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噫,寰……寰王殿下!”护卫一惊,忙松开鞭子,立刻跪了下来,浑身颤抖。

    “王护卫,当街殴打弱女子,还用这种鞭子,她做了何事,要遭此灭顶之灾?”寰王松开手,掌心满是血。

    “殿下!”护卫忙辩解,“是这刁妇冒犯贤郡主……”

    “是臣女下令让他打的。”贤郡主忙走过来,面若桃花,语气姿态跟方才换若两人,“她当街辱臣女名声,这可是大不敬之罪。

    臣女只让王护卫打她两下,算是小惩大诫。

    殿下不必费心过问此事。

    今日婶母约了臣女去打马球,殿下一起去吧!”

    “明明是郡主您妒忌民女,所以趁着王爷不在,强闯府门,拦都拦不住。

    天子脚下,郡主行事,跟敌军屠城一样,是什么道理?”冷清浅疼得要死,却声音洪亮,“民女在此叫屈,您就要灭口!

    王叔的女儿,欺凌百姓如此自然随意,请问华夏还有王法吗?”

    “还学不乖!”贤郡主叹息,悠悠地看着寰王道:“殿下,瞧见了吧?刁民犯上,还口舌莲花,若不好好教训,这谁都能随意凌辱咱们!”

    “说得好像有些冤屈…嗯,这倘若她觉得自己有理呢……”寰王蹙眉,他本不想出头,惹上这贤郡主。但这贤郡主到寻王府上的用意十分明显,便亲自出面,打算一箭双雕,断了这位郡主的痴缠,“咱们位尊,不是应该更大度吗?

    三皇叔行事,从来谨慎,贤郡主你学着点!”

    “是,臣女谨遵殿下教诲!

    我改,还不行吗?”贤郡主鞠躬行礼,是退让更是撒娇。

    “寰王殿下,民女请问,这位郡主,是否心仪寻王殿下?”冷清浅大声问,生生把那贤郡主脸上的粉红泡泡给戳破。

    “这……”寰王瞧了那郡主一眼,忍不住嘴角泛起笑意,正中下怀,“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围观的人群“哗”地一声嚷开了。

    “寰王殿下,臣女何时心仪他了?”贤郡主一急,脸立刻红了,有些慌乱,“他算个什么……臣女的心里只有……”

    “那你干嘛闯进这里?”寰王面色一冷,打断她的话,挺直了身体,显得高大又尊贵,“这郡主食万民之粟,即便是普通民宅,也不能乱闯的。

    更何况是皇兄府邸?而且这还是皇兄府里的人……

    即便郡主有自己的原因,但也该等皇兄回来,说清楚才行……”

    “寰王殿下,臣女不是这个意思,是陛下……”贤郡主更急,慌忙解释。

    “住口!这怎么可能是父皇的意思呢?

    郡主慎言。”寰王脸色更冷,转身便走。

    贤郡主忙追上去。

    “姑娘,姑娘,你怎么样啊?”朱管家等那群人走了,才过去看冷清浅,那脊背上一条血淋淋的印子,惨不忍睹,“伤这么重,快进去上药。”

    “死不了。”冷清浅站了起来,脊背血淋淋的却挺直,“朱管家,这是王府大门,你给我守住了。

    若再任由这些人胡乱闯进来,咱们跟王爷,就是无家可归了。”

    “是,姑娘教训得是。

    下一次,除非他们从奴才的尸体上踏过去,否则……”朱管家点头如捣蒜。

    “你傻啊?

    命肯定比府邸重要啊!

    我的意思是,在不被伤害到性命的前提下,一定要把门守好。”冷清浅道。

    “是。”朱管家忙跟着她走进王府。

    “王爷确实没别的房子了?”冷清浅不死心,再问一次。

    “确实。这府邸是前朝罪臣的宅子,鬼气森森的,所以根本没人敢住。

    王爷花费了好些周折才求了来,五年过去了,这条街却兴盛起来,鬼气也散了,没想到这郡主却要来抢……”朱管家哀叹着说。

    “既然有这本事为何不多求几处这样的鬼屋,也好有个备胎不是?

    你家王爷的脑子究竟掉哪儿了?

    你告诉我,我帮他找回来!”冷清浅十分嫌弃。

    “你本事倒大,闹这么一出,我这府邸,只怕千百年内,千军万马也闯不得了。”一个凉凉的声音在两人身后响起。

    “殿下,您回来啦!

    您不知道,方才……”朱管家忙冲到月钦寻身旁,老泪纵横,“方才,奴才们可是吓死了!

    幸亏有姑娘在,舍身护住了这府邸……”

    “挨打的是她,也没见她鬼哭狼嚎的,你哭哭啼啼个啥?

    马车坏了,走路回来的,所以晚了。”月钦寻淡淡地道:“去找人把马车修好。”

    “是。”朱管家忙退下。

    说话间冷清浅已经往前走了好远。

    “得罪那贤郡主,也要护着我这破王府,看来,你是很喜欢这里啊!”月钦寻走到她身旁,跟着她一起绕过假山,走向那个亭子。

    “当然。”冷清浅点头道:“放眼整个天下,这里应该是最适合我睡觉的地方了。”

    “那从现在开始,这宅子就送你了,房契就在你院子里的书架上。”他跟着她上了三楼。

    “多谢殿下。来日我若穷死,可以自信卖了它吗?”她笑,向北望去。

    “放火烧了都行。”他跟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像在说一颗草。

    “亲爱的寻王殿下啊,你这穷归穷,送归怂,但是这慷慨劲儿,不比这京城任何皇子差啊!”冷清浅笑,像看一个活生生的笑话。

    “那是因为,你愿意自称我未来的王妃,旁人我可不给的。”月钦寻笑,半点不介意她的眼神。

    “这不是为了这宅子么,不然我也学那郡主硬抢么?”冷清浅皱眉沉吟。

    “呀,干嘛皱眉?

    果真是只要宅子不要我这个人?”他瞪她,一半假意一半随意。

    “难怪她要上这里来。”她恍然大悟。

    “她钦慕皇七子月钦寰,是满城皆知的事。

    我这府邸跟寰王府只隔着一条街,必是她的第一目标。

    你初来乍到,就断她情路,想好怎么死了吗?”月钦寻睨着她。

    “呀,你不打算保护我啊?”冷清浅回看他的眼眸,里面风凉一片。

    “除非你连同我这个人一并拿走,否则我干嘛保护你啊?”月钦寻挑眉,“而且你方才让她在皇七子面前丢脸……

    呀,就算她不嫁给他,你也不可能入寰王府的。

    那里面的婢女,都是精挑细选的,跟我这里可大不相同。

    光凭长相,你也不合格。”

    “我长得丑?”她笑嘻嘻地,眼里闪过寒光。

    他自然看到了那摸寒光,好笑地说道:“我是说,皇后娘娘绝对不会允许略有姿色的婢女入寰王府的。

    他房里伺候的都是男子,而且是有妻室的。

    跟寰王玩的,也都是世家上好的公子,没有你这种的。

    否则,按照那月位贤的本事,何至于来咱们府上硬抢?”

    “皇后娘娘是控制狂吗?”她震惊了。

    “所以你若钦慕寰王,是一条血腥之路,算了吧!”他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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