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曾想，来人不是她要等的，那人被苏泽若吓了一跳，一连后退几步。
“装神弄鬼的！滚一边儿去！挡着你大爷的路了！”
“欸，这就走！”苏泽若也是有些怂，二话不说撑着棍子起身，只是坐久了腿麻了。
她拖着麻了的脚一步步往前挪，那人看得心烦，一脚就给她踹到了街道中央。
且他嘴里的污言秽语一顿输出，周围路过的百姓一个个都露出怜悯的表情，却没一个人上前搀扶。
暗处的阮南客见状，马上就要冲出去，唐念卿使劲拉住。
“千万不能出去啊！你这一出去她就白挨一脚了！你看那头！”
阮南客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确有一个身着黑袍的男子正朝这边走来。
阮南客甩开他的手，瞪了眼边上的人，“你得给姑娘加钱啊！别想着白白让我们跟你来一趟！”
“是是是！我不仅加，我还请她吃大餐！”这会儿唐念卿是满口答应，生怕这事儿出差错。
这边，苏泽若在地上跪了片刻，等麻劲差不多过去了她才准备站起来，就这时，自己的肩膀却被人扶住。
苏泽若抬眼看他，面前之人脸上围着面巾，只露出一双眼睛，眸子深邃幽暗，竟莫名让她觉得有股寒意悄然升起。
“书有？卖否？”
苏泽若心里一惊，但表面却如常。
她悄声说，“书有。”
然后男子就带着她离开了。
埋伏在附近的衙役也都远远的跟了上去，一直到一个狭小且没人的巷子里。
男子停下步子，朝苏泽若伸出了手。
苏泽若愣了一瞬，便从怀里拿出一卷过了灰的书册。
男子接过打开看了眼，便从袖中拿出一袋钱扔给她，而后离开。
苏泽若感叹一声，“一卷禁书，竟然值这么多钱……啧啧，难怪有那么多人犯险。”
苏泽若也没多做停留，抬着帆布就慢悠悠的逛回客栈了。
只是在回客栈的路上，她听见了些关于这个村子的怪谈。
“年纪轻轻就摊上这种事，真是唉……老村长命苦啊！”
“现在啊，都搞得人心惶惶的，生怕那人找上自己。”
“可不是嘛！听说啊，那乙道客栈有死人了！死状怪惨的！”
乙道客栈？
不就是她住的地方吗？
死人了？！
苏泽若上前拍了拍方才说话那人的肩膀，“大哥，到底怎么回事啊？仔细说说呗！”
那人转头扫了眼她的全身，最后皱着眉道，“你这乞丐是外地来的吧？”
苏泽若点头。
“这地方可不是什么乞讨的好地方，趁早离开吧。”
苏泽若眼里满是好奇的看着他，“此话怎讲？”
说着苏泽若便要撤个凳子来坐下，结果那卖菜的嫌弃她愣是不给坐，她只好席地而坐，抱着那挂帆布的棍子，听着那人仔细说来。
“这事儿啊还得从上个月说起，那天晚上，有人看见他的邻居大半夜的出去，不知道干嘛，后半夜回来的时候魂不守舍的，跟那行尸走肉般，第二天一大早就被他媳妇儿发现已经死了。”
另一个人接着，“那死状直接就把他媳妇儿给下晕了，之后官差来把尸体抬走的时候，我看见了那么几眼，胸口前那么大个洞！”
说话这人还形象的比划给她看，依她看来，那是心脏的位置。
下一个人又接上，“在这之后啊，这种事情就普遍在村上发生，几乎是隔几天就是一个，喏你看，这不村长儿子还没死几天呢，就又死一个了！”
最开始的那个大哥劝说道，“所以啊，还是快些走吧。”
苏泽若听完低头思索了一瞬，然后连忙起身道了声谢就急急忙忙的走了，那些人只当她逃命去了。
乙道客栈
苏泽若一路朝这边跑来，一边将裹在头上的帽子拿下来，一边跑进客栈。
连路边的围着的人群也没仔细看。
苏泽若推门进去的时候，他们已经抓到那人正在审问，她一想到那被挖心的人，就气不打一处来。
“你这个散心病狂的家伙……”最后一个字在她见到地上绑着的人时拐出了一个疑惑的尾音。
她低头看了几眼那人，又抬头看向阮南客和唐念卿。
“你们抓错人了吧？”
“嗯？不可能！”唐念卿当即反驳，这可是他们在黑衣男子刚出巷子的时候就抓的，怎么可能抓错。
“真的！”见他不信，苏泽若便蹲下身，拿自己身上的衣料遮住他半张脸，这么一看苏泽若就更确定了。
分明就是两个人。
“你们看这眼睛，跟买书的那个不一样，你们指定是抓错了。”
两人蹲下身，瞧着面前之人，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的，许是他们盯得久了，地上的人眼神有些闪躲，显出一丝慌乱来。
两人一见，便也泄了气。
就是唐念卿想了半天也没想到究竟哪儿出了问题，“欸？我让你在那书上抹灰你抹了吗？”
苏泽若点头，“抹了！不止书上抹了，我身上也抹了。”
乞丐嘛，一定不能太干净，所以她可是在墙上、地板上使劲蹭了蹭才去的。
都到了被人嫌弃地步了。
没理由被发现啊！
阮南客也皱着眉头看向苏泽若，确实一眼看过去妥妥的乞丐模样。
突然他的鼻子动了动，整个人就往苏泽若这边凑了过来嗅了嗅，而后他松开了紧皱的眉头。
“香味，上京天香坊的香。”
苏泽若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他，这都闻得出来？！
这话也让唐念卿凑了过来，他嗅了嗅，点头，“嗯，确实有一小股。”
苏泽若自己闻了闻，只闻到一股子灰味，她自己都有些被呛到。
“天香坊的香？是什么香？”
阮南客站起身，解释道，“就前几天仲夏给你的那个。”
这么一说苏泽若想起来了，那香膏是很香但不刺鼻，很柔和的感觉。
“所以是我暴露了？”
“嗯。”唐念卿点头。
苏泽若沉思了一番，猛然抬头，“那他一定是上京中人，且会武功。”
不然普通人怎么会闻出那么轻微的味道？
“聪明。”唐念卿叹了口气，让手下进来把人带走。
“看来现在是我们在明，贼人在暗，得另想办法。”
————
入夜
苏泽若洗漱一番后，一边擦着头发往床边走，屁股还没落下，就想起了敲门声。
苏泽若以为是阮南客和唐念卿，便放下布巾去开门。
随着门开，一个佝偻着的老婆婆杵着拐杖衣裳褴褛的样子映入她的眼帘。
“有事吗？”苏泽若小心翼翼的问出口。
面前之人没急着说话，片刻后，她才动了动，缓缓抬起头来。
零散的头发遮挡住了她大部分面容，依稀能看见她的一只眼睛。
“书有……买否……”
苏泽若紧张的咽了咽口水，双手哆嗦着攀上门沿。
“不买！”
说着她就啪得关上了门。
并把屋里的重物都搬过来堵上，而后就响起了敲门声，由缓到急，甚是诡异。
苏泽若从枕下拿出匕首躲在柜子后。
她还想为什么让她打扮成那样，还有那句话。
现在看到门外那人瞬间明白了。
这么看来她扮的是有些假了。
“书有……买否……”
“书有……买否……”
苏泽若越听越瘆得慌，心里不断给自己给自己安慰。
这世上没鬼，都是人假扮的。
举头三尺有神明，邪鬼妖魔无处行！
苏泽若在心里默念，但听见动静还是会下意识的闭眼。
不知过了多久，屋外的动静没了，但……
屋里有动静！
她听见了脚踩在地板上的声音，而那声音正朝她而来。
她默默的拔出匕首，掐准时机，转身就是一刀。
但是吧，她转身后却顿住了。
苏泽若眉宇间透着疑惑，“大人？”
“装神弄鬼的！滚一边儿去！挡着你大爷的路了！”
“欸，这就走！”苏泽若也是有些怂，二话不说撑着棍子起身，只是坐久了腿麻了。
她拖着麻了的脚一步步往前挪，那人看得心烦，一脚就给她踹到了街道中央。
且他嘴里的污言秽语一顿输出，周围路过的百姓一个个都露出怜悯的表情，却没一个人上前搀扶。
暗处的阮南客见状，马上就要冲出去，唐念卿使劲拉住。
“千万不能出去啊！你这一出去她就白挨一脚了！你看那头！”
阮南客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确有一个身着黑袍的男子正朝这边走来。
阮南客甩开他的手，瞪了眼边上的人，“你得给姑娘加钱啊！别想着白白让我们跟你来一趟！”
“是是是！我不仅加，我还请她吃大餐！”这会儿唐念卿是满口答应，生怕这事儿出差错。
这边，苏泽若在地上跪了片刻，等麻劲差不多过去了她才准备站起来，就这时，自己的肩膀却被人扶住。
苏泽若抬眼看他，面前之人脸上围着面巾，只露出一双眼睛，眸子深邃幽暗，竟莫名让她觉得有股寒意悄然升起。
“书有？卖否？”
苏泽若心里一惊，但表面却如常。
她悄声说，“书有。”
然后男子就带着她离开了。
埋伏在附近的衙役也都远远的跟了上去，一直到一个狭小且没人的巷子里。
男子停下步子，朝苏泽若伸出了手。
苏泽若愣了一瞬，便从怀里拿出一卷过了灰的书册。
男子接过打开看了眼，便从袖中拿出一袋钱扔给她，而后离开。
苏泽若感叹一声，“一卷禁书，竟然值这么多钱……啧啧，难怪有那么多人犯险。”
苏泽若也没多做停留，抬着帆布就慢悠悠的逛回客栈了。
只是在回客栈的路上，她听见了些关于这个村子的怪谈。
“年纪轻轻就摊上这种事，真是唉……老村长命苦啊！”
“现在啊，都搞得人心惶惶的，生怕那人找上自己。”
“可不是嘛！听说啊，那乙道客栈有死人了！死状怪惨的！”
乙道客栈？
不就是她住的地方吗？
死人了？！
苏泽若上前拍了拍方才说话那人的肩膀，“大哥，到底怎么回事啊？仔细说说呗！”
那人转头扫了眼她的全身，最后皱着眉道，“你这乞丐是外地来的吧？”
苏泽若点头。
“这地方可不是什么乞讨的好地方，趁早离开吧。”
苏泽若眼里满是好奇的看着他，“此话怎讲？”
说着苏泽若便要撤个凳子来坐下，结果那卖菜的嫌弃她愣是不给坐，她只好席地而坐，抱着那挂帆布的棍子，听着那人仔细说来。
“这事儿啊还得从上个月说起，那天晚上，有人看见他的邻居大半夜的出去，不知道干嘛，后半夜回来的时候魂不守舍的，跟那行尸走肉般，第二天一大早就被他媳妇儿发现已经死了。”
另一个人接着，“那死状直接就把他媳妇儿给下晕了，之后官差来把尸体抬走的时候，我看见了那么几眼，胸口前那么大个洞！”
说话这人还形象的比划给她看，依她看来，那是心脏的位置。
下一个人又接上，“在这之后啊，这种事情就普遍在村上发生，几乎是隔几天就是一个，喏你看，这不村长儿子还没死几天呢，就又死一个了！”
最开始的那个大哥劝说道，“所以啊，还是快些走吧。”
苏泽若听完低头思索了一瞬，然后连忙起身道了声谢就急急忙忙的走了，那些人只当她逃命去了。
乙道客栈
苏泽若一路朝这边跑来，一边将裹在头上的帽子拿下来，一边跑进客栈。
连路边的围着的人群也没仔细看。
苏泽若推门进去的时候，他们已经抓到那人正在审问，她一想到那被挖心的人，就气不打一处来。
“你这个散心病狂的家伙……”最后一个字在她见到地上绑着的人时拐出了一个疑惑的尾音。
她低头看了几眼那人，又抬头看向阮南客和唐念卿。
“你们抓错人了吧？”
“嗯？不可能！”唐念卿当即反驳，这可是他们在黑衣男子刚出巷子的时候就抓的，怎么可能抓错。
“真的！”见他不信，苏泽若便蹲下身，拿自己身上的衣料遮住他半张脸，这么一看苏泽若就更确定了。
分明就是两个人。
“你们看这眼睛，跟买书的那个不一样，你们指定是抓错了。”
两人蹲下身，瞧着面前之人，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的，许是他们盯得久了，地上的人眼神有些闪躲，显出一丝慌乱来。
两人一见，便也泄了气。
就是唐念卿想了半天也没想到究竟哪儿出了问题，“欸？我让你在那书上抹灰你抹了吗？”
苏泽若点头，“抹了！不止书上抹了，我身上也抹了。”
乞丐嘛，一定不能太干净，所以她可是在墙上、地板上使劲蹭了蹭才去的。
都到了被人嫌弃地步了。
没理由被发现啊！
阮南客也皱着眉头看向苏泽若，确实一眼看过去妥妥的乞丐模样。
突然他的鼻子动了动，整个人就往苏泽若这边凑了过来嗅了嗅，而后他松开了紧皱的眉头。
“香味，上京天香坊的香。”
苏泽若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他，这都闻得出来？！
这话也让唐念卿凑了过来，他嗅了嗅，点头，“嗯，确实有一小股。”
苏泽若自己闻了闻，只闻到一股子灰味，她自己都有些被呛到。
“天香坊的香？是什么香？”
阮南客站起身，解释道，“就前几天仲夏给你的那个。”
这么一说苏泽若想起来了，那香膏是很香但不刺鼻，很柔和的感觉。
“所以是我暴露了？”
“嗯。”唐念卿点头。
苏泽若沉思了一番，猛然抬头，“那他一定是上京中人，且会武功。”
不然普通人怎么会闻出那么轻微的味道？
“聪明。”唐念卿叹了口气，让手下进来把人带走。
“看来现在是我们在明，贼人在暗，得另想办法。”
————
入夜
苏泽若洗漱一番后，一边擦着头发往床边走，屁股还没落下，就想起了敲门声。
苏泽若以为是阮南客和唐念卿，便放下布巾去开门。
随着门开，一个佝偻着的老婆婆杵着拐杖衣裳褴褛的样子映入她的眼帘。
“有事吗？”苏泽若小心翼翼的问出口。
面前之人没急着说话，片刻后，她才动了动，缓缓抬起头来。
零散的头发遮挡住了她大部分面容，依稀能看见她的一只眼睛。
“书有……买否……”
苏泽若紧张的咽了咽口水，双手哆嗦着攀上门沿。
“不买！”
说着她就啪得关上了门。
并把屋里的重物都搬过来堵上，而后就响起了敲门声，由缓到急，甚是诡异。
苏泽若从枕下拿出匕首躲在柜子后。
她还想为什么让她打扮成那样，还有那句话。
现在看到门外那人瞬间明白了。
这么看来她扮的是有些假了。
“书有……买否……”
“书有……买否……”
苏泽若越听越瘆得慌，心里不断给自己给自己安慰。
这世上没鬼，都是人假扮的。
举头三尺有神明，邪鬼妖魔无处行！
苏泽若在心里默念，但听见动静还是会下意识的闭眼。
不知过了多久，屋外的动静没了，但……
屋里有动静！
她听见了脚踩在地板上的声音，而那声音正朝她而来。
她默默的拔出匕首，掐准时机，转身就是一刀。
但是吧，她转身后却顿住了。
苏泽若眉宇间透着疑惑，“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