银陌。蓝衣妖怪告诉她,几十里外有个村落,那里的村长知道银陌的去向。

    这个村落最近很奇怪,一到了晚上,总有男子从家里出来,突然就不见踪影,直到次日清晨才出现,躺在山沟里、挂在树枝上。至于哪家男子,不一定,但相同的是,他们都光着身子。

    雪璃赶到时,正好亲眼目睹了一个浪里白条,呃,眼睛痛。

    她从别人院子里顺了一身衣服,总算给这个男子遮了丑。令她头痛的是,这个家伙居然一路跟着她。恰巧有个女子在路边缝衣,雪璃借用几根细针,对着他就是一通免费针灸。男子如同醍醐灌顶,瞬间清醒,对着雪璃哐哐磕了几个响头。

    村民们看见了,纷纷认定她大有来路,恳请她帮忙解决此事。

    雪璃忙着找村长,压根不想管这档子闲事。村民们说村长是最早出事的,至今羞愧难当,闭门不出。也就是说,得解决了此事,才能见到他。

    在村民的带领下,雪璃到出事男子的家里挨个勘察。首先是昨晚出事的那个男子。一进门,就闻到空气中散发的淡淡苦味,家里靠墙边摆着个水缸,水溢了出来。地上水渍中,漂浮着白色毛发状的东西。

    雪璃问男子的家人,是否养了什么动物,得到的是否定的答案。

    接下来是其他男子,家里的摆设跟这个男子如出一辙。雪璃一时之间没有太多思路。

    她提出自己的建议,今夜每户安排两人彻夜守着,一旦发现异常,另外一人马上通知。

    这天夜里并没有人报告异常,然而,第二天一早又有人躺在田坎上,神志不清,以往是一人,这次增加为两个。有村民对雪瑾表示质疑,甚至要赶她走。

    雪璃正在据理力争,一个巫师来了,手里拿着法器,口中念念有词。一通捣鼓之后,他说这里有脏东西。

    村民们自然是不相信的,巫师对着出事的两个男子分别喷了一口水,那两人嘴角突然流出黑色的液体,然后直挺挺站了起来,大笑着,开始了裸奔。

    巫师说脏东西就藏在这几人体内,只有处置了他们,村子才会恢复宁静。村民被唬得一愣一愣的。雪璃冷笑到,质问巫师是不是使用了什么致幻的东西。

    有本事你把他们治好。巫师挑衅。

    雪璃四下打量,看见路边的几株绿色植物,立马下来。

    她拔出植物,就地碾碎,塞进两个男子的嘴巴。很快,两人哗啦哗啦开始呕吐,直吐得白眼翻,一通骂爹骂娘后,两人目光变得清明。

    众人又崇拜地看着雪璃,宛若在看神灵。雪璃忍不住失笑,不就是简单的催吐嘛。那植物是苦参,比黄连还苦,别说人,就算牛来了,也能让它把四个胃吐空。

    正当大家赞叹不已时,巫师却使劲敲了两个男子的头,骂到,“妖孽!妄想蒙混过关吗?”

    巫师说脏东西此时在伪装,大家不能相信。

    雪璃冷笑,我看是你在弄虚作假吧。

    出乎意料的是,原本已经恢复正常的两个男子却突然发狂,疯狗一样见人就咬。

    巫师说这下不得了了,村民们已经亵渎了神灵,无论村民们如何挽留,他都执意离去。

    接下来,发狂的人越来越多,他们全都表现出同样的过激行为,见人就攻击。雪璃试了很多办法,都无济于事。

    村民把巫师请回来,巫师说这些人全都得杀,除非用钱财替他们买命。

    这些男子的家人连忙砸锅卖铁,凑钱给巫师,而筹不够钱财的,只能等待几天后的处决。

    行刑的前一天晚上,村民们按照巫师的要求布置场所。未筹够钱的几个男子被押着,他们的眼睛蒙着黑布,嘴巴耳朵里都塞了东西。几人的家人哭得几乎昏厥过去,不愿意面对即将发生的残忍。

    大家都没注意到有东西悄无声息地溜了出去,而人群中有一人突然眼神空洞,要跟着那东西走,二者突然消失不见。

    村庄外的土地上,一个苗条的身影显现,她的面前跪着一年轻男子,失魂落魄仰望它,嘴里不停念叨着“美人儿,你真是天上的仙女。”

    “真是愚蠢的人类,不分好赖,总是容易被人迷惑。”月光下,一张迷惑众生的美人脸。

    美人用眼睛蛊惑男子,男子被它迷得神魂颠倒。她伸手探向男子,要脱他的衣服裤子,却被紧紧地捉住了手。

    这男子狡黠一笑,“不好意思,我不喜欢美女。”原来这是雪璃假扮的。雪璃本想抓住美女,但被她溜了。没办法了,她只好马不停蹄往村庄跑,正好赶上巫师实施天刑。

    雪璃竭力阻止,说自己已经找到了罪魁祸首。巫师听完明显一愣,紧接着呵斥雪璃,说耽误了时辰全村人都要遭殃。

    多说无益,雪璃几个大耳刮子扇得夺了巫师两眼放光,随即夺了他的行刑工具,一路狂奔。

    处决被迫中断,所有人跟着雪璃撒丫子跑,一直到跑进村边不起眼的茅草屋里。

    扑面而来浓烈的草药味,瓶瓶罐罐堆满了屋子。靠窗边,一只猫正慵懒地睡觉。雪瑾拎起这猫,“它就是始作俑者。”

    但是,猫躺在那里怎么也不现形。村民们气愤,认为雪瑾在愚弄他们。雪璃淡然一笑,叫人把五花八绑的村长押了过来,当着猫的面殴打村长。很快,猫现了原形。

    原来猫和村长才是始作俑者。雪璃又对了。之前出事的几个男子,屋里水缸边的白色毛,是猫毛。

    这只猫原本也是只普通的猫,由于村长喜欢捣弄些仙草灵药之类,每次都先拿猫试药。久而久之,这猫多了些其他猫没有的本领。

    白天的时候,它是只普通猫,到了晚上就会变成美女。它要魅惑谁,当天白天会提前到那人家中后,溺在水缸中,那人喝了这水或者吃了用这水做的食物,晚上就会不自觉受它蛊惑。

    猫说,“虽然我蛊惑了他们,但这是因为他们本性如此,怪不着我。”

    巫师一听猫是妖怪,表情顿时变得奇怪,似笑非笑、夹杂着得意,殊不知他这细微的表情被雪璃尽收眼底。

    既然这只猫是罪魁祸首,巫师当即施法。神奇般的,几个受害男子恢复了清醒,全都一致表示,就是被这只猫害的。他们要求对它和村长施加酷刑,村民们立马响应。

    雪璃忍不住出声阻拦,村长守护了你们几十年,是不是应该顾念点旧情?

    巫师立马说,村长和猫断不能留!一时间群情激愤,全都请求巫师做法。

    村长和猫被封进铁皮箱子里,巫师打开顶部的小洞,往里面到黑色的液体。里面传来痛苦的哀嚎声,巫师说,看吧,这就是脏东西。

    雪璃心想,给你泼毒液,你不喊?

    一瓶液体倒完,巫师口中念念有词,变戏法似的,他的手心凭空出现就火焰。村民们又是一通欢呼。巫师脸上闪过一丝邪笑,那是奸计得逞的笑容。

    眼看着巫师把火焰往箱子里丢,雪璃冲上前去,把他摁倒在地,同时快速打开箱子。

    村长浑身黢黑、外焦里嫩,而猫则全身毛发尽毁,两个眼睛肿成了核桃。猫扑向巫师,在他的脸上身上抓出一道道血棱,看得出来多少带点私人恩怨。村长上前,往巫师嘴里放了根草药。

    巫师口吐白沫手脚抽抽,接着精神抖擞,他指着几个受害男子,劈哩叭啦一通骂,“你们这些蠢笨的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原来,这几个男子是巫师的内应,巫师指使他们趁夜里偷村民的东西,没想到他们每次都被赤条条给撂路上。

    巫师骂完几个男子,又对着雪璃口吐莲花,总结起来四个字,多管闲事!

    雪璃可不惯着巫师,几计铁拳让他掉了门牙。

    真相大白,巫师和几个男子被逐出村子。

    村长告诉雪璃,银陌在几十里外的城池,那里正好是她想去的地方。

    深夜,村长和猫幻化为另外的模样。

    猫肿着双鱼泡眼,山神大人,村庄的人不识好赖,我们还要继续守护他们吗?

    它蛊惑的那些男子,都是跟巫师勾结的人,而村民们却把它当坏人,还害得它和山神大人都挂了彩。

    山神望着村庄的方向,这是我们的职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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