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章
真的好幸运，从广播室回来的路上遇到他了。
虽然只是短短一眼，不过我已经很满足啦。——节选自《沈晴日记》
高中生最不缺的是什么？当然是大大小小的考试了。
江城一中每周都有周考，四周一次月考，更不用说期中期末了，有时候老师看哪套卷子好的话还会组织一场小考。
这月考刚结束，数学老师翠姐就一脸怒气的进了班。
要是在往常，她一定是跟课代表江楠说说笑笑的进班，上课了才会恢复成令人闻风丧胆的灭绝师太模样。
可是今天，江楠唯唯诺诺的跟在满脸怒气的数学老师身后，大气都不敢出。
同学们看着翠姐的样子，便知大事不好，一个个赶紧回到座位上坐好，早早的拿出了数学卷子等候发落。
江楠找了几个人发月考的数学答题卡，又把选择题的答案抄在了黑板上，他的脸色也不好。
蔫蔫的回了座位，对同桌沈晴说：“数学这次完蛋了。”
沈晴对着选择题的答案：“你的完蛋我的完蛋，好像不一样。”
一共十二个选择题，沈晴错了一半！
而江楠口中的完蛋，是他错了最后一个，也就是最有难度的一道选择题。
又比对着二人的答题卡，沈晴感叹到：“差距，这就是差距！”
江楠笑了笑；“不是你英语完虐我的时候了？”
沈晴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趴在桌子上：“数学真的好难啊。”
这才刚高二，就觉得这么费力了，高三可怎么办啊。按照这个趋势发展下去的话，沈晴觉得自己肯定会与理想大学失之交臂的。
“唉。”沈晴直起身子来。
“大神，你是怎么做到次次数学年级第一的？”沈晴将握着的拳头当做话筒伸向江楠。
江楠略思考了一下：“我想，大概是天赋。”
气人，真的是太气人了！
“江楠同学，你这样真的很招恨诶。”
江楠笑了笑，后又认真说道：“你上课认真听讲，下课把错题重新做两遍，再把各种题型汇总，时间长了，形成数学思维，成绩慢慢就提高了。”
我一直是这么做的啊，沈晴回想着自己的学习方法。
“谢谢你啊江楠。”
虽然对她不太适用，但沈晴还是很感谢江楠愿意说这些。
“客气，你有什么不会的就及时问我。”江楠很愿意教沈晴，就是怕沈晴有时候不好意思问。
沈晴双手抱拳：“感谢！”
“叮铃铃。”上课铃响了。
翠姐扫视了一眼班里的同学，嘴里发出一声冷哼。
沈晴的背后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明明是个艳阳天，她却感受到了冷意。
“我都懒得说了。”翠姐的五官拧到一起，“你们说这些破题我是没讲过吗？那还一直错？”
还好还好，翠姐的声音此刻还算温和。
“第十道选择题错的给我站起来！”陡然升起的声音，吓了全班同学一跳。
这才是他们的翠姐。
沈晴赶紧看了看卷子。果然，她做错了。
班里没人敢动，面面相觑，都在等第一个站起来的人。
“赶紧的，瞅什么瞅啊，自己错没错不知道？”翠姐咆哮道。
翠姐声音的穿透力一向是极强的。此刻正在等候发落的一班同学听到小翠的怒吼后，不安的看着站在讲台上的朱大为。
勇敢的谷一鸣同学第一个站了起来，随后其他的同学也跟着站了起来。
“你们说这题我都讲多少遍了，让你们整理到错题本上有人整理了吗？”
站着的同学们都低着头。
“江楠，你把这些同学的名字都给我记上，一个课间叫一个人到办公室找我。”
翠姐又推了推眼镜：“你们这几个同学，站后面去听，看你们站着听长不长记性。”
到办公室去找老师？沈晴哭的好大声，当然了，是在心里哭的。
这节课沈晴听的非常认真，原本她就极受数学老师的关注，跟数学课代表江楠成为同桌后，沈晴明显感觉到数学课上受到的关注更多了。
这节数学课，在后面站着的同学们纷纷被点。先是沈晴左边的同学，然后又是沈晴右面的同学，搞得沈晴心惊肉跳。
大家都懂了，翠姐是检查站着的同学有没有好好听课呢。
有的问题她会，沈晴就盼着翠姐能叫她的名字，可是每次都完美错过。点来点去，就剩沈晴一个人没回答过问题了。
全班同学都为沈晴捏了把汗，大家都知道沈晴的数学不好，如果数学成绩提上去的话，都能冲进年级前十，绝对不会是现在的五六十名。
“沈晴，你来回答下这个问题。”数学老师的声音依旧是温和的。
这题，她不会啊……
别紧张，沈晴告诫着自己，江楠给她讲过相似的题型，要做的就是沉心静气，沉心静气！
“这题用……”
回答的虽然有些磕巴，但好在解题思路还是清晰的。
大家都为沈晴松了口气，说下最后一个字时，沈晴也松了口气。
“不错，沈晴有进步啊。”数学老师开心的时候双手会放在肩膀处摆动。此刻，翠姐也是这样做的。
“好了，坐下吧。”数学老师转身在黑板上写字。
“哈哈哈哈哈。”同学们都笑了起来，沈晴也忍不住笑了，是要坐在地上吗？
翠姐这才反应过来：“看我，都被你们气糊涂了。”
翠姐还是很可爱的：“那沈晴在站会吧。”
沈晴不好意思的拿着卷子盖住了半张脸，只露出了眼睛。大家都回头看着沈晴笑，气氛变得轻松了起来。
下课了，还有同学在打趣：“沈晴，没在站会？”
“坐着呢，沈晴。”
这些都被沈晴笑着回应过去。
连江楠都忍不住吃醋：“数学老师真是喜欢你。”
下节课是英语，课间的时候英语课代表姚惜月抄答案抄了半面黑板。
班里又响起一阵哀嚎。
“天杀的英语啊”
“秦始皇当年要是找到了长生不老药的话，老子还用受这鸟气。”
“复活吧，老祖宗们，歼灭那群洋人。”
“我要洋人死！”
英语老师刘静一进班就听见了同学们的白日梦话。
“唉呀，学吧，高考完就不用学了。”刘静老师安慰大家道。实际上她想的却是：“骗你们的，大学还有四六级，托福，雅思，暂时安慰安慰你们。”
沈晴就错了一道听力一道完型。
刘静走到沈晴座位旁：“考的不错啊，英语成绩出来了，又是第一名。别的班英语老师都跟我夸你呢。”
这次的题非常偏，属于出题者挖坑等你跳的那种，不过沈晴依旧稳定发挥。
沈晴腼腆的笑了笑。
这让夹在中间的江楠更伤心了：“老师，为什么我天天跟沈晴一块背单词，我还错这么多啊。”
刘静老师笑着拍了拍江楠的背：“英语就单词吗？你语法也得跟上啊。”
“你俩的数学跟英语都出名。”一个英语极好，数学极差；一个数学极好，英语极差。
刘静知道大家考的都不是很满意，安慰大家这次题出的是有些偏。
“老师，我是中国人，我不想学英语！”
刘静瞪了一眼说话的男同学：“那你高考能不考吗？”
说话的同学“哼”的一声趴在桌子上。
“人家沈晴怎么不说难。”刘静小声的念叨着，话却清晰的传到了每个人耳里。
被提到的沈晴面露羞色，将头低了下去。
“净拿好人跟我比。”说话的男同学忍不住抱怨。
“对了，你们班主任跟你们说了没有？”
这可勾起了同学们的兴趣：“说什么？”
看着一张张好奇的小脸，刘静就生气，要是对单词语法都这么好奇的话，都能学好了。
“学校组织各个学科的第一名给大家传授学习经验，第一节晚自习的时候在广播室里广播。”
“这次英语的全年级第一名又是沈晴，沈晴，你好好准备一下今晚的发言。”
沈晴对着刘静的眼睛，起身说好。
英语课代表姚惜月看了沈晴一眼，明明她才是英语课代表，可是却没有人在意过她。
刚分班的时候，老师说看成绩选课代表。那次考试，姚惜月得了第一名，所以她就成为了二班的英语课代表。
可自那以后，沈晴的成绩便一直都是二班的第一名，同时也是年级的第一名。
沈晴对于这次发言有点紧张，在听完错题后，就准备起了发言稿。
下课后，英语课代表姚惜月来收拾英语老师的东西，准备送老师回办公室，顺便找老师分析分析自己的试卷。
“老师。”教室内的喧闹声淹没了姚惜月的声音。
刘静突然想到了什么，走向沈晴的座位。
“沈晴，你愿意去十班讲节课吗？”刘静笑眯眯的问沈晴。
沈晴见老师跟她说话，连忙站起身来：“去十班讲课？”
“对啊。”刘静的大眼睛都快眯成一条缝了。
十班是自费班，学生们的水平照公费进来的学生们差很多。
十班英语老师董洋见自己每天那么费心费力的讲，这群学生也听不进去，就想着请个外援，看看同龄人的讲题方式会不会更对十班同学的口味，她正好改变一下教学方法。
“董老师说了，想请你给十班同学讲讲这次月考的试卷，就明天上午第一节课，咱班这节也是英语。”
看着刘静期待的眼神，沈晴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下来：“行，老师。”
沈晴又有些不好意思的撩了下耳边的碎发：“就是怕讲不好，给您丢人。”
“唉呀，这孩子。”刘静脸上的笑意更浓，“你可给老师争气啦，不用担心。”
“好，那我好好准备准备。”
姚惜月隔着半个班，看着这样的温馨场面。每个人都是那么开心。
她低着头，将收拾了好几次的卷子和答案又重新整理了一遍。
“亲爱的老师们，同学们大家好。”小代的声音适时响起。
“这个同学们时间宝贵，我就不多说什么了，咱们掌声欢迎这次月考的各科状元们跟咱们分享学习经验，大家掌声欢迎！”
整栋教学楼同时响起了掌声。
“按照语数英，物化生，史地政的顺序啊。”
“讲物化生的时候，文科班同学学习，理科班同学认真听；讲史地政的时候，理科班同学学习，文科班同学好好听啊。”
此刻恐怕每个班里都有几个抱怨小代啰嗦的同学吧。
王元正并没有心情听这些，语数两科的状元发言时，他一直低着头画画。
直到英语状元发言，“大家好，我是高二二班的沈晴。”
手中的笔不受控制的停下，王元正目光微顿。
“不画了？”杨易见王元正停了动作。
王元正收起笔，靠在椅背上，双手交叉在胸前：“不画了。”
杨易认真的看着王元正，蹦出了几个字：“你对状元发言感兴趣？”
王元正淡淡的看了杨易一眼：“好好听着。”
“其实有很多时候，做错题就是因为不认识单词，所以……”
沈晴课间的时候认真的整理自己的学习经验，不错过任何细枝末节，希望以此能帮到更多的人。
“我的发言完毕，谢谢大家！”沈晴放下稿子，舒了口气。
“去趟厕所，待会老师来了帮我说一声。”
王元正匆匆撂下句话后就出去了。
广播室和十班都在三楼，男厕所在广播室的斜对面，不知道沈晴会不会从这边走。
二班在二楼，沈晴回去的话，要不就是从十班对面的楼梯下去，直接到二班。要不就是从广播室对面的楼梯下去，楼道的另一头就是二班。
学生发完言后就可以回班了，沈晴轻轻的合上广播室的门。刚想下楼，忽然想到了什么，转身朝着楼道的另一头走去。
一步，两步……
教学楼楼道里装的都是声控灯，因此楼道里只有一些从班里透出来的亮光。
王元正看到了一个模糊的身影，直觉告诉他，那是沈晴。
他跺了跺脚。沈晴突然感到视野一亮。
灯亮的一瞬，那个想见的人便清晰的出现在了自己眼前。
王元正装作若无其事般的慢慢向对方走去。
沈晴只看了他一眼，就不敢在看。
在两人擦肩而过时，楼道里黑了下来。
“我就回头看一眼。”
“我就回头看一眼。”
应该是又一位同学发言结束，响亮的掌声从班级里穿出来。
隔着黑暗对望的二人看不到对方眼里快要溢出来的喜欢。
暗恋或许是件很苦的事，因为暗恋者清楚的知道对方可能永远都不会晓得自己的心思。
可对于他们来说，暗恋是件很甜的事。能够遇见，已然是青春最好的馈赠。
虽然只是短短一眼，不过我已经很满足啦。——节选自《沈晴日记》
高中生最不缺的是什么？当然是大大小小的考试了。
江城一中每周都有周考，四周一次月考，更不用说期中期末了，有时候老师看哪套卷子好的话还会组织一场小考。
这月考刚结束，数学老师翠姐就一脸怒气的进了班。
要是在往常，她一定是跟课代表江楠说说笑笑的进班，上课了才会恢复成令人闻风丧胆的灭绝师太模样。
可是今天，江楠唯唯诺诺的跟在满脸怒气的数学老师身后，大气都不敢出。
同学们看着翠姐的样子，便知大事不好，一个个赶紧回到座位上坐好，早早的拿出了数学卷子等候发落。
江楠找了几个人发月考的数学答题卡，又把选择题的答案抄在了黑板上，他的脸色也不好。
蔫蔫的回了座位，对同桌沈晴说：“数学这次完蛋了。”
沈晴对着选择题的答案：“你的完蛋我的完蛋，好像不一样。”
一共十二个选择题，沈晴错了一半！
而江楠口中的完蛋，是他错了最后一个，也就是最有难度的一道选择题。
又比对着二人的答题卡，沈晴感叹到：“差距，这就是差距！”
江楠笑了笑；“不是你英语完虐我的时候了？”
沈晴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趴在桌子上：“数学真的好难啊。”
这才刚高二，就觉得这么费力了，高三可怎么办啊。按照这个趋势发展下去的话，沈晴觉得自己肯定会与理想大学失之交臂的。
“唉。”沈晴直起身子来。
“大神，你是怎么做到次次数学年级第一的？”沈晴将握着的拳头当做话筒伸向江楠。
江楠略思考了一下：“我想，大概是天赋。”
气人，真的是太气人了！
“江楠同学，你这样真的很招恨诶。”
江楠笑了笑，后又认真说道：“你上课认真听讲，下课把错题重新做两遍，再把各种题型汇总，时间长了，形成数学思维，成绩慢慢就提高了。”
我一直是这么做的啊，沈晴回想着自己的学习方法。
“谢谢你啊江楠。”
虽然对她不太适用，但沈晴还是很感谢江楠愿意说这些。
“客气，你有什么不会的就及时问我。”江楠很愿意教沈晴，就是怕沈晴有时候不好意思问。
沈晴双手抱拳：“感谢！”
“叮铃铃。”上课铃响了。
翠姐扫视了一眼班里的同学，嘴里发出一声冷哼。
沈晴的背后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明明是个艳阳天，她却感受到了冷意。
“我都懒得说了。”翠姐的五官拧到一起，“你们说这些破题我是没讲过吗？那还一直错？”
还好还好，翠姐的声音此刻还算温和。
“第十道选择题错的给我站起来！”陡然升起的声音，吓了全班同学一跳。
这才是他们的翠姐。
沈晴赶紧看了看卷子。果然，她做错了。
班里没人敢动，面面相觑，都在等第一个站起来的人。
“赶紧的，瞅什么瞅啊，自己错没错不知道？”翠姐咆哮道。
翠姐声音的穿透力一向是极强的。此刻正在等候发落的一班同学听到小翠的怒吼后，不安的看着站在讲台上的朱大为。
勇敢的谷一鸣同学第一个站了起来，随后其他的同学也跟着站了起来。
“你们说这题我都讲多少遍了，让你们整理到错题本上有人整理了吗？”
站着的同学们都低着头。
“江楠，你把这些同学的名字都给我记上，一个课间叫一个人到办公室找我。”
翠姐又推了推眼镜：“你们这几个同学，站后面去听，看你们站着听长不长记性。”
到办公室去找老师？沈晴哭的好大声，当然了，是在心里哭的。
这节课沈晴听的非常认真，原本她就极受数学老师的关注，跟数学课代表江楠成为同桌后，沈晴明显感觉到数学课上受到的关注更多了。
这节数学课，在后面站着的同学们纷纷被点。先是沈晴左边的同学，然后又是沈晴右面的同学，搞得沈晴心惊肉跳。
大家都懂了，翠姐是检查站着的同学有没有好好听课呢。
有的问题她会，沈晴就盼着翠姐能叫她的名字，可是每次都完美错过。点来点去，就剩沈晴一个人没回答过问题了。
全班同学都为沈晴捏了把汗，大家都知道沈晴的数学不好，如果数学成绩提上去的话，都能冲进年级前十，绝对不会是现在的五六十名。
“沈晴，你来回答下这个问题。”数学老师的声音依旧是温和的。
这题，她不会啊……
别紧张，沈晴告诫着自己，江楠给她讲过相似的题型，要做的就是沉心静气，沉心静气！
“这题用……”
回答的虽然有些磕巴，但好在解题思路还是清晰的。
大家都为沈晴松了口气，说下最后一个字时，沈晴也松了口气。
“不错，沈晴有进步啊。”数学老师开心的时候双手会放在肩膀处摆动。此刻，翠姐也是这样做的。
“好了，坐下吧。”数学老师转身在黑板上写字。
“哈哈哈哈哈。”同学们都笑了起来，沈晴也忍不住笑了，是要坐在地上吗？
翠姐这才反应过来：“看我，都被你们气糊涂了。”
翠姐还是很可爱的：“那沈晴在站会吧。”
沈晴不好意思的拿着卷子盖住了半张脸，只露出了眼睛。大家都回头看着沈晴笑，气氛变得轻松了起来。
下课了，还有同学在打趣：“沈晴，没在站会？”
“坐着呢，沈晴。”
这些都被沈晴笑着回应过去。
连江楠都忍不住吃醋：“数学老师真是喜欢你。”
下节课是英语，课间的时候英语课代表姚惜月抄答案抄了半面黑板。
班里又响起一阵哀嚎。
“天杀的英语啊”
“秦始皇当年要是找到了长生不老药的话，老子还用受这鸟气。”
“复活吧，老祖宗们，歼灭那群洋人。”
“我要洋人死！”
英语老师刘静一进班就听见了同学们的白日梦话。
“唉呀，学吧，高考完就不用学了。”刘静老师安慰大家道。实际上她想的却是：“骗你们的，大学还有四六级，托福，雅思，暂时安慰安慰你们。”
沈晴就错了一道听力一道完型。
刘静走到沈晴座位旁：“考的不错啊，英语成绩出来了，又是第一名。别的班英语老师都跟我夸你呢。”
这次的题非常偏，属于出题者挖坑等你跳的那种，不过沈晴依旧稳定发挥。
沈晴腼腆的笑了笑。
这让夹在中间的江楠更伤心了：“老师，为什么我天天跟沈晴一块背单词，我还错这么多啊。”
刘静老师笑着拍了拍江楠的背：“英语就单词吗？你语法也得跟上啊。”
“你俩的数学跟英语都出名。”一个英语极好，数学极差；一个数学极好，英语极差。
刘静知道大家考的都不是很满意，安慰大家这次题出的是有些偏。
“老师，我是中国人，我不想学英语！”
刘静瞪了一眼说话的男同学：“那你高考能不考吗？”
说话的同学“哼”的一声趴在桌子上。
“人家沈晴怎么不说难。”刘静小声的念叨着，话却清晰的传到了每个人耳里。
被提到的沈晴面露羞色，将头低了下去。
“净拿好人跟我比。”说话的男同学忍不住抱怨。
“对了，你们班主任跟你们说了没有？”
这可勾起了同学们的兴趣：“说什么？”
看着一张张好奇的小脸，刘静就生气，要是对单词语法都这么好奇的话，都能学好了。
“学校组织各个学科的第一名给大家传授学习经验，第一节晚自习的时候在广播室里广播。”
“这次英语的全年级第一名又是沈晴，沈晴，你好好准备一下今晚的发言。”
沈晴对着刘静的眼睛，起身说好。
英语课代表姚惜月看了沈晴一眼，明明她才是英语课代表，可是却没有人在意过她。
刚分班的时候，老师说看成绩选课代表。那次考试，姚惜月得了第一名，所以她就成为了二班的英语课代表。
可自那以后，沈晴的成绩便一直都是二班的第一名，同时也是年级的第一名。
沈晴对于这次发言有点紧张，在听完错题后，就准备起了发言稿。
下课后，英语课代表姚惜月来收拾英语老师的东西，准备送老师回办公室，顺便找老师分析分析自己的试卷。
“老师。”教室内的喧闹声淹没了姚惜月的声音。
刘静突然想到了什么，走向沈晴的座位。
“沈晴，你愿意去十班讲节课吗？”刘静笑眯眯的问沈晴。
沈晴见老师跟她说话，连忙站起身来：“去十班讲课？”
“对啊。”刘静的大眼睛都快眯成一条缝了。
十班是自费班，学生们的水平照公费进来的学生们差很多。
十班英语老师董洋见自己每天那么费心费力的讲，这群学生也听不进去，就想着请个外援，看看同龄人的讲题方式会不会更对十班同学的口味，她正好改变一下教学方法。
“董老师说了，想请你给十班同学讲讲这次月考的试卷，就明天上午第一节课，咱班这节也是英语。”
看着刘静期待的眼神，沈晴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下来：“行，老师。”
沈晴又有些不好意思的撩了下耳边的碎发：“就是怕讲不好，给您丢人。”
“唉呀，这孩子。”刘静脸上的笑意更浓，“你可给老师争气啦，不用担心。”
“好，那我好好准备准备。”
姚惜月隔着半个班，看着这样的温馨场面。每个人都是那么开心。
她低着头，将收拾了好几次的卷子和答案又重新整理了一遍。
“亲爱的老师们，同学们大家好。”小代的声音适时响起。
“这个同学们时间宝贵，我就不多说什么了，咱们掌声欢迎这次月考的各科状元们跟咱们分享学习经验，大家掌声欢迎！”
整栋教学楼同时响起了掌声。
“按照语数英，物化生，史地政的顺序啊。”
“讲物化生的时候，文科班同学学习，理科班同学认真听；讲史地政的时候，理科班同学学习，文科班同学好好听啊。”
此刻恐怕每个班里都有几个抱怨小代啰嗦的同学吧。
王元正并没有心情听这些，语数两科的状元发言时，他一直低着头画画。
直到英语状元发言，“大家好，我是高二二班的沈晴。”
手中的笔不受控制的停下，王元正目光微顿。
“不画了？”杨易见王元正停了动作。
王元正收起笔，靠在椅背上，双手交叉在胸前：“不画了。”
杨易认真的看着王元正，蹦出了几个字：“你对状元发言感兴趣？”
王元正淡淡的看了杨易一眼：“好好听着。”
“其实有很多时候，做错题就是因为不认识单词，所以……”
沈晴课间的时候认真的整理自己的学习经验，不错过任何细枝末节，希望以此能帮到更多的人。
“我的发言完毕，谢谢大家！”沈晴放下稿子，舒了口气。
“去趟厕所，待会老师来了帮我说一声。”
王元正匆匆撂下句话后就出去了。
广播室和十班都在三楼，男厕所在广播室的斜对面，不知道沈晴会不会从这边走。
二班在二楼，沈晴回去的话，要不就是从十班对面的楼梯下去，直接到二班。要不就是从广播室对面的楼梯下去，楼道的另一头就是二班。
学生发完言后就可以回班了，沈晴轻轻的合上广播室的门。刚想下楼，忽然想到了什么，转身朝着楼道的另一头走去。
一步，两步……
教学楼楼道里装的都是声控灯，因此楼道里只有一些从班里透出来的亮光。
王元正看到了一个模糊的身影，直觉告诉他，那是沈晴。
他跺了跺脚。沈晴突然感到视野一亮。
灯亮的一瞬，那个想见的人便清晰的出现在了自己眼前。
王元正装作若无其事般的慢慢向对方走去。
沈晴只看了他一眼，就不敢在看。
在两人擦肩而过时，楼道里黑了下来。
“我就回头看一眼。”
“我就回头看一眼。”
应该是又一位同学发言结束，响亮的掌声从班级里穿出来。
隔着黑暗对望的二人看不到对方眼里快要溢出来的喜欢。
暗恋或许是件很苦的事，因为暗恋者清楚的知道对方可能永远都不会晓得自己的心思。
可对于他们来说，暗恋是件很甜的事。能够遇见，已然是青春最好的馈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