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苏怀枕被吵声叫醒,不耐的睁开眼,就见江南倚靠在门旁,手交叉握在胸前,看着外面的天。

    听到动静,江南回头,还是带着赤鬼面具。看了她一阵,说:“这次倒是起的挺早。”

    他想了想,从外来的奴婢所抬的架上揽过一件青色的衣裙,扔给苏怀枕,正好被扔在床上,过了小会儿,又扔过来一条朱红色的腰带。

    “干什么啊。”苏怀枕提起那件衣裙。

    “去接任诗神之称呗。”江南淡声说道。

    苏怀枕有些愣,不过回头看那两件裙子时,她不禁无语。

    好啊,红佩绿,真是绝佩。

    但她倒没有拒绝,蒙在被窝里就换了衣服。

    自然没看见江南在一旁冷冷的看她。

    穿上后,她照着镜子,竟意外的相衬,这还挺协调?

    她抬脚出去,见江南面前也堆了衣服,她笑笑,从中选出了一件红衣,佩一条绿色腰带,是一带翡翠色的碧绿腰带。

    大红佩大绿,正好佩冰山。

    苏怀枕心想,笑出了声,见江南不接,她将衣服递出:“嗯?”,见江南疑惑的看她,她补充“礼尚往来。”

    江南想起昨日她也曾道:“礼尚往来。”也没拒绝,走进内室。

    苏怀枕就坐在秋千上撑着脑袋等。

    江南穿衣很快,只一会儿,便出来了。苏怀枕回头看他,有片刻的惊艳。

    红衣在身,江南像置身红尘人间烟火中,就像新婚的新郎,不,更像个娇娘子。

    他生得好看,穿再丑的衣服都只会把他衬的更美。

    江南被她直勾勾的看着,也回瞪过去。

    好吧,就算是娇娘子,也是个凶巴巴的冰山娇娘子。

    “江南。”苏怀枕叹了口气,像只耷拉了耳朵的兔子,“你还是换件衣服吧。”

    “怎么?不好看?”江南奇怪的看她。

    “不是。”她想了想,憋出了几个词,“红颜薄命,你这么穿像个魅惑苍生的狐狸精。妲己,听说过吗?”她见他一脸疑惑,想来是没有听过,有些生无可恋的道:“像花花公子,总听说过了吧?”

    江南看着她解释,有些迷茫。花花公子他倒是听说过,不过这是赞美他美,还是嫌他花心?

    但最终,他还是换了件湛蓝色的上衣,腰带没换,是苏怀枕送的碧绿色腰带。

    到了内堂。

    “大姐姐。”苏怀枕行了一个礼,便向苏云幼跑去。江南在一旁行了个礼,看着堂上的美丽贵妃。

    苏将军不在,鬓神医和苏昭悦、苏然都不在,看来还在打仗。在苏云幼身边站着一个小太监,还有她的随身宫女,云姑姑。

    “我们阿乞真出息了,还会写诗了。”苏云幼刮了刮苏怀枕的鼻翼,“不愧是我苏家小姐。”

    “大姐姐怎么知道的?”苏怀枕撒了个娇。

    “自然是有人告诉大姐姐的。”苏云幼抿唇笑着,“今天陛下举行了替师宴,阿乞可要出尽风头了。”

    忽然,苏云幼转了头,看向江南:“哦,还有小南呢。”

    江南装乖的点头,但他再清楚不过。在苏府,除了苏将军、苏昭悦直爽,说着重他是真的,开始对他的厌恶也不假。苏怀枕还小,很天真外。

    其他苏府的人并不都是在意他,对他好,也不过是装装样子。

    而眼前的苏云幼是个妹控,是看在苏父和苏怀枕的面子上才与他谈话,实则对他很是戒备。

    从他第一次人府见到她时,苏云幼就说了三个字。“狼崽子”。他一直没有忘记,她眼中充满不屑与厌恶和看不起,和那些人一样的嘴脸,从来没把他当作人过的模样。

    坐上马车后。

    “阿乞,今日九月初九,是陛下的生辰,在殿上万不能过于放肆,要有礼仪。”苏云幼拍了拍苏怀枕的手。

    苏怀枕应下来,又点了点头,苏云幼地笑着补充:“不过纵然你顶撞了圣驾,也并无大碍,爹和姐姐为你求情,你不必忧心。”

    江南在一旁坐着,保持沉默。

    的确,苏家是顾国的刃,有苏将军在,没人能治苏府中人的。

    到了殿头上,内堂已起了歌舞,不少伶人都在堂中间翩翩起舞。

    皇上坐在堂上,注意到苏云幼,止了歌舞:“苏贵妃来了,来,过来坐,幼儿。”他指了指一旁的位置,一个得体的着凤袍的女人闻言也抬起头,笑道:“妹妹来了?”

    苏怀枕谨记苏云幼的话,入了堂没有说话,也没有东张西望。

    “枕枕,过来坐。”苏怀枕听到熟悉的声音,皱了皱眉,是顾浔。见她不动,顾浔又说,“怎么还生浔儿的气啊,枕儿,别生气了。”

    “哦?阿浔和苏府小小姐认得?”皇帝的声音干巴巴的,没什么动。

    苏怀枕仰头,看见皇帝的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绝症,活不过二年了,是长年中毒所致。她看向一旁的优雅端庄的皇后,默默叹了口气。

    “那是,阿浔与苏小姐一见如故。”顾浔笑着说。

    “既是熟识,那便请苏家小丫头和阿浔一同坐吧。”皇帝咳了几声,一旁的皇后递上了纱布。皇帝接过,擦了擦嘴。

    “多谢公主抬爱,但小女想与江南同坐。”苏怀枕向顾浔行了个礼,看向皇帝。

    “江南,是那个比过沈家七郎的那位小公子吗?”皇帝笑了笑,“既是苏小姐的意思,允了。”顾浔不悦的坐在一旁。

    苏怀枕在堂下拉着江南,给皇帝叩了个头。

    “今日请你们来,也是为了褒扬你们,胜过了牙老。”皇帝攒着帕子,继续说:“朕赐苏府小小姐为诗圣,江郎为诗神。如何?”

    “多谢陛下。”两人在堂下叩头。

    “特赐苏府百两黄金。”皇帝招了招手。

    “陛下,俩都是小孩,何不赐些他们想要的。苏府本就有钱,再赐黄金有什么新意?”苏云幼在一旁笑着说。

    皇帝轻笑。

    “好,倒是朕考虑不周,那两位才子各许一个愿望,朕都为你们实现。”

    “陛下,小女想要一条命。”苏怀枕坚定的看向皇上。

    “何为一条命?”皇帝饶有兴趣的问。

    “请陛下赐苏家免死金牌。”苏怀枕想到前世,正是因奸臣挑拨,皇帝猜忌。所以赐死苏府,是苏父愿以自己一人之命保苏府全府的人。

    之后沐如风乘虚而入,没有了苏将军这猛虎,一下便灭了顾围。

    皇上在堂上考虑了一番。

    “陛下是皇上,一言九鼎。”苏云幼在一旁说。

    “好,朕允了。”皇帝看看台下的年幼稚子,“真是虎父无犬女,免死金牌明日朕会派人送到苏府。那另一位呢?”

    江南没什么想要的,他看向龙椅:“陛下不如赐臣一把好剑。”

    “这个简单,朕祖上就有一把,是先帝打下江山所用的主剑,江小郎,可曾听说过?”顾帝笑着问。

    “墨蛟剑,又名血河剑。”江南说。

    “江郎还真是博学,既如此,朕便将它赐予你。”皇帝从殿中央的龙墙上取下一把黑剑,剑柄上刻了一颗青绿色的宝石状的翡翠。

    “传闻这把剑染了血后,宝石会变成血红色的红宝石。”皇帝走下台,将剑递给他,“既江郎懂剑,就好好用它。”

    “那是自然。”江南磕了个头,“请陛下放心,臣定会好好用它。”

    “好了入座吧。”皇帝走回龙椅,坐下摆了摆手,“歌舞继续。”

    苏怀枕拉着江南坐在空余的位置。

    “江小友,口气还真不小呢。”苏怀视摸了摸剑身,是把好剑。

    “不敢当,小姐是王者。”江南抽回剑。

    “至于嘛,这么宝贝。”苏怀枕有些不满,“死物,冰冷,没有生机,比得过活人?”她向江南靠近。

    “小姐,这不是苏府。”江南向后移了移。

    苏怀枕无趣的坐在席上,吃着桌上的瓜果糕点。

    “哥,付姐姐今日回来呢。”顾浔小声对顾齐说,顾齐皱了皱眉,点头。

    苏怀枕听到了,她想了想,付姐姐?付城群主,付徐徐?皇后的侄女。但原主是在三年后才遇到她的,怎么现在就出现了?

    不过她还是挺想见见的,听说这个小群主年幼时便礼仪得体,端庄安静。

    她最看不上这种软弱的性格,不过听说小姑娘从小就长得很美,长大后别有风情。原主十六岁才长开,盖过她的美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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