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一整天村里都没信号，导演急的上火却也没办法，但也不能都这么干坐着等，只能先放弃今天的直播，也仅此而已，拍还是拍着，后期放剪辑版也是一样的。
所以这一天下来，他们可不闲，也就这会儿晚了，摄像头停止工作，他才有机会单独出来。
“叫我横月就好，坐吧。”
月明星稀，两人在院子里相对而坐，小七不知什么时候又溜了回来，十分自觉的将半掩的门缝关上。
“有一个东西曾经在这里面出现，它自称‘系统’。”
他伸手指了指自己的大脑。“它说，只要我答应和他绑定，就可以给我想要的一切，金钱，权利，智慧……它可以帮我成为娱乐圈的无冕之王”像是在说一个天方夜谭的故事，若有旁人在这里，只怕会以为他疯了。
可在这里的是横月，她似乎没有丝毫的意外，反而饶有兴趣的问了一句。“然后呢？”
“我拒绝了。”他语气平平，仿佛再理所应当不过，他也确实有这个底气。“我如果想要什么，我自己会取，不需要依靠谁，何况——我不信这个东西。”
天上不会掉馅饼，哪儿有平白无故的承诺，要的越多，只怕最后复出的代价就越大，他靠自己什么不能得到，如果得不到的，要么就是本不属于他，要么就是他不感兴趣的，他是傻了才会相信那个莫名其妙的东西！
“挺好的。”她意味不明的说了句。
“好在哪儿？”
“好在……如果你接受了‘它’，那么，你现在可能不能好好的坐在这里与我说话了。”那么她要对付的就不是别人，而是他了。
“所以你果然知道，它到底是什么，有什么目的？”
“它啊，一个妄图通过娱乐圈来操纵这个世界的小东西，放心吧，既然它离开了，就不会再来找你了，不过我有点好奇，你是怎么知道兰山的？”
“我最初拒绝了它，但它一直不死心，但就在半年前的一天，我突然听见脑海里传来电流声，还有它断断续续的声音，后来它就消失了，很奇怪，那个时候我就莫名觉得，它是受伤了，才不得不离开。”这种直觉来的莫名其妙，但他却深信不疑。
“半年前啊。”原来是那个时候，看来她猜得没错，系统与系统之间也是有联系的，而且这种联系还不浅。“或许它还真受了伤。”
“果然与你有关！那日它离开前我听到了兰山神这三个字。”
“所以你找到了这里？为什么？它已经离开了，对你不会再造成任何的影响，你应该高兴摆脱他了才是，怎么还眼巴巴的追查过来。”
“他只是离开，并没有彻底消失，而且我总觉得它一定还会找上别人，若是有人被它提出的条件诱惑，谁都不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
居安思危，他自然想知道多一些，反正总没有坏处，若是能找到制衡那个东西的方法自然更好。
原本的世界线里的沈扶风可不就是这样，或许一开始他并没有想与那个人为敌，只是因为他知道了太多，有些事情，受时势而定，而非人为控制的。
从他开始探寻系统的真相时，他就没有退路了，也不能退，可惜无人信他，他只能孤军作战，直至死后，也无人知晓他做过的一切。
思及他的结局，横月竟莫名觉得有些堵心，或许她只是觉得，他不该死，作为活在系统操控下的少数清明的人，他的心智非常人所能及，他本该有更光明璀璨的未来的。
幸好，那些不过是还没发生的未来。
“你猜的不错，或许现在它已经找到新的宿主了，不过不要紧，过不了多久，这些东西就会回到它们该回到的地方去的。”
她搭起的戏台子，怎么能少得了主角。
然而沈扶风却听出了另一层意思。“他们？”这样的东西居然还不止一个？
看出他心中所想，横月解释道：“当然不止一个，但是找上你的那个，是图谋最大，最狡猾的那个，其他的，都不过附属罢了。”
她目光悠悠的望向远方，越过院墙，望向更远，那是兰山的方向。“它于两年前出逃，我可是……一直在等它出现。”
“出逃？”沈扶风顺着横月的目光望过去，可惜夜色暗沉，只能看见山林的轮廓。“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你到底是谁？”
“看过志怪小说吗？”她先回答他的第二个问题。
“故事里，有鬼怪，就有道士高僧，有妖魔，就有诸天神佛，我们所在的世界即没有没有鬼怪也没有妖魔，但是有一群古怪的自称系统的东西，他们称自‘高等’位面而来，真真假假，谁又知道呢，但既然有了他们，自然也要有与他们相对的存在，譬如兰山的‘山神’，譬如我。”
他想起早上的时候，她提起兰山的传说，提起山神，她说山神出现的时候还很年轻，是出现的时候。
她还说她供奉山神，却加了一个‘每一代’，究竟是她的先祖每一代都在供奉山神，还是说，她的每一代先祖都是‘山神’。
之前他可能还会认为是前者，但如今他却更倾向于后者。
“至于为什么会告诉你这些，是因为，我缺一个帮手，而你正好撞上来了。”
她是故意的，从他们上午跟她走开始，他们就已经落入了她的陷阱，她一直在试探，或者说，一直在挑选。
就算没有上午的意外，可能是下午，也可能是其他时候，她也会想办法接近她们。
而且她有一句话说得对，是他自己撞上来的，从他说出自己听过兰山传说的那一刻，他就已经成为了她的目标，后面的每一句话，都在引诱他，引诱他主动踏进这间小院。
或许今夜，她坐在这里本就是在等他，那开着的半扇门也本身就是给他留的！
那更久远呢，他们来到兰山村，真的是意外吗？
“我为什么要帮你？”他其实已经动摇，却又觉得这样遂了她的愿太过轻易。
她事事算计，把控人心，又高高在上，操纵一切，让他觉得他们之间隔了太远，犹有天埑，不可逾越。
是他生了私心，惊觉这一点，连他自己的都心惊。
“帮我也是帮你自己，你该知道，你早就已经被它盯上了，得不到的……”就会成为阻碍，是阻碍，终究会被铲除。
“其他人呢，是只有我，还是不止我？是朋友，还是敌人？”
听他这么问，横月眼中的笑意越来越深，“我发现我有点喜欢你了。”谁不喜欢聪明人呢，她自己就是那绝顶聪明的，当然也会喜欢自己的同类。
可沈扶风又她和不同，她乖张冷戾，满肚子的诡谲算计，一切都是为了能达到目的，而沈扶风，他是知世故而不世故，看似冷漠，可心是热的，血也是热的。
“至少今天和你一起的那几个人是无害的。”也不知道是命运的安排还是巧合，否则她也不会这么快就去接近她们。
“昨天的那个苏蓉也是无害的，还有三个人，至少有一个是无害的。”
也就是说，会有两个人身上，存在着未知，可能是危险的。
“它在吗？”
“它当然不在，它可不敢回兰山村，只会让其他的来送死罢了。”就是不知来的是哪一个，她也十分好奇。
“明天下午我们会去后山小溪抓鱼，所有人都在。”这是要捉‘鬼’呢，让她去确认到底谁是那个‘鬼’。
“巧了，明天我要去山里给小七抓鱼吃。”
今天一下子知道了太多，沈扶风人尚且有些恍惚，很多事情都还没有理顺，今夜对他来说注定是个不眠夜。
横月与他恰恰相反，她用老旧的手机放着歌，很快就睡着了，如果沈扶风在这里一定听得出来，这些都是他的歌。
有时候接触接触外界的东西，也不是不可以。
无人知晓的夜里，村里恢复了信号。
“滋……滋……警报、警报……未知病毒入侵……已重启……系统已重启……系统再次重启！”
——
村子里的后山便是兰山的外山，也是让他们昨日绕路穿行的地方，小溪还在深处一点，溪水自兰山深处蜿蜒而来，不知归往何处。
今日太阳有些晒，幸好山中树荫浓密，风穿过树林，带来凉意。
领路的是村子里的一个中年人，他常年在溪中抓鱼摸螃蟹，对这边的路线很是熟悉，很快他们听到了潺潺流水声。
行至溪边，见溪水清澈，在阳光下闪烁着粼粼波光，再稍近些，可以清晰的看见水下数不清的大大小小的石头，还有石头上遍布的青苔。
“快看有鱼！”一尾黑色的小鱼翻出水面，似是被罗罄罄的声音惊到了，又飞快潜入水下，迅速游走。
他们今天下午的任务就是在溪里抓鱼摸虾，能抓到多少都是他们自己的，可以和交给节目组半价收购，也可以他们自己明天拿到集市上去卖，前者当然没有后者划算，但却更省事。
当然，现在说这些还太早了，他们能捉到多少还不一定呢。
所以这一天下来，他们可不闲，也就这会儿晚了，摄像头停止工作，他才有机会单独出来。
“叫我横月就好，坐吧。”
月明星稀，两人在院子里相对而坐，小七不知什么时候又溜了回来，十分自觉的将半掩的门缝关上。
“有一个东西曾经在这里面出现，它自称‘系统’。”
他伸手指了指自己的大脑。“它说，只要我答应和他绑定，就可以给我想要的一切，金钱，权利，智慧……它可以帮我成为娱乐圈的无冕之王”像是在说一个天方夜谭的故事，若有旁人在这里，只怕会以为他疯了。
可在这里的是横月，她似乎没有丝毫的意外，反而饶有兴趣的问了一句。“然后呢？”
“我拒绝了。”他语气平平，仿佛再理所应当不过，他也确实有这个底气。“我如果想要什么，我自己会取，不需要依靠谁，何况——我不信这个东西。”
天上不会掉馅饼，哪儿有平白无故的承诺，要的越多，只怕最后复出的代价就越大，他靠自己什么不能得到，如果得不到的，要么就是本不属于他，要么就是他不感兴趣的，他是傻了才会相信那个莫名其妙的东西！
“挺好的。”她意味不明的说了句。
“好在哪儿？”
“好在……如果你接受了‘它’，那么，你现在可能不能好好的坐在这里与我说话了。”那么她要对付的就不是别人，而是他了。
“所以你果然知道，它到底是什么，有什么目的？”
“它啊，一个妄图通过娱乐圈来操纵这个世界的小东西，放心吧，既然它离开了，就不会再来找你了，不过我有点好奇，你是怎么知道兰山的？”
“我最初拒绝了它，但它一直不死心，但就在半年前的一天，我突然听见脑海里传来电流声，还有它断断续续的声音，后来它就消失了，很奇怪，那个时候我就莫名觉得，它是受伤了，才不得不离开。”这种直觉来的莫名其妙，但他却深信不疑。
“半年前啊。”原来是那个时候，看来她猜得没错，系统与系统之间也是有联系的，而且这种联系还不浅。“或许它还真受了伤。”
“果然与你有关！那日它离开前我听到了兰山神这三个字。”
“所以你找到了这里？为什么？它已经离开了，对你不会再造成任何的影响，你应该高兴摆脱他了才是，怎么还眼巴巴的追查过来。”
“他只是离开，并没有彻底消失，而且我总觉得它一定还会找上别人，若是有人被它提出的条件诱惑，谁都不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
居安思危，他自然想知道多一些，反正总没有坏处，若是能找到制衡那个东西的方法自然更好。
原本的世界线里的沈扶风可不就是这样，或许一开始他并没有想与那个人为敌，只是因为他知道了太多，有些事情，受时势而定，而非人为控制的。
从他开始探寻系统的真相时，他就没有退路了，也不能退，可惜无人信他，他只能孤军作战，直至死后，也无人知晓他做过的一切。
思及他的结局，横月竟莫名觉得有些堵心，或许她只是觉得，他不该死，作为活在系统操控下的少数清明的人，他的心智非常人所能及，他本该有更光明璀璨的未来的。
幸好，那些不过是还没发生的未来。
“你猜的不错，或许现在它已经找到新的宿主了，不过不要紧，过不了多久，这些东西就会回到它们该回到的地方去的。”
她搭起的戏台子，怎么能少得了主角。
然而沈扶风却听出了另一层意思。“他们？”这样的东西居然还不止一个？
看出他心中所想，横月解释道：“当然不止一个，但是找上你的那个，是图谋最大，最狡猾的那个，其他的，都不过附属罢了。”
她目光悠悠的望向远方，越过院墙，望向更远，那是兰山的方向。“它于两年前出逃，我可是……一直在等它出现。”
“出逃？”沈扶风顺着横月的目光望过去，可惜夜色暗沉，只能看见山林的轮廓。“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你到底是谁？”
“看过志怪小说吗？”她先回答他的第二个问题。
“故事里，有鬼怪，就有道士高僧，有妖魔，就有诸天神佛，我们所在的世界即没有没有鬼怪也没有妖魔，但是有一群古怪的自称系统的东西，他们称自‘高等’位面而来，真真假假，谁又知道呢，但既然有了他们，自然也要有与他们相对的存在，譬如兰山的‘山神’，譬如我。”
他想起早上的时候，她提起兰山的传说，提起山神，她说山神出现的时候还很年轻，是出现的时候。
她还说她供奉山神，却加了一个‘每一代’，究竟是她的先祖每一代都在供奉山神，还是说，她的每一代先祖都是‘山神’。
之前他可能还会认为是前者，但如今他却更倾向于后者。
“至于为什么会告诉你这些，是因为，我缺一个帮手，而你正好撞上来了。”
她是故意的，从他们上午跟她走开始，他们就已经落入了她的陷阱，她一直在试探，或者说，一直在挑选。
就算没有上午的意外，可能是下午，也可能是其他时候，她也会想办法接近她们。
而且她有一句话说得对，是他自己撞上来的，从他说出自己听过兰山传说的那一刻，他就已经成为了她的目标，后面的每一句话，都在引诱他，引诱他主动踏进这间小院。
或许今夜，她坐在这里本就是在等他，那开着的半扇门也本身就是给他留的！
那更久远呢，他们来到兰山村，真的是意外吗？
“我为什么要帮你？”他其实已经动摇，却又觉得这样遂了她的愿太过轻易。
她事事算计，把控人心，又高高在上，操纵一切，让他觉得他们之间隔了太远，犹有天埑，不可逾越。
是他生了私心，惊觉这一点，连他自己的都心惊。
“帮我也是帮你自己，你该知道，你早就已经被它盯上了，得不到的……”就会成为阻碍，是阻碍，终究会被铲除。
“其他人呢，是只有我，还是不止我？是朋友，还是敌人？”
听他这么问，横月眼中的笑意越来越深，“我发现我有点喜欢你了。”谁不喜欢聪明人呢，她自己就是那绝顶聪明的，当然也会喜欢自己的同类。
可沈扶风又她和不同，她乖张冷戾，满肚子的诡谲算计，一切都是为了能达到目的，而沈扶风，他是知世故而不世故，看似冷漠，可心是热的，血也是热的。
“至少今天和你一起的那几个人是无害的。”也不知道是命运的安排还是巧合，否则她也不会这么快就去接近她们。
“昨天的那个苏蓉也是无害的，还有三个人，至少有一个是无害的。”
也就是说，会有两个人身上，存在着未知，可能是危险的。
“它在吗？”
“它当然不在，它可不敢回兰山村，只会让其他的来送死罢了。”就是不知来的是哪一个，她也十分好奇。
“明天下午我们会去后山小溪抓鱼，所有人都在。”这是要捉‘鬼’呢，让她去确认到底谁是那个‘鬼’。
“巧了，明天我要去山里给小七抓鱼吃。”
今天一下子知道了太多，沈扶风人尚且有些恍惚，很多事情都还没有理顺，今夜对他来说注定是个不眠夜。
横月与他恰恰相反，她用老旧的手机放着歌，很快就睡着了，如果沈扶风在这里一定听得出来，这些都是他的歌。
有时候接触接触外界的东西，也不是不可以。
无人知晓的夜里，村里恢复了信号。
“滋……滋……警报、警报……未知病毒入侵……已重启……系统已重启……系统再次重启！”
——
村子里的后山便是兰山的外山，也是让他们昨日绕路穿行的地方，小溪还在深处一点，溪水自兰山深处蜿蜒而来，不知归往何处。
今日太阳有些晒，幸好山中树荫浓密，风穿过树林，带来凉意。
领路的是村子里的一个中年人，他常年在溪中抓鱼摸螃蟹，对这边的路线很是熟悉，很快他们听到了潺潺流水声。
行至溪边，见溪水清澈，在阳光下闪烁着粼粼波光，再稍近些，可以清晰的看见水下数不清的大大小小的石头，还有石头上遍布的青苔。
“快看有鱼！”一尾黑色的小鱼翻出水面，似是被罗罄罄的声音惊到了，又飞快潜入水下，迅速游走。
他们今天下午的任务就是在溪里抓鱼摸虾，能抓到多少都是他们自己的，可以和交给节目组半价收购，也可以他们自己明天拿到集市上去卖，前者当然没有后者划算，但却更省事。
当然，现在说这些还太早了，他们能捉到多少还不一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