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
沈轻策再次捶了下她的额头。
桑阮陎吃痛，小声喃喃：“怎么还跟小时候一样……”
“我对师姐，的确有男女之情。”
他坦然承认了。
啊？？？
弹幕亦是，满屏的“啊”和问号。
屋顶的多摩萨提如梦初醒，惊得跳下来，几是飞过来拽住他的衣服，厉声质问：“沈轻策，这么大的事情，你竟然都不告诉我们！”
沈轻策：“……”
桑阮陎按下多摩萨提的手，托腮看着沈轻策，淡然问：“什么时候开始的？”
他思忖了片刻，“大约，七年前。”
多摩萨提双手怒拍桌，“七年！七年了！”
沈轻策淡淡道：“我告诉过他。”
桑阮陎问：“师姐怎么说？”
“她说，她无心于此。”
多摩萨提笑得直直拍桌，“我还以为以你的心性，会喜欢阿陎这样的。”
桑阮陎白了他一眼，“我性情和善，是个温柔大姐姐好不。”
【啊啊啊啊啊啊沈轻策真的喜欢柳轻芜，我磕错cp了】
【其实看师姐视角还是挺明显的，他俩真的对彼此很特别】
【我觉得师姐对十九很特殊】
【磕错cp了，你看到的特殊都是错觉】
【我炸了我炸了】
看弹幕就是戏。
好玩儿。
桑阮陎等二人离开后，还盯着弹幕呆笑了许久，一条一条地看了笑。
直至见弹幕零散，她才回屋。
夜里风有些凉，她掌灯关窗，刚走近里间，眼前猛然显现了一道身影。
啪嗒。
手里的宫灯掉在了地上。
顾玄徵踱步靠近，微微一拂袖，屋中的烛火亮了起来。
他一勾嘴角，直勾勾地凝望着她，声线慵散：“欠我的东西呢？”
桑阮陎闭了闭眼，心态有些许炸裂。
“什么啊。”
她绕过他，想装傻。
顾玄徵拉住她的手臂，“你想跟我赖账？”
“……”
看样子这账是赖不掉啊。
桑阮陎眯眼一笑，“城主既然开口，我依便是。”
声音乖乖的，软软的。
她低头去解外衣，嘴里喃喃：“我就当睡了几个时辰的觉，反正，你也不那个什么……那个什么，而且……那什么，功夫很差。”
顾玄徵：“……”
他笑意一敛，松开手。
桑阮陎抬眼的一瞬，人化作细烟，悄无声息地消失在面前。
她双手捧脸，笑眯了眼睛。
【啊啊啊啊女鹅太可爱啦】
【截图啊截图啊】
【这就走啦？不收账啦】
【城主连夜去苦修了】
【桑桑你说你，讲这话惹他作甚，以后吃苦的还不是你自己】
【阿陎，去找初叔杀了他吧，整天就想着睡荤觉】
【桑桑！顾玄徵不是真心的！别有目的！别被他表面骗了！逮着机会就弄死他】
……
这夜桑阮陎睡得快，恍惚着入了梦——
梦里，已至次日晚间，宫中喜宴。
宾客皆是汨狐境内的人，她随掌门入殿落座，跟随众人向狐王敬酒祝贺。
意识模模糊糊的，朦胧间，好像听见有人提到了她和白明煦的婚约。
狐王道：“此事我汨狐已捎信函至瑕月，月皇自有决断。”
还好啊，没提什么让她嫁给云轻则的话。
只不过——
捎信给月皇了？
那是不是，直接在心里说了婚约要改成云轻则？
毕竟那老狐狸说过，什么他和女皇觉得相配就行。
完了个球，要是女皇真的赞同，那就不好办了。
而且弹幕说，和云轻则的婚约成了的。
都是些什么破事儿！
“桑桑，你喜欢过我四哥么？”白十九突然凑过来问。
她没答，他便聒噪起来，连声问：
“你现在不喜欢他了？”
“要不要我试探一下他的心意？”
“或者说，你喜欢上顾城主了？”
桑阮陎头脑昏沉，执着玉盏的手都是摇晃的。
她眼角瞥了下，左右两侧，分别坐着白十九和迦罗。这厢好不容易静下来，迦罗又开始了：
“阮姐姐，我听柳师姐说了，轻则师兄很喜欢你。”
“你是不是也很喜欢他？”
“我昨日见过他了，论起样貌，你俩很是相配。”
“……”
桑阮陎手轻轻一拍桌，低叱：“闭嘴。”
前座的沈轻策蓦地扭头，视线朝着三人落过来。
桑阮陎手撑住额头，烦躁地瞥向白十九：“依照你们汨狐的规矩，你不是应该坐在前边么？还有迦罗，她怎么也坐我旁边？”
白十九脑袋凑过来，“小桑桑，你失忆啦？”
“哈？”
“清早我们仨碰了面，不是约好了要坐一起的吗，还是你去求掌门让他找我父王说的。”
嗯？
有这回事儿？
哦，在做梦，没有逻辑也正常。难为梦婆婆，让白十九这么快编出一个合理的缘由。
奏曲声停，第一轮舞者退下，外面忽然来人禀报：“王上，瑕月使者到访。”
“宣进。”
瑕月使者？
这个时候来？
她长兄，桑陵邺？
宫女引领下，人徐徐走进殿中。
桑阮陎眯起眼睛，视线落在为首之人的身上，无比清晰——
那人年约而立，一袭玄衣，玉冠束发，俊俏的面容添了几分疏离，周身气质凛然，目光锋锐，恍如一柄利剑。
她哥，长这样？
怎么跟她一点也不像啊，跟记忆里也不搭。
看来，她只是生得像母亲啊。
“外臣见过汨狐王。”
他依的是瑕月礼，双手交叠于眼前，掌心面己，左手在外，低首不超指尖位置。
“陆大人？”
狐王面上惊愕，身子都坐正了些，“快，请大人入座。”
陆大人？
陆……
【我去，怎么是陆盛啊】
【做使臣，陆盛他是专业的】
【独孤姐弟都在汨狐城，陆盛也来了，这下好，你们天等都搁一块儿，可以开个会】
【能不能都混在一起打个架，我想看】
梦里也有弹幕啊。
等等，陆盛？？？
桑阮陎视线越过所有人，直直盯着陆盛，从上至下打量了几圈。
不愧是女皇喜欢的人，有颜养眼、够气势，还是个天等。
“陆大人远到此，一路辛苦，本王敬大人一杯。”狐王礼貌客套了下。
迦罗倾向白十九，压低声问：“这人是什么身份，好像你父王有些怕他的样子？”
“瑕月国的军司掌使陆盛，天等修为，女皇亲信，同时——”白十九同样将声音放得很低很轻，眼角瞥了眼桑阮陎后才继续说：“他还是女皇的男宠。”
迦罗惊骇：“那依照辈分，阮姐姐岂不是要喊他一声姑父？”
白十九连忙捂住她的嘴，“月皇陛下未曾成婚，哪儿来的姑父！”
桑阮陎没说话，表情一言难尽。
白十九抬抬下巴，“桑桑，是不是你姑姑要接你回瑕月了？”
桑阮陎微微闭目，轻轻晃动玉盏。
要不是有这层婚约在，只怕女皇早就忘记她这个人了。
八岁来天谕山后，她就没回过瑕月，连瑕月的书信都没收到过几封。不过，谁让她没身份呢。
先皇三位皇后，生育四子二女。
她这个幺女，就是个被单拎出来的。
桑阮陎睁开眼，心里一个劲儿问：这梦怎么还没醒？
【女皇这么看重桑阮陎？让陆盛特意来取消婚约？】
【有啥稀奇的，很多时候这种事都是陆盛出面】
【瑕月的事儿百分之九十陆盛都可以说了算，他修为也摆在这儿，能更好商议，不必事事禀明女皇，自个儿决策就行，省了很多麻烦】
【女皇巴不得什么都交给他办，天天窝在寝殿享乐多好】
【陆大人是真辛苦啊，白天处理国事晚上陪睡，一年还有好几回得去别国办事】
【他甘之如饴！他可爱女皇了！】
寒暄一番，几杯酒饮尽，狐王才问及正事：“大人此番亲自前来，可是月皇有要事交代？”
陆盛抬眼笑了声，“这些日子，汨狐境内发生的事情，我家陛下都有听闻。我奉旨前来，便是为了当年婚约之事。”
狐王瞥了眼座下的白明煦，“此事说起来，都是本王那不懂事的孙儿在耍性子，让贵国公主……”
“两厢都不乐意，婚事不如作罢。”
陆盛毫无顾忌地打断了话，一言落下，目光落至桑阮陎身上。
干得好！
桑阮陎抬起眼睫，双手给他举起了大拇指。
陆盛收回视线，眼神示意了下身边随从，“这是我们陛下的手书，王上请过目。”
狐王朝着桑阮陎那边觑了一眼，“陆大人，此事，不需要问问公主的意思？”
“王孙殿下如何对待公主，她心里应当任何人都要清楚。”
他再度看向桑阮陎，轻问：“殿下，是么？”
桑阮陎含笑看着陆盛，不曾启唇。
大殿陷入了诡异的寂静。
【桑阮陎：做梦中，5q】
【桑桑也是会挑时间补觉的】
【笑死，桑桑不会以为自己在做梦吧】
【宝，梦该醒了】
一众人的目光齐齐落过来，白十九都觉得头皮发麻，抬起脚踢了她一下，“桑桑，还睡呢！”
腿上吃痛，桑阮陎猛然惊醒。
她如诈尸般睁眼，视线所及，正是陆盛。
？
所处之地，是梦里清晰的汨狐宫宴，殿中人，和梦里一毛一样。
此时此刻，白十九正用焦急的目光看着她。
不是梦吗？
不是做梦吗？
不是在梦里吗？
“……”
进过水的脑子恍惚着重新运转了——
这场梦，和现实完全重合了。
她回了陆盛的话：“姑姑既已交代过，陆大人做主就是。”
陆盛微微一笑，“那殿下，可要随我回瑕月？”
“这也是姑姑的旨意？”
“是。”
【这么快就回去啦】
【不是还有和云轻则的婚事么，不定了？】
【女皇是不是想选桑桑做继承人了】
大殿静了片刻，那白明煦倏地起身开口：“王祖父，我……”
话还没来得及说出来，陆盛打断：“怎么，小殿下觉得不妥？”
他轻勾唇角，笑若春风。
但这一笑，令白明煦瞬间大惊失色，神情惴惴：“我……我就是……”
汨狐王似有若无地瞥了他一眼，神色有些复杂。
白明煦红了眼，欲言又止。
桑阮陎眼望向他，客套地笑了笑：“从今往后，你我各不相干。”
陆盛紧着道：“还请小殿下以后注意彼此的身份，切莫做出不当的举动。”
桑阮陎忍不住再对陆盛竖了个大拇指。
就是要把话说明白，堵死他的路。
总归他是个怕事儿的，想来以后也不敢乱来。
大殿再次陷入寂静。
诡异的气氛层层蔓延。
“那个，打断一下——”
本一直在看戏的独孤璟蓦然出声：
“既和汨狐的婚约解除了，那请问陆大人，月皇陛下有意将公主指给谁？”
“…………”
桑阮陎：“？”
沈轻策再次捶了下她的额头。
桑阮陎吃痛，小声喃喃：“怎么还跟小时候一样……”
“我对师姐，的确有男女之情。”
他坦然承认了。
啊？？？
弹幕亦是，满屏的“啊”和问号。
屋顶的多摩萨提如梦初醒，惊得跳下来，几是飞过来拽住他的衣服，厉声质问：“沈轻策，这么大的事情，你竟然都不告诉我们！”
沈轻策：“……”
桑阮陎按下多摩萨提的手，托腮看着沈轻策，淡然问：“什么时候开始的？”
他思忖了片刻，“大约，七年前。”
多摩萨提双手怒拍桌，“七年！七年了！”
沈轻策淡淡道：“我告诉过他。”
桑阮陎问：“师姐怎么说？”
“她说，她无心于此。”
多摩萨提笑得直直拍桌，“我还以为以你的心性，会喜欢阿陎这样的。”
桑阮陎白了他一眼，“我性情和善，是个温柔大姐姐好不。”
【啊啊啊啊啊啊沈轻策真的喜欢柳轻芜，我磕错cp了】
【其实看师姐视角还是挺明显的，他俩真的对彼此很特别】
【我觉得师姐对十九很特殊】
【磕错cp了，你看到的特殊都是错觉】
【我炸了我炸了】
看弹幕就是戏。
好玩儿。
桑阮陎等二人离开后，还盯着弹幕呆笑了许久，一条一条地看了笑。
直至见弹幕零散，她才回屋。
夜里风有些凉，她掌灯关窗，刚走近里间，眼前猛然显现了一道身影。
啪嗒。
手里的宫灯掉在了地上。
顾玄徵踱步靠近，微微一拂袖，屋中的烛火亮了起来。
他一勾嘴角，直勾勾地凝望着她，声线慵散：“欠我的东西呢？”
桑阮陎闭了闭眼，心态有些许炸裂。
“什么啊。”
她绕过他，想装傻。
顾玄徵拉住她的手臂，“你想跟我赖账？”
“……”
看样子这账是赖不掉啊。
桑阮陎眯眼一笑，“城主既然开口，我依便是。”
声音乖乖的，软软的。
她低头去解外衣，嘴里喃喃：“我就当睡了几个时辰的觉，反正，你也不那个什么……那个什么，而且……那什么，功夫很差。”
顾玄徵：“……”
他笑意一敛，松开手。
桑阮陎抬眼的一瞬，人化作细烟，悄无声息地消失在面前。
她双手捧脸，笑眯了眼睛。
【啊啊啊啊女鹅太可爱啦】
【截图啊截图啊】
【这就走啦？不收账啦】
【城主连夜去苦修了】
【桑桑你说你，讲这话惹他作甚，以后吃苦的还不是你自己】
【阿陎，去找初叔杀了他吧，整天就想着睡荤觉】
【桑桑！顾玄徵不是真心的！别有目的！别被他表面骗了！逮着机会就弄死他】
……
这夜桑阮陎睡得快，恍惚着入了梦——
梦里，已至次日晚间，宫中喜宴。
宾客皆是汨狐境内的人，她随掌门入殿落座，跟随众人向狐王敬酒祝贺。
意识模模糊糊的，朦胧间，好像听见有人提到了她和白明煦的婚约。
狐王道：“此事我汨狐已捎信函至瑕月，月皇自有决断。”
还好啊，没提什么让她嫁给云轻则的话。
只不过——
捎信给月皇了？
那是不是，直接在心里说了婚约要改成云轻则？
毕竟那老狐狸说过，什么他和女皇觉得相配就行。
完了个球，要是女皇真的赞同，那就不好办了。
而且弹幕说，和云轻则的婚约成了的。
都是些什么破事儿！
“桑桑，你喜欢过我四哥么？”白十九突然凑过来问。
她没答，他便聒噪起来，连声问：
“你现在不喜欢他了？”
“要不要我试探一下他的心意？”
“或者说，你喜欢上顾城主了？”
桑阮陎头脑昏沉，执着玉盏的手都是摇晃的。
她眼角瞥了下，左右两侧，分别坐着白十九和迦罗。这厢好不容易静下来，迦罗又开始了：
“阮姐姐，我听柳师姐说了，轻则师兄很喜欢你。”
“你是不是也很喜欢他？”
“我昨日见过他了，论起样貌，你俩很是相配。”
“……”
桑阮陎手轻轻一拍桌，低叱：“闭嘴。”
前座的沈轻策蓦地扭头，视线朝着三人落过来。
桑阮陎手撑住额头，烦躁地瞥向白十九：“依照你们汨狐的规矩，你不是应该坐在前边么？还有迦罗，她怎么也坐我旁边？”
白十九脑袋凑过来，“小桑桑，你失忆啦？”
“哈？”
“清早我们仨碰了面，不是约好了要坐一起的吗，还是你去求掌门让他找我父王说的。”
嗯？
有这回事儿？
哦，在做梦，没有逻辑也正常。难为梦婆婆，让白十九这么快编出一个合理的缘由。
奏曲声停，第一轮舞者退下，外面忽然来人禀报：“王上，瑕月使者到访。”
“宣进。”
瑕月使者？
这个时候来？
她长兄，桑陵邺？
宫女引领下，人徐徐走进殿中。
桑阮陎眯起眼睛，视线落在为首之人的身上，无比清晰——
那人年约而立，一袭玄衣，玉冠束发，俊俏的面容添了几分疏离，周身气质凛然，目光锋锐，恍如一柄利剑。
她哥，长这样？
怎么跟她一点也不像啊，跟记忆里也不搭。
看来，她只是生得像母亲啊。
“外臣见过汨狐王。”
他依的是瑕月礼，双手交叠于眼前，掌心面己，左手在外，低首不超指尖位置。
“陆大人？”
狐王面上惊愕，身子都坐正了些，“快，请大人入座。”
陆大人？
陆……
【我去，怎么是陆盛啊】
【做使臣，陆盛他是专业的】
【独孤姐弟都在汨狐城，陆盛也来了，这下好，你们天等都搁一块儿，可以开个会】
【能不能都混在一起打个架，我想看】
梦里也有弹幕啊。
等等，陆盛？？？
桑阮陎视线越过所有人，直直盯着陆盛，从上至下打量了几圈。
不愧是女皇喜欢的人，有颜养眼、够气势，还是个天等。
“陆大人远到此，一路辛苦，本王敬大人一杯。”狐王礼貌客套了下。
迦罗倾向白十九，压低声问：“这人是什么身份，好像你父王有些怕他的样子？”
“瑕月国的军司掌使陆盛，天等修为，女皇亲信，同时——”白十九同样将声音放得很低很轻，眼角瞥了眼桑阮陎后才继续说：“他还是女皇的男宠。”
迦罗惊骇：“那依照辈分，阮姐姐岂不是要喊他一声姑父？”
白十九连忙捂住她的嘴，“月皇陛下未曾成婚，哪儿来的姑父！”
桑阮陎没说话，表情一言难尽。
白十九抬抬下巴，“桑桑，是不是你姑姑要接你回瑕月了？”
桑阮陎微微闭目，轻轻晃动玉盏。
要不是有这层婚约在，只怕女皇早就忘记她这个人了。
八岁来天谕山后，她就没回过瑕月，连瑕月的书信都没收到过几封。不过，谁让她没身份呢。
先皇三位皇后，生育四子二女。
她这个幺女，就是个被单拎出来的。
桑阮陎睁开眼，心里一个劲儿问：这梦怎么还没醒？
【女皇这么看重桑阮陎？让陆盛特意来取消婚约？】
【有啥稀奇的，很多时候这种事都是陆盛出面】
【瑕月的事儿百分之九十陆盛都可以说了算，他修为也摆在这儿，能更好商议，不必事事禀明女皇，自个儿决策就行，省了很多麻烦】
【女皇巴不得什么都交给他办，天天窝在寝殿享乐多好】
【陆大人是真辛苦啊，白天处理国事晚上陪睡，一年还有好几回得去别国办事】
【他甘之如饴！他可爱女皇了！】
寒暄一番，几杯酒饮尽，狐王才问及正事：“大人此番亲自前来，可是月皇有要事交代？”
陆盛抬眼笑了声，“这些日子，汨狐境内发生的事情，我家陛下都有听闻。我奉旨前来，便是为了当年婚约之事。”
狐王瞥了眼座下的白明煦，“此事说起来，都是本王那不懂事的孙儿在耍性子，让贵国公主……”
“两厢都不乐意，婚事不如作罢。”
陆盛毫无顾忌地打断了话，一言落下，目光落至桑阮陎身上。
干得好！
桑阮陎抬起眼睫，双手给他举起了大拇指。
陆盛收回视线，眼神示意了下身边随从，“这是我们陛下的手书，王上请过目。”
狐王朝着桑阮陎那边觑了一眼，“陆大人，此事，不需要问问公主的意思？”
“王孙殿下如何对待公主，她心里应当任何人都要清楚。”
他再度看向桑阮陎，轻问：“殿下，是么？”
桑阮陎含笑看着陆盛，不曾启唇。
大殿陷入了诡异的寂静。
【桑阮陎：做梦中，5q】
【桑桑也是会挑时间补觉的】
【笑死，桑桑不会以为自己在做梦吧】
【宝，梦该醒了】
一众人的目光齐齐落过来，白十九都觉得头皮发麻，抬起脚踢了她一下，“桑桑，还睡呢！”
腿上吃痛，桑阮陎猛然惊醒。
她如诈尸般睁眼，视线所及，正是陆盛。
？
所处之地，是梦里清晰的汨狐宫宴，殿中人，和梦里一毛一样。
此时此刻，白十九正用焦急的目光看着她。
不是梦吗？
不是做梦吗？
不是在梦里吗？
“……”
进过水的脑子恍惚着重新运转了——
这场梦，和现实完全重合了。
她回了陆盛的话：“姑姑既已交代过，陆大人做主就是。”
陆盛微微一笑，“那殿下，可要随我回瑕月？”
“这也是姑姑的旨意？”
“是。”
【这么快就回去啦】
【不是还有和云轻则的婚事么，不定了？】
【女皇是不是想选桑桑做继承人了】
大殿静了片刻，那白明煦倏地起身开口：“王祖父，我……”
话还没来得及说出来，陆盛打断：“怎么，小殿下觉得不妥？”
他轻勾唇角，笑若春风。
但这一笑，令白明煦瞬间大惊失色，神情惴惴：“我……我就是……”
汨狐王似有若无地瞥了他一眼，神色有些复杂。
白明煦红了眼，欲言又止。
桑阮陎眼望向他，客套地笑了笑：“从今往后，你我各不相干。”
陆盛紧着道：“还请小殿下以后注意彼此的身份，切莫做出不当的举动。”
桑阮陎忍不住再对陆盛竖了个大拇指。
就是要把话说明白，堵死他的路。
总归他是个怕事儿的，想来以后也不敢乱来。
大殿再次陷入寂静。
诡异的气氛层层蔓延。
“那个，打断一下——”
本一直在看戏的独孤璟蓦然出声：
“既和汨狐的婚约解除了，那请问陆大人，月皇陛下有意将公主指给谁？”
“…………”
桑阮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