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足尖轻点，从树上一跃而下，落到鸟巢前，朝曲维舟伸出手。
曲维舟愣了一下，然后突然反应过来这位的身份。
九璇山上一任掌门一个收了四个徒弟，大徒弟是她师父玄道真人，如今的九璇山掌门，剑修钟不语是她二师叔，小徒弟则是绛阙真人，剩下的那位师叔她没见过，但传闻中的形象和眼前稍显苍白的少年不太符合。
那剩下能在后山走动的，就只有三师叔唯一的弟子燕秋方。
见曲维舟像是猜出他的身份，少年也不废话，只道，“还来。”
曲维舟一手拎出黑鸟崽子，反手握剑掌心朝上。
少年看着伸在眼前的手，怔了一下拿出自己的储物袋，递给曲维舟让她自己挑。
曲维舟眉头一挑，接过储物袋看了一眼，登时眼花缭乱，全都是灵草灵药，齐全程度堪比药草集。
她不置可否，伸手一拂，将储物袋系好，连同抗议的黑鸟崽子一起丢了回去。
少年接住后也不去看少了什么东西，只将蛋壳一收，抱起黑鸟径直离去。
剩下曲维舟留在原地百无聊赖，思来想去不如回去画符，想来那只咬兽自有人去对付，半步化神不是她想管便能管得了的。
打定注意后，曲维舟也不御剑，只是寻了个方向后在林中行走，顺便思考一些一直被她抛之脑后的事。
前世她被仙宗追杀，是因为她是魔宗左护法，多在惨案现场出没。但被魔宗追杀，则是因为她弑父杀兄后成为了名义上的魔尊，但她其实并没有自己的势力，也不想去统领魔宗，而剩下的人想要成为新的魔尊就必须杀了她来证明自己有资格继任。
在被追杀的漫长岁月里，曲维舟的双手沾满鲜血，她曾经也问过自己后不后悔。今生睁开眼看到死去的海棠时，曲维舟知道她还是不能释怀。
海棠到死都在念着的父亲，不过是一个利欲熏心罪孽滔天的魔头，至于那位同父异母的兄长，为什么杀他，曲维舟记不得了。
她前世始终想不明白魔尊为什么要隐姓埋名做一个凡人，又在后来某一天突然杀死妻子，将两个女儿炼制成傀儡，但这一次幻境中看到微笑的曲维舟时。
她突然没由来的有种强烈的预感，是他，躲在幕后操纵一切的人。
“维舟?”有人在空中喊道，曲维舟收起被打断的思绪，是好久没见的玄道真人。
“没事吧？”玄道真人一伸手将曲维舟接上灵剑。
曲维舟摇头。
玄道真人仔细打量了一下，见她身上除了几处擦伤确实没有大碍，不由松了一口气，他伸手在伤口上一抚，在强劲灵力的滋养下，伤口迅速结痂。
“这段时间我不在山上，是去了一趟兜月城。”玄道真人思虑再三，还是觉得应该告诉小徒弟。
他斟酌着，“我顺着遗留下来的线索查到了两坟城，这件事可能和魔宫有关，过段时间我会亲自去一趟。”
“一会儿长老们都在，正要好好拿个成算，维舟若是愿意，也可来听听。”
曲维舟没有立刻点头，反而抬头认真看了看玄道真人，她这位名义上的师父。
都说一生为师终身为父，但她对父亲深恶痛绝，对前世的师尊也没有什么好印象，所以来这里的大半年，她其实并没有将九璇山当作师门，也没有将玄道真人当作师父。
她留在九璇山是因为她无处可去。
她救周洛和司徒贺，甚至是救黑鸟崽子，除了一丝恻隐之心，更多的是还人情，还绛阙和玄道的人情。
但现在玄道突然跟她说起兜月城，又许她一起旁听，曲维舟突然意识到，玄道好像真的把她当自己人。
所以他会说要亲自去双坟城，为自己的小徒弟查家破人亡的真相。
而这也是隔了一世，第一次有人因为兜月城的事满脸愧疚，即便这件事和他毫无关系。
曲维舟心绪复杂，忽然有些明白为什么玄道真人是天下第一人了，不止是他修为高深，还因为他的赤诚。
即使贵为一宗之主，他仍然对自己这样一个身负邪物的弟子心存怜悯。
可能也只有这样的人能凝聚起仙道人心，在魔物大举入侵的时候，调动所有力量布防，甚至在他死后，仙道仍以九璇山为首誓死抵抗。
曲维舟张了张嘴，突然想说点什么，于是她也确实说了出来。
声音很小，但玄道真人耳聪目明，立刻惊喜低头。
“师父。”曲维舟别开脸小声道。
“哎！”玄道真人立刻应道，小徒弟开口说话的第一句话就是喊师父，玄道真人万分开心，上次这么开心还是大徒弟第一次学会一套完整的剑法。
玄道真人急于分享，御起剑来是风驰电掣，猛地提速落到山顶璇玑大殿前，大声招呼正给凶兽绑绳索的绛阙真人，“小师弟快来！”
“维舟有话要说。”
绛阙真人怔了一怔，立刻丢下绳索快步过来。
对上两张满怀期待的俊脸，曲维舟默了默，喊人，“小师叔。”
“师兄！掌门师兄！”钟不语一个滑铲双膝跪地抱住玄道真人的大腿，“你终于回来了。”
玄道真人挣了一下没挣开，“别以为你这样我就不罚你了。”
“师兄。”钟不语动情喊道：“这事真不怪我，我真的只是吃了师弟一条鱼。”
老者快步过来拽开钟不语，怒道：“那是普通的鱼吗？那是我养了六十年的龙鱼。”
钟不语拨开老者对着玄道，“师兄，他血口喷人，我没吃六十年的那条，我吃的是十八年的那条。”
“你！”老者气了个倒仰。
“停！”玄道伸手隔开两人，有种深深的无力感，他还不如不回来呢。
他为什么快三百岁才收第一个徒弟，都是师弟们闹的，要不是师父他们催的急，玄道真人还想再等几年。
好在徒弟们都很乖巧，让他省了不少心，玄道真人将视线从乖巧徒弟们身上收回来，对上两个没正形的师弟，深感心累。
“谁能先给我说说璇玑大殿怎么了？”玄道对着一片狼藉的大殿疲惫道。
......
钟不语看了看老者，又看了看绛阙真人，最后对上玄道真人，他缩了缩脖子，不想先说。
“不语，你先说。”
钟不语:“门口的盘龙柱我砍了一下，它当时只是裂了一条缝，绝对不是现在这样，小师弟能作证。”
玄道看向绛阙真人，见绛阙真人点头又转向老者：“玄晖？”
老者甩了甩拂尘，僵着脸道：“门口的坑是我砸的，但我只砸了十一个，最大的那个不是我。”
“那大殿是怎么塌的？”
“是它干的！”两人异口同声指向被捆妖索绑的结结实实的大老鼠。
玄道真人忍了又忍，见两人还是死性不改，终于没忍住怒道：“那为什么禺山的凶兽会跑几万里来九璇山？”
“这......”
“说来话长。”
“你们两个全都罚去打扫灵兽峰！”玄道咆哮道。
“师父。”曲维舟扯了一下玄道真人。
“等一下，师兄。”花陵叫住玄道。
两人几乎同时开口，对视一眼，花陵先说，“也不能全怪师兄，后山仙鹤群里出了一只异种，这咬兽也是闻到了幼年期异种的气息才会发狂的。”
“是啊，师父。”周洛主动上前拱手。
“我知道，”玄道一摆手，“我生气的不是璇玑大殿，我气的是多少年了，他们两个还这般互相推脱。”
“你们见面便要吵闹，倒不如不见，这事之后，不语随我下山，玄晖去教习弟子。”
“师兄！”
玄道摆手让花陵不必多说，自己对着看热闹的长老和几个弟子道：
“半个月前，我去了一趟天极塔，守塔人说外面魔物又多了，也不瞒你们，我感觉很不好。”
“所以今天我不只是要罚他们，也是想告诉你们，多加勤勉，说不定哪一日塔就碎了，到那一天九璇山势必是要与九州共存亡的。”
“今日多努力一分，来日便可保自己保他人一命，站在你们身边的是你们的手足，不是敌人，还望各位谨记在心。”
收起看笑话的心态，众人敛容以对，曲维舟站在人群中随众人拱手：“弟子遵命！”
玄道真人也不再多说，只是领着众人来到坍塌的大殿前，摸出腰间的掌门令，掐诀在浮空的掌门令一拂。
玄铁制成的古朴令牌立刻飞到废墟之上，绽出明亮的光，在这光的照耀下，雄伟的璇玑大殿一点点恢复原样，每一砖每一瓦都回到了原来的地方。
玄道真人坐在主位上，两侧是各位长老真人，曲维舟随花陵坐在末尾，对面是周洛司徒贺。
“这次让诸位过来，有两件事要交代，先说第一件，我要离开宗门一段时间。”
“没受伤吧？”花陵悄悄传音问道。
曲维舟瞥了一眼上首的玄道真人，和玄道对上了视线。
“没事。”花陵也看见了，继续传音道，“你师父肯定都打算好了，就是通知一声。”
“绛阙。”玄道真人抬手示意，又对着众人道：“我不在的这段时间由绛阙真人总揽全宗，各位长老从旁辅助，若有不决之事可传讯于我。”
花陵神色冷漠，坐在末尾接受众人神色各异的打量，怀疑玄道真人是故意的。
“第二件就是这次兜月城的事，各位随我一起去的长老也都知道，要拿个章程，全城连同下属七个县，几无活口，中都也派人来问过好几次了。”
“掌门，能造成如此规模惨事的除了魔宫和鬼府还能有哪里！”脾气火爆的教习长老一拍桌子，“难道不该让他们给个说法吗？”
“掌门，我同教习长老看法一致，只是需要先拿到证据才是，否则师出无名。”
玄道点点头，环视四周，“可有人有异议?”
“既然没人有异议，还有一件事，谁愿意带弟子去处理尸体，以防滋生凶煞。”
钟不语主动举手，教习长老也伸出手来。
曲维舟看了一眼对面的周洛司徒贺。
三人同时起身。
“弟子愿去。”
曲维舟愣了一下，然后突然反应过来这位的身份。
九璇山上一任掌门一个收了四个徒弟，大徒弟是她师父玄道真人，如今的九璇山掌门，剑修钟不语是她二师叔，小徒弟则是绛阙真人，剩下的那位师叔她没见过，但传闻中的形象和眼前稍显苍白的少年不太符合。
那剩下能在后山走动的，就只有三师叔唯一的弟子燕秋方。
见曲维舟像是猜出他的身份，少年也不废话，只道，“还来。”
曲维舟一手拎出黑鸟崽子，反手握剑掌心朝上。
少年看着伸在眼前的手，怔了一下拿出自己的储物袋，递给曲维舟让她自己挑。
曲维舟眉头一挑，接过储物袋看了一眼，登时眼花缭乱，全都是灵草灵药，齐全程度堪比药草集。
她不置可否，伸手一拂，将储物袋系好，连同抗议的黑鸟崽子一起丢了回去。
少年接住后也不去看少了什么东西，只将蛋壳一收，抱起黑鸟径直离去。
剩下曲维舟留在原地百无聊赖，思来想去不如回去画符，想来那只咬兽自有人去对付，半步化神不是她想管便能管得了的。
打定注意后，曲维舟也不御剑，只是寻了个方向后在林中行走，顺便思考一些一直被她抛之脑后的事。
前世她被仙宗追杀，是因为她是魔宗左护法，多在惨案现场出没。但被魔宗追杀，则是因为她弑父杀兄后成为了名义上的魔尊，但她其实并没有自己的势力，也不想去统领魔宗，而剩下的人想要成为新的魔尊就必须杀了她来证明自己有资格继任。
在被追杀的漫长岁月里，曲维舟的双手沾满鲜血，她曾经也问过自己后不后悔。今生睁开眼看到死去的海棠时，曲维舟知道她还是不能释怀。
海棠到死都在念着的父亲，不过是一个利欲熏心罪孽滔天的魔头，至于那位同父异母的兄长，为什么杀他，曲维舟记不得了。
她前世始终想不明白魔尊为什么要隐姓埋名做一个凡人，又在后来某一天突然杀死妻子，将两个女儿炼制成傀儡，但这一次幻境中看到微笑的曲维舟时。
她突然没由来的有种强烈的预感，是他，躲在幕后操纵一切的人。
“维舟?”有人在空中喊道，曲维舟收起被打断的思绪，是好久没见的玄道真人。
“没事吧？”玄道真人一伸手将曲维舟接上灵剑。
曲维舟摇头。
玄道真人仔细打量了一下，见她身上除了几处擦伤确实没有大碍，不由松了一口气，他伸手在伤口上一抚，在强劲灵力的滋养下，伤口迅速结痂。
“这段时间我不在山上，是去了一趟兜月城。”玄道真人思虑再三，还是觉得应该告诉小徒弟。
他斟酌着，“我顺着遗留下来的线索查到了两坟城，这件事可能和魔宫有关，过段时间我会亲自去一趟。”
“一会儿长老们都在，正要好好拿个成算，维舟若是愿意，也可来听听。”
曲维舟没有立刻点头，反而抬头认真看了看玄道真人，她这位名义上的师父。
都说一生为师终身为父，但她对父亲深恶痛绝，对前世的师尊也没有什么好印象，所以来这里的大半年，她其实并没有将九璇山当作师门，也没有将玄道真人当作师父。
她留在九璇山是因为她无处可去。
她救周洛和司徒贺，甚至是救黑鸟崽子，除了一丝恻隐之心，更多的是还人情，还绛阙和玄道的人情。
但现在玄道突然跟她说起兜月城，又许她一起旁听，曲维舟突然意识到，玄道好像真的把她当自己人。
所以他会说要亲自去双坟城，为自己的小徒弟查家破人亡的真相。
而这也是隔了一世，第一次有人因为兜月城的事满脸愧疚，即便这件事和他毫无关系。
曲维舟心绪复杂，忽然有些明白为什么玄道真人是天下第一人了，不止是他修为高深，还因为他的赤诚。
即使贵为一宗之主，他仍然对自己这样一个身负邪物的弟子心存怜悯。
可能也只有这样的人能凝聚起仙道人心，在魔物大举入侵的时候，调动所有力量布防，甚至在他死后，仙道仍以九璇山为首誓死抵抗。
曲维舟张了张嘴，突然想说点什么，于是她也确实说了出来。
声音很小，但玄道真人耳聪目明，立刻惊喜低头。
“师父。”曲维舟别开脸小声道。
“哎！”玄道真人立刻应道，小徒弟开口说话的第一句话就是喊师父，玄道真人万分开心，上次这么开心还是大徒弟第一次学会一套完整的剑法。
玄道真人急于分享，御起剑来是风驰电掣，猛地提速落到山顶璇玑大殿前，大声招呼正给凶兽绑绳索的绛阙真人，“小师弟快来！”
“维舟有话要说。”
绛阙真人怔了一怔，立刻丢下绳索快步过来。
对上两张满怀期待的俊脸，曲维舟默了默，喊人，“小师叔。”
“师兄！掌门师兄！”钟不语一个滑铲双膝跪地抱住玄道真人的大腿，“你终于回来了。”
玄道真人挣了一下没挣开，“别以为你这样我就不罚你了。”
“师兄。”钟不语动情喊道：“这事真不怪我，我真的只是吃了师弟一条鱼。”
老者快步过来拽开钟不语，怒道：“那是普通的鱼吗？那是我养了六十年的龙鱼。”
钟不语拨开老者对着玄道，“师兄，他血口喷人，我没吃六十年的那条，我吃的是十八年的那条。”
“你！”老者气了个倒仰。
“停！”玄道伸手隔开两人，有种深深的无力感，他还不如不回来呢。
他为什么快三百岁才收第一个徒弟，都是师弟们闹的，要不是师父他们催的急，玄道真人还想再等几年。
好在徒弟们都很乖巧，让他省了不少心，玄道真人将视线从乖巧徒弟们身上收回来，对上两个没正形的师弟，深感心累。
“谁能先给我说说璇玑大殿怎么了？”玄道对着一片狼藉的大殿疲惫道。
......
钟不语看了看老者，又看了看绛阙真人，最后对上玄道真人，他缩了缩脖子，不想先说。
“不语，你先说。”
钟不语:“门口的盘龙柱我砍了一下，它当时只是裂了一条缝，绝对不是现在这样，小师弟能作证。”
玄道看向绛阙真人，见绛阙真人点头又转向老者：“玄晖？”
老者甩了甩拂尘，僵着脸道：“门口的坑是我砸的，但我只砸了十一个，最大的那个不是我。”
“那大殿是怎么塌的？”
“是它干的！”两人异口同声指向被捆妖索绑的结结实实的大老鼠。
玄道真人忍了又忍，见两人还是死性不改，终于没忍住怒道：“那为什么禺山的凶兽会跑几万里来九璇山？”
“这......”
“说来话长。”
“你们两个全都罚去打扫灵兽峰！”玄道咆哮道。
“师父。”曲维舟扯了一下玄道真人。
“等一下，师兄。”花陵叫住玄道。
两人几乎同时开口，对视一眼，花陵先说，“也不能全怪师兄，后山仙鹤群里出了一只异种，这咬兽也是闻到了幼年期异种的气息才会发狂的。”
“是啊，师父。”周洛主动上前拱手。
“我知道，”玄道一摆手，“我生气的不是璇玑大殿，我气的是多少年了，他们两个还这般互相推脱。”
“你们见面便要吵闹，倒不如不见，这事之后，不语随我下山，玄晖去教习弟子。”
“师兄！”
玄道摆手让花陵不必多说，自己对着看热闹的长老和几个弟子道：
“半个月前，我去了一趟天极塔，守塔人说外面魔物又多了，也不瞒你们，我感觉很不好。”
“所以今天我不只是要罚他们，也是想告诉你们，多加勤勉，说不定哪一日塔就碎了，到那一天九璇山势必是要与九州共存亡的。”
“今日多努力一分，来日便可保自己保他人一命，站在你们身边的是你们的手足，不是敌人，还望各位谨记在心。”
收起看笑话的心态，众人敛容以对，曲维舟站在人群中随众人拱手：“弟子遵命！”
玄道真人也不再多说，只是领着众人来到坍塌的大殿前，摸出腰间的掌门令，掐诀在浮空的掌门令一拂。
玄铁制成的古朴令牌立刻飞到废墟之上，绽出明亮的光，在这光的照耀下，雄伟的璇玑大殿一点点恢复原样，每一砖每一瓦都回到了原来的地方。
玄道真人坐在主位上，两侧是各位长老真人，曲维舟随花陵坐在末尾，对面是周洛司徒贺。
“这次让诸位过来，有两件事要交代，先说第一件，我要离开宗门一段时间。”
“没受伤吧？”花陵悄悄传音问道。
曲维舟瞥了一眼上首的玄道真人，和玄道对上了视线。
“没事。”花陵也看见了，继续传音道，“你师父肯定都打算好了，就是通知一声。”
“绛阙。”玄道真人抬手示意，又对着众人道：“我不在的这段时间由绛阙真人总揽全宗，各位长老从旁辅助，若有不决之事可传讯于我。”
花陵神色冷漠，坐在末尾接受众人神色各异的打量，怀疑玄道真人是故意的。
“第二件就是这次兜月城的事，各位随我一起去的长老也都知道，要拿个章程，全城连同下属七个县，几无活口，中都也派人来问过好几次了。”
“掌门，能造成如此规模惨事的除了魔宫和鬼府还能有哪里！”脾气火爆的教习长老一拍桌子，“难道不该让他们给个说法吗？”
“掌门，我同教习长老看法一致，只是需要先拿到证据才是，否则师出无名。”
玄道点点头，环视四周，“可有人有异议?”
“既然没人有异议，还有一件事，谁愿意带弟子去处理尸体，以防滋生凶煞。”
钟不语主动举手，教习长老也伸出手来。
曲维舟看了一眼对面的周洛司徒贺。
三人同时起身。
“弟子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