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9 章
面前的姑娘微红着脸，眼神亮亮的，显然，“乱搞男女关系”这种形容，还让她有点快乐和兴奋。
王瑜歆挺震撼。
那晚之后，她本以为他俩会就此终成眷属，却没想到，闹了半天，最终的结局，竟然是这样子。
她好奇地问：“那你们打算一直这样？”
虞巷：“他没有明确说，我也没有想好。”
她不清楚楚元的想法。
但她觉得现在这样挺好的。
她喜欢他那么多年，终于有了实质性的进展，她得到了他的拥抱，得到了他的亲吻，这一切都让她有种梦想成真般的沉醉感。
她接下来会更忙，这种可以随时终止的露水情缘不会占用她太多精力，也不会消耗她太多情绪。她可以尽情地享受纵欲带来的快乐和轻松，这甚至带走了她现实中的不少压力，让她乏善可陈的个人生活终于也有了些精彩的片刻，而当她觉得负担过重的时候，她也有权利随时喊停，让一切回到原点。
这听起来有些不负责任。
可她和楚元都觉得没有问题，那应该就是很公平的。
“也是，你长这么好看，他也很帅，你俩都不吃亏。”王瑜歆想他俩你情我愿的，也不是不能接受，“不过，你得提醒他注意规则，有什么情况及时跟你沟通，可不能让你不知不觉被小三。”
“嗯，楚老师不是这种人啦。”
跟楚元接触了那么几回，王瑜歆其实也觉得这个嘱托有点多余，于是开始强调另一件她认为很重要的事，“这种情况，你更要记得戴套。”
“……”
经那夜一役，虞巷觉得她已经是个知道情爱滋味的成熟女性了。
但显然，王瑜歆的车速，还是让她猝不及防。
啊，不敢想。她才接了个吻，暂时还没办法想后面的事。
虞巷拿起可乐贴住发烧的脸。
稍稍降温后，她点开手机。
楚元已经回复她了。
楚元：在吃了。
还给她发来一张图片。
图片上也是鸡公煲，烹饪手法差不多，连拍摄的角度和饭店背景都很像。
也不知道他上哪找的。
就像是他俩一起吃了个饭一样。
虞巷心砰砰跳。
为什么他这么会？
她点开朋友圈，之前发的那条鸡公煲图片下面，王瑜歆评论了么么哒，唐琳问这是在哪，好不好吃，张小军嗷嗷叫她请客。
楚元没有评论，但他是第一个点赞的人。
她看了看，发现楚元也发了条关于鸡公煲的朋友圈。
配文：Inivitation accepted。
下面是同学们的日常互黑。
：神的宴会。
：神也吃鸡。
：鸡的幸事。
这会虞巷当然没可能抢到第一个点赞。
她手指顿了下，留了个评论，随后咬着嘴唇，对着手机傻不愣登地笑起来。
虞巷之前的朋友配文是：请我的宝贝吃饭。指的是王瑜歆。
而楚元发了Invitation accpeted，邀请已收悉。就好像她指的人是他一样。
还挺能给自己脸上贴金。
虞巷捂住眼睛。
觉得，楚元要认为她指的“宝贝”是他，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当然，她只是在心里悄悄同意一下，才不会主动告诉他。
两条朋友圈，一前一后，隔着几条动态，凌空对话。
在很多人展示生活的社交网络上，他们偷偷地保持默契，一起拥有了一点小秘密。
这是一种，她四岁偷摸进书房插网线打一晚上泡泡堂都没有被发现，才有的开心。
虞巷把聊天记录翻到前面——
虞巷：楚老师，上次你说的事，我看行，今后就多多交流，一起增进技巧吧。
虞巷：就像你说的，太阳也需要喘口气。
楚元：Then I owe you a favor.
楚元：But I’m sure you’ll enjoy my generous rewards.
（那么我欠你一个人情，但我相信你会喜欢我的报答。）
楚元好像总是习惯用英文来表达这些说起来有些羞耻的话。
大概是这样才能掩饰住露骨的情绪。
还好她能看懂。
现在得到这些就是他的报答吗？
虞巷的心怦怦跳起来，仿佛重回楚元回复她的那天，兴奋而愉快的心情。
但不知道为什么好像又有一些不满足。
她的目光落在日期上，热潮涌上脸颊，随后微微一怔——
说好的只玩玩不谈恋爱。
她怎么突然开始贪心了？
首都。
即便有雨，夜晚的小吃一条街依然很热闹。
人们在苍蝇馆子里挤来挤去，余光都在看两个穿西装的男人。
这倒不是因为有个西装男长得很帅，虽然他确实好看得鹤立鸡群。
主要问题是，什么人才会穿得这么正式，打着领带戴着袖扣，来吃鸡公煲啊？
卢迪反正是觉得挺不舒服的。
但楚元……这个男人可能这辈子都不会觉得什么是尴尬。
卢迪蛋疼的眼神中，楚元给眼前的菜拍了张照，之后扯掉领带，和外套一起搭在旁边的椅子上，撸起袖子，露出一截小臂，端起饭碗，非常愉快又自然地融入了周遭的炫饭大军。
“……好好的情人节，你不跟小女神打电话，找我吃什么鸡公煲？”卢迪嘴里吐槽着，手上不忘了跟着拍一张，他也得传给他女朋友看看。
楚元吃完一碗饭，弯了弯眼角，“我初恋说她希望我吃鸡公煲。”
……这他妈是什么奇怪play啊。
“什么你初恋，直接说虞巷我又不是不认识。”卢迪上回加了虞巷微信，打开朋友圈，果不其然看到楚元发了一条动态。
然后往下一滑，虞巷也发了一条动态。
图片都是鸡公煲。
一个配文：请我的宝贝吃饭。
一个配文：Invitation accpeted。
云共进晚餐是吧？
还在朋友圈秀。
他妈的。
他真的是被秀到了。
卢迪忍耐：“你初恋让你吃鸡公煲，那为什么我要跟你一起来？”
“随口问你一句，哪知道你会当真。”
靠！卢迪落下泪来。云源差旅费给得足，定的五星级酒店听说海鲜自助是一绝，算是把多余的团建费折里头了。要不是他以为楚元很需要他陪着吃饭，他才不来呢。
无良老板！还我海鲜自助。
“白吃现成的，差不多得了。”楚元将鸡肉拆成小块，混着浓厚的汤汁和热气腾腾的米饭，送入口中，长眉舒展，手肘随意地搭在桌沿上，丝毫不介意餐桌上陈年的油污。这份享受和松弛，柔化了他精英化的长相和穿着，昏暗混乱的环境横生出几分野趣，倒形成了一幅和谐养眼、充满故事感、电影般的画面。
吃着吃着，手机叮的一声。
虞巷：很好吃吧，要谢谢我哦[墨镜]。
得意洋洋的墨镜表情。
让人想起弯弯的眉眼，溢出来的笑意。
就很像是她会发的。
鸡公煲楚元点的中辣，大冷天里煮着煮着逐渐辣过了头，咬开鸡骨头吸一口辣得人的眉梢都在抖。楚元拿起啤酒灌了一大口，嘴角跟着那个墨镜小人儿一样弯了起来。
她还是没有想起来今天是情人节。
他很久没见她，这是这些天第一回，他有时间好好跟她聊聊天，又恰好是在这么一个特殊的节日。
他刚想再说点什么，突然手指一顿，意识到他们并不是正常的恋爱关系。没有名分，正经的情人都算不上。
所以也没有什么理由，提及情人节的事儿。
鸡公煲的汤汁咕嘟咕嘟响着，骨碟里发白的鸡骨头露出一截骨头茬，末端尖细地翘起，像在嘲笑他竟有一天搬起石头砸了脚。
楚元重新把手机屏幕擦得锃亮。
一前一后，两条朋友圈，两张鸡公煲图。
通过巧妙的拍摄角度，就像是在同一家餐厅。
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
而今夜寒衣薄，他和她共同拥有一锅热气腾腾的鸡公煲。
也行。楚元隔着窗看着外头熙熙攘攘手拉手的情侣，手心依稀能感觉到前些天两人掌心相扣的触感，口中饭粒蒸得有点过了，松散得刺嗓子，淀粉酶作用后却慢慢润出淡淡的甜味来。
这场隔空的约会，他多少还是赚了的。
就在他弯起嘴角时，今朝发来了微信。
Linsen（今朝）：楚哥，你对象很多人追嘛，我今天送她去学校，你都不知道多少人要她微信，人山人海的。
楚元：正常。她的闪光点不会只有我能看到。
他滑动那两条关于鸡公煲的朋友圈，心想，她本来就配得人人喜欢。
卢迪突然凑过来：“老楚，看公司群，崔丽在休息区这里加了个秋千，选了个亮黄色，笑死，你们这些程序员都什么审美。”
楚元的松弛在看到大群里的照片时戛然而止。
照片拍了休息区里摆的亮黄色秋千，高清镜头将画质保留得极为清晰，连楼对面的办公楼都分毫毕现。
图片放大。
和上次看到的一样，对面办公室里坐的是虞巷。她穿着白色羊毛衫，红色阔腿裤，一条小腰勒得纤细，倒坐在一张电脑椅上，一手扒着椅背，一手在空中挥舞，神采飞扬地讲着什么。
周遭三三两两，围了七八个年轻气盛的男大学生，人比上回多了一倍不止。他们仰着头看她，像行星环绕太阳。
情人节这天，楚元更深刻地认识到一件事——
她的闪光点不只有他能看到。
她也确实人人喜欢。
但这个人人的数量，是不是太多了？
*
次日。
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斑驳地洒在地板上。教室里乌压压一片人头，教授已经开始讲课。虞巷弯腰低头，卑微地在人群里穿行，时不时为撞到别人道歉。
“虞巷？又迟到？你坐我边上吧。”说话的是张宇辰，他边上空了个位置。
“不不不，不不不，谢了谢了。”这手下败将倒是很有良心，但那个位置上摆着个女式包，看起来是占座的人暂时出去了。
虞巷低调地溜走了，一路上竟然遇到了蔡明明、赵而思、王安，和好一些学院里的人。
这门选修课还真是热门。
她颇感艰巨地背负了无数“你又迟到了”的目光，寻到角落里的空隙，胡乱把包塞到椅子底下，人呼出一口长气，屁股还没坐热，边上的位置有人坐了下来。
沉郁的松木香极具侵略性地传来，抓住了她所有涣散的心神。
虞巷的心脏漏跳一拍。
谁……啊。
王瑜歆挺震撼。
那晚之后，她本以为他俩会就此终成眷属，却没想到，闹了半天，最终的结局，竟然是这样子。
她好奇地问：“那你们打算一直这样？”
虞巷：“他没有明确说，我也没有想好。”
她不清楚楚元的想法。
但她觉得现在这样挺好的。
她喜欢他那么多年，终于有了实质性的进展，她得到了他的拥抱，得到了他的亲吻，这一切都让她有种梦想成真般的沉醉感。
她接下来会更忙，这种可以随时终止的露水情缘不会占用她太多精力，也不会消耗她太多情绪。她可以尽情地享受纵欲带来的快乐和轻松，这甚至带走了她现实中的不少压力，让她乏善可陈的个人生活终于也有了些精彩的片刻，而当她觉得负担过重的时候，她也有权利随时喊停，让一切回到原点。
这听起来有些不负责任。
可她和楚元都觉得没有问题，那应该就是很公平的。
“也是，你长这么好看，他也很帅，你俩都不吃亏。”王瑜歆想他俩你情我愿的，也不是不能接受，“不过，你得提醒他注意规则，有什么情况及时跟你沟通，可不能让你不知不觉被小三。”
“嗯，楚老师不是这种人啦。”
跟楚元接触了那么几回，王瑜歆其实也觉得这个嘱托有点多余，于是开始强调另一件她认为很重要的事，“这种情况，你更要记得戴套。”
“……”
经那夜一役，虞巷觉得她已经是个知道情爱滋味的成熟女性了。
但显然，王瑜歆的车速，还是让她猝不及防。
啊，不敢想。她才接了个吻，暂时还没办法想后面的事。
虞巷拿起可乐贴住发烧的脸。
稍稍降温后，她点开手机。
楚元已经回复她了。
楚元：在吃了。
还给她发来一张图片。
图片上也是鸡公煲，烹饪手法差不多，连拍摄的角度和饭店背景都很像。
也不知道他上哪找的。
就像是他俩一起吃了个饭一样。
虞巷心砰砰跳。
为什么他这么会？
她点开朋友圈，之前发的那条鸡公煲图片下面，王瑜歆评论了么么哒，唐琳问这是在哪，好不好吃，张小军嗷嗷叫她请客。
楚元没有评论，但他是第一个点赞的人。
她看了看，发现楚元也发了条关于鸡公煲的朋友圈。
配文：Inivitation accepted。
下面是同学们的日常互黑。
：神的宴会。
：神也吃鸡。
：鸡的幸事。
这会虞巷当然没可能抢到第一个点赞。
她手指顿了下，留了个评论，随后咬着嘴唇，对着手机傻不愣登地笑起来。
虞巷之前的朋友配文是：请我的宝贝吃饭。指的是王瑜歆。
而楚元发了Invitation accpeted，邀请已收悉。就好像她指的人是他一样。
还挺能给自己脸上贴金。
虞巷捂住眼睛。
觉得，楚元要认为她指的“宝贝”是他，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当然，她只是在心里悄悄同意一下，才不会主动告诉他。
两条朋友圈，一前一后，隔着几条动态，凌空对话。
在很多人展示生活的社交网络上，他们偷偷地保持默契，一起拥有了一点小秘密。
这是一种，她四岁偷摸进书房插网线打一晚上泡泡堂都没有被发现，才有的开心。
虞巷把聊天记录翻到前面——
虞巷：楚老师，上次你说的事，我看行，今后就多多交流，一起增进技巧吧。
虞巷：就像你说的，太阳也需要喘口气。
楚元：Then I owe you a favor.
楚元：But I’m sure you’ll enjoy my generous rewards.
（那么我欠你一个人情，但我相信你会喜欢我的报答。）
楚元好像总是习惯用英文来表达这些说起来有些羞耻的话。
大概是这样才能掩饰住露骨的情绪。
还好她能看懂。
现在得到这些就是他的报答吗？
虞巷的心怦怦跳起来，仿佛重回楚元回复她的那天，兴奋而愉快的心情。
但不知道为什么好像又有一些不满足。
她的目光落在日期上，热潮涌上脸颊，随后微微一怔——
说好的只玩玩不谈恋爱。
她怎么突然开始贪心了？
首都。
即便有雨，夜晚的小吃一条街依然很热闹。
人们在苍蝇馆子里挤来挤去，余光都在看两个穿西装的男人。
这倒不是因为有个西装男长得很帅，虽然他确实好看得鹤立鸡群。
主要问题是，什么人才会穿得这么正式，打着领带戴着袖扣，来吃鸡公煲啊？
卢迪反正是觉得挺不舒服的。
但楚元……这个男人可能这辈子都不会觉得什么是尴尬。
卢迪蛋疼的眼神中，楚元给眼前的菜拍了张照，之后扯掉领带，和外套一起搭在旁边的椅子上，撸起袖子，露出一截小臂，端起饭碗，非常愉快又自然地融入了周遭的炫饭大军。
“……好好的情人节，你不跟小女神打电话，找我吃什么鸡公煲？”卢迪嘴里吐槽着，手上不忘了跟着拍一张，他也得传给他女朋友看看。
楚元吃完一碗饭，弯了弯眼角，“我初恋说她希望我吃鸡公煲。”
……这他妈是什么奇怪play啊。
“什么你初恋，直接说虞巷我又不是不认识。”卢迪上回加了虞巷微信，打开朋友圈，果不其然看到楚元发了一条动态。
然后往下一滑，虞巷也发了一条动态。
图片都是鸡公煲。
一个配文：请我的宝贝吃饭。
一个配文：Invitation accpeted。
云共进晚餐是吧？
还在朋友圈秀。
他妈的。
他真的是被秀到了。
卢迪忍耐：“你初恋让你吃鸡公煲，那为什么我要跟你一起来？”
“随口问你一句，哪知道你会当真。”
靠！卢迪落下泪来。云源差旅费给得足，定的五星级酒店听说海鲜自助是一绝，算是把多余的团建费折里头了。要不是他以为楚元很需要他陪着吃饭，他才不来呢。
无良老板！还我海鲜自助。
“白吃现成的，差不多得了。”楚元将鸡肉拆成小块，混着浓厚的汤汁和热气腾腾的米饭，送入口中，长眉舒展，手肘随意地搭在桌沿上，丝毫不介意餐桌上陈年的油污。这份享受和松弛，柔化了他精英化的长相和穿着，昏暗混乱的环境横生出几分野趣，倒形成了一幅和谐养眼、充满故事感、电影般的画面。
吃着吃着，手机叮的一声。
虞巷：很好吃吧，要谢谢我哦[墨镜]。
得意洋洋的墨镜表情。
让人想起弯弯的眉眼，溢出来的笑意。
就很像是她会发的。
鸡公煲楚元点的中辣，大冷天里煮着煮着逐渐辣过了头，咬开鸡骨头吸一口辣得人的眉梢都在抖。楚元拿起啤酒灌了一大口，嘴角跟着那个墨镜小人儿一样弯了起来。
她还是没有想起来今天是情人节。
他很久没见她，这是这些天第一回，他有时间好好跟她聊聊天，又恰好是在这么一个特殊的节日。
他刚想再说点什么，突然手指一顿，意识到他们并不是正常的恋爱关系。没有名分，正经的情人都算不上。
所以也没有什么理由，提及情人节的事儿。
鸡公煲的汤汁咕嘟咕嘟响着，骨碟里发白的鸡骨头露出一截骨头茬，末端尖细地翘起，像在嘲笑他竟有一天搬起石头砸了脚。
楚元重新把手机屏幕擦得锃亮。
一前一后，两条朋友圈，两张鸡公煲图。
通过巧妙的拍摄角度，就像是在同一家餐厅。
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
而今夜寒衣薄，他和她共同拥有一锅热气腾腾的鸡公煲。
也行。楚元隔着窗看着外头熙熙攘攘手拉手的情侣，手心依稀能感觉到前些天两人掌心相扣的触感，口中饭粒蒸得有点过了，松散得刺嗓子，淀粉酶作用后却慢慢润出淡淡的甜味来。
这场隔空的约会，他多少还是赚了的。
就在他弯起嘴角时，今朝发来了微信。
Linsen（今朝）：楚哥，你对象很多人追嘛，我今天送她去学校，你都不知道多少人要她微信，人山人海的。
楚元：正常。她的闪光点不会只有我能看到。
他滑动那两条关于鸡公煲的朋友圈，心想，她本来就配得人人喜欢。
卢迪突然凑过来：“老楚，看公司群，崔丽在休息区这里加了个秋千，选了个亮黄色，笑死，你们这些程序员都什么审美。”
楚元的松弛在看到大群里的照片时戛然而止。
照片拍了休息区里摆的亮黄色秋千，高清镜头将画质保留得极为清晰，连楼对面的办公楼都分毫毕现。
图片放大。
和上次看到的一样，对面办公室里坐的是虞巷。她穿着白色羊毛衫，红色阔腿裤，一条小腰勒得纤细，倒坐在一张电脑椅上，一手扒着椅背，一手在空中挥舞，神采飞扬地讲着什么。
周遭三三两两，围了七八个年轻气盛的男大学生，人比上回多了一倍不止。他们仰着头看她，像行星环绕太阳。
情人节这天，楚元更深刻地认识到一件事——
她的闪光点不只有他能看到。
她也确实人人喜欢。
但这个人人的数量，是不是太多了？
*
次日。
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斑驳地洒在地板上。教室里乌压压一片人头，教授已经开始讲课。虞巷弯腰低头，卑微地在人群里穿行，时不时为撞到别人道歉。
“虞巷？又迟到？你坐我边上吧。”说话的是张宇辰，他边上空了个位置。
“不不不，不不不，谢了谢了。”这手下败将倒是很有良心，但那个位置上摆着个女式包，看起来是占座的人暂时出去了。
虞巷低调地溜走了，一路上竟然遇到了蔡明明、赵而思、王安，和好一些学院里的人。
这门选修课还真是热门。
她颇感艰巨地背负了无数“你又迟到了”的目光，寻到角落里的空隙，胡乱把包塞到椅子底下，人呼出一口长气，屁股还没坐热，边上的位置有人坐了下来。
沉郁的松木香极具侵略性地传来，抓住了她所有涣散的心神。
虞巷的心脏漏跳一拍。
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