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照差一点就要笑出声来，“学长，我刚才的话就是调侃，你听不出来吗？”
很明显的调侃，只要是有点情商的人应该都能听出来。
首先排除顾游是个没有情商的人，如果没有情商，顾游不可能对杨舒说的那些追人小技巧举一反三。
顾游就只可能是故意的。
是的，他就是故意的，而且林照也知道他是故意的。
在微信上聊了这么长时间，林照再怎么样也对顾游的情商有一点基本的认知，估计误会的只有三位室友和无辜的店员小姐姐。
他们又在众目睽睽之下打着只有他们知道的“摩斯密码”。
“你的审美很好，我觉得你帮我选西装，应该会更好看。”
宋思汶撇撇嘴，真是日了狗了，这个顾游到底干什么？这么蛊？把她家大美人的魂都给勾走了，一看见他就马上笑出声来。
她完全忘记了刚开学的时候，曾经对惊鸿一瞥的顾游发出帅哥的赞叹了。
林照拎着买下的裙子和鞋子，在店员小姐姐们一致的问好声中，离开了这家商店。
见林照对于自己没有回复，顾游也不再提买西装的事情。
西装其实都长得差不多，他下午或者明天去商店买一身就好。
顾游亦步亦趋跟着林照，好像一只橡皮胶小狗，死死黏住林照，但又不敢跟得太近，怕人厌烦。
总结来说，在刷存在感。
“顾游学长，自己玩去吧，这是我们姐妹聚会，你总是跟着自己也会尴尬的。”林照开始赶人，姐妹们一起出来为什么要跟着一个男人，好奇怪。
顾游也不生气，他生什么气呢？安心离开就好了。
不给喜欢的人添麻烦，不惹喜欢的人厌烦，这是追人小技巧中最重要的一条。
*
顾游和林照她们分道扬镳了。
学姐推荐的那家租礼服的商店就在学校不远的一条街上，那算是服装一条街，甚至还有租毕业学士服的店。
林照走进这家店面，第一眼的感觉是，还算干净。
比刚才路过的几家都要干净不少，至少窗明几净。
店里的衣服还真的不少，不像刚才商场里那家专卖店，风格和色系都是固定的，这家店的礼服多而杂，但都很好看。
在她们进来之前，店里还有好几个好像是大学生的女孩子在挑选礼服，看起来这家店真的挺火的。
在刚才商城里那样放不开手脚，在这家店里，宋思汶她们三个都挑挑选选得很快乐，林照抬眼望去，整个店面全都是层层叠叠的礼服，各种颜色混在一起，挂在墙上的其中一件特别大。
林照把那条裙子拿下来，发现这条裙子大得惊人，就是一个男生的体型。
老板正好站在她身边，给林照解释道：“这礼服是前几年有个大学生租的，本来是正常尺寸，私下给我改成男生尺寸了，我这都卖不出去了，这帮学生……”
老板还还在吐槽那些学生私自改礼服，林照的视线已经彻底被架子上的发箍吸引，那是一个狼耳发箍，尖尖的黑色耳朵和银灰色的蓬松毛发。
不像那种小动物的耳朵那样幼齿，而是比较大的，看起来就很有攻击性的，但前提是，这个发箍的旁边没有一个同色系的狼尾的话。
狼耳发箍和狼尾巴，这真的是正经的服装店吗？
林照摇摇头，不能因为她自己思想不纯洁就污蔑无辜的服装店，其实狼耳和狼尾都是很纯洁的东西，只是某些play用得多了，容易让别人误解。
发箍和狼尾林照都拿在手里，原谅她不是一个单纯的人，她现在脑子里想的，全都是不能写出来的内容。
最纯洁的，就是让顾游带上这个发箍和狼尾，在她面前跳舞，而且一定要是那种风情摇曳的舞，臀部微微翘起，这条长长的、粗粗的狼尾巴，就在他的身后摇摇摆摆，简直不要太性感。
林照视线再次逡巡，在服装店里四处寻觅，最后终于找到了她心里想的那样一个东西，那是一个带着铃铛的黑色choker。
也就是颈圈。
这个choker是那种类似于黑色皮带的样式，金属质感很浓重，还缀了一个银色铃铛，小小的，响响的。
把这个choker拿在手上，还要轻轻晃动，听铃铛的声音声声入耳，林照感觉，自己的变.态又上升了一个level。
凭空捏造某些画面，并想要让这些画面变为现实。
但如果是顾游戴着这些东西，应该不会让她觉得自己变.态，只会觉得自己，欺负得还不够而已。
林照背着三位室友偷偷买下了这三样东西。
*
舞会的当天晚上，可以称得上是人声鼎沸、人山人海了。
舞会七点开始，不过六点半学校里的俊男靓女都纷纷出发，甚至已经达到礼堂了，一时间，男生身穿西装，女生身穿礼裙，大礼堂重来没有这么热闹过。
当顾游出现在大礼堂的展厅里的时候，人已经很多了。
但他的出场还是备受瞩目，因为复古西装配上他精心做过的造型，平时随便穿穿就已经是硬帅了，现在打扮起来，更有一种精心见驾的刻意。
以上都是林照个人的想法，其他人的想法自然是，帅哥又帅了。
在礼堂的边缘，放着一个个桌台，上面放着饮料和甜点，说是要办舞会，自然要办得像模像样。
夜幕降临，礼堂的灯光熠熠闪烁着，光线迷乱而璀璨，在人影映衬间，女生的裙摆上的点点碎星更将整个礼堂映衬得如同星落人间。
就在这样的灯光中，衣香鬓影间，顾游渐渐往礼堂深处走，目光四处搜寻，终于在尽头的桌台边看到了林照。
她坐在一张椅子上，面对着他，穿得就是那天商店里试穿的那件裙子。
头发松松挽起，鲜红的唇扬起一个微微向上的弧度，裙子领口的小珍珠在灯光下闪烁，双腿交叠出一个完美的姿态。
她整个人，都平添了一种美艳和冷淡，眼神中都带着微微的攻击性。
不，林照本来就有着很强的攻击性。
她不是无礼的人，但自带有一种嚣张在，所有暗淡的、心思阴暗的、别有用心的人，但凡敢于接近，都要让他们，脱一层皮走。
顾游主动走向林照，而林照一看到了他，眼神便骤然亮起，唇角的弧度骤然加大，那一瞬间，好像这礼堂昏暗的灯也不昏暗了，顾游只想直接冲到林照的面前，为她，俯首称臣。
顾游的眼睛就没有离开过林照，他看到林照忽然低头，好像在给谁发什么信息，顾游似有所感，站在人群中，也拿出手机。
林照：[看看。]
收到消息的不是“顾游”，而是“花儿对我笑”，顾游感觉一种紧绷感，看看的意思很明确，对他们两个人来说，“看看”就是看看腹肌。
顾游觉得，林照不至于让他在这种“人潮人海”中，解开西装外套，脱下衬衫，林照对他是有些坏心思，但她不是个真的坏人。
于是他问：[看什么？]
他以为，最多也就是看看锁骨，看看手，无外乎是这类的，但林照的回复并不像他想象的这样，她说：[看看脸。]
顾游此时，对这句话的意思还没有什么深刻理解，他试图抬起头寻找林照的视线，询问一番她是什么意思，但一抬起头，想见之人近在咫尺。
入目就是那一双晶莹、带着笑意的眼睛。
在他不经意的时候，林照已经走到他的眼前。
她轻启双唇，笑着看他，“看到了，很好看，你的脸配得上你的身体。”
她好像特别高，这是顾游的第一反应。
以往林照的身高都是和顾游相差一个头，林照的头顶刚好到顾游的肩。
但这次，林照的眼睛直接就可以平视到顾游的鼻尖，唇齿间说话的气声，全都打在了顾游的脖颈处，带来一阵麻痒。
他们现在，算是没有任何隐瞒了。
顾游和花儿对我笑，在林照的这一次揭穿下，彻底融合成为了一个人。
顾游忽然生出了一种害怕，林照要做什么呢？她想要做什么呢？
他从来都猜不透林照，之前还妄想着猜测，但现在他已经不再这样做了，只要接着就好了。
但林照什么都没有说，就是那样看着他，以一种沉静的、无视所有人的、与礼堂中的环境完全不符的眼神，就是那样看着他，似乎要把他这个人沉在自己的眼睛里。
对上这样的眼神，顾游忍不住就要去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瞒着你的，我只是，不知道要怎么解释。”
林照摇摇头，似乎是并不在乎这件事。
但顾游却开始紧追不舍了，为什么不在乎？是不在乎这件事本身，还是不在乎我？
“我喜欢你，从高中开始，我不是变.态，我只是喜欢你。”
顾游的这番剖白并没有带来预想中的结果，带给林照多大的震撼，林照眉眼弯弯，眼中全然都是淡定，“我知道，知道你喜欢我，知道从高中开始，我知道。”
“那你喜欢我吗？”顾游问得忐忑。
“喜欢。”
只是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却让顾游生出无限的眷恋，但林照岂会如此简单就放过顾游。
她继续说：“我喜欢你，喜欢你的一部分，喜欢部分的你，比如，你的身体，比如，你的脸，至于你这个人，抱歉，我还不太了解。”
那我追你。
这四个字就要脱口而出，却被林照打断，她说：“老地方，就我们两个，走不走？”
她的话一出口，顾游就像是被塞壬歌声吸引了的无知信徒，只会跟随。
很明显的调侃，只要是有点情商的人应该都能听出来。
首先排除顾游是个没有情商的人，如果没有情商，顾游不可能对杨舒说的那些追人小技巧举一反三。
顾游就只可能是故意的。
是的，他就是故意的，而且林照也知道他是故意的。
在微信上聊了这么长时间，林照再怎么样也对顾游的情商有一点基本的认知，估计误会的只有三位室友和无辜的店员小姐姐。
他们又在众目睽睽之下打着只有他们知道的“摩斯密码”。
“你的审美很好，我觉得你帮我选西装，应该会更好看。”
宋思汶撇撇嘴，真是日了狗了，这个顾游到底干什么？这么蛊？把她家大美人的魂都给勾走了，一看见他就马上笑出声来。
她完全忘记了刚开学的时候，曾经对惊鸿一瞥的顾游发出帅哥的赞叹了。
林照拎着买下的裙子和鞋子，在店员小姐姐们一致的问好声中，离开了这家商店。
见林照对于自己没有回复，顾游也不再提买西装的事情。
西装其实都长得差不多，他下午或者明天去商店买一身就好。
顾游亦步亦趋跟着林照，好像一只橡皮胶小狗，死死黏住林照，但又不敢跟得太近，怕人厌烦。
总结来说，在刷存在感。
“顾游学长，自己玩去吧，这是我们姐妹聚会，你总是跟着自己也会尴尬的。”林照开始赶人，姐妹们一起出来为什么要跟着一个男人，好奇怪。
顾游也不生气，他生什么气呢？安心离开就好了。
不给喜欢的人添麻烦，不惹喜欢的人厌烦，这是追人小技巧中最重要的一条。
*
顾游和林照她们分道扬镳了。
学姐推荐的那家租礼服的商店就在学校不远的一条街上，那算是服装一条街，甚至还有租毕业学士服的店。
林照走进这家店面，第一眼的感觉是，还算干净。
比刚才路过的几家都要干净不少，至少窗明几净。
店里的衣服还真的不少，不像刚才商场里那家专卖店，风格和色系都是固定的，这家店的礼服多而杂，但都很好看。
在她们进来之前，店里还有好几个好像是大学生的女孩子在挑选礼服，看起来这家店真的挺火的。
在刚才商城里那样放不开手脚，在这家店里，宋思汶她们三个都挑挑选选得很快乐，林照抬眼望去，整个店面全都是层层叠叠的礼服，各种颜色混在一起，挂在墙上的其中一件特别大。
林照把那条裙子拿下来，发现这条裙子大得惊人，就是一个男生的体型。
老板正好站在她身边，给林照解释道：“这礼服是前几年有个大学生租的，本来是正常尺寸，私下给我改成男生尺寸了，我这都卖不出去了，这帮学生……”
老板还还在吐槽那些学生私自改礼服，林照的视线已经彻底被架子上的发箍吸引，那是一个狼耳发箍，尖尖的黑色耳朵和银灰色的蓬松毛发。
不像那种小动物的耳朵那样幼齿，而是比较大的，看起来就很有攻击性的，但前提是，这个发箍的旁边没有一个同色系的狼尾的话。
狼耳发箍和狼尾巴，这真的是正经的服装店吗？
林照摇摇头，不能因为她自己思想不纯洁就污蔑无辜的服装店，其实狼耳和狼尾都是很纯洁的东西，只是某些play用得多了，容易让别人误解。
发箍和狼尾林照都拿在手里，原谅她不是一个单纯的人，她现在脑子里想的，全都是不能写出来的内容。
最纯洁的，就是让顾游带上这个发箍和狼尾，在她面前跳舞，而且一定要是那种风情摇曳的舞，臀部微微翘起，这条长长的、粗粗的狼尾巴，就在他的身后摇摇摆摆，简直不要太性感。
林照视线再次逡巡，在服装店里四处寻觅，最后终于找到了她心里想的那样一个东西，那是一个带着铃铛的黑色choker。
也就是颈圈。
这个choker是那种类似于黑色皮带的样式，金属质感很浓重，还缀了一个银色铃铛，小小的，响响的。
把这个choker拿在手上，还要轻轻晃动，听铃铛的声音声声入耳，林照感觉，自己的变.态又上升了一个level。
凭空捏造某些画面，并想要让这些画面变为现实。
但如果是顾游戴着这些东西，应该不会让她觉得自己变.态，只会觉得自己，欺负得还不够而已。
林照背着三位室友偷偷买下了这三样东西。
*
舞会的当天晚上，可以称得上是人声鼎沸、人山人海了。
舞会七点开始，不过六点半学校里的俊男靓女都纷纷出发，甚至已经达到礼堂了，一时间，男生身穿西装，女生身穿礼裙，大礼堂重来没有这么热闹过。
当顾游出现在大礼堂的展厅里的时候，人已经很多了。
但他的出场还是备受瞩目，因为复古西装配上他精心做过的造型，平时随便穿穿就已经是硬帅了，现在打扮起来，更有一种精心见驾的刻意。
以上都是林照个人的想法，其他人的想法自然是，帅哥又帅了。
在礼堂的边缘，放着一个个桌台，上面放着饮料和甜点，说是要办舞会，自然要办得像模像样。
夜幕降临，礼堂的灯光熠熠闪烁着，光线迷乱而璀璨，在人影映衬间，女生的裙摆上的点点碎星更将整个礼堂映衬得如同星落人间。
就在这样的灯光中，衣香鬓影间，顾游渐渐往礼堂深处走，目光四处搜寻，终于在尽头的桌台边看到了林照。
她坐在一张椅子上，面对着他，穿得就是那天商店里试穿的那件裙子。
头发松松挽起，鲜红的唇扬起一个微微向上的弧度，裙子领口的小珍珠在灯光下闪烁，双腿交叠出一个完美的姿态。
她整个人，都平添了一种美艳和冷淡，眼神中都带着微微的攻击性。
不，林照本来就有着很强的攻击性。
她不是无礼的人，但自带有一种嚣张在，所有暗淡的、心思阴暗的、别有用心的人，但凡敢于接近，都要让他们，脱一层皮走。
顾游主动走向林照，而林照一看到了他，眼神便骤然亮起，唇角的弧度骤然加大，那一瞬间，好像这礼堂昏暗的灯也不昏暗了，顾游只想直接冲到林照的面前，为她，俯首称臣。
顾游的眼睛就没有离开过林照，他看到林照忽然低头，好像在给谁发什么信息，顾游似有所感，站在人群中，也拿出手机。
林照：[看看。]
收到消息的不是“顾游”，而是“花儿对我笑”，顾游感觉一种紧绷感，看看的意思很明确，对他们两个人来说，“看看”就是看看腹肌。
顾游觉得，林照不至于让他在这种“人潮人海”中，解开西装外套，脱下衬衫，林照对他是有些坏心思，但她不是个真的坏人。
于是他问：[看什么？]
他以为，最多也就是看看锁骨，看看手，无外乎是这类的，但林照的回复并不像他想象的这样，她说：[看看脸。]
顾游此时，对这句话的意思还没有什么深刻理解，他试图抬起头寻找林照的视线，询问一番她是什么意思，但一抬起头，想见之人近在咫尺。
入目就是那一双晶莹、带着笑意的眼睛。
在他不经意的时候，林照已经走到他的眼前。
她轻启双唇，笑着看他，“看到了，很好看，你的脸配得上你的身体。”
她好像特别高，这是顾游的第一反应。
以往林照的身高都是和顾游相差一个头，林照的头顶刚好到顾游的肩。
但这次，林照的眼睛直接就可以平视到顾游的鼻尖，唇齿间说话的气声，全都打在了顾游的脖颈处，带来一阵麻痒。
他们现在，算是没有任何隐瞒了。
顾游和花儿对我笑，在林照的这一次揭穿下，彻底融合成为了一个人。
顾游忽然生出了一种害怕，林照要做什么呢？她想要做什么呢？
他从来都猜不透林照，之前还妄想着猜测，但现在他已经不再这样做了，只要接着就好了。
但林照什么都没有说，就是那样看着他，以一种沉静的、无视所有人的、与礼堂中的环境完全不符的眼神，就是那样看着他，似乎要把他这个人沉在自己的眼睛里。
对上这样的眼神，顾游忍不住就要去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瞒着你的，我只是，不知道要怎么解释。”
林照摇摇头，似乎是并不在乎这件事。
但顾游却开始紧追不舍了，为什么不在乎？是不在乎这件事本身，还是不在乎我？
“我喜欢你，从高中开始，我不是变.态，我只是喜欢你。”
顾游的这番剖白并没有带来预想中的结果，带给林照多大的震撼，林照眉眼弯弯，眼中全然都是淡定，“我知道，知道你喜欢我，知道从高中开始，我知道。”
“那你喜欢我吗？”顾游问得忐忑。
“喜欢。”
只是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却让顾游生出无限的眷恋，但林照岂会如此简单就放过顾游。
她继续说：“我喜欢你，喜欢你的一部分，喜欢部分的你，比如，你的身体，比如，你的脸，至于你这个人，抱歉，我还不太了解。”
那我追你。
这四个字就要脱口而出，却被林照打断，她说：“老地方，就我们两个，走不走？”
她的话一出口，顾游就像是被塞壬歌声吸引了的无知信徒，只会跟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