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接两个小孩子的时候,程朗不在,文念安松了一口气,又有一点遗憾。

    曾经那么要好的人,最后终归还是走上了陌路,连朋友都当不了。

    到家后,宋衍不在,他一般回来得会比较晚,如果临时有应酬会提前打电话。但今晚他既没有回来,也没有电话。

    念安有点不安,坐在客厅沙发上等他,渐渐睡着了。

    她是被一阵啃噬唤醒的:“不要。”

    她闻到了浓重的酒气:“我去给你做醒酒汤。”

    “不用。”

    身后的人继续动作,推开衣服。

    “不要在这里。”

    客厅不知道会有谁出来。

    念安商量道:“先去洗澡好不好。”

    身后轻嗤:“谁洗,谁脏谁洗。”

    宋衍似乎话里有话,还有沉重的郁气,念安想翻转身体,被他按着脖颈。

    身后一道巨力送进来。

    念安咬着唇,一直哭一直哭。

    不知过了多久,宋衍将她抱回主卧,念安抖着身体想去浴室洗澡,再次被压下去。

    她的眼睛被领带遮住,嘴被堵住,被捆着。

    宋衍说了很多脏话,也很粗鲁。

    她已经没有力气想他怎么会变成这样。

    第二天醒来,她的喉咙、四肢和两腿都很痛,身上被宋衍的酒气浸染,一股糜烂的滋味。

    她坐起身来,环顾四周,绒毯滑下,露出满身伤痕。在雪白的皮肤下格外刺眼。

    宋衍不在房间,也不在家里。

    念安将两个孩子送到学校。再次见到程朗。

    “慕清妈妈,今天又是舅舅送我哦。”小海高声道。

    念安温柔地笑了笑。小海晕乎乎地看着,心想慕清妈妈要是他舅妈就好了,慕清也可以做她妹妹了。

    程朗看见慕清,温和地蹲下身:“你就是慕清吧,小海在家里提起过你很多次,说你既聪明又漂亮,对你赞不绝口。你和你妈妈长得很像。”

    慕清躲到妈妈身后,羞涩地探出头:“谢谢叔叔。”

    程朗笑了笑,心里有些喜爱和酸涩。

    小海也脸红红的,从后面踢舅舅,被程朗一把抓住,交给老师。

    “妈妈再见。”

    慕清和慕泽也向妈妈挥手,牵着手走进学校。

    程朗道:“你的两个孩子很乖,小海太调皮了。”

    念安没有说两个孩子在家里是如何调皮,只是温柔道:“小海也很好。”

    程朗看着她侧脸陷入恍惚。

    校门口人来人往,路边停了很多车。他和她只有这点相处时间,不知道什么时候她那个司机又会出现。

    程朗说起这些年的经历,他上了他们一起约定的学校,现在在这边工作,最近她姐姐住院,他早上帮姐姐送一下小孩。

    他再暗示她不用担心,过段时间他不会再出现在学校了。

    念安抿着唇,两只手交握着。

    程朗问她有时间谈谈吗?

    念安一手焦虑地按着另一只手,心绪起伏不定,这时一辆车呼啸着从他们身边过去,念安后退,程朗握住她手,听到她吃痛声。

    “弄痛你了吗,让我看看?”

    程朗掀开她袖子,看到伤痕一愣,念安躲避,他明显注意到了她不自然的神色,撩开她双手都是伤痕。在雪白皮肤下格外刺眼。

    “是你老公做的吗?他怎么可以这么对你?”

    念安抽回手:“程朗,放开我。”

    程朗不可置信,眼中带着怒气:“你应该寻求帮助,从我们见面起,你的状态就很不对劲。”

    念安:“我很好,我和他很好。这只是意外。程朗,不要再靠近我了,不要关心我,不要用带着爱意的眼神看着我。我们有过过去,所以没办法再做普通朋友。我不想让他伤心。”

    程朗怔住,他意识到,念安和她老公并非他想象的门当户对的联姻,他们是有感情的夫妻。

    “原来你真的爱上另一个人了。”

    念安道:“对不起。”

    她握着手腕,登上车,将脸埋在双手中哭泣。

    司机看了一眼监控,头疼。

    回去路上,念安接到一个久违的电话。

    “你在哭吗?”那边担心的问。

    “没有。”因为这句话更想哭了。

    “我们见一面吧?”那边声音带着祈求。

    念安看了一眼司机,对那边道:“好。”

    她把对方报的地址告诉司机。

    大概半小时后,她下车,进入一家咖啡馆。

    一个穿着红色裙子的女人在抽烟区吸烟,看到念安身影当即按灭香烟,急步走近。

    “你怎么会变成这副模样?”林佩思问。

    在她眼中,念安像一只羽翼轻薄的仓皇小鸟,像晨光前的露珠,随时可以被人摧毁。

    念安怎么会是这样的?在她的规划里,女儿该是高贵的公主,可是现在她却如此脆弱、忧郁、不堪一击。

    念安不想回答她,抬头看她:“你找我有什么事?”

    林佩思想到来的目的,抿唇:“进去说吧。”

    林佩思靠坐在墨绿的沙发上,像一副浓墨重彩的油画,她依然美貌,当然美貌,毕竟她曾经是首富的妻子。文家旻是s市的首富,也是世界上排名前列的有名富豪。

    只是如今她的美貌带着一点落沓,这种落沓是细节上的,念安并没有注意到这些细节,咖啡馆的其他人自然也看不出,但林佩思自己心里清楚,并极力想藏住这种软弱。

    “念安,妈妈听说你嫁给了宋衍。”

    念安:“结婚时不是邀请过你们吗,是你们自己没来。”

    林佩思不在意她的讽刺,说出来意:“给妈妈一笔钱。”

    她说了一个数额。

    念安大吃一惊:“我没有那么多钱,你要那么多钱干什么?”

    林佩思扶额:“之前和别人合作,欠了银行一大笔钱,妈妈必须在年底还清。”

    念安清楚妈妈不是做生意的料,她以前跟在爸爸身边,爸爸会指导她,给她兜底。所以妈妈有恃无恐,离开爸爸之后,没想到她还敢胃口那么大。

    念安:“妈妈,我真的没有那么多钱。”

    林佩思道:“你不是宋衍的老婆吗,让他给岳母一笔钱怎么了。”

    念安觉得她无理取闹:“妈妈,那是宋衍的钱,不是我们的钱。”

    “哼,你们两口子都是分得清楚,你是他老婆没资格用他钱吗,那他的钱用在哪里?”

    “你能不能不要胡搅蛮缠,他没有义务为你犯下的错误买单。”

    “那你想看着妈妈死吗?妈妈是因为谁落到这个下场的,要不是你害死文远航——”林佩思的话戛然而止。

    念安浑身颤抖,嘴唇苍白。

    林佩思起身绕过桌子,抱住她:“妈妈不该说这么重的话,不是你的错,是那个畜生。”

    念安嘴唇颤抖,为自己辩解:“是你自己错,是你背叛文爸爸他才会把你赶出去的。”

    林佩思抱着她认错:“是妈妈的错,我又没有真刀真枪,文家旻早就看我不顺眼了,看我亏了那么多钱,早就想把我赶出去,换新人上位。”

    “可是,念安,你真的要帮帮妈妈,你不帮妈妈,妈妈真的会死的。”

    念安被她抱在怀里,双手捧着脸,泪水从颤抖的手里溢出来。

    “我会帮你筹你这笔钱的,你别死,也别去找宋衍。”

    林佩思是她母亲,太懂的如何拿捏她了。

    念安回到家里。

    她没有注意到家里的气氛,径直走进卧室。

    这几年,宋衍曾经赠送她的房产、珠宝首饰,她通通拿出来,把它们倾倒在一个箱子里。外面传来脚步声,念安把箱子藏在衣帽间。

    她出来,看到宋衍坐在床尾,垂着头,面色看不清。

    “老公,你怎么回来了?”她紧张地问,不确定他有没有看到她装东西的那一幕。

    宋衍把她拉到怀里,抵着额头:“回来看看你伤好没,抱歉,昨晚我太粗鲁了。”

    念安因为心虚,因为他的道歉,趴在他肩上忍不住哭了。

    宋衍搂着她腰,将她的手轻轻拍在自己脸上:“对不起,安安,让你受委屈了,打我吧。”

    念安不忍心打他,一直哭。

    宋衍从她哭声中察觉了什么,深深看着她:“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告诉我,老公都可以帮你解决。”

    念安张了张口,却什么也没说,如果说出母亲的事,很有可能把其他事带出来,她不想让宋衍知道那些事。

    宋衍将她面对面抱在怀里,在念安看不见的地方,脸上露出失望的阴狠神色。

    两人下午一起去接孩子。

    慕清和慕泽一路上都很高兴,慕清趴在前座中间,抬起笑脸,声音柔软:“爸爸妈妈,我好高兴啊,别人家都是爷爷奶奶来接,可是我和慕泽每天都有漂亮妈妈来接,同学们都很羡慕,今天爸爸也来接我们了。”

    念安从副驾驶回头,亲了亲她侧脸:“爸爸妈妈爱你们。”

    慕清抬头,突然间看到爸爸的神色:“爸爸不开心吗?”

    两个大人都一怔。

    “妈妈,你也亲爸爸一下蛮。”

    念安脸红了,宋衍嘴角勾出一个笑。

    念安亲吻他的侧脸,宋衍偏头,吻住她嘴唇,捏住她的下巴来了一个深吻。

    后排两个小朋友双手捂住眼睛,漏出指缝。

    念安差点喘不过气,许久后两人分开,她羞恼道:“好好开车。”

    抬起头一看,有些尴尬,车已经停了,两个小朋友正自觉下车。

    “不回家吗?”

    宋衍摇摇头:“已经给阿姨说了不用准备我们的饭,今晚在外面吃,吃完一起去玩,这几天我休息,好好陪你们。”

    宋衍多陪家人她自然是开心的,只是这段时日她要为母亲筹钱,宋衍在家里就很不方便了。

    她只能压制焦躁,等宋衍回去上班再说。

    慕清和慕泽听说爸爸休息,都很开心,第二天看到不是司机,而是爸爸开车他们去上学,几乎在车里跳起来了。

    见此,念安也不免开心。妈妈的事也不急于一时,先让慕清和慕泽开心吧。

    但她忘了一件事,这段时日程朗也在送小海上学。

    双方见面,程朗怔了怔,小海人小鬼大道:“是慕清爸爸,舅舅你没戏了。”

    程朗抓了一把他头发,和念安和两个小朋友正常打招呼:“念安,慕清,慕泽。”

    念安抿唇笑了笑,慕清慕泽也挺喜欢这个叔叔的,开心道:“程叔叔!”

    送完孩子之后,三个大人该分道扬镳了。

    宋衍突然道:“听说程先生是我太太同学,要一起喝杯茶吗?”

    念安愣住,不知道宋衍搞什么名堂。她了解宋衍性子,恨不得她身边雄性生物全部消失,怎么会突然这么友善好心。

    程朗看到念安为难神色:“不了,我送完外甥还要上班。”

    宋衍搂住念安的腰,含蓄一笑:“那算了,下回见。”

    程朗看到他们夫妻恩爱,揉了揉脸。

    上车,念安面色不郁,宋衍也没说话。

    过了一会儿,宋衍忽然冷声道:“他就是那个穷小子。”

    念安神色一慌:“你调查我?”

    宋衍看她心虚,更是觉得他们有鬼:“我作为你的丈夫有权利知道你的过去不是吗?”

    念安道:“你一开始就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如果介意我的过去就不要娶我。”

    宋衍冷笑:“不调查,我今天就不会被戴了绿帽子还不知道,你还敢带着我们的女儿去见他,你想做什么,和他藕断丝连吗?我算什么,慕泽算什么?”

    念安气得脑袋疼:“你有病,我和他都是过去了,他只是帮生病的姐姐来送外甥上学,我也没想到我们会再见面。”

    宋衍呵笑,阴阳怪气:“那么巧。这个城市那么大偏偏就你们俩遇见了,孩子还在同一个学校上学。”

    念安看着窗外:“我不想和你吵,你好好开车。”

    宋衍看着她后脑勺就来气:“就那么不想看见我,我是你的司机吗,把脸转过来对着我。”

    念安不听,宋衍一个转弯,念安心跳加速,抓住他手臂:“你疯了,好好开车。”

    宋衍捏着她下巴:“现在,一直看着我,不许看着窗外。”

    念安快被他气哭了。可是怕他乱来,只能看着他。眼睛含着泪水又漂亮又可怜。

    宋衍嘴角勾出满意的笑。

    两人就这么僵持了一路。车一停,念安就飞快下车,也不等他,直接进了电梯,宋衍追上来,电梯门刚好关,气得他狠狠捶了两下墙。

    他怒气冲冲回到家里,阿姨使了个眼色:“太太回到家就把自己关在屋里。”

    宋衍去敲门,砸门,念安不开,宋衍扯了扯衣领:“去拿备用钥匙。”

    阿姨拿着匣子过来,宋衍让她们离开,打开门,又关上门。

    门内不一会儿传来念安的骂声:“王八蛋放开我。”

    宋衍虎口捂住她嘴:“哪学的脏话?”

    念安双手被压住,又用双腿踢他,宋衍压下来,又把她捆起来,自己也脱了压上去。

    念安捶打他胸膛:“不许碰我。”

    宋衍廷进去:“不给老公碰给谁碰,我偏要碰。”

    他舒服的吸了口气,念安狠狠夹他,宋衍嘶了一声吸了口气:“老婆轻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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