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祈融敲下论文最后一行字，保存，上传。
看着网页边缘那行“上传成功于11:59:59”的绿色小字，白祈融长舒一口气。
这个学期终于结束了。
如释重负地合上笔记本，白祈融靠在电竞椅里愉快地晃动起双腿，思考今天剩下的时间做什么呢？去中城新开的奶茶店打卡，还是去海边吹风？今天好像是美术馆双年展的开展日期吧，要不要去看看呢？
午后的阳光从百叶窗斜射入室内，树影光斑摇晃着跃动墙上。白祈融靠在椅背上，微卷的棕色刘海轻轻拂动，白皙的脸颊映着阳光愈发清透。
就在白祈融窝在电竞椅中舒服得快睡着时，大门被敲响了。
“？”
这个点谁会来找我？白祈融下意识想装作不在家，让室友去开门。但很快想起，留学后她就一个人住公寓了，偌大的单间里只有自己能去应门。
“但愿是大楼里发广告的。”白祈融默默祈祷，双腿紧张地绞在一起，期待几秒后门外的人就放弃转去骚扰下一家。
然而事与愿违，那咚咚声依然不紧不慢，持续响起。仿佛门外的人知道她在家，有足够的耐心等她一点点走出自己的壳。
“来了来了……”白祈融撅嘴，不情不愿地跳下椅子，踩着毛茸茸拖鞋走到门前。这个公寓门没有猫眼，设计者可能觉得一楼的安保已足够完善，来访者根本不需要二次验证。
白祈融毫无防备地拉开大门，疑惑地看了一眼门外。在看清来者的脸时大脑宕机，条件反射地将门推上，但还是晚了一步，对方的右手已经撑在门框上，修长笔直的手指就这么硬生生被狠狠夹了一下。
听到对方发出痛苦的低吟，白祈融才意识到自己把人的手指夹疼了，立刻放开了门把，但纤细的身体依然挡在门口，明晃晃地阻止对方进入室内。
“你来做什么？”白祈融很少用这种冷得掉渣的声音说话，但面前的人她没必要客气，甚至没立刻打电话叫来保安都算客气的。
苏阙低头看着白祈融充满敌意的模样，嘴角泛起无奈的苦笑。两年不见，那张英俊的脸一如既往温润如玉，只是眼下多了淡淡的青黑。他的身材修长，气质儒雅，身着简单笔挺的黑色衬衫站在那里便如同古典画卷。
可惜这幅漂亮的皮囊下是无尽的贪婪与自傲。
“小融，不让我进去坐坐吗？”苏阙终于开口，声音依然如冷冽的泉水般清澈，但白祈融已经无暇去欣赏。
抬头对上那双温柔的笑眼，白祈融险些又要被对方的表面温柔哄过去，不由自主喃喃道：“学长……”
话一出口她立刻清醒过来：对方早就不是她的学长了，在发生那件事情后，是她亲口站在苏阙面前，直视着他的双眼，以她迄今为止鲜少表现出的决绝和愤怒一字一句说：“你不配当我的前辈。”
那之后已经过了两年，白祈融狼狈退学，没时间理会背后的流言蜚语，她在最后时刻整理好材料，重新申请学校。白祈融本科绩点优秀，教授们也愿意写推荐信，最后被几所同样优秀的研究生院录取，远渡重洋来到M国。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在两年后仿佛无事发生那样，没有问过她就堂而皇之地站在她面前，那张曾经崇拜过的脸上带着熟悉的微笑，只是在如今的白祈融眼中是那么可恨。
“你为什么来找我？”白祈融深呼吸两次，暂时平复下来。脸上也恢复了冷漠的神情，面无表情地看着面前的人。
苏阙似乎没想到她是这样的反应，修长的身体轻微晃了晃，他不动声色地扶上门框站稳，轻轻叹了口气：“我想来看看你，可以吗？”
白祈融没注意到对方身体的晃动，甚至完全没看见苏阙眼中的那丝示弱，愤怒席卷了她的情绪。白祈融直接下了逐客令：“我们早就没有任何关系，听说你如今已是正教授了，恭喜。那么苏教授，请你立刻从我的公寓离开，否则我就呼叫保安了。”
听到这里苏阙终于明白，眼前的白祈融外表未曾改变，但内心早已被打磨得坚硬，不再是当年那个天真学生气的女孩，而正是苏阙自己一手塑造了这样的她。
他叹了口气，将一直背在身后的纸袋递给对方：“这里是你当年留在实验室的课件，你走得匆忙没有带走，这么多年一直想转交给你，但你退学后就不知去向。我向你曾经的同级们打听很久，他们才愿意告诉我你现在的去处。我这几天在N市开会，听说你住在这栋公寓才来拜访，没有别的意思。”
白祈融默默接过纸袋，掂量一下并不重，想必也是些不重要的草稿纸之类的学具，根本不值得这个男人特地送来。
说白了，苏阙这个人说的和他做的事情永远是两套。他真正的目的总是藏在表面之下，就像最开始在实验室里做她的引路人，像大哥哥一样对自己的学业无微不至，真的是看重她的学术才华吗？也许吧。但苏阙绝口不提他那涉足工业界的计划，也不提他的勃勃野心，一心一意塑造自己学术白月光的形象，最后差点把自己都骗过去了。
第一次察觉苏阙并非外表那般翩翩君子是什么时候？白祈融溜号回忆了一秒，似乎是她研究生的第一学期结束后的某天。那天的日光也和今天这般热烈，大学校园中弥漫着盛夏的鲜花和绿叶芳香。所有人都在期待夏天，白祈融也不例外。
似乎受到学弟学妹的情绪感染，向来没什么团建意识的大师兄苏阙突然请实验室所有人吃甜品。白祈融乐颠颠地捧着一块抹茶千层坐在实验桌角落里啃，突然感到头顶投下一片阴影，将她整个人纤细的身体都覆盖住。
“？”
白祈融疑惑地停止嚼嚼嚼，抬起头，正对上苏阙垂下的眼眸。那双眼睛一如既往温润如玉，像一片漆黑的大海，将她包裹其中。只是百毒不侵的白祈融根本没被温柔乡蛊惑，只是困惑地歪歪头，试图从被蛋糕塞得鼓鼓囊囊的嘴里发出两个音节：
“学长？”
本来一脸正经想找白祈融搭话的苏阙也被逗笑了，只觉得眼前这个女孩怎么那么像偷吃的小仓鼠，整个人小小的，眼睛却瞪得很大。微卷的棕色刘海贴在她额头，白皙的皮肤因为尴尬而透出蜜桃的粉色，显得更可爱。
苏阙本想说的话也因为这不合时宜的谈话场合而打消了，他左手也托着一块蛋糕，但显然没动几口，身上还穿着演讲后未来得及脱下的西装。苏阙单手松了松领带，随意地从一旁拖过一把椅子，在白祈融身边坐下。
“小白，第一学期还习惯吗？”苏阙的声音很好听，潺潺流水般清冽冷静，让人觉得舒服而不冒犯。
白祈融咽下嘴里最后一团奶油，终于能好好回答学长的问题：“谢谢学长，我已经适应良好，其他师哥师姐们对我很照顾……”
苏阙依然含笑听着白祈融念报告一般的期末总结，只是眼睛逐渐晃神，似乎已经思考起别的事情，甚至都忘记保持眼神的温度。直到白祈融因为苏阙冰冷的眼神而不得不打住话头，犹犹豫豫地问了一句：“学长？”
“嗯？”苏阙仿佛如梦方醒，这才意识到自己失态，那副半笑不笑的表情重新回到他英俊的脸上。“怎么了，小白？”
“没什么……”白祈融看着苏阙的脸色变化，默默吞下剩下的话，小声说：“我想再去拿一块蛋糕，可以吗？”
苏阙回头，看到实验台上的甜品几乎被瓜分殆尽，瞬间理解了吃货小徒弟的焦虑，宽容地笑了笑：“你去吧。”
“谢谢学长！”白祈融立刻从座位上弹起来，开心地去和师姐抢最后一片榴莲千层。
苏阙看着她纤细的背影，暗暗叹了口气：
现在还急不得。
他隐晦地将没吃几口的蛋糕倒入角落的垃圾桶中，将座椅归位，不动声色地理好领带西装，从实验室后门退了出去，留下满屋欢笑的研究生和博士生们。
似乎没有人意识到苏阙已经提前退场了，派对还在继续。
只有白祈融背后长眼睛似的，偷偷回头看了眼关上的后门，又扫了一眼被清理过仿佛没使用的整洁台面，终于长舒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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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现实，白祈融接过对方递过来的纸袋，依然坚持挡在门前，巍然不动：“东西我收下了，有劳你远隔重洋送过来。但既然是我已经忘了两年都没去找回的笔记本，想必也是不重要的成果，和废纸没两样。”说到废纸两个字时，白祈融加重了读音，让苏阙的神色更暗淡了几分。
但苏教授终归还是体面人，脸上不悦的阴霾转瞬即逝，又恢复风度翩翩的模样。他淡淡扯了一下唇角，似乎终于放弃让白祈融邀请自己进去坐坐，低声道：“看到你现在这样子，我很欣慰，小融。”
“你想从我嘴里听到什么呢，苏教授？”白祈融歪了歪脑袋：“感谢？接过你示好的橄榄枝？还是——”
说话间，白祈融突然向前一步，踮起脚尖，那张白净漂亮的小脸突然凑近苏阙。白祈融的脸上闪过一丝狡黠，她貌似天真无邪地笑道：
“想让我像从前那样吻你呢？”
看着网页边缘那行“上传成功于11:59:59”的绿色小字，白祈融长舒一口气。
这个学期终于结束了。
如释重负地合上笔记本，白祈融靠在电竞椅里愉快地晃动起双腿，思考今天剩下的时间做什么呢？去中城新开的奶茶店打卡，还是去海边吹风？今天好像是美术馆双年展的开展日期吧，要不要去看看呢？
午后的阳光从百叶窗斜射入室内，树影光斑摇晃着跃动墙上。白祈融靠在椅背上，微卷的棕色刘海轻轻拂动，白皙的脸颊映着阳光愈发清透。
就在白祈融窝在电竞椅中舒服得快睡着时，大门被敲响了。
“？”
这个点谁会来找我？白祈融下意识想装作不在家，让室友去开门。但很快想起，留学后她就一个人住公寓了，偌大的单间里只有自己能去应门。
“但愿是大楼里发广告的。”白祈融默默祈祷，双腿紧张地绞在一起，期待几秒后门外的人就放弃转去骚扰下一家。
然而事与愿违，那咚咚声依然不紧不慢，持续响起。仿佛门外的人知道她在家，有足够的耐心等她一点点走出自己的壳。
“来了来了……”白祈融撅嘴，不情不愿地跳下椅子，踩着毛茸茸拖鞋走到门前。这个公寓门没有猫眼，设计者可能觉得一楼的安保已足够完善，来访者根本不需要二次验证。
白祈融毫无防备地拉开大门，疑惑地看了一眼门外。在看清来者的脸时大脑宕机，条件反射地将门推上，但还是晚了一步，对方的右手已经撑在门框上，修长笔直的手指就这么硬生生被狠狠夹了一下。
听到对方发出痛苦的低吟，白祈融才意识到自己把人的手指夹疼了，立刻放开了门把，但纤细的身体依然挡在门口，明晃晃地阻止对方进入室内。
“你来做什么？”白祈融很少用这种冷得掉渣的声音说话，但面前的人她没必要客气，甚至没立刻打电话叫来保安都算客气的。
苏阙低头看着白祈融充满敌意的模样，嘴角泛起无奈的苦笑。两年不见，那张英俊的脸一如既往温润如玉，只是眼下多了淡淡的青黑。他的身材修长，气质儒雅，身着简单笔挺的黑色衬衫站在那里便如同古典画卷。
可惜这幅漂亮的皮囊下是无尽的贪婪与自傲。
“小融，不让我进去坐坐吗？”苏阙终于开口，声音依然如冷冽的泉水般清澈，但白祈融已经无暇去欣赏。
抬头对上那双温柔的笑眼，白祈融险些又要被对方的表面温柔哄过去，不由自主喃喃道：“学长……”
话一出口她立刻清醒过来：对方早就不是她的学长了，在发生那件事情后，是她亲口站在苏阙面前，直视着他的双眼，以她迄今为止鲜少表现出的决绝和愤怒一字一句说：“你不配当我的前辈。”
那之后已经过了两年，白祈融狼狈退学，没时间理会背后的流言蜚语，她在最后时刻整理好材料，重新申请学校。白祈融本科绩点优秀，教授们也愿意写推荐信，最后被几所同样优秀的研究生院录取，远渡重洋来到M国。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在两年后仿佛无事发生那样，没有问过她就堂而皇之地站在她面前，那张曾经崇拜过的脸上带着熟悉的微笑，只是在如今的白祈融眼中是那么可恨。
“你为什么来找我？”白祈融深呼吸两次，暂时平复下来。脸上也恢复了冷漠的神情，面无表情地看着面前的人。
苏阙似乎没想到她是这样的反应，修长的身体轻微晃了晃，他不动声色地扶上门框站稳，轻轻叹了口气：“我想来看看你，可以吗？”
白祈融没注意到对方身体的晃动，甚至完全没看见苏阙眼中的那丝示弱，愤怒席卷了她的情绪。白祈融直接下了逐客令：“我们早就没有任何关系，听说你如今已是正教授了，恭喜。那么苏教授，请你立刻从我的公寓离开，否则我就呼叫保安了。”
听到这里苏阙终于明白，眼前的白祈融外表未曾改变，但内心早已被打磨得坚硬，不再是当年那个天真学生气的女孩，而正是苏阙自己一手塑造了这样的她。
他叹了口气，将一直背在身后的纸袋递给对方：“这里是你当年留在实验室的课件，你走得匆忙没有带走，这么多年一直想转交给你，但你退学后就不知去向。我向你曾经的同级们打听很久，他们才愿意告诉我你现在的去处。我这几天在N市开会，听说你住在这栋公寓才来拜访，没有别的意思。”
白祈融默默接过纸袋，掂量一下并不重，想必也是些不重要的草稿纸之类的学具，根本不值得这个男人特地送来。
说白了，苏阙这个人说的和他做的事情永远是两套。他真正的目的总是藏在表面之下，就像最开始在实验室里做她的引路人，像大哥哥一样对自己的学业无微不至，真的是看重她的学术才华吗？也许吧。但苏阙绝口不提他那涉足工业界的计划，也不提他的勃勃野心，一心一意塑造自己学术白月光的形象，最后差点把自己都骗过去了。
第一次察觉苏阙并非外表那般翩翩君子是什么时候？白祈融溜号回忆了一秒，似乎是她研究生的第一学期结束后的某天。那天的日光也和今天这般热烈，大学校园中弥漫着盛夏的鲜花和绿叶芳香。所有人都在期待夏天，白祈融也不例外。
似乎受到学弟学妹的情绪感染，向来没什么团建意识的大师兄苏阙突然请实验室所有人吃甜品。白祈融乐颠颠地捧着一块抹茶千层坐在实验桌角落里啃，突然感到头顶投下一片阴影，将她整个人纤细的身体都覆盖住。
“？”
白祈融疑惑地停止嚼嚼嚼，抬起头，正对上苏阙垂下的眼眸。那双眼睛一如既往温润如玉，像一片漆黑的大海，将她包裹其中。只是百毒不侵的白祈融根本没被温柔乡蛊惑，只是困惑地歪歪头，试图从被蛋糕塞得鼓鼓囊囊的嘴里发出两个音节：
“学长？”
本来一脸正经想找白祈融搭话的苏阙也被逗笑了，只觉得眼前这个女孩怎么那么像偷吃的小仓鼠，整个人小小的，眼睛却瞪得很大。微卷的棕色刘海贴在她额头，白皙的皮肤因为尴尬而透出蜜桃的粉色，显得更可爱。
苏阙本想说的话也因为这不合时宜的谈话场合而打消了，他左手也托着一块蛋糕，但显然没动几口，身上还穿着演讲后未来得及脱下的西装。苏阙单手松了松领带，随意地从一旁拖过一把椅子，在白祈融身边坐下。
“小白，第一学期还习惯吗？”苏阙的声音很好听，潺潺流水般清冽冷静，让人觉得舒服而不冒犯。
白祈融咽下嘴里最后一团奶油，终于能好好回答学长的问题：“谢谢学长，我已经适应良好，其他师哥师姐们对我很照顾……”
苏阙依然含笑听着白祈融念报告一般的期末总结，只是眼睛逐渐晃神，似乎已经思考起别的事情，甚至都忘记保持眼神的温度。直到白祈融因为苏阙冰冷的眼神而不得不打住话头，犹犹豫豫地问了一句：“学长？”
“嗯？”苏阙仿佛如梦方醒，这才意识到自己失态，那副半笑不笑的表情重新回到他英俊的脸上。“怎么了，小白？”
“没什么……”白祈融看着苏阙的脸色变化，默默吞下剩下的话，小声说：“我想再去拿一块蛋糕，可以吗？”
苏阙回头，看到实验台上的甜品几乎被瓜分殆尽，瞬间理解了吃货小徒弟的焦虑，宽容地笑了笑：“你去吧。”
“谢谢学长！”白祈融立刻从座位上弹起来，开心地去和师姐抢最后一片榴莲千层。
苏阙看着她纤细的背影，暗暗叹了口气：
现在还急不得。
他隐晦地将没吃几口的蛋糕倒入角落的垃圾桶中，将座椅归位，不动声色地理好领带西装，从实验室后门退了出去，留下满屋欢笑的研究生和博士生们。
似乎没有人意识到苏阙已经提前退场了，派对还在继续。
只有白祈融背后长眼睛似的，偷偷回头看了眼关上的后门，又扫了一眼被清理过仿佛没使用的整洁台面，终于长舒了口气。
-------------------------------------
回到现实，白祈融接过对方递过来的纸袋，依然坚持挡在门前，巍然不动：“东西我收下了，有劳你远隔重洋送过来。但既然是我已经忘了两年都没去找回的笔记本，想必也是不重要的成果，和废纸没两样。”说到废纸两个字时，白祈融加重了读音，让苏阙的神色更暗淡了几分。
但苏教授终归还是体面人，脸上不悦的阴霾转瞬即逝，又恢复风度翩翩的模样。他淡淡扯了一下唇角，似乎终于放弃让白祈融邀请自己进去坐坐，低声道：“看到你现在这样子，我很欣慰，小融。”
“你想从我嘴里听到什么呢，苏教授？”白祈融歪了歪脑袋：“感谢？接过你示好的橄榄枝？还是——”
说话间，白祈融突然向前一步，踮起脚尖，那张白净漂亮的小脸突然凑近苏阙。白祈融的脸上闪过一丝狡黠，她貌似天真无邪地笑道：
“想让我像从前那样吻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