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婧不悦地看了他一眼，“我做的只许你吃，我自己就不配吃么。”
“不是，宝贝我不知道这个点了你还没吃饭…”他把筷子放下忽然站了起来，朝厨房走去。
他打开炉灶，火焰的声音骤然冒了出来，传来滋啦一声，像是什么东西淋了热油一样，他顺手打开了油烟机，男人回头笑着朝她看了一眼，“先别吃，宝贝，等会儿我马上就好。”
他的动作极其熟练，甚至像经常这么做，根本不像一个忙的脚不沾地的公司总裁。
厨房里的动静响个不停，宁婧不禁也感到好奇地看了过去，她根本没料到他那种人会自己做饭，而且他居然还有空做饭，他的厨艺明显非常熟练。
就像他说的那样，他动作极快就做好了四个拼盘，煎牛排、鸡肉沙拉、烧菜心、主食是西蓝花火腿丝拌饭，还给她榨了杯果汁，说是晚上不好消化。
一个经验丰富的大厨都不一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做出来，何况他用的时间比宁婧煮的那碗面都要少，他分明很会做饭，宁婧愕然之余，又觉得这人是不是有毛病，他既然这么擅长，有他刚才磨自己的功夫他恐怕吃都吃完了。
还说自己很饿。
他怎么不把自己饿死。
她看着男人把几个餐盘摆在了面前，就看着他道，“我吃这个就行了。”
她本来也没多饿，只是在自己做的时候，想起以前妈妈做的面有点想念，凭什么让他一个人吃，自己就顺手做了两人份的。
反正面条都是现成的，她加了把小青菜，她做的她又凭什么不能吃。
“你别吃……”韩尽言话还没说完，宁婧已经把筷子送进了嘴里。
看到她皱了眉，韩尽言赶紧把水杯递了过去，笑了笑道，“说了让你先别吃，快吐出来吧。”
她吃的这碗跟男人那碗是同一锅煮出来的，也就是说两个口味是一样的。
……根本就没煮熟，又硬又干苦，而且好像她放错了盐。
这面硬的非常难吃，他又是怎么吃下去的，宁婧不禁把怀疑的目光看了过去，男人刚刚吃的分明津津有味。
韩尽言仍然在笑，他很高兴的样子，不知是高兴宁婧不是故意给他多放调味料，还是高兴她也吃了瘪，把宁婧面前那碗面移开，还跟她解释道，“宝贝，我喜欢吃咸的。”
要是他知道她还没吃的话肯定不会逼她给自己做的，毕竟已经十一点多了，他以为她早就吃过饭了。
“宝贝你要是没吃的话记得跟我说，我随时都能做。”
宁婧站了起来，一手拿起他那碗已经见底的，一手去拿自己那碗，准备一起倒掉。
“等等！你干嘛呢宝贝。”男人赶忙阻拦，把碗抢了回来，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拿了他家什么珍贵的宝物似的。
“倒掉啊，又不能吃。”
“谁说的，我就喜欢吃。”他把她吃过一口的那碗拿来，面不改色地吃，自己吃了个一干二净，碗底没有一根面条，甚至连汤都不剩。
这可是宝贝亲手做的，还是亲手给他做的，怎么能倒掉？开什么玩笑，他哪里舍得扔掉。
宁婧心里想的却是这人该不会是有病吧。
两人都吃完了饭，她没吃多少就放下了，人刚站起来还没动手收拾，韩尽言就拦着她道，“宝贝，放那不要动，明天保姆做。”
她可没想过给他收拾东西，宁婧不再跟他纠缠转身直接往楼上去了。
韩尽言早就想跟她培养一下感情，只是他太忙了而且前些日子受了伤不想让宁婧看见，便刻意没见她忙工作去了，他已经想亲近她想得不得了。
宁婧喜欢干净他是知道的，男人脱了外衣洗完澡之后，才兴冲冲地跟着走了上去，却见她换了一身打扮，身上穿的齐齐整整，戴着条围巾，错过他就朝门口走去。
“这么晚了，你要去哪？”他楞道。
他像是眼睛看错了一样，正常人哪有一点出门的，她的打扮明显是要外出，可是现在黑灯瞎火，她能去什么地方？
他的表情很是惊讶，“宝贝，你不睡么？”
他正想说如果是散步消食的话他可以陪她一起走走。
“睡啊，”她脸色淡漠的基本不想回应他，懒懒道，“换个人睡。”
“……”
“你说什么？”他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脸色一黑，拉住了她的手腕不让她离开，“你要往哪去？”
宁婧有些不耐烦，眸光挑衅地看着他道，“我晚上睡不着当然是出去玩，不然你以为我等你么？”
她已经失眠好几夜了，多到自己已经习惯，有时候还会陷入回忆，处在不清不楚的状态里，分不清是做梦还是现实。
她太厌恶晚上的安静沉寂了，她需要强烈的东西不断地刺激自己，充斥脑海、震动耳膜。
今晚要像往常一样去舞厅。
“你去那里干什么？”韩尽言心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不满，虽然不是冲她，但语气还是加重了。
宁婧根本不在乎他心里怎么想，嘴角抿起一丝轻浮的笑，像是嘲讽他问这些明知故问的东西干什么，“当然是享受享受。”
她要什么他没有，男人微楞，理所当然地道，“我不是在么。”
“你要强迫我？”
“要动手就随便，不动我就走了。”她实在厌恶看他装出一副好像两人是正常生活在一起的恋人一样的恶心嘴脸。
韩尽言明白宁婧是在故意激他，但他小心翼翼地给她道歉还有想发设法地示好，包括处理老四为的都是能跟她重归于好，不让她再那样冷冰冰地对着自己，他现在怎么敢再动粗。
他既然不许别人欺负他的宝贝，自己又怎么可能舍得委屈她，何况宁婧要是跟他冷战的话这个代价他也承受不起。
宁婧看他没有动手的打算，脸上也没有暴怒的迹象，便转身不再理会他。
“宝贝，你留下来，今晚别走，我陪你不行么？”他的表情实在太过真挚，像被人遗弃的温良无害的狗一样，眼巴巴地望着她。
怎么还装可怜？装上瘾了？要不是对这个人的无耻太过了解，宁婧真的会惊讶，他难道以为她会对他心软么。
果然，见到宁婧不上钩以后，男人就冲过去挡在了她前面，把人往怀里一贴，“不行，不许去。”
先装可怜，再耍无赖，太像他了。
宁婧冷笑了一下，她抬起胳膊，使出自己最大的劲，用力往他脸上甩了一耳光，“滚！”
韩尽言被她打懵了，印象里宁婧从没有这么狠的打过他，有一瞬间站在那里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
脸上的疼痛感越来越明显，他也逐渐反应过来，宁婧是想逼他对她动手。
所以他扭过头看着她离开，没有挪动自己的脚步。
在宁婧离开他的那一刻，他强硬地控制着自己，仍旧感觉到浑身的血液在发凉，阴沉的情绪起伏不定，脸上冰冷的没有一丝表情。
有什么已经脱离了他的掌控，这种感觉让他极其恐慌，男人慢慢蹲在了地上。
但仅有的理智告诉他他不能动手，他现在最需要静下心来。
……
进来熟悉的地方之后，她就完全忘记了别墅的事情，有人簇拥了过来，向她递了杯酒，宁婧明知道里面加了东西还是喝了下去。
喝下去之后就像料想中的那样浑身发热，好像又痛又麻，意识也逐渐不清醒。
三天里大部分时间都泡在舞池里，有时候累了睡一会儿，睁开眼睛就接着看他们跳舞。
嘈杂的声音热闹伴随着一波波音乐徘徊，她半眯着眼睛脸上浮上兴味的浅笑，有时候刚醒来就又睡着了，也记不清喝了多少酒，地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酒瓶，刚收走了一批很快又摆满了，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宁婧并不怎么换地方，她喝多了连抬起手指都费力，长发好多天未梳理，不照镜子也知道自己是什么模样。
她并不在意，枕着陌生人的胳膊，百无聊赖地数天花板上有几颗吊灯。
从来也没数完过，因为数不到一半自己可能就睡着了，不知道是盯着吊灯的时间太久还是血液里容纳了过量的酒精，她总是昏头转向的，眼前不停地冒星星。
她只好闭目养神，说是闭目养神也不妥当，毕竟是在这样乱的环境，大家对别人都没什么要求，她的要求其实也很低，只要不喝多了吐在她脸上，宁婧都不会说什么。
她也见过那些被吐了一脸擦都不擦继续睡的，但自己尚且没有那样的雅量，还是忍受不了某些行动，譬如某个响亮的水声，倘若她此时不阻止的话，这里很快就会一个接一个地传来水声，不到十分钟整个舞池会比化粪场还臭。
她既然来舞厅而非养殖厂自然不想接近那样的东西，她会随手招来打扫卫生的员工，然后叫随地如厕的人滚。
“你们搞得太臭了，给我快点滚。”骂了几次发现他们全然没长记性之后她就直接用脚踹了。
在这里的人们一切都只顾着自己，哪有人有闲心管别人，普通的威胁和呵斥都是没用的，除非用枪抵着脑袋，否则她想大概没有什么差别。
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偶尔看看镜子，镜子里的人眼睛带血丝，头发凌乱，脸色也枯槁难看，实在不堪入目。
这样的相貌应该不会有人喜欢了吧？她漠然地想着。
她应该早点把自己变成这样的垃圾，就不会有人看哪怕一眼。
她甚至洗了脸刷了牙，然后按部就班地在最干净的地方躺下，等着困意袭上心来。
“喂，我听到你说梦话了。”有人在撒酒疯是很常见的事情，宁婧百分之一百都不会理的。
“管你什么事，”她连眼睛都懒得睁开，冷冷道，“不想死就滚。”
她应该需要一个小时才能睡着，嘴上虽然那样说，心里却在鄙夷地想着，她都没有睡着，哪里来的梦话，这些人怕不是都喝坏了脑子了吧。
她有好长时间都是清醒的，不过宁婧并不在意，反正自己也记不清是什么时候，伸手要了杯加了东西的酒喝。
之后的东西就更加记不清了，人影灯光全在眼前摇晃，不但是他们，自己也融入其中，热度渐渐上升，在短暂的欢愉舒畅之际，意识沉沦又压过了一切。
“小宁。”
她好像看到了几道幻影，宁婧如梦初醒，睁开眼睛，脸上的颜色骤然褪得干干净净，眼睛里甚至充满了惶恐不安。
“老师……？”
“不是，宝贝我不知道这个点了你还没吃饭…”他把筷子放下忽然站了起来，朝厨房走去。
他打开炉灶，火焰的声音骤然冒了出来，传来滋啦一声，像是什么东西淋了热油一样，他顺手打开了油烟机，男人回头笑着朝她看了一眼，“先别吃，宝贝，等会儿我马上就好。”
他的动作极其熟练，甚至像经常这么做，根本不像一个忙的脚不沾地的公司总裁。
厨房里的动静响个不停，宁婧不禁也感到好奇地看了过去，她根本没料到他那种人会自己做饭，而且他居然还有空做饭，他的厨艺明显非常熟练。
就像他说的那样，他动作极快就做好了四个拼盘，煎牛排、鸡肉沙拉、烧菜心、主食是西蓝花火腿丝拌饭，还给她榨了杯果汁，说是晚上不好消化。
一个经验丰富的大厨都不一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做出来，何况他用的时间比宁婧煮的那碗面都要少，他分明很会做饭，宁婧愕然之余，又觉得这人是不是有毛病，他既然这么擅长，有他刚才磨自己的功夫他恐怕吃都吃完了。
还说自己很饿。
他怎么不把自己饿死。
她看着男人把几个餐盘摆在了面前，就看着他道，“我吃这个就行了。”
她本来也没多饿，只是在自己做的时候，想起以前妈妈做的面有点想念，凭什么让他一个人吃，自己就顺手做了两人份的。
反正面条都是现成的，她加了把小青菜，她做的她又凭什么不能吃。
“你别吃……”韩尽言话还没说完，宁婧已经把筷子送进了嘴里。
看到她皱了眉，韩尽言赶紧把水杯递了过去，笑了笑道，“说了让你先别吃，快吐出来吧。”
她吃的这碗跟男人那碗是同一锅煮出来的，也就是说两个口味是一样的。
……根本就没煮熟，又硬又干苦，而且好像她放错了盐。
这面硬的非常难吃，他又是怎么吃下去的，宁婧不禁把怀疑的目光看了过去，男人刚刚吃的分明津津有味。
韩尽言仍然在笑，他很高兴的样子，不知是高兴宁婧不是故意给他多放调味料，还是高兴她也吃了瘪，把宁婧面前那碗面移开，还跟她解释道，“宝贝，我喜欢吃咸的。”
要是他知道她还没吃的话肯定不会逼她给自己做的，毕竟已经十一点多了，他以为她早就吃过饭了。
“宝贝你要是没吃的话记得跟我说，我随时都能做。”
宁婧站了起来，一手拿起他那碗已经见底的，一手去拿自己那碗，准备一起倒掉。
“等等！你干嘛呢宝贝。”男人赶忙阻拦，把碗抢了回来，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拿了他家什么珍贵的宝物似的。
“倒掉啊，又不能吃。”
“谁说的，我就喜欢吃。”他把她吃过一口的那碗拿来，面不改色地吃，自己吃了个一干二净，碗底没有一根面条，甚至连汤都不剩。
这可是宝贝亲手做的，还是亲手给他做的，怎么能倒掉？开什么玩笑，他哪里舍得扔掉。
宁婧心里想的却是这人该不会是有病吧。
两人都吃完了饭，她没吃多少就放下了，人刚站起来还没动手收拾，韩尽言就拦着她道，“宝贝，放那不要动，明天保姆做。”
她可没想过给他收拾东西，宁婧不再跟他纠缠转身直接往楼上去了。
韩尽言早就想跟她培养一下感情，只是他太忙了而且前些日子受了伤不想让宁婧看见，便刻意没见她忙工作去了，他已经想亲近她想得不得了。
宁婧喜欢干净他是知道的，男人脱了外衣洗完澡之后，才兴冲冲地跟着走了上去，却见她换了一身打扮，身上穿的齐齐整整，戴着条围巾，错过他就朝门口走去。
“这么晚了，你要去哪？”他楞道。
他像是眼睛看错了一样，正常人哪有一点出门的，她的打扮明显是要外出，可是现在黑灯瞎火，她能去什么地方？
他的表情很是惊讶，“宝贝，你不睡么？”
他正想说如果是散步消食的话他可以陪她一起走走。
“睡啊，”她脸色淡漠的基本不想回应他，懒懒道，“换个人睡。”
“……”
“你说什么？”他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脸色一黑，拉住了她的手腕不让她离开，“你要往哪去？”
宁婧有些不耐烦，眸光挑衅地看着他道，“我晚上睡不着当然是出去玩，不然你以为我等你么？”
她已经失眠好几夜了，多到自己已经习惯，有时候还会陷入回忆，处在不清不楚的状态里，分不清是做梦还是现实。
她太厌恶晚上的安静沉寂了，她需要强烈的东西不断地刺激自己，充斥脑海、震动耳膜。
今晚要像往常一样去舞厅。
“你去那里干什么？”韩尽言心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不满，虽然不是冲她，但语气还是加重了。
宁婧根本不在乎他心里怎么想，嘴角抿起一丝轻浮的笑，像是嘲讽他问这些明知故问的东西干什么，“当然是享受享受。”
她要什么他没有，男人微楞，理所当然地道，“我不是在么。”
“你要强迫我？”
“要动手就随便，不动我就走了。”她实在厌恶看他装出一副好像两人是正常生活在一起的恋人一样的恶心嘴脸。
韩尽言明白宁婧是在故意激他，但他小心翼翼地给她道歉还有想发设法地示好，包括处理老四为的都是能跟她重归于好，不让她再那样冷冰冰地对着自己，他现在怎么敢再动粗。
他既然不许别人欺负他的宝贝，自己又怎么可能舍得委屈她，何况宁婧要是跟他冷战的话这个代价他也承受不起。
宁婧看他没有动手的打算，脸上也没有暴怒的迹象，便转身不再理会他。
“宝贝，你留下来，今晚别走，我陪你不行么？”他的表情实在太过真挚，像被人遗弃的温良无害的狗一样，眼巴巴地望着她。
怎么还装可怜？装上瘾了？要不是对这个人的无耻太过了解，宁婧真的会惊讶，他难道以为她会对他心软么。
果然，见到宁婧不上钩以后，男人就冲过去挡在了她前面，把人往怀里一贴，“不行，不许去。”
先装可怜，再耍无赖，太像他了。
宁婧冷笑了一下，她抬起胳膊，使出自己最大的劲，用力往他脸上甩了一耳光，“滚！”
韩尽言被她打懵了，印象里宁婧从没有这么狠的打过他，有一瞬间站在那里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
脸上的疼痛感越来越明显，他也逐渐反应过来，宁婧是想逼他对她动手。
所以他扭过头看着她离开，没有挪动自己的脚步。
在宁婧离开他的那一刻，他强硬地控制着自己，仍旧感觉到浑身的血液在发凉，阴沉的情绪起伏不定，脸上冰冷的没有一丝表情。
有什么已经脱离了他的掌控，这种感觉让他极其恐慌，男人慢慢蹲在了地上。
但仅有的理智告诉他他不能动手，他现在最需要静下心来。
……
进来熟悉的地方之后，她就完全忘记了别墅的事情，有人簇拥了过来，向她递了杯酒，宁婧明知道里面加了东西还是喝了下去。
喝下去之后就像料想中的那样浑身发热，好像又痛又麻，意识也逐渐不清醒。
三天里大部分时间都泡在舞池里，有时候累了睡一会儿，睁开眼睛就接着看他们跳舞。
嘈杂的声音热闹伴随着一波波音乐徘徊，她半眯着眼睛脸上浮上兴味的浅笑，有时候刚醒来就又睡着了，也记不清喝了多少酒，地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酒瓶，刚收走了一批很快又摆满了，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宁婧并不怎么换地方，她喝多了连抬起手指都费力，长发好多天未梳理，不照镜子也知道自己是什么模样。
她并不在意，枕着陌生人的胳膊，百无聊赖地数天花板上有几颗吊灯。
从来也没数完过，因为数不到一半自己可能就睡着了，不知道是盯着吊灯的时间太久还是血液里容纳了过量的酒精，她总是昏头转向的，眼前不停地冒星星。
她只好闭目养神，说是闭目养神也不妥当，毕竟是在这样乱的环境，大家对别人都没什么要求，她的要求其实也很低，只要不喝多了吐在她脸上，宁婧都不会说什么。
她也见过那些被吐了一脸擦都不擦继续睡的，但自己尚且没有那样的雅量，还是忍受不了某些行动，譬如某个响亮的水声，倘若她此时不阻止的话，这里很快就会一个接一个地传来水声，不到十分钟整个舞池会比化粪场还臭。
她既然来舞厅而非养殖厂自然不想接近那样的东西，她会随手招来打扫卫生的员工，然后叫随地如厕的人滚。
“你们搞得太臭了，给我快点滚。”骂了几次发现他们全然没长记性之后她就直接用脚踹了。
在这里的人们一切都只顾着自己，哪有人有闲心管别人，普通的威胁和呵斥都是没用的，除非用枪抵着脑袋，否则她想大概没有什么差别。
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偶尔看看镜子，镜子里的人眼睛带血丝，头发凌乱，脸色也枯槁难看，实在不堪入目。
这样的相貌应该不会有人喜欢了吧？她漠然地想着。
她应该早点把自己变成这样的垃圾，就不会有人看哪怕一眼。
她甚至洗了脸刷了牙，然后按部就班地在最干净的地方躺下，等着困意袭上心来。
“喂，我听到你说梦话了。”有人在撒酒疯是很常见的事情，宁婧百分之一百都不会理的。
“管你什么事，”她连眼睛都懒得睁开，冷冷道，“不想死就滚。”
她应该需要一个小时才能睡着，嘴上虽然那样说，心里却在鄙夷地想着，她都没有睡着，哪里来的梦话，这些人怕不是都喝坏了脑子了吧。
她有好长时间都是清醒的，不过宁婧并不在意，反正自己也记不清是什么时候，伸手要了杯加了东西的酒喝。
之后的东西就更加记不清了，人影灯光全在眼前摇晃，不但是他们，自己也融入其中，热度渐渐上升，在短暂的欢愉舒畅之际，意识沉沦又压过了一切。
“小宁。”
她好像看到了几道幻影，宁婧如梦初醒，睁开眼睛，脸上的颜色骤然褪得干干净净，眼睛里甚至充满了惶恐不安。
“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