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乖?快醒了,等下午再睡啊,咱们现在要赶路了。”

    孩子闭着眼睛,并没有要醒的迹象。

    姜遇有些发慌,赶紧用手摸了摸孩子的头,感觉也没有发烧,孩子看着没有出汗没有红脸,她看不出是不是生病了,只能又摇了摇孩子,同时嘴里也在喊着孩子的名字。

    “伯娘,怎么了,妹妹怎么了?”邬阳旸赶紧凑过来关心的询问。

    他一过来,另外两个也都凑了过来。

    看到摇晃不醒的妹妹,和越来越慌张的伯娘,邬阳旭直接哭出了声。

    孩子的哭声,和姜遇急切中带着害怕的喊声,引起了周围人的注意,不少人围了过来。

    “这是又怎么了?怎么又哭又嚎的?”

    “那小丫头怎么叫不醒啊,这是咋地了?”

    “不会是……”

    “别瞎说!呸!晦气!”

    周围人叽叽喳喳小声讨论着,也没人上前帮忙,主要是他们也不是大夫,这时候哪敢上去啊,要是人孩子真不行了算谁的啊。

    村长和几位老辈子本来还在另一边催促着大家麻溜点,结果转头一看大家全围到一块去了,先是气得骂了两句。

    听到圈在外的一个人说出事了,有个孩子不大好了,这才过去看情况。

    “都散开些,全围在这里是能帮忙救人还是怎么的。”村长拨开了围着的人,这才和两个长老挤了进去。

    一看,又是姜遇一家,就皱起了眉。

    “孩子这是怎么了?之前摔到哪儿了?”虽然不高兴姜遇又耽误大家行程,但孩子可怜,他还是蹲下来询问。

    “没摔着哪,我都检查过了,她也没说哪里痛,刚刚还好好的和我们一起吃了饭的,只是吃的不多就睡了,现在喊不醒了。”姜遇说着眼泪就急的掉了下来。

    她太大意了,这么小的孩子,真摔到哪里了她哪里说得清呢?就算没摔着哪里,肯定也吓坏了。

    村长自己查看了一下,确实没看到孩子身上有明显的伤口,唯一的伤痕就只有肚皮被绳子勒出来的红痕了,也已经淡下去很多了。

    按道理不应该造成这么严重的后果才是,难道是有内伤?

    “孩子没有摔到头,身上也没有摔到哪里,唯一的可能就是孩子内脏可能伤到了。”村长看着昏迷不醒的孩子,眉毛都皱在了一起。

    姜遇一听,天塌了。

    这是哪里啊?这是狗屁古代啊!

    感冒发烧都能死人,磕着碰着还有的治。

    现在说孩子可能内伤?

    这年代哪有检查内伤和治疗的条件啊。

    不仅是姜遇,邬家几个孩子一听这话,也全都哭了。

    他们并不是还很懂内伤和外伤的区别,但看姜遇的样子,好像是治不好的样子,一个个也都吓到了。

    村里的赤脚大夫不知道在哪里被提溜了过来,检查了一下孩子,也没看出孩子是哪儿伤着了。

    “我只是个乡野郎中,孩子磕磕绊绊,发热难受了,我还能将就着给看看,这孩子我也是没法子了。”乔大夫摇摇头,表示他也不ok。

    姜遇人都麻了,那她咋整?

    “连乔大夫都没办法,那这可咋整啊?总不能一直耗在这儿啊。”村里有人问村长。

    村长也烦恼啊,总不能把人扔这儿吧?

    “乔大夫,你再给孩子瞧瞧,要是觉着目前没有生命危险,咱们就带着孩子上路,一直耽搁在这儿也不是个办法啊。”

    村长又看向姜遇,“阳曜娘,你觉得呢?”

    姜遇能怎么办,只能点点头,让乔大夫给邬时晚好好检查一下。

    乔大夫没办法,只能又仔仔细细给孩子检查了一遍。

    最终得出的结论是,孩子虽然一直不醒,但脉搏跳动很正常,心跳也正常,应该没有大危险。

    当然,这也是乔大夫的推测,他也不能保证。

    姜遇只好把孩子背在背上,带着几个男孩艰难跟上大家。

    一路上,她心里不知道埋怨了多少回。

    既然让她穿越了,为什么不能给点金手指呢,不然她活着都费劲,还怎么养活这几个孩子?

    那她穿越过来的意义是什么呢?

    姜遇此时的怨气比鬼还大,都能够养活一百个邪剑仙了,吓得几个孩子想关心关心都不敢说话。

    又走了几个时辰,眼看着大家都找好了落脚的地方搭起了简易的窝棚,邬时晚还是没醒。

    姜遇抱着孩子呆坐着,也没有心情去搭建窝棚和做饭。

    邬阳旸也带着两个孩子坐在姜遇身边,大人孩子都一股丧丧的生无可恋的感觉。

    “哎哟阳曜娘,怎么还不动起来啊?晚晚不醒,难道就连其他孩子也不要了?现在夜里潮着呢,不搭个窝棚其他几个也得生病。”

    姜遇抬头,说话的是张婶儿。

    “哎,孩子给我抱着,你还是去给孩子们弄个窝棚吧,晚上怕是会下雨啊。”张翠娇伸手把孩子抱了过去,找了个地方坐下。

    她招呼着邬阳旭坐到身边,这才对着邬阳旸说道:“旸旸,你带着弟弟也去给伯娘帮忙,不快点天要黑了。”

    “好。”邬阳旸乖乖听话,打起精神拉着邬阳曜站起来,“伯娘,我们帮你。”

    姜遇这才带着两个孩子,脑子里混沌一样,手上机械般弄了个简陋的窝棚。

    看她这样,张翠娇也不放心,把邬时晚放到窝棚里后,在邬阳旸的帮助下给他们熬了野菜粥才离开。

    等姜遇回过神来的时候,她已经带着几个孩子躺在窝棚里了。

    天已经黑了,大家都休息了,四周除了此起彼伏的打呼噜声,竟没任何声音。

    他们的窝棚前没有生火堆,一片漆黑。

    姜遇摸了摸身旁躺着的孩子,不知道是邬阳旭还是邬时晚,正安安静静睡着。

    姜遇猛的坐起,对啊,邬时晚一直昏睡不醒来着。

    窝棚里太黑她也看不清,只能用手摸索着,确定了哪个是邬时晚后,就去摸她的脖子,探她的鼻息,又用手背确定了孩子没事儿,这才松了口气。

    “伯娘?”邬阳旸听到动静,喊了一声。

    “是我,你睡着,我去生火。”

    姜遇实在是不喜欢这种没有任何安全感的感觉,想了想还是起来在窝棚前生一堆火。

    通过从外面透进来的一点点微乎其微的亮光,姜遇摸索着来到了窝棚口。

    外面就生了两堆火,因为守夜的人也在打瞌睡,所以火也快熄灭了。

    怕吵醒其他人,姜遇的动作放的很轻。

    等火生起来,照亮了大半个窝棚,姜遇就坐回了窝棚里,时不时伸出手来往火堆里添添柴。

    邬阳旸也睡不着,起来跟姜遇坐到了一起。

    “伯娘。”

    “嗯。”

    “伯娘。”

    “嗯?”

    喊了伯娘,姜遇应了,他又不说话,然后又喊,姜遇又应,完了他又不说话。

    如此反复几次,姜遇也察觉到了这孩子有些不对劲。

    “怎么了?”姜遇侧身,低头看向邬阳旸。

    小小的男孩抱着腿坐在她身侧,却又谨慎的留了一丝空隙。

    察觉到姜遇的动作,他将脑袋了埋进□□。

    “旸旸?”姜遇碰了碰他。

    邬阳旸不说话,只是开始吸溜鼻涕,慢慢就抽泣了起来。

    能听得出来他极力想要掩盖自己哭了的事实,可是鼻子不挣钱,又堵又流鼻涕。

    他张嘴会忍不住哭出声,闭嘴鼻子又不通气,于是一会儿吸溜鼻涕,一会儿张嘴抽泣。

    “怎么了啊?别哭啊,有事你跟伯娘说啊,你别哭啊。”姜遇有些手足无措,想哄哄吧,又不知道该怎么哄。

    本来还不好意思哭出来的邬阳旸干脆也不忍着了,小声哭了起来。

    姜遇本来还在想办法哄邬阳旸呢,结果哄着哄着,想到了悲催的自己,也忍不住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

    最后一大一小两个人,压抑着声音抱头痛哭。

    第二天天还没亮呢,姜遇就顶着一双肿到快要睁不开的眼睛醒了。

    迷迷糊糊摸了摸旁边的邬时晚,感受到手上传来温热的体温,就起身出了窝棚。

    昨天没怎么注意过周边,姜遇走的远了一些才找到适合释放的地方上了个厕所。

    回来的时候又在路边随便看到什么就扯什么,野菜也采,木柴也捡,回到窝棚前的时候双手都满满的了。

    昨夜生的火早已经熄灭,只留了烧火的草木灰,连半点火星子也许。

    姜遇生起了火,准备拿点粮食跟野菜煮点粥当早食呢,一个不经意的转头,就瞟到了小小的孩子正举着双手玩着手指呢。

    “晚晚?晚晚你醒了?”姜遇直接一个滑跪,就来到了邬时晚身边。

    邬时晚听到声音转过头来,大大的眼睛扑闪扑闪的看着姜遇,也不说话。

    “晚晚?我是娘亲啊,你不认得娘亲了吗?”看着只是看了她一会儿就转头继续咬手指,不说话也不回应的邬时晚,姜遇心想完了。

    这怕不是傻了吧?

    还是失忆了?

    “娘亲?”听到姜遇提到娘亲,邬时晚这才重新转过头来,再次看向姜遇。

    “是啊,我是晚晚的娘亲啊,你看,这是旸旸哥哥,这是曜曜哥哥,还有这个,这是小旭哥哥啊。”

    邬时晚的目光在几人脸上扫过,最后又定格在了自己的手上,“你不是我的娘亲,我不认得你。”

    “啊?”姜遇愣住了,卧艹,难道她发现自己不是原主了?这么小的孩子?

    “我真的是娘亲啊,你怎么不认得娘亲了呢?你好好看看娘亲呢。”姜遇还想挣扎,把邬时晚的脑袋掰过来看自己。

    “不认得。”邬时晚被她掰着脑袋看了好一会儿,最后在姜遇期盼的眼神中吐出了冰冷的三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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