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叫做丁惠文,有专门收藏那些东西的癖好,那晚老毛病犯了,色胆包天忍不住偷偷拍了几张,想着反正也没人知道,就存在了自家电脑里,以备不时观赏,没想到却被他儿子发现了。

    本来不算什么大事,他这儿子以前也没少看他的存货,父子俩是一个德行,可是烂就烂在他儿子叫丁浩。

    没错,就是那个曾经追求宁婧,被她扇了一耳光的花花公子。

    丁浩跟人表白从来没有被人一丝情面也不给的拒绝过,她们就算不领情也不敢惹恼他,是以他从来气焰嚣张,将女生当做玩物一样随意更换。

    只要被他盯上了,就要自认倒霉。

    更没人敢给他耳光,唯有宁婧,让他体会到这种羞辱,而且还是当众。

    恼羞成怒以后,他对宁婧怀恨在心,一直想着怎么报复却逮不着机会。

    一天在家里无聊想看点片子,电脑上翻着翻着,竟让他看到了这个东西。

    其实他那时候根本不知道究竟是不是宁婧,只是有点眼熟,毕竟南大校花高不可攀,清贵出尘,谁都不会把她和那些事联系到一起。

    好就好在他爸那照片非常清晰,他反复看了好几遍,确信就是宁婧本人,然后阴险地笑了出来,摸着自己曾被打过的那边脸,心里有了个恶毒的主意。

    呸,贱人,装的可真像。

    简直是他妈的天赐良机。

    原来是个让人随便玩的货色,他肯追她是给她脸了,竟然敢给他摆架子?真以为自己冰清玉洁呢?臭表子!

    他要让每个人都知道宁校花到底是什么货色。

    分别挑了几张宁婧的脸拍的最清晰的照片,打了码发了出去。

    丁惠文是被韩尽言找上的时候,才知道他儿子给他闯出大祸了。

    他虽然胆小但并不蠢,赶紧把硬盘清空了,想着只要他不承认就行,但韩尽言没他想的那么简单。

    韩尽言叫人在地下停车场扒光了他的衣服,蒙着脸弄了他几次,直到把人整得半疯了,嘴里说不清话才算。

    他还不避讳这件事是自己做的,他就是要让人知道,这就是得罪他的下场。

    他本来想先把他儿子的手剁了,但是后来觉得太轻,就改了主意,吩咐先别动他。

    办完事以后韩尽言健步如飞回到了他的别墅,宁婧抬头只瞥了他一眼就道,“你找到他了?”

    “宝贝你怎么知道?”韩尽言笑了笑,那家伙的下场绝对值得一看,“我保证他这辈子再也不敢找女人了。”

    宁婧没说话,就像跟自己无关一样,坐在沙发上看一个舞蹈类的电视节目。

    晚上,韩尽言和她吃过了饭,非说要带她去个什么地方。

    说她整天待在家里要闷坏了,他要带她去散散心,宁婧只能跟他去。

    …

    那地方远得一路上她以为围着城市兜了几圈,身体快犯困的时候忽然到了。

    车子好像停在了一个大仓库里,三更半夜黑灯瞎火,周围什么都看不清楚,宁婧有些不想下去。

    韩尽言开着车门等她,夜色下深邃的轮廓带着幽深的微笑,“宝贝,来都来了,不看看么。”

    她不知道韩尽言带她来这看什么,从车上下来,有点看不清脚下,男人扶住了她的手,“小心点,地上有碎玻璃。”

    保镖们分成了两排,像进了足疗店一样,为他们在中间让出一条路。

    走了几十步,前面是个小门,看到门上的灯泡亮起才知道原来这里是通电的。

    韩尽言让人打开了门,她停在门口,“你要干什么。”

    男人站在她身侧,对她笑道,“宝贝进去就知道了。”

    他有什么事自己进去办得了,为什么非得带上她,里面黑漆漆的她并不想进去,皱着眉厌恶道,“非得要我进去,跟我有关系么?”

    “当然有关系,不然我就不带你来了,宝贝你看一眼也行,你会高兴的。”

    宁婧并不觉得她会高兴,可是架不住韩尽言又催了一次,“我们只看一眼。”

    看就看,她又没什么可怕的,冷淡地瞥了一眼,她直接走了进去,因为刚进小门视野一下子暗了下来,双眼有些不适应,她按着先前的记忆,知道走两步就是个拐弯,便直接走了过去,韩尽言就紧跟在她身后。

    视野一下子明亮,看到近在眼前的景象时,她心中大叫一声,本能地转身闭上了眼睛,逃也似的离开了那里。

    韩尽言跟了过来,脸上带着笑意,“怎么样?”

    “...”她扶着墙,一时半刻说不出话来,只觉得肚子里有什么东西在翻滚。

    “宝贝,你有什么想法么?我让他们把最精彩的给你留下来了。”

    宁婧再也无法忍耐,“你……给我滚。”

    男人平静地追问,眼里还带着探究,“你不喜欢这样报仇?还是说你要他直接死?就是太便宜他了,宝贝,我其实非常乐于听你的建议。”

    这家伙背着他搞小动作害他背锅,还把宝贝弄得那么可怜,平心而论,他是不舍得杀的。

    宁婧扶靠着墙几乎好半天才恢复过来,抬头充满厌恶而冰冷地看向他,“滚,我说你给我滚,离我远点你听到没有。”

    韩尽言也冷下了脸,换了别人这么不识好歹他要生气的。

    他甚至都想不明白,她为什么要发火,难道为她做的这些她都不领情么。

    宁婧刚要走就被他一股力气按住了左肩,“你说,你想要我怎么做?”

    只要她说出来,他都可以为她办到,直到她满意为止。

    “韩尽言,你觉得你给我看这个我就会高兴?”宁婧被笼子里的东西恶心透了,那已经几乎不是个人,可他居然觉得给她看那些她会高兴,深恶痛绝使她发抖,“我只会觉得你很恶心。”

    胸口发出像一块布匹撕裂开来的声音,男人的神色越来越阴沉,恶心,原来他只配这两个字。

    浑身散发的戾气昭示着他已经在暴怒的边缘,“这样为你出气,你不高兴?”

    他竟然还把这些推到了她身上,说是为她做的,反而是她不通情理反过来怪罪于他。

    宁婧心中只有冷笑,怒气也同时到达了极点,对他挖苦道,“你要真想给我报仇怎么不先杀你自己呢,你觉得跟他们比起来最无辜的是你?”

    一个罪魁祸首,居然把他变态的发泄欲说成是为自己出气,宁婧已经被恶心透了。

    就算她恨那些人,她也不需要这个始作俑者替她报复,她恨这其中任何一个人,都不如恨韩尽言来得强烈。

    如果说她只能让一个人下地狱,她会毫不犹豫地选择韩尽言。

    空气静默了一会儿,似乎连夜风都停下了脚步,四周黑暗得没有活物,连虫鸣鸟叫都听不到。

    太适合做那些茹毛饮血杀人埋尸的勾当。

    “是,我不无辜。”

    男人眼里清楚地显现杀意,只要杀了就不会有那么多事情了,不会有人在耳边吵骂,也不会有人让他贪嗔痴,怨憎会,爱不得,恨别离。

    韩尽言当机立断,腰间极快地抽出一把利刃,向她逼近。

    在她面前的是一个魔鬼,如果她不屈服,就会死的,宁婧深以为然。

    在之前,在每一次惹恼他后,他已经想动手很多次了。

    死亡这一天终于来了么。

    宁婧没躲没闪,脸上的情绪也很淡然,尽管未曾死过,她感到自己似乎不怎么怕死,否则也不会深更半夜跟他来这荒郊野地。

    假如死在这里的话,她只用了短短一瞬想了想,应该也没有人在意。

    有句话叫做一死了之,她死了于己于人都是一件幸事,一死了之应该很适合她。

    她迎面而去,直到接触到那冰凉的刀柄,还有男人有劲的手。

    他把刀放到了她手里,还紧紧把持着她的手。

    “来,杀了我。”男人的声音。

    “这次我不会阻挡你。”他不仅没有阻止,还把刀刃对向自己,运足了力气牵拉她的手臂,“别害怕,很快。”

    宁婧脸上的震惊溢于言表,手被他控制着,要使尽全身的力气才能勉强对抗。

    “不用担心,捅这里,血不会弄得哪都是,我帮你捅到底。”他指着自己胸腹部。

    “杀了我,报了你的仇,今后就再也没人纠缠你。”

    “我杀过很多人,罪有应得,来,害怕闭上眼也行,”男人不停地用语言蛊惑着,拿出了无数个理由诱她动手,无比迫切地想死一般。

    疯了,他疯了。

    他手下那群保镖们呆若木鸡地看着,可是没人敢上前,因为他们知道韩尽言的规矩。

    韩尽言感觉到了宁婧在拼命抵抗,眼角的余光扫过那群手下,所有的精神都倾注在她身上,“你在怕他们?”

    “不怕,这里没人能伤你,我死了以后你可以出国,他们作证是我自己动手。”

    宁婧咬紧牙关用着全身力气收回自己的手,因为害怕泄气一直闭紧了嘴没有说话。

    “宝贝,难道你爱上我了?你是真的下不去手,还是不想我死?原来你心里还是有我的,我做了那么多坏事,你还是喜欢上了我,你舍不得我,哈哈哈哈。”男人得意地大笑起来,招数用尽甚至不惜开始激她。

    她咬牙切齿,声音却极其冷静地道,“你该死,死得远远的,不配让我动手。”

    让我看着你死,成全你情深不悔,你做梦。

    该死也是你恶贯满盈,自作自受,不是赏识你情深似海,义无反顾。

    你不配给自己脸上贴金,想死就死得远远的,去阴沟里,那里才最适合你。

    那样死了你才不会自我陶醉,你这种人渣,难道配好一点的死法么?

    “宝贝原来不忍心杀我。”韩尽言在她失力之际,忽然用力一拉,把她拉进了自己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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