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小姐。”
刚进餐厅，一道男声从最里侧靠窗的位置传来，明书音顿足，凝眸循着声源望去。
看清人后，她轻轻蹙了下眉，不过片刻便收敛好情绪走了过去。
男人非常绅士地帮她拉开座椅，随后在她对面坐下，“很抱歉以这种方式约明小姐出来，按理说初次见面应该要留个好印象的，但家里催的急，只能病急乱投医，希望你不要介意。”
明书音摇头，“是我该向你道歉，这几天公司比较忙，不太能抽出时间。”
一句话解释了之前拒绝他邀约的原因。
方知逸表示理解，“听说明小姐对酒很有研究，特地让人从酒庄取的珍藏，尝尝？”
明书音不太想喝，虽然方知逸表现得彬彬有礼，进退有度，可终究介意他把告状的电话打到宁骋筠那儿，现下的好脸完全是看在还有合作的份上，不然这会儿早甩脸走人了。
但方知逸已经站起身，殷红的液体顺着内壁缓缓流进杯中，再拒绝就不太礼貌，故而等他落座后，明书音端起递到唇边象征性抿了口。
如他所言，口感丰富醇厚，确实是难得的好酒，然而餐品上齐前，明书音没再碰过一下。
“方先生有结婚的打算吗？”
刀叉与盘子发出碰撞声，被她这句话问的有几秒停滞。
方知逸抬头看她，脸上有意外，似乎还夹杂着些欣喜，过了会儿才微笑着回道：“我年纪不小了，如果遇到合适的，就准备安顿下来。”
“明小姐呢？”
滴水不漏，挑不出错处，甚至把问题踢给了她。
可惜明书音不接招，继续低头切盘子里的牛肉，“听说方先生从小就去了美国，不知道在国内待得还习不习惯。”
“是高中。”方知逸说，“本科和研究生都是在美国读的，不过寒暑假会回国住，就是京北这几年的变化太大，有时候还真会恍惚。”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谁也没再把话题往相亲方面引，一顿饭吃得还算愉快，等她放下筷子，方逸伦招手让侍应生过来收餐具。
视线被挡住，明书音无意往盘子旁的手上扫了眼，莫名觉得有些眼熟，还没来得及往上，耳边响起记清冷的嗓音：“红酒要撤吗？”
错愕一瞬，明书音身体后仰，靠着椅背不动声色地打量他，男生却像是不认识她一般，自始至终没给她一个眼神。
如果电话里只是猜测，那现在明书音可以确定，江聿风生她的气了，看现在这副波澜不惊样子，估计从进门就注意到她了。
方逸伦不知道两人之间的龃龉，“撤了吧，你想吃什么甜点？”
最后一句看的是明书音，但明书音心思早飞走了，根本没听清他问的什么，敷衍点头，“你决定就行。”
方知逸笑着应下：“好。”
啪嗒一声，餐具掉落在地，两人几乎同时弯腰，但明书音要晚一些，手指来不及收回，径自覆上男生宽阔的手背。
有些凉，她下意识摩挲了下，但很快就被人甩开了。
谁都没把这个小插曲放心上，明书音也觉得，就算自己生气，也不该在这个节骨点表露出来，但心底那股烦躁实在令人无法忽视，宛若越滚越大的雪球，再不疏通，迟早把人撑到爆炸。
犹豫几秒，她站起身对方逸伦说了句抱歉，拿着烟去了洗手间旁的走廊，抽出一支点燃，捏破爆珠，薄荷味瞬间充斥整个口腔。
火星跳动，忽明忽灭间，视线内多了双白色运动鞋，她抬眸，指尖的烟顺势被人抽走掐灭，丢进垃圾桶。
“怎么，现在认识了？”明书音看着他，嗓子里溢出的话格外冷硬。
江聿风不抬头，明书音就捏着他的下巴逼迫他与她对视，“说话！”
“哑巴了？”
男生皮肤偏白，被她这么一弄，下巴瞬间红了一片，她知道自己用了多大力，江聿风不可能不疼，但还是执拗地不肯看她。
明书音顿时觉得没意思极了，松开他后撤一步，“江聿风，我给你机会了。”
“既然你不愿意说，从今以后不用来找我了。”
抛下这句话就要往外走。
“骗子。”
“你说什么？”明书心没听清，又或者说不敢相信。
“骗子明书音。”
江聿风又重复了遍，加了姓名之后，听着反倒不想是骂人了，更像是在发泄委屈。
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各方面都比较合她胃口的，还没玩够前明书音当然不想就这么轻易放手，脚步一转退了回来。
男生盯着她，嘴里还在翻来覆去重复着骗子二字，薄薄的眼皮里包满了泪水，要落不落的。
也不知道他一个男的怎么那么爱哭，偏偏明书音还不觉得讨厌，勾了勾手，“过来。”
男生站着不动，明书音有些不悦但还是上前摸了摸他的眼睛，“别哭了。”
“没哭。”
这次倒是回他的话了，就是听着像是在强行挽尊，没哭她指尖怎么湿了，甚至能感受到他睫毛颤抖的轨迹。
顺毛后的男生呆呆的，和温顺的大型犬一样，明书音觉得可爱，被引诱着踮起脚尖在他眼皮上落下一吻。
“好点了吗？”
江聿风没想到她会亲自己，自脖子往上一下全红了，眼皮眨的飞快，上面还残留着她的温度。
好半天才支支吾吾道：“另一边。”
明书音听懂了也装没有，“你说什么？声音太小我听不清。”
江聿风气结，赌气说算了，被明书音扣着肩膀按到墙上，一个绵长湿热的吻落了下来。
不是浅尝辄止，而是勾着他的舌尖细细研磨掠夺，等江聿风反应过来想去回应，明书音已经撤了出来。
“现在呢，还生气吗？”
看着她色彩斑驳的嘴唇，江聿风缓缓摇头，“对不起。”
他总是这样，习惯于道歉，却从来不说原因，明书音也不想追问，人不生气了就好。
出来已经太久，怕人等得不耐烦了又找宁骋筠告状，明书音问了自己想问的，“送你的东西喜欢吗？”
不喜欢，他一点都不喜欢别人挑剩下的。
又怕这么说以后就再也得不到她的礼物了，只能昧着良心点头，“嗯。”
“那就好。”明书音笑了，“最后一个问题。”
“为什么说我骗子？”
球赛她提前说过去不了，没有许诺的事儿算不上骗，礼物也是按照他喜好准备的，明书音实在想不明白自己哪里骗人了。
听她问起这个，江聿风的表情忽然凝重起来。
明书音没错过他眼底的慌乱，“想清楚再开口。”
不知过了多久，她听见江聿风说：“其实我不喜欢那双鞋。”
“太小了，挤脚。”
“袖子和裤腿也短了。”
明书音没想到会是这个原因，嘴巴张了张，忍不住轻笑出声，“抱歉，因为当时觉得你在上课，就没问你。”
“我有个……弟弟。”她还是不太习惯这么称呼宁钰。
“他比你矮一些，我看着差不多，就让服务员拿了最大码，没想到还是不合适。”
“那些你扔了吧，改天我带你去买。”
江聿风从她的话里抓住重点，眯了眯眼，问：“你有弟弟？”
“嗯。”明书音不想谈宁钰，但江聿风不知道怎么着，对这个话题格外感兴趣，“我崴脚那天你一直和他在一起吗？”
“没有一直，就陪他逛了商场。”也不是她自愿的就是了。
“哦。”
不知为何，明书音忽然觉得江聿风的语气轻快不少，虽然就一个音调，听着就是和刚刚不同。
“怎么了？”明书音狐疑盯着他问。
江聿风只是笑，笑得明书音心里发毛，怀疑他是不是哭傻了，但他什么也不说，恰好有往这边走来，两人不得不离开。
等方知逸去结账的时间，明书音收到一条讯息。
是个小狗欢呼的表情包，傻里傻气，和刚刚的江聿风不能说毫无关系，只能说一模一样。
明书音长按，点击收藏，然后从公司群里小姑娘发的表情包里选了个给江聿风回过去，伴随着一条文字。
【傻狗。】
方知逸回来见她盯着手机笑，看起来心情很好的样子，以为她对今天的见面很满意，便主动提出送她回家。
明书音摇头拒绝，“我司机在外面等着，改天请方先生吃饭，就当今天这顿的回礼。”
方知逸不强求，离开前问明书音要了联系方式，方雅集团的二公子，她哪有拒绝的权利，“我扫您。”
加上好友，方知逸笑着向她建议：“下次见面就别方先生方先生的喊了，叫我知逸或者Alen都行。”
明书音点点头，却没按他说的做，目送人离开，回头发现有个小狗已经凶神恶煞地盯着她看了好久。
等她看过来，他又故作不经意地撇开视线，殊不知手里擦的叮当响的杯子早就出卖了他。
幼稚。
司机打车来这边，至少要一个小时，明书音走到柜台前问侍应生点了杯咖啡，江聿风听到了主动揽过来给他做。
“你会吗？”明书音倒不是真质疑他的水平，单纯想看他气得张牙舞爪的模样，“不好喝我是会投诉的。”
“你一个月工资多少？够开罚单的吗？”
江聿风不理会她的打趣，放了盘提拉米苏在吧台上，明书音看了眼眼前的甜点，挑眉问他：“什么意思？”
“刚刚那块没吃，现在补上。”
“那为什么不是黑森林？”她记得方知逸给她点的明明是黑森林。
小心思被揭穿，江聿风有些气急败坏，故意拿她的话堵她：“我工资低，请不起明小姐。”
明书音叉起一小块放嘴里，等奶油化开，“好酸啊。”
“……”江聿风拉花的手一抖，所幸及时挽救回来，做好端给她：“你的拿铁好了。”
“慢用。”
江聿风话少，还经常冷着脸，明书音以为他在这种需要交际能力的场所兼职肯定会困难重重，然而观察下来，他好像做什么都给人一种游刃有余的松弛感，不仅没犯错，下班时还被老板夸了一顿。
男生拿到奖金，换好衣服朝她走来，有些别扭地开口：“听霍辞说，最近有个悬疑片还不错，你要不要去看？”
“我请你。”
刚进餐厅，一道男声从最里侧靠窗的位置传来，明书音顿足，凝眸循着声源望去。
看清人后，她轻轻蹙了下眉，不过片刻便收敛好情绪走了过去。
男人非常绅士地帮她拉开座椅，随后在她对面坐下，“很抱歉以这种方式约明小姐出来，按理说初次见面应该要留个好印象的，但家里催的急，只能病急乱投医，希望你不要介意。”
明书音摇头，“是我该向你道歉，这几天公司比较忙，不太能抽出时间。”
一句话解释了之前拒绝他邀约的原因。
方知逸表示理解，“听说明小姐对酒很有研究，特地让人从酒庄取的珍藏，尝尝？”
明书音不太想喝，虽然方知逸表现得彬彬有礼，进退有度，可终究介意他把告状的电话打到宁骋筠那儿，现下的好脸完全是看在还有合作的份上，不然这会儿早甩脸走人了。
但方知逸已经站起身，殷红的液体顺着内壁缓缓流进杯中，再拒绝就不太礼貌，故而等他落座后，明书音端起递到唇边象征性抿了口。
如他所言，口感丰富醇厚，确实是难得的好酒，然而餐品上齐前，明书音没再碰过一下。
“方先生有结婚的打算吗？”
刀叉与盘子发出碰撞声，被她这句话问的有几秒停滞。
方知逸抬头看她，脸上有意外，似乎还夹杂着些欣喜，过了会儿才微笑着回道：“我年纪不小了，如果遇到合适的，就准备安顿下来。”
“明小姐呢？”
滴水不漏，挑不出错处，甚至把问题踢给了她。
可惜明书音不接招，继续低头切盘子里的牛肉，“听说方先生从小就去了美国，不知道在国内待得还习不习惯。”
“是高中。”方知逸说，“本科和研究生都是在美国读的，不过寒暑假会回国住，就是京北这几年的变化太大，有时候还真会恍惚。”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谁也没再把话题往相亲方面引，一顿饭吃得还算愉快，等她放下筷子，方逸伦招手让侍应生过来收餐具。
视线被挡住，明书音无意往盘子旁的手上扫了眼，莫名觉得有些眼熟，还没来得及往上，耳边响起记清冷的嗓音：“红酒要撤吗？”
错愕一瞬，明书音身体后仰，靠着椅背不动声色地打量他，男生却像是不认识她一般，自始至终没给她一个眼神。
如果电话里只是猜测，那现在明书音可以确定，江聿风生她的气了，看现在这副波澜不惊样子，估计从进门就注意到她了。
方逸伦不知道两人之间的龃龉，“撤了吧，你想吃什么甜点？”
最后一句看的是明书音，但明书音心思早飞走了，根本没听清他问的什么，敷衍点头，“你决定就行。”
方知逸笑着应下：“好。”
啪嗒一声，餐具掉落在地，两人几乎同时弯腰，但明书音要晚一些，手指来不及收回，径自覆上男生宽阔的手背。
有些凉，她下意识摩挲了下，但很快就被人甩开了。
谁都没把这个小插曲放心上，明书音也觉得，就算自己生气，也不该在这个节骨点表露出来，但心底那股烦躁实在令人无法忽视，宛若越滚越大的雪球，再不疏通，迟早把人撑到爆炸。
犹豫几秒，她站起身对方逸伦说了句抱歉，拿着烟去了洗手间旁的走廊，抽出一支点燃，捏破爆珠，薄荷味瞬间充斥整个口腔。
火星跳动，忽明忽灭间，视线内多了双白色运动鞋，她抬眸，指尖的烟顺势被人抽走掐灭，丢进垃圾桶。
“怎么，现在认识了？”明书音看着他，嗓子里溢出的话格外冷硬。
江聿风不抬头，明书音就捏着他的下巴逼迫他与她对视，“说话！”
“哑巴了？”
男生皮肤偏白，被她这么一弄，下巴瞬间红了一片，她知道自己用了多大力，江聿风不可能不疼，但还是执拗地不肯看她。
明书音顿时觉得没意思极了，松开他后撤一步，“江聿风，我给你机会了。”
“既然你不愿意说，从今以后不用来找我了。”
抛下这句话就要往外走。
“骗子。”
“你说什么？”明书心没听清，又或者说不敢相信。
“骗子明书音。”
江聿风又重复了遍，加了姓名之后，听着反倒不想是骂人了，更像是在发泄委屈。
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各方面都比较合她胃口的，还没玩够前明书音当然不想就这么轻易放手，脚步一转退了回来。
男生盯着她，嘴里还在翻来覆去重复着骗子二字，薄薄的眼皮里包满了泪水，要落不落的。
也不知道他一个男的怎么那么爱哭，偏偏明书音还不觉得讨厌，勾了勾手，“过来。”
男生站着不动，明书音有些不悦但还是上前摸了摸他的眼睛，“别哭了。”
“没哭。”
这次倒是回他的话了，就是听着像是在强行挽尊，没哭她指尖怎么湿了，甚至能感受到他睫毛颤抖的轨迹。
顺毛后的男生呆呆的，和温顺的大型犬一样，明书音觉得可爱，被引诱着踮起脚尖在他眼皮上落下一吻。
“好点了吗？”
江聿风没想到她会亲自己，自脖子往上一下全红了，眼皮眨的飞快，上面还残留着她的温度。
好半天才支支吾吾道：“另一边。”
明书音听懂了也装没有，“你说什么？声音太小我听不清。”
江聿风气结，赌气说算了，被明书音扣着肩膀按到墙上，一个绵长湿热的吻落了下来。
不是浅尝辄止，而是勾着他的舌尖细细研磨掠夺，等江聿风反应过来想去回应，明书音已经撤了出来。
“现在呢，还生气吗？”
看着她色彩斑驳的嘴唇，江聿风缓缓摇头，“对不起。”
他总是这样，习惯于道歉，却从来不说原因，明书音也不想追问，人不生气了就好。
出来已经太久，怕人等得不耐烦了又找宁骋筠告状，明书音问了自己想问的，“送你的东西喜欢吗？”
不喜欢，他一点都不喜欢别人挑剩下的。
又怕这么说以后就再也得不到她的礼物了，只能昧着良心点头，“嗯。”
“那就好。”明书音笑了，“最后一个问题。”
“为什么说我骗子？”
球赛她提前说过去不了，没有许诺的事儿算不上骗，礼物也是按照他喜好准备的，明书音实在想不明白自己哪里骗人了。
听她问起这个，江聿风的表情忽然凝重起来。
明书音没错过他眼底的慌乱，“想清楚再开口。”
不知过了多久，她听见江聿风说：“其实我不喜欢那双鞋。”
“太小了，挤脚。”
“袖子和裤腿也短了。”
明书音没想到会是这个原因，嘴巴张了张，忍不住轻笑出声，“抱歉，因为当时觉得你在上课，就没问你。”
“我有个……弟弟。”她还是不太习惯这么称呼宁钰。
“他比你矮一些，我看着差不多，就让服务员拿了最大码，没想到还是不合适。”
“那些你扔了吧，改天我带你去买。”
江聿风从她的话里抓住重点，眯了眯眼，问：“你有弟弟？”
“嗯。”明书音不想谈宁钰，但江聿风不知道怎么着，对这个话题格外感兴趣，“我崴脚那天你一直和他在一起吗？”
“没有一直，就陪他逛了商场。”也不是她自愿的就是了。
“哦。”
不知为何，明书音忽然觉得江聿风的语气轻快不少，虽然就一个音调，听着就是和刚刚不同。
“怎么了？”明书音狐疑盯着他问。
江聿风只是笑，笑得明书音心里发毛，怀疑他是不是哭傻了，但他什么也不说，恰好有往这边走来，两人不得不离开。
等方知逸去结账的时间，明书音收到一条讯息。
是个小狗欢呼的表情包，傻里傻气，和刚刚的江聿风不能说毫无关系，只能说一模一样。
明书音长按，点击收藏，然后从公司群里小姑娘发的表情包里选了个给江聿风回过去，伴随着一条文字。
【傻狗。】
方知逸回来见她盯着手机笑，看起来心情很好的样子，以为她对今天的见面很满意，便主动提出送她回家。
明书音摇头拒绝，“我司机在外面等着，改天请方先生吃饭，就当今天这顿的回礼。”
方知逸不强求，离开前问明书音要了联系方式，方雅集团的二公子，她哪有拒绝的权利，“我扫您。”
加上好友，方知逸笑着向她建议：“下次见面就别方先生方先生的喊了，叫我知逸或者Alen都行。”
明书音点点头，却没按他说的做，目送人离开，回头发现有个小狗已经凶神恶煞地盯着她看了好久。
等她看过来，他又故作不经意地撇开视线，殊不知手里擦的叮当响的杯子早就出卖了他。
幼稚。
司机打车来这边，至少要一个小时，明书音走到柜台前问侍应生点了杯咖啡，江聿风听到了主动揽过来给他做。
“你会吗？”明书音倒不是真质疑他的水平，单纯想看他气得张牙舞爪的模样，“不好喝我是会投诉的。”
“你一个月工资多少？够开罚单的吗？”
江聿风不理会她的打趣，放了盘提拉米苏在吧台上，明书音看了眼眼前的甜点，挑眉问他：“什么意思？”
“刚刚那块没吃，现在补上。”
“那为什么不是黑森林？”她记得方知逸给她点的明明是黑森林。
小心思被揭穿，江聿风有些气急败坏，故意拿她的话堵她：“我工资低，请不起明小姐。”
明书音叉起一小块放嘴里，等奶油化开，“好酸啊。”
“……”江聿风拉花的手一抖，所幸及时挽救回来，做好端给她：“你的拿铁好了。”
“慢用。”
江聿风话少，还经常冷着脸，明书音以为他在这种需要交际能力的场所兼职肯定会困难重重，然而观察下来，他好像做什么都给人一种游刃有余的松弛感，不仅没犯错，下班时还被老板夸了一顿。
男生拿到奖金，换好衣服朝她走来，有些别扭地开口：“听霍辞说，最近有个悬疑片还不错，你要不要去看？”
“我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