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兰迪亚率先跳过这个不太好说话题,“而且我现在不用是因为我已经有了更好的,而且对于反-抗-者、统治者以及毁灭者的准则都没那么感兴趣。”

    “比起追随他人的准则,不如追随我自己的心。”

    “所以你被封念后的那段时间一种没有主动找除念师?”,维吉尔一直很奇怪她为什么不主动找除念师来接触束缚,即使除念师非常稀少,但对于阿兰迪亚来说应该不难,现在看来她应该是为了磨炼自己——要是其他人他一定会那么认为,但对于阿兰迪亚——

    阿兰迪亚不动如山,“不,当时我就是单纯的上头忘记这茬了,后来我自己重新恢复了念还开发了新的念能力,新的更好用。”

    维吉尔:……

    维吉尔:很好。

    无视那边不断发出轰隆隆声音、已经有拆城迹象的两人,斯兰达举起八音盒猛的往地上一摔。

    复杂的设计往往只需要朴实无华的破解方式,或许历史上还有很多倒霉蛋千辛万苦的破解这个它的秘密,但不论是他们是否成功,但却怎么样都无法挽救被《黑暗奏鸣曲》影响的人——

    当然挽救不了啊,已经发生的事情怎么可能会被那么轻易改变呢?它可以改变的仅仅只有未来而已,你总不能指望摔了一个破盒子里面会发生什么奇迹吧。

    随着八音盒破碎,被困在高塔里的一行人才渐渐恢复理智,但是直到进来三位数出去勉强两位数的人们逃离这个遍布地狱铃声的塔层后,他们也没能发现这种生物死亡的真正原因和到底是谁解决了它们?救下了他们?

    一声清脆的响指声回荡在空荡荡的塔层,斯兰达好奇地看着掩护褪-去下显现出原貌的魔人化的但丁以及一边因为脱离而晕过去的旋律。

    “和他是一种生物啊,那就是有种族存在的。在那之后我可就再也没有找到这种生物,没想到倒是现在看到了。”,从某种意义上的算是初代幻兽猎人的斯兰达可不相信有存在于人类世界但是她却没有找到任何痕迹的生物。

    “但其实答案也不难猜,不是吗?”

    “既然他可以跨越时间,那为什么不可以跨越空间呢?”

    “是种族特性还是个体差异呢?”

    不怪她有那么充沛的好奇心,她被困在这里那么多年里只可以看着这一成不变的场景过活,以前她无法理解阿兰迪亚四处找乐子的行为,对此不屑一顾,而现在她逐字学习。

    简单来说,就是闲怕了。

    比起这些武力值有些过分的半魔人来说,斯兰达的武力值实在是不值一提,但她从来都不是武斗派。

    《黑暗奏鸣曲》是她和乐团所创作,解法她当然也有,但还没到那种程度,地狱铃声和《黑暗奏鸣曲》不算是一个东西。

    小提琴凭空浮现,她迈着灵巧的步伐躲开红色半魔人的攻击,当然灵巧,此时此刻她完全不受肉-体约束。

    第一个上翘的音节被拉出时,但丁的步伐一顿,他似乎在分辨眼前的存在是人还是怪物。

    第二个高昂的音节鬼气森森,但丁的杀意被剥夺了一-大半,寒凉透骨的温度迫使他清醒。

    第三个音节被拗转,不知道什么时候醒过来的旋律吹起长笛,斯兰达微微抬起眉头,默许了她的行为。

    即使没有钢琴和竖琴,在逐渐消散城市的背景中,冰冷的告诫和温和的劝告不断的融合,新的曲谱诞生了,它不似告诫那样无情、也不似劝告那样无力。

    斯兰达罕见的想起要给她带来一个好结果,于是在但丁安静下来后,《黑暗奏鸣曲》的解法依然被告知那个一直试图粉碎其他人不幸未来的音乐家。

    在两人共奏下,旋律的身形不断拔高,畸形的身体重新恢复正常,斯兰达放下小提琴,它消失在空中,一如它出现的时候一样,她没有理会泣不成声的旋律,而是对但丁说:“劳烦载我一程。”

    眼前的女人和阿兰迪亚有一副九成像的样貌,那相似的气息更是让九分像变成了九成九,如果不是她看自己的眼神过于陌生,但丁可能会真的认错人。

    她的身影已经展现出透明的色调,气息也逐渐微弱下来。

    ——她快要消失了。

    残念如同画布上的颜料一样擦去,只留下一片虚空,但丁和斯兰达就站在路的尽头,蓝色的魔人和那道身影不断靠近,而逐渐崩坏的城市被他们牵在后面。

    这是这座城市最高的塔,在最靠近边缘的地方,它曾经作为分-界-线和瞭望塔,当时它也是这座城市最古老的建筑,因为一开始来到这里的人只是想寻找一片可供他们生存的地方。

    它没有因为被卷入战火而摧毁,而是在后来画卷争夺中随着半个城市沉入地面。

    至于那座堆满收藏物的塔,则留存至今,不过里面却是空空荡荡。

    斯兰达半边头已经消失了,她用仅剩的一只眼睛凝视着阿兰迪亚。她像是在抱怨,或者发泄自己的委屈,当然,也有可能是倾诉,“明明你不来我还可以继续活下去的。”

    “但是好无聊,真的好无聊啊。”

    “他们只会自顾自的干自己的事情,没有任何人理我,因为我是后来的那个。”

    “我无数次想要不就那么死了算了,但是我不想死……即使到现在了我也不想死。”

    “我才短暂的重新享受生命却又要失去它了。”

    “那就不死。”,阿兰迪亚举起刀,在其他人完全没有反应过来之前一刀劈向斯兰达。

    “它里面有我的血骨,你也有,也不是不能用用。”

    “既然现在不想死的话,那就等想死的时候再死。”

    但丁:被吓了一跳。

    旋律:大脑一片空白。

    维吉尔:习惯就好。

    斯兰达的虚影从刀身上浮现。

    她妈-的神经程度远超她的想象,她预想的n个结局里绝对不包括这一种。

    斯兰达:表情复杂,但是理直气壮。

    斯兰达:“明明你给别人带了延长寿命的东西却不允许我碰,怎么现在反而满足我的愿望了。”

    “我又没有针对你,我只是一视同仁的不允许别人乱拿我送给朋友的东西。”,阿兰迪亚收回刀,脸上尽是『你这人多少有点莫名其妙』的表情。

    “难道我送给你的东西我会让别人碰吗?”

    斯兰达毫不心虚:这还真不会,但那又怎么样?

    “走了。”,维吉尔切开空间,率先离开已经被摧毁的只剩下一座塔的城市。

    在这场毫无必要的探险中去的时候有百余人,但活着回来的仅仅只有四个人。他们都是通过塔的出口离开的,毕竟除了阿兰迪亚和维吉尔以外的人都一视同仁的被传送到了那座危险的塔里面,所以出口当然也在那里面。

    而这四个人,让阿兰迪亚来说大概是评价为“都是熟人”。

    库洛洛·鲁西鲁、西索·莫罗、伊路米,还有金·富力士。

    当然,也可以这样子来表述:

    和你有一面之缘的黑发黑眼少年,不知道(?)他当初是怎么从拍卖会脱身的?感觉是非常爱看书和学习的年轻人,你们应该会很谈的来。

    看上去不缺钱的工作哥,但能够出现在这种地方的会是普通的公子哥吗?他看到你的时候似乎有些手脚无处安放,即使他很快就恢复正常。

    有着无神猫眼的黑色长发少年,他看上去和你似乎有几分相像,会是你的亲人吗?这种问题就不用多问了吧?答案显而易见。

    完全复制粘贴了你老朋友样貌,怎么看都是他的后人的矮个子,顺便一提,身高没有复制。

    但这可不是乙游,所以倒也不必。

    其实严格意义上来说,她现在并没有真正意义上见过后面三个人,但她见过他们老祖宗,全部都。

    而显然对面四个人也认识她,虽然不是这个时间段的她。

    伊路米从身上摸出一颗依然在跳动的心脏,他瞪着无神的猫眼将它递给她,“妈妈说让你带我离开。”

    ——那是后来作为这座城市控制中枢的存在。

    阿兰迪亚挑起心脏,下一刻,这个本来可以用来砸核桃的心脏就成了一堆碎末,而现在不管是人类没办法踏足的真正的那半座埋满了尸骨的城市,还是作为首都的斯兰达都开始流动、坍缩,最后彻底浓缩成一幅巨大的画。

    和作为操纵设备的那副十余米的画不同,这一副才是真正意义上的载体。

    阿兰迪亚一刀下去,刀光在划破那幅画的时候它发出了尖锐但不刺耳的音调,也许再来几刀,它也会配合着来演奏一曲歌谣,咦,这算不算是自带BGM?

    他们伫立在城外的山上,原本是恢弘的城市的地方写的却是一片寸草不生的沙漠,市民们早就被提前撤离,消失的只有对自己实力认识不足的冒险家和这就存在数百年的城市。

    而现在的人们早就已经不需要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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