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闷老旧的火车不知疲倦地行进着,绵延无垠的金色麦浪,替换掉了房屋电塔。

    熟悉的、寻常的生活,正在一步步远去。

    试探的敲门声打断了埃拉纳无意识的放空,她看向包厢门口:

    脸上露出友善笑容的红发小女巫,以及立在她身后拎着行李的瘦弱男生。

    “请问,这里还有空位置吗?”

    翠绿色眼睛的姑娘将门推至一侧,黑发男孩明显不合身的校袍,也曝露在和煦的日光里。

    埃拉纳将撑着下巴的手翻转,做出邀请的动作,“我还以为得一个人熬到停站,感谢你们的解救。”

    莉莉·伊万斯越发暗赞自己刚才及时换包厢的明智。虽然几乎走完了整列火车,才找到这节能让两人都落座的。

    果然女孩子就是比那帮讨人厌的男生们好。

    她坐在另一侧,整理好奋力奔走而有些散乱的衣袍,刚想自我介绍,就听到对面的女孩说,“你真好看。”

    直白不加掩饰的夸赞让莉莉·伊万斯红了脸颊,连忙道:“这应该是我要说的······”

    她身边的姑娘们留短发的极其少见。

    蜜棕色头发在尾端上翘,仿佛精心计算过的外扩。褐色眼睛清亮而真挚,下垂的弧度,让她不合时宜的想到了邻居太太家,那只活泼温顺的约克夏。

    无辜、灵动,甚至有些楚楚可怜。

    “噢,我叫莉莉·伊万斯。他是西弗勒斯·斯内普。很高兴认识你——”红发姑娘自发地帮着‘腼腆’、‘害羞’的玩伴,结识新朋友。

    埃拉纳含笑着回应道:“埃拉纳·特纳,我的荣幸。希望我们能成为朋友。“

    在身旁女孩的殷切注视下,斯内普轻轻点了下头,换来埃拉纳善意的勾唇微笑。

    天生的性别优势,让姑娘们的交往相当顺利。不到五分钟,她们已经互换了教名。

    莉莉从进门时就有些踌躇的问题,随着跟新朋友的交涉不断加深。

    终于还是忍不住问出口,“埃拉纳,我们以前有见过吗?你的声音,总感觉在哪里听过。嗯,很熟悉——”

    埃拉纳意味深长地挑挑眉,“可能真的见过也不一定啊。”

    “九岁以前,我一直都住在科尔切斯特,你也在镇上住吗?”莉莉向前探了探身,努力回想着,还没被告知女巫身份的更早的童年。

    埃拉纳遗憾地摇摇头,“我在北约克郡的霍沃思,从没离开过那儿。”

    红发姑娘惋惜了一会也就不再纠结,决定接上之前被恶意打断的聊天。

    “斯莱特林,到底是怎么样的?看那两个没礼貌的家伙那么排斥,还有格兰芬多?是叫这个吧?”

    斯内普终于不再沉默,还属于男孩的声线,并不像传说中的天鹅绒或大提琴弦般厚重。

    但也没有任何童真的意味,“野心精明、审时度势,足智多谋、意志坚强。那几个四肢发达,脑容量比杏仁大不了多少的蠢货,显然去定了格兰芬多。呵!”

    斯内普冷嗤了一声,讥讽的笑再度爬上他的嘴角,就像那两个恃宠而骄的讨厌鬼,就在这间‘正常’的包厢里。

    “自大狂妄、鲁莽无礼、脑子一根筋的特质,通常会被归拢到那儿去。除了平庸的赫奇帕奇之外,它是招收人数最多的学院。至于拉文克劳,如果你梦想躺在书堆里,那也是个好去处——”

    埃拉纳对小教授有失偏颇的介绍不予置评。

    笼子里活力充沛的杂色猫头鹰灰林鸮扑腾冲撞,仿佛映证着主人忐忑难安的心情。

    莉莉喂给她半捧猫头鹰粮,侧头问好友,“那我们怎么才能知道去哪个学院?是怎么划分的,就像小学分班也会有考试?”

    显然她忘记了童年玩伴,根本就没在那所满是麻瓜小孩的建筑里,上过哪怕一秒种的课。

    斯内普有些迟疑,他没在任何一本艾琳的旧课本里,翻倒一星半点分配学院的方法。

    “事实上,在分院仪式开始前,没人知道具体的做法。但可以肯定,并不会很困难——相信校长先生不愿意看到一堆哭哭啼啼的小可怜。”埃拉纳宽慰道,朝望过来的那双漆黑瞳孔笑了笑。

    她不是纯血,就是混血。

    家里长辈或许有人已经告诉了她通过的方式,只是不知出于什么理由她没准备告诉他们。

    至于原因?

    不外乎是想看他们笑话,或是隐藏得还算深的傲慢作祟,他一向不吝于用恶意的念头对待陌生人。

    只是,特纳?纯血家族里有这个姓氏吗?还是她和自己一样?

    不,他们不可能一样。

    斯内普防备探究地注视着,正和莉莉逗弄维可(猫头鹰)的短发姑娘。

    无论那些复杂跌宕的心情如何变幻,随着轱轮与轨道摩擦的声音越发刺耳,黑红火车又一次载着新生老友们安稳抵达。

    黛蓝色的绸绢上星罗棋布地撒落了明灭的碎砾。经历过圆满的残月投射在黑湖,因被络绎不绝的船只入水,而被打扰到泛起的皱褶里。

    “一条船只能坐四个人,找到自己的位置后坐好!要出发了!”身材魁梧的引路人,看护着孩子们一一落座,自己也上了一艘。

    由于格外壮硕的体型,不堪重负的木船发出了令人牙疼的抗议声。但显然海格已经有充足的应对经验。

    他两腿抵在甲板低缘,保持平衡的同时,还不忘关注这些小毛毛们的情况。

    每学年总有那么一两个调皮打闹,把自己丢下水的。海格嘱咐道:“嘿,那个孩子!坐下!”

    詹姆·波特还想指着不远处城堡上其中一个尖顶角楼,跟一见如故的好哥们说些什么。

    就被对面坐着的那个叫‘羽扇豆’的乖宝宝,按住了手臂。他大概率是赫奇帕奇,眼镜男孩想。

    有惊无险的开端,是个好现象。

    海格将悬挂在桅杆上的煤油灯正了正,借着光亮,他欣慰地看向四周因为惊叹,而短暂收声的孩子们。

    一张张小脸带着毫不掩饰的向往与崇敬,多么可爱。

    等真正身临其境,才会在这座神秘诡谲的城堡前,真切意识到自己的渺小。

    远比深埋在记忆里的影像来得震撼,暖黄的灯光在每一扇窗户上跳跃。厚重的云层散开,被遮掩的建筑露出全貌。

    圆弧形的棚屋、高耸矗立的钟楼、三两簇拥合抱的塔顶······

    埃拉纳再一次为魔法没有放弃她,产生由衷的喜悦和感谢。即使从前她没等来那只属于自己的猫头鹰。

    身侧的红发女孩发出小小的惊呼,这一切都太不真实了?

    那双漆黑的眼睛,此刻也汹涌着憧憬和欣喜,他终于来到一个遍布同类的地方。

    他将真正告别肮脏的、腐臭的蜘蛛尾巷,融入这里,再也不会被当做异类了。

    斯内普无比确信。

    这条船上安静得有些过分的金发姑娘,正无意识地揉捻着袖口。

    等耳边传来“低下头!”的浑厚声音,她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

    急忙捋顺翘起的折痕,试图掩盖有些不雅观的、违背淑女原则的举动。

    穿过已向草黄色过度的长青藤幕帘,又跟着起伏的湖面航行了十分钟的路程,一行人在低洼的、中间被掏空的山石旁泊船靠岸。

    众人沿着被踩踏光滑的窄道,一路向上攀爬。西里斯·布莱克对前方唯唯诺诺、走路温吞墨迹的矮小男生,有些看不过眼。

    在男生的袍子第五次找准空隙地,往他脚面上亲吻膜拜时,西里斯干脆踩上了它。

    左顾右盼的彼得·佩迪鲁自然被绊了个踉跄,幸好他后面的灰眼男孩用手肘抵了他一把。

    他可真是个好人。彼得一边小声道歉,一边暗道。

    巍峨庄严的城堡近在咫尺,孩子们已经被笼罩在她包容的阴影里。

    此时他们距离霍格沃茨,不过一段石梯。

    埃拉纳注视着那道颇具年代感的橡木门。上面细密的纹理与积存一学年的灰尘,被海格的拳头惊扰,从里向外立时洞开。

    早已等候在那儿的高发髻深绿丝绒长袍的女巫,表情严肃,郑重地从海格手里接过了新生们。

    “谢谢你,海格。到这里就交给我吧。”

    石墙每间隔几步,就有一柄燃烧的烛火,为初来乍到的孩子们照亮,一眼望不到尽头的前路。

    穹顶的高度即便好奇心旺盛的男孩,拼尽全力昂着脖颈,也不能看清那上面的漂浮不定的装饰物。

    被麦格教授瞥了一眼后,詹姆·波特有所收敛。却在下一个拐角处,朝兄弟挤了挤眼睛,“我敢说她不好对付——”

    “谁说不是呢?但那才有挑战性,不是吗?”西里斯·布莱克不动声色的扫视着他们刚踏进来的空屋子。

    排在队尾的几个孩子也踩在砖地上,麦格教授再度开口:

    “欢迎你们来到霍格沃茨,开学宴就要开始了。不过你们在到礼堂入座之前,首先要你们大家确定一下你们各自进入哪一所学院。分类是一项很重要的仪式,因为你们在校期间,学院就像你们在霍格沃茨的家。你们要与学院里的其他同学一起上课,一起在学院的宿舍住宿,一起在学院的公共休息室里度过课余时间。

    “四所学院的名称分别是:格兰芬多、赫奇帕奇、拉文克劳和斯莱特林。每所学院都拥有自己的光荣历史,都培育出了杰出的巫师。你们在霍格沃茨就读期间,你们的出色表现会使你们所在的学院赢得加分,而任何违规行为则会使你们所在的学院减分。年终时,获最高分的学院可获得学院杯,这是很高的荣誉。我希望你们不论分到哪所学院都能为学院争光。

    “过几分钟,分院仪式就要在全校师生面前举行。我建议你们在等候时,好好把自己整理一下,精神一些。”

    不赞同的目光在彼得满是杂草、灰尘和那块鞋印上游移,“等那边准备好了,我就来接你们。”麦格教授嘱咐道,“等候时,请保持安静。”

    几乎才确认了严苛的女教师转身离去。十数个珍珠白、半透明的灵魂体,就率先进行‘迎接’活动。

    “新生哟!大概是准备接受测试了吧?”笑眯眯的胖修士说。

    早已按捺不住的学生们不见丝毫恐惧,搭话道:“所以,‘测试’是什么?会很难搞吗?”

    胖修士并不打算破坏有默契的传统,转移了话题,“希望你们能分到赫奇帕奇!”他的声音充满骄傲,“我以前就在那个学院。”

    男孩们还想继续从幽灵口中撬开一点讯息,却被严厉的女声打断:“分院仪式马上就要开始了。现在,排成单行,跟我走。”

    莉莉由并排走到了埃拉纳身后,斯内普从下船开始,就一直跟在两个女孩不远不近的位置。

    现在,自然也没有任何不长眼的人,从中破坏。

    一行人浩浩荡荡走出房间,穿过门厅,再经过一道雕刻精细的双扇门,进入豪华的礼堂。

    相比其他震惊、难以置信的目光,埃拉纳看着眼前悬浮的、铺陈的成千上万只蜡烛,和济济一堂落座着、等待他们的师生们。

    更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梦想实现的充盈感,萦绕在心头。

    记忆中的颜色排列,只能通过校袍兜帽内衬和领带分辨,老生们从属于哪个学院。

    他们身边空出来的座位,毫无疑问,是留给目前,面向老生们站立的一行人。

    缀着星点微光的天花板,甚至比城堡外的夜空更显生动。

    穿梭在四张长桌上的朦胧虚影,都在向埃拉纳透露着一个事实,她是真的来到了霍格沃茨。

    仿佛映证了她的想法,麦格教授往一年级新生面前放置了一个四脚凳,接着将一顶打了补丁、陈旧不堪的尖顶帽搁在上面。

    那帽子迫不及待地从下端扭动着撕开了道口子,像真的拥有人的意识般吟唱了起来:

    你们也许觉得我不算漂亮,

    但千万不要以貌取人,

    如果你们能找到比我更漂亮的帽子,

    我可以把自己吃掉。

    你们可以让你们的圆顶礼帽乌黑油亮,

    让你们的高顶丝帽光滑挺括,

    我可是霍格沃茨的分院帽,

    自然比你们的帽子高超出众。

    你们头脑里隐藏的任何念头,

    都躲不过分院帽的金睛火眼,

    戴上它试一下吧,我会告诉你们,

    你们应该分到哪一所学院。

    你也许属于格兰芬多,

    那里有埋藏在心底的勇敢,

    他们的胆识、气魄和侠义,

    使格兰芬多出类拔萃;

    你也许属于赫奇帕奇,

    那里的人正直忠诚,

    赫奇帕奇的学子们坚忍诚实,

    不畏惧艰辛的劳动;

    如果你头脑精明,

    或许会进智慧的老拉文克劳,

    那些睿智博学的人,

    总会在那里遇见他们的同道;

    也许你会进斯莱特林,

    在这里交上真诚的朋友,

    但那些狡诈阴险之辈会不惜一切手段,

    去达到他们的目的。

    来戴上我吧!不必害怕!

    千万不要惊慌失措!

    在我的手里(尽管我连一只手也没有)

    你绝对安全

    因为我是一顶会思想的魔帽!

    其貌不扬的魔法器物从中间弯折,分别向教师席和各长桌,络绎不绝的掌声致意,而后静止不动了。

    “我现在叫到谁的名字,谁就戴上帽子,坐到凳子上,听候分院。”

    麦格教授不知何时手里多了一样东西,她看向羊皮纸上的第一个名字。

    “斯坦利·艾博!”

    一个圆润可爱、毫无攻击性的男孩走出队列,脚步因为紧张有些磕绊,但好在没闹出什么笑话。

    麦格教授将分院帽戴在他的头上,片刻停顿,“赫奇帕奇!”

    最右侧长桌友善地欢呼着迎接他们的学弟。之前那个最先和众人碰面的胖修士幽灵,也亲切地向他挥手致意。

    “塔诺斯·埃弗里!”他眼神轻蔑地望向还在庆祝的小獾们,帽子才挨到男生头发丝,就尖声道:“斯莱特林!”。

    接着那条绣有四院标志的校徽领带,自动变成了银绿色。埃弗里施施然地快步走向那条热闹长桌的左侧。

    “西里斯·布莱克!”

    灰眼男孩耽误的时间,比前两个加在一起,都还要漫长。一番人帽交战,最终他还是如愿坐上了格兰芬多的长桌。

    与热烈鼓掌相对的,是右数第二张桌子上一片静默。

    墨绿色丝绒桌布下,卢修斯将手掌搭在未婚妻难得失态的、扣攥着长凳的指节上。

    “格利歇尔达·伯斯德!”事态总是向着不可预料的结果发展。又一个如雷贯耳的姓氏,被‘错分’到了赫奇帕奇。

    斯莱特林长桌上百无聊赖的黑发男生,眉头皱了皱,不赞同地瞟了一眼长辈们许意的、未来的诺特夫人。她将头压得更低了。

    瑞琪儿·克顿也蹦蹦跳跳的飞奔向最右侧长桌,一路上还掉了几颗彩色塑料膜纸包裹的糖块。

    莉莉·伊万斯深吸了一口气,坐到了摇摇晃晃的高脚凳上,分院帽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地喊出:“格兰芬多!”

    一如埃拉纳在那短暂的回忆里看到的那样:

    莉莉在快步走向雀跃欢呼的长桌前,朝斯内普露了个不大成功的笑容。这次,还多捎带上了埃拉纳。

    “潘多拉·费尔班克!”

    严谨的女孩不急不缓地上前,似乎每迈一步,都经过了严密的计算似的。“拉文克劳!”

    被迫担任了一段时间观众的小鹰们,终于迎来了自己的同道,几位级长纷纷起立与她握手。

    利诺比利·亨特利落地走向最右侧长桌,高马尾在身后左右摇晃。

    “莱姆斯·卢平!”很显然詹姆的猜想,被分院帽喊出的“格兰芬多”,毫不留情的否定了。

    特琳萨·米勒被叫到名字时,还在左顾右盼。

    麦格教授轻飘飘地瞥了她一眼,狂热吸纳着各种消息的小女巫,吐了吐舌尖。

    几秒钟过后,赫奇帕奇们又多了一位学妹。

    蒂埃里·穆尔塞伯低头看着瞬间变幻的银绿色领带满意的咧嘴笑了。

    那个畏畏缩缩的男生,居然也被分到了格兰芬多。

    “彼得·佩迪鲁”,西里斯状似无意地念了下他的胸牌,换来后者怯怯的点头。

    詹姆无数次埋怨起姓氏的拼写,把他放在这么靠后的位置——没瞧见他的好兄弟,已经无聊到眯眼了吗?

    “格兰芬多!”帽子还没从乱糟糟的黑发上移开,詹姆就急不可耐地冲向好友身边,挤走了小幅度往西里斯身边靠的矮小男生。

    “西弗勒斯·斯内普!”埃拉纳有幸见证到了,竭力压制住渴望和激动情绪的小教授的重要时刻。

    停顿了片刻后,分院帽念出了毋庸置疑的答案,“斯莱特林!”

    他坚定不移地走向自己的学院,胸前的领带变换成了他最期待的样子。

    随着阿德里安·索斯成为今晚的第二个拉文克劳,未被归属的只剩下两人。

    “埃拉纳·特纳·特拉弗斯!”埃拉纳拧眉咬唇,她没想到竟然还没被修正这个错误。

    胸口起伏了下,短发姑娘迈向那张高脚凳。

    埃拉纳听到了一个细微的声音,像伏在她耳廓处窃窃私语,“嗯······有主见、很有天分,哦不,你不是哑炮!我可以肯定,坐在这里的都是身体里有魔力的孩子。”

    分院帽在她试探地问出,之前称作她父亲的男人,那个武断判定的结论后,立时反驳道。

    “让我接着思考,该把你分去哪儿。热爱文学,擅长从书本中汲取快乐。忠诚且充满正义感——毫无疑问,赫奇帕奇!”

    埃拉纳对这个情理之中的结果很满意,稍稍外扩的发尾,轻盈的起伏摆动。

    友善温和的小獾们,不遗余力地鼓掌欢迎新加入的一员。

    微笑着点头、握手回应后,埃拉纳终于能坐下观摩即将结束的分院仪式。

    但从她的名字被叫出口的那一刻起,造成的波动还在持续蔓延着。

    斯莱特林长桌,起码就有两个‘知情人’心绪翻滚。

    加里克·特拉弗斯神色复杂的盯着他名义上的妹妹,她不是个哑炮吗?她该在麻瓜界自生自灭,和她那个麻瓜母亲。

    斯内普莫名涌起了股怒气,纯血家族的恶趣味吗?她口口声声说着‘希望与他们成为朋友’,却连真实姓氏都刻意抹掉。

    是怕他们恬不知耻地赖上高贵的小姐,从她身上捞取好处吗?

    她愚弄了他们,她欺骗了莉莉,欺骗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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