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的翅膀轻轻拍动，一秒又一秒，如同飞逝的流星①。
转眼间，几个春秋已过，林照已经成为了大四的学姐，现在正在进行更加苦逼的学习，大四这一年基本上就是在学校和医院中来回穿梭，一半见习，一半学习。
大四结束以后，就是独属于医学生的大五，一整年都在医院度过，所以，大四的暑假应该算是医学生的最后一个暑假。
这个时候，顾游已经毕业差不多一年，正在做实习律师，不久就可以正式拿到正式的律师证。
在从现在到未来，有可能是林照最后空闲的暑假时间，他们决定要一直一直约会下去。
他们之间的约会大多数都是由顾游来安排，这一次也一样。
不过这次出乎林照的意料，以往顾游选择约会项目和约会地点都是尽可能要“新奇”和“新鲜”，这一次却一反常态，要去之前就已经去过的海洋乐园。
就是他们刚在一起那段时间一起去过的海洋乐园，林照还记得当时顾游带着他的拍立得，哭哭唧唧的，现在回想起来还是觉得很有意思，现在想来，里面还有很多地方他们没有去，再去一次应该也挺不错的。
林照只是微微思考了片刻，就已经答应了顾游。
在去了前一天，顾游特意给她送了一条新的裙子，是她没有见过、顾游也没有和她提起过的，顾游叮嘱林照：“明天一定要穿这件，这件最好看，穿红色在水族馆拍照会很好看。”
林照点点头，第二天也真的穿上了那条红色的连衣裙。
她现在已经不住在学校的宿舍里，在以后将要实习的医院旁边租了一间房子，一室一厅，环境不错，卫生不错，还算是个高档小区，最重要的是，离医院近，上下班方便。
顾游开车来到楼下来接林照，见到的便是这样一幅美好景象。
最夺目的便是那一袭红裙，肤白如雪，就那样俏生生地站在那里等着他，顾游的眼光没错，这样的红裙最适合不过。
红色裙摆摇曳。在日光映衬下多姿妖娆，腰部紧紧收束，展现出柔美的线条。
明明是中短裙的长度，裙摆应该只到膝盖上面，偏偏裙摆后侧还有着拖长的鱼尾后摆，好似游鱼惊鸿于水面，荡漾起赤色波纹。
她似乎天生就适合红色，在这样如烈火般张扬的明艳下，她竟与这样的颜色相得益彰。
还是说这世间万物，就没有灵照驾驭不了的东西？
顾游相信是第二个选项。
当她向他走来时，那明艳张扬的红色鱼尾裙摆，在她下身后荡漾。
顾游没有说出“真好看”“好漂亮”“好美”这样的话，但眼神已说明一切。
就算已经在一起三年，喜欢也会从眼角眉梢流露出来，因为这是在喜欢的人面前最藏不住的东西。
再次出现在海洋乐园的门口，这儿还是当初的样子，一如既往，没有丝毫改变，门口人来人往，大人和小孩，男朋友和女朋友，一切都是夏日的气氛，是海洋和柠檬的清透味道。
纵使时间相隔遥远，再次来到这儿，他们居然也有种轻车熟路的感觉，记忆中的样子没有改变，水母乐园还是那些水母，幽幽发着光。
上一次林照就要在这儿拍照，这一次还是要在这儿拍照，相同的位置，相同的角度，顾游也拿出三年的“老物件”——那个拍立得。
他还在上大学的时候买的拍立得，直到毕业一年了还在用，拍立得没有换掉，倒是多出来的成片，已经填满了一个又一个相册。
顾游举起拍立得对准林照的画面拍下今天的第一张照片。
拍立得缓缓吐出照片，看着照片从一片空白到显像有了具体的画面，顾游陡然生出一种满足感，林照见他这样子，拿过照片看了又看，最后轻笑着说他：“顾小花你好复古哦~”
随身携带的手机明明就可以直接拍照片，甚至更加方便，但顾游还是要选择这样一种方式，记录下独属于他们的瞬间。
“用手机有时候会误删，打印还很麻烦，现在这样直接出片，起码在我的有生之年，我好好保存，它们都会完好无损。”
只有他和林照的记忆才要用这种方式记录，这是一种独特的仪式感，是他和林照区别于他和任何人之间的一种仪式感，独特而悠长，在顾游看来，他们之间带有一种类似于“历史”的厚重感，和林照相处的每一刻，都应该用纪年表来标注。
从水母馆到海底世界那个悠长的通道，林照只要一抬头就可以见到漫天的游鱼，打着旋来回游动，偶尔有大型鱼类从头顶划过，林照眼中闪烁着光，于这样的海底世界之中，分外耀眼明亮。
顾游再次举起拍立得，要林照摆好姿势，红裙和蓝色海水，真是不能更加合适的组合了，无以复刻的胶片感，总是让人想要神秘而幽蓝的深海，那种在海水中失重，视线模糊的感觉。
顾游看着手中渐渐显现出图像的照片，居然入了神，忽地感觉是多年以后的自己拿着这张照片，回忆他们曾经在年轻的时候一起来过海洋乐园。
扑面而来的岁月感，居然让他轻笑出声，在这样人来人往的海底世界，顾游的声音微不可闻，但林昭一直注视着他。
她走到他身边，与他并肩而立，看着他手中的照片，“怎么了？我人就在你面前，你看着照片就可以笑出声来？就这么喜欢我吗？”
顾游拿着照片，对着林照脸要一起看，最后得出结论：“没有真人好看，你最好看。”
然后十分郑重地收起林照的这一张照片，带着她继续往前走。
过了海底世界，再往前走，就是“人鱼绮宴”，是需要预约才可以进入的餐厅。
顾游带着林照，直接就要往里面走，林照一脸茫然，看看时间，还不到十一点啊，一般来说十一点半才是他们开始需要吃饭的时间点，如果要准确点，以往吃饭大部分时间都是中午十二点，现在就去餐厅属实会死太早了。
但顾游还是要拉着林照直接进入，今天很奇怪，这里居然没有人进进出出，也没有平时餐厅应该有的“人声鼎沸”，在走到门口的时候，林照居然觉得这里分外的安静。
他们在门口站了几秒钟，餐厅带着繁复厚重花纹的大门从里面打开，静静展示着里面的绮丽静谧。
“还没到吃饭的时间，你来干什么？”林照一边问着，一边感觉到奇怪，餐厅里面应该是有很多的餐桌吧？现在为什么只有一张餐桌？
顾游带着林照深入其中，就站在餐厅的中央：“那也先进来看看。”
林照不明所以，进来干什么？现在只有一张餐桌，是要装修还是要做什么，他们进来好像有点捣乱，但是门口的人还是主动给他们开门的，就……好奇怪。
但完全进入了这个餐厅以后，巨大的水族箱立刻吸引了林照的注意，深蓝色的海水和小鱼群，就那样在水里游曳，裹挟着的鱼群，带着深蓝色的微光，幽幽的湛蓝色海水，无数林照不认识的鱼在水中游来游去，水花溅起，有人进入了水族箱。
林照感到新奇，居然还在表演吗？
感受到顾游凑近了，声音丝丝麻麻的，轻柔地进入耳朵：“快看，表演开始了。”
他好像早就知道会有这样一场演出，好像这样一场演出只是为了他们的到来而准备，好像只有他们来到这里，这场表演才会开始。
疑惑又不解，林照伴随着这样的情绪，看向水族箱的最重要，里面有一男一女两条人鱼，鱼尾是波光粼粼的样子，一条是深蓝色的，一条是橙红色的，都带着亮闪闪的鱼鳞。
身姿曼妙，一经如水，他们便已经掌控了整座海域了一般，自由而散漫，他们是相似而不同的人鱼，在海底进行一场独属于他们的华尔兹，好像在演奏大海奉献大地的隽永乐章，好像在读深海送给陆地的一封情书。
表演正到酣时，一男一女两条人鱼却骤然分离开，好像在戛然而止，勾引人回味无穷一般，在林照以为这就是结尾，这个故事就是有一个悲伤的结局的时候，他们的两条鱼尾却又相互贴近，相互缠绕。
鱼群环绕着，在他们周围环绕着，他们在水中沉浮，鱼儿托举着他们，正当林照不明所以之时，那男人鱼忽然凑近了女人鱼，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深蓝色的小盒子。
他对着女人鱼伸出右手，挽留和邀请的姿态，仿佛在共邀她奔赴自己的余生，林照走近了几步仔细观察才发现，男人鱼手中的蓝色盒子，是装着戒指的蓝丝绒盒子。
林照觉得惊奇，这一场表演还有求婚的场景，这倒是以前没有看过的，话说回来，餐厅里的表演这么精彩，食客们还有心思吃饭吗？
她的思绪未停歇，水族箱里的人鱼已经求婚完成了，男人鱼游向他们，将那个蓝丝绒盒子隔着玻璃递给他们，林照挑眉惊讶，难道还有互动环节？隔着这么厚的玻璃，要怎么完成互动？
林照感觉不太对劲，这应该这是一种表演形式而已，应该不至于真的是互动表演吧，好奇怪，她侧过头正想问顾游，这到底是什么表演，才终于发现，原来他们，也身在表演之中。
顾游此时穿着的并非来事的那一身休闲外套，而是正式的笔挺的西装，甚至连领带都是板正严肃的，他看起来好像要去参加什么重大的会议或者仪式一样，表情严肃而紧张，庄重而肃穆。
他的手中正拿着和人鱼手中一样的蓝丝绒小盒子。
转眼间，几个春秋已过，林照已经成为了大四的学姐，现在正在进行更加苦逼的学习，大四这一年基本上就是在学校和医院中来回穿梭，一半见习，一半学习。
大四结束以后，就是独属于医学生的大五，一整年都在医院度过，所以，大四的暑假应该算是医学生的最后一个暑假。
这个时候，顾游已经毕业差不多一年，正在做实习律师，不久就可以正式拿到正式的律师证。
在从现在到未来，有可能是林照最后空闲的暑假时间，他们决定要一直一直约会下去。
他们之间的约会大多数都是由顾游来安排，这一次也一样。
不过这次出乎林照的意料，以往顾游选择约会项目和约会地点都是尽可能要“新奇”和“新鲜”，这一次却一反常态，要去之前就已经去过的海洋乐园。
就是他们刚在一起那段时间一起去过的海洋乐园，林照还记得当时顾游带着他的拍立得，哭哭唧唧的，现在回想起来还是觉得很有意思，现在想来，里面还有很多地方他们没有去，再去一次应该也挺不错的。
林照只是微微思考了片刻，就已经答应了顾游。
在去了前一天，顾游特意给她送了一条新的裙子，是她没有见过、顾游也没有和她提起过的，顾游叮嘱林照：“明天一定要穿这件，这件最好看，穿红色在水族馆拍照会很好看。”
林照点点头，第二天也真的穿上了那条红色的连衣裙。
她现在已经不住在学校的宿舍里，在以后将要实习的医院旁边租了一间房子，一室一厅，环境不错，卫生不错，还算是个高档小区，最重要的是，离医院近，上下班方便。
顾游开车来到楼下来接林照，见到的便是这样一幅美好景象。
最夺目的便是那一袭红裙，肤白如雪，就那样俏生生地站在那里等着他，顾游的眼光没错，这样的红裙最适合不过。
红色裙摆摇曳。在日光映衬下多姿妖娆，腰部紧紧收束，展现出柔美的线条。
明明是中短裙的长度，裙摆应该只到膝盖上面，偏偏裙摆后侧还有着拖长的鱼尾后摆，好似游鱼惊鸿于水面，荡漾起赤色波纹。
她似乎天生就适合红色，在这样如烈火般张扬的明艳下，她竟与这样的颜色相得益彰。
还是说这世间万物，就没有灵照驾驭不了的东西？
顾游相信是第二个选项。
当她向他走来时，那明艳张扬的红色鱼尾裙摆，在她下身后荡漾。
顾游没有说出“真好看”“好漂亮”“好美”这样的话，但眼神已说明一切。
就算已经在一起三年，喜欢也会从眼角眉梢流露出来，因为这是在喜欢的人面前最藏不住的东西。
再次出现在海洋乐园的门口，这儿还是当初的样子，一如既往，没有丝毫改变，门口人来人往，大人和小孩，男朋友和女朋友，一切都是夏日的气氛，是海洋和柠檬的清透味道。
纵使时间相隔遥远，再次来到这儿，他们居然也有种轻车熟路的感觉，记忆中的样子没有改变，水母乐园还是那些水母，幽幽发着光。
上一次林照就要在这儿拍照，这一次还是要在这儿拍照，相同的位置，相同的角度，顾游也拿出三年的“老物件”——那个拍立得。
他还在上大学的时候买的拍立得，直到毕业一年了还在用，拍立得没有换掉，倒是多出来的成片，已经填满了一个又一个相册。
顾游举起拍立得对准林照的画面拍下今天的第一张照片。
拍立得缓缓吐出照片，看着照片从一片空白到显像有了具体的画面，顾游陡然生出一种满足感，林照见他这样子，拿过照片看了又看，最后轻笑着说他：“顾小花你好复古哦~”
随身携带的手机明明就可以直接拍照片，甚至更加方便，但顾游还是要选择这样一种方式，记录下独属于他们的瞬间。
“用手机有时候会误删，打印还很麻烦，现在这样直接出片，起码在我的有生之年，我好好保存，它们都会完好无损。”
只有他和林照的记忆才要用这种方式记录，这是一种独特的仪式感，是他和林照区别于他和任何人之间的一种仪式感，独特而悠长，在顾游看来，他们之间带有一种类似于“历史”的厚重感，和林照相处的每一刻，都应该用纪年表来标注。
从水母馆到海底世界那个悠长的通道，林照只要一抬头就可以见到漫天的游鱼，打着旋来回游动，偶尔有大型鱼类从头顶划过，林照眼中闪烁着光，于这样的海底世界之中，分外耀眼明亮。
顾游再次举起拍立得，要林照摆好姿势，红裙和蓝色海水，真是不能更加合适的组合了，无以复刻的胶片感，总是让人想要神秘而幽蓝的深海，那种在海水中失重，视线模糊的感觉。
顾游看着手中渐渐显现出图像的照片，居然入了神，忽地感觉是多年以后的自己拿着这张照片，回忆他们曾经在年轻的时候一起来过海洋乐园。
扑面而来的岁月感，居然让他轻笑出声，在这样人来人往的海底世界，顾游的声音微不可闻，但林昭一直注视着他。
她走到他身边，与他并肩而立，看着他手中的照片，“怎么了？我人就在你面前，你看着照片就可以笑出声来？就这么喜欢我吗？”
顾游拿着照片，对着林照脸要一起看，最后得出结论：“没有真人好看，你最好看。”
然后十分郑重地收起林照的这一张照片，带着她继续往前走。
过了海底世界，再往前走，就是“人鱼绮宴”，是需要预约才可以进入的餐厅。
顾游带着林照，直接就要往里面走，林照一脸茫然，看看时间，还不到十一点啊，一般来说十一点半才是他们开始需要吃饭的时间点，如果要准确点，以往吃饭大部分时间都是中午十二点，现在就去餐厅属实会死太早了。
但顾游还是要拉着林照直接进入，今天很奇怪，这里居然没有人进进出出，也没有平时餐厅应该有的“人声鼎沸”，在走到门口的时候，林照居然觉得这里分外的安静。
他们在门口站了几秒钟，餐厅带着繁复厚重花纹的大门从里面打开，静静展示着里面的绮丽静谧。
“还没到吃饭的时间，你来干什么？”林照一边问着，一边感觉到奇怪，餐厅里面应该是有很多的餐桌吧？现在为什么只有一张餐桌？
顾游带着林照深入其中，就站在餐厅的中央：“那也先进来看看。”
林照不明所以，进来干什么？现在只有一张餐桌，是要装修还是要做什么，他们进来好像有点捣乱，但是门口的人还是主动给他们开门的，就……好奇怪。
但完全进入了这个餐厅以后，巨大的水族箱立刻吸引了林照的注意，深蓝色的海水和小鱼群，就那样在水里游曳，裹挟着的鱼群，带着深蓝色的微光，幽幽的湛蓝色海水，无数林照不认识的鱼在水中游来游去，水花溅起，有人进入了水族箱。
林照感到新奇，居然还在表演吗？
感受到顾游凑近了，声音丝丝麻麻的，轻柔地进入耳朵：“快看，表演开始了。”
他好像早就知道会有这样一场演出，好像这样一场演出只是为了他们的到来而准备，好像只有他们来到这里，这场表演才会开始。
疑惑又不解，林照伴随着这样的情绪，看向水族箱的最重要，里面有一男一女两条人鱼，鱼尾是波光粼粼的样子，一条是深蓝色的，一条是橙红色的，都带着亮闪闪的鱼鳞。
身姿曼妙，一经如水，他们便已经掌控了整座海域了一般，自由而散漫，他们是相似而不同的人鱼，在海底进行一场独属于他们的华尔兹，好像在演奏大海奉献大地的隽永乐章，好像在读深海送给陆地的一封情书。
表演正到酣时，一男一女两条人鱼却骤然分离开，好像在戛然而止，勾引人回味无穷一般，在林照以为这就是结尾，这个故事就是有一个悲伤的结局的时候，他们的两条鱼尾却又相互贴近，相互缠绕。
鱼群环绕着，在他们周围环绕着，他们在水中沉浮，鱼儿托举着他们，正当林照不明所以之时，那男人鱼忽然凑近了女人鱼，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深蓝色的小盒子。
他对着女人鱼伸出右手，挽留和邀请的姿态，仿佛在共邀她奔赴自己的余生，林照走近了几步仔细观察才发现，男人鱼手中的蓝色盒子，是装着戒指的蓝丝绒盒子。
林照觉得惊奇，这一场表演还有求婚的场景，这倒是以前没有看过的，话说回来，餐厅里的表演这么精彩，食客们还有心思吃饭吗？
她的思绪未停歇，水族箱里的人鱼已经求婚完成了，男人鱼游向他们，将那个蓝丝绒盒子隔着玻璃递给他们，林照挑眉惊讶，难道还有互动环节？隔着这么厚的玻璃，要怎么完成互动？
林照感觉不太对劲，这应该这是一种表演形式而已，应该不至于真的是互动表演吧，好奇怪，她侧过头正想问顾游，这到底是什么表演，才终于发现，原来他们，也身在表演之中。
顾游此时穿着的并非来事的那一身休闲外套，而是正式的笔挺的西装，甚至连领带都是板正严肃的，他看起来好像要去参加什么重大的会议或者仪式一样，表情严肃而紧张，庄重而肃穆。
他的手中正拿着和人鱼手中一样的蓝丝绒小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