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离开长安。恋残入,虐恋入,恋九爷入,不认识霍去病,官配勿入。

    长安十里长街,华灯初上,街上每一个相拥的身影都仿佛在提醒我,只有我是形单影只的人。

    於单死了,阿爹死了,而九爷说什么也不肯要我。我曾以为的两心相悦只差一人来捅破这层窗户纸,到头来不过是一厢情愿。

    离开。我暗下决心,是时候离开长安,回到大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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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心中一个个勾掉已经拜访过的名字,我一步步实施着心中默默的告别。半个月来,我未再踏入石舫一步,也没有听说九爷的任何消息。一瞬间我有种错觉,这个人,这件事,是不是可以这样轻易消失?

    我把红姑叫进屋里,拉着她的手说:“红姑,我决定回西域了。”

    红姑突然站起身,惊道:“玉儿,这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这么突然?是不是……你和石舫的舫主……有什么事?”

    我轻轻一笑,道:“是,也不是。我们早已脱离了石舫,石舫之前借我们的钱,也已尽数还清,从此之后,我们两不相欠。”

    我顿了顿,又道:“我们不欠他什么,我也走得安心。你已将歌舞坊的生意打理得很好,相信没有我在,你也可以独当一面。”

    红姑眼睛微红,皱着眉头说:“玉儿,我不知道你和石舫舫主发生了什么。石舫那样大的招牌,想必也不会把我们放在眼里。既已两不相欠,我只觉得,若是你伤心了,我们此后各走各路,本不必和他们再有瓜葛,你又……你又何至于离开长安?”

    我叹了口气:“是啊,石舫不会把我们放在眼里。”此后我是好是坏,和他又有什么关系?他可还会在意一分?

    “红姑,”我接着道,“我只是倦了。我两年前来到长安,想看看这天下第一的都城到底什么样?这两年,我学了很多,认识了你,还认识了……很多人。我玩够了,是时候回家了。”回家,西域也没有我的家了,但是至少我还可以去找狼兄,和狼兄为伴。

    我拿出一个木箱,里面的绢布中,点滴记载的都是过往的少女心事,曾经我无数次幻想过,在我和九爷互诉心意后,我们会在漫长的相伴中,时不时拿出来读一读,我要把这些年的心事一一说给他听,可现在……心念一动,我把她交给红姑道:“我不舍得烧掉,也不舍得扔掉,过些天……过些天,等我走了,你就帮我埋了吧。不要交给任何人。”

    红姑红着眼接过来,说道:“我会给你留着,你放心吧。”

    我笑道:“哭什么,也许我在西域无聊了,还会回来看你呢!”

    已是腊月底,万户张灯结彩,我心中隐隐希望着什么,但我和九爷的连接好像中断了。石风和慎行倒是来过几次,劝我再给九爷一些时间,告诉我九爷待我终究是不同的。他们不知道我已打定主意要走,而我还未离开的原因,尽管自己都不愿意面对,竟是马上就要大年初一了,三年前的大年初一,他告诉我把这天当作我的生日,千家万户与我同庆,而今年,我暗暗希望着能再见他一面,最后一面。

    年三十的鞭炮比往年更热闹,我起身走进院子里,望着原来种了鸳鸯藤的那片空地发呆,不知站了多久,天开始发亮起来,我望着天边,告诉自己,只一次,最后一次。

    从天亮等到天黑,没有等来石府请我过去的消息。我摇头笑笑,把小淘和小谦的笼子打开,看他们飞远,回屋拿上早已准备好的包裹,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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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篇改动的原书情节有:

    原书与红姑不辞而别只留下了一封信,这里和红姑好好道别

    原书给霍去病留了一封信送到霍府,这里二人从未熟识,便没有留言

    原书玉儿把自己的心事日记,碧玉耳环,还有掰断的竹笛当面还给了九爷,旋即离开奔赴西域。这里留在歌舞坊,因为和步步惊心最后若曦临死没有给四爷带话一样,以为对方心里没有自己,就觉得没有必要留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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