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

    【白栩:你俩过分不礼貌了】

    【话说迦罗真的喜欢十九吗哈哈哈哈,我看不出来】

    【迦罗更喜欢打架吧,还有看人打架】

    【要不是两个人都爱凑热闹也不会在茄霖以那样的方式相识】

    【十九:我裂开了】

    “咳咳!”沈轻策望向桑阮陎,柔声道,“小阮,白蔺今日一早就出宫了,比试的事可以暂且搁置一下。”

    柳轻芜没忍住,悠悠插话道:“那家伙就是嘴上功夫了得,真动起手来,打得过几个人呐。”

    将刚倒好的汤药递给桑阮陎,笑道:“小阮,得空我们去揍他一顿,让他彻底长长记性。”

    桑阮陎:“……”

    她从柳轻芜手里接过了药,喂给白十九。

    【桑桑:我哪敢说话】

    【这个师姐和平时的师姐有点不一样】

    【我总觉得师姐好些时候开了天眼,能看到未来的事似的】

    【莫非师姐是重生的、或者穿书的?】

    桑阮陎:?

    师姐……

    难道跟她一样?

    此情境下也不好问,话压了回去。

    “两百年前那件事,温前辈说了很多。”

    她转回正题,将温素知说的那些话大致叙述了一遍,思忖着道:“我觉得他没有说真话。”

    “他应该没有说谎。”白十九定了神色,思绪回笼,推断着说,“那件事后,妖狐没有再犯,一则妖主之位悬空数年;二则是他诛杀妖主,给了警告。”

    “所以现在重犯,也必须满足这两个条件。其一内乱结束,稳定下来了;其二当初警告他们的人自顾不暇,无法再管他们做什么。”

    迦罗听得津津乐道,分析道:“或者,他们觉得当初那个人是徐玉晚温素知才出手,换做旁人便不会。”

    “错。”白十九纠正她,“徐玉晚是什么身份?”

    迦罗道:“你们汨狐国的政务掌事。”

    “那我是什么身份?”

    “汨狐国的十九王子。”

    “如果是这个原因的话,就不可能选我。”

    迦罗了然地“哦”了声,低低道:“是这样的道理。”

    “或者——”白十九斟酌着说,“杀人警告的根本就不是温素知,且不是汨狐国的人,即使现在汨狐国出事,也闹不到那个人的耳中。”

    嗯,不仅如此,人死了也未可知。

    桑阮陎给他喂着药,片刻方问沈轻策:“师兄,师尊那边可有问出什么?”

    “这些,和师尊说的对不上。”

    沈轻策说:“师尊找了三天,到的时候徐玉晚受伤了,有一人在和狐妖交手,他与那人对招不敌,徐玉晚被带走,那人还一把火烧了狐狸宫。他回到天谕山,当晚就有人传消息来,说发现了尸首。”

    【沈烬不敌的……灵境内有几个啊】

    【不敌是其一,其二沈烬还不认识那个人】

    【也没交代过沈烬认识温素知啊,没准儿看到的就是温素知】

    【都在一个山里待着,沈烬怎么可能不认识温素知?】

    【可是沈烬和温素知是敌对关系啊,如果是温素知可能直接趁机把沈烬杀了】

    【温素知没有和哪方敌对,他与先月皇是好友,与灵帝、慕迎交情不错,和幽皇是故交,还跟离刹魔尊关系匪浅……嗯,人际关系这方面你狙神可真是吃得死死的】

    桑阮陎倒吸了一口凉气。

    绝绝子。

    白十九若有所思地点着头,轻道:“尸体既然出现在王宫,一定不会是掌门。”

    迦罗却道:“如果是温前辈的话,说得通的。他要救人,但去的时候人死了,就杀了几只妖狐报仇,然后将尸体放在王宫。”

    沈轻策问她:“温前辈是为了他的友人才去救人的,既是这样,他为何不直接将尸首交给他的友人?”

    多摩萨提适时插话:“温前辈说,他的友人就是两千年前名动天下的无决剑客。”

    “两百年前,无决剑客早已殒殁。”

    迦罗奇怪道:“那也不应该随随便便就放在王宫啊,至少也得安葬一下吧。”

    静默半晌,桑阮陎攸地问了一句:“你们就不好奇,温前辈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沈轻策同她想的一致,附和着意思说:“师尊花了三日才寻到地方,可温前辈和他是同一天到达的,他得知消息还比师尊慢了三日。”

    桑阮陎看向沈轻策,“今日我寻机会问过他了,他没有告诉我。细想一下,他应该没有撒谎,只是有所遮掩。也许,师尊也没撒谎,真的有第三个人的存在。”

    沈轻策表示赞同,“前辈到的时候,看到了徐玉晚的尸首,杀了妖狐离开。师尊后一步到,那时出现了第三个人。”

    桑阮陎附和:“就是方才猜测,妖狐王非他所杀。”

    两人奇妙共脑,异口同声:“所以,死的不是徐玉晚。”

    “阿嚏!”

    久没说话的柳轻芜打了个喷嚏。

    她掀动疲惫的双眼,问道:“我都要睡着了,你们说完了么,要去哪儿?杀谁?”

    迦罗看向她,慢声道:“师姐,暴力是不能解决问题的。”

    随后问桑阮陎:“阮姐姐,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结论?”

    “——我去的时候人已经死了,便杀了妖狐报仇,将那具尸首送到汨狐王宫。”

    桑阮陎说了温素知那句完整的话。

    “他说的是看到尸首,将那具尸首送到王宫。”

    “可没说看到了死去的徐玉晚,也没说送的是徐玉晚的尸首。”

    【说了一大堆,都是废话】

    【所以徐玉晚到底死没死】

    【桑桑大概觉得徐玉晚没死】

    【不是,为什么非要执着徐玉晚?她跟桑桑有个毛球关系,跟妖狐也没关系,当年选她也是碰巧啊,对解决妖狐的事有什么帮助】

    【涉及剧透:徐玉晚没死,瑕音也没死,以后你们将看到徐玉晚+瑕音+桑阮陎+女主四个长得像的人同框的诡异画面】

    ……徐玉晚真没死?

    那么按照这个逻辑再推一下,那位无决剑客,有没有可能也没死?

    所以温素知做的,是让汨狐国及沈烬都认为,徐玉晚已经死了。

    他的友人是月族皇室……

    如果,万一……

    无决剑客实际就是先月皇呢??

    以剑术闻名,结交好友,等到不想再用这个马甲了,就让其死去。

    天呐!

    徐玉晚该不会真的是她娘吧??

    那时候没死,被带去了瑕月?

    然后嫁给月皇,生下了她!?

    作者不会这么狗血的吧?

    ……可是跟初榭说起徐玉晚的时候,很明显他没说谎,就是不认识。

    这样一想,又好像这个可能性不大。

    桑阮陎揉着眉心,摇头道:“我脑子彻底乱了,睡一觉吧。”

    她眼角瞥向白十九,“明日是你王姐大婚吧?等明天过去再说这件事。”

    白十九一拽柳轻芜的袖子,仰起头,眼眶隐隐蒙雾,“师姐,你会保护我的吧?”

    柳轻芜冷漠甩开,目光俯视,“你死了,我会给你收尸的。”

    白十九:“……”

    【十九:我这一生都在错付】

    【十九别怕,师姐她会保护你!】

    【师姐只是说话不好听,十九你别听】

    【只有我一个人觉得,师姐说的是真话么?她原本对白栩就没多深的感情】

    【话说,你们是不是都忘了桑桑中毒这件事了?当事人自个儿也这么不在意?】

    --

    明日便是婚期。

    王宫张灯结彩,烛火潋滟,宫人忙碌,甚是热闹。

    夜里,桑阮陎拉着白十九沿着宫道走了一圈。

    她此时才存了怜悯和心疼,“看来,你父亲不关心你死没死。”

    白十九唇角略略一勾,笑得含尽凉意,“除了师父,又有几人关心我的生死。”话语散漫,一脸无所谓的样子。

    【十九难得正经】

    【他其实也是会难受的吧】

    【笑死,十九这一生真的都在错付】

    【狗狐王不喜欢又要生,谁都不在乎,心里只有自己】

    【这就是十九从小到大喜欢往天谕山跑的理由?】

    【十九不难过,咱们有桑桑、有师姐、有师兄】

    【多摩:我不配】

    阮陎笑了声,问他:“不高兴了?”

    白十九摇了摇头,“emo了。”

    ?

    “什么?”

    他敛散笑意,神情正色,沉声问:“桑阮陎,如果一个你在意的人,让你去骗另一个你在意的人,你会怎么做?”

    还真是emo的状态啊。

    桑阮陎淡淡道:“我会杀了他。”

    白十九顿步,侧头朝她看去。

    桑阮陎笑得无害,“怎么了,我的回答不好?”

    “好。”他说,“很好,是我喜欢的回答。”

    桑阮陎莫名浮出一丝不详的预感。

    “十九,其实……”

    “我懂。”

    白十九深望了她一眼,“阿陎,你放心,钩盎会得解的。有我在,你不会有事。”

    “啊?”

    她满脸懵。

    白十九轻拍了拍她的肩,抬步而回。

    为什么他们都这样不对劲?

    一次两次倒也罢了,一人两人倒也罢了,一个个的都奇奇怪怪……

    桑阮陎瞳孔猝然放大。

    难道……

    其他人,是重生的????

    她穿书是意外,而重生……是所有人的共同奔赴?

    所以记忆里师尊待她不好,如今却护着。

    还有师姐、商绪……都与脑中的记忆有所差别。

    因为他们重生了,他们知道前世她很惨,都想保护她。

    哦买噶……

    桑阮陎拍着胸脯。

    “我可真是……”

    “太聪明了!”

    她没忍住地放声大笑起来。

    原来上天对她这样好。

    那她是不是可以躺平了?

    以后打架也不用冲在最前面,其他人都会保护她的。

    【这孩子傻了?】

    【她一个人傻笑什么啊?】

    【桑阮陎疯了】

    【被十九那话感动到了?不至于吧……】

    【桑桑转身!】

    【桑桑,城主来了,快收起你那不值钱的笑】

    【桑桑!快捂住你的嘴,别笑了】

    城主?

    顾玄徵?

    桑阮陎压下笑意,仓皇转身。

    一黑一红的两道身影直直落入眼帘。

    她双眉拧作一团,搓着手,“你们两个怎么又在一起啊?”

    无人回答。

    只有满屏花花绿绿的弹幕。

    【啊啊啊啊云轻则真的长得好好看啊】

    【越看越好看,越看越耐看,说的就是云轻则】

    【桑桑你能不能把顾玄徵踹了】

    【明明城主更好看啊,一眼就是惊艳】

    【柔兰的风水还是好很多的,城主皮肤好白好嫩好细腻】

    【为什么要踹,三个人一起过不行么】

    【小孩子才做选择题,桑桑,你是大人,你全都要!】

    桑阮陎心态稍缓,很实诚地将视线从顾玄徵那脱离,落在云轻则面上。

    从前“自己”只觉得他阴晴不定,生性凉薄,从不曾仔细注意过他这张脸。他确实生得极为好看,这颜,妥妥担得起男主。

    ……她如今倒很好奇了,女主究竟是谁?云轻则这样的性子,得是怎样的一位女子,能与他相知相恋?

    【他醋了他醋了】

    【桑桑快收回你的视线】

    【嘴角翘得太不值钱了桑桑】

    【就要看就要看,桑桑就这样一直盯着你云师兄看吧】

    【有没有后悔,是不是觉得云轻则更好看一些】

    【好看能当饭吃?】

    桑阮陎惶然收回思绪,见那一身红衣的家伙正凝着视线望她,脚步往前近了几许。

    四目相对,眼底似有杀意浮现。

    她满脸警惕,“离我这么近做什么?”

    下一瞬,他又收敛了此时的情绪,抬了一只手很轻很轻落在她肩头,轻道:“去叱然,我陪你。”

    桑阮陎抬手,指尖点着二人,“我看你陪他去就挺好的,你俩能凑一对儿。”

    顾玄徵勾动唇角,眸底划过三分狡黠,“所以沈掌门真的选了你随他去叱然。”

    桑阮陎:“……”

    “他的最终目的是复国,你可相陪?”

    他笑意敛散,掷地有声。

    桑阮陎颦眉,面露不解,“叱然并未亡国,何来复国之说?”

    “你问他。”他指了指云轻则,旋即离开,“在下失陪。”

    【城主这就走啦?】

    【城主是不是太自信了,觉得桑桑不会喜欢上云轻则】

    【他会醋但可不会无理取闹】

    【搞错重点了家人们,顾玄徵和桑阮陎只能算一夜情,啊不,三四夜情,又没确定关系,桑桑要喜欢谁他管得着么】

    桑阮陎抬了眼,目光与云轻则恰好对上。

    宫道一时沉寂,气氛降至冰点。

    似乎过了许久,那厢启了唇:

    “明日大婚。”

    “不管发生什么事,保护好自己。”

    神情仍是冰冷的,但语气透着几许温和。

    【啊,桑桑,他真的喜欢你】

    【桑桑你多看看他啊!他比顾玄徵好多了】

    【呜呜呜桑桑你真的多看看他吧】

    【不行!男主是女主的!桑阮陎走开】

    【男女主是官配啊,天定一对,他也不喜欢桑阮陎,少给自己贴金吧】

    桑阮陎瞧着他的背影,暗暗道:其实,也没那么不易近人吧?

    他们好歹是这么多年的同门师兄妹,哪怕没有男女之情,同门之谊总是有的。所以将来……也能当半个大腿抱一抱。

    只是……总觉得哪里奇怪。

    --

    御澜殿殿外,灯火通明,却一片宁静。桑阮陎徐徐走着,一推开门,下意识朝着窗边望去。

    她顿时吓了一跳。

    那俨然站着个人,裹着黑色斗篷,兜帽压得低,像只鬼影。

    “!”

    桑阮陎慌忙关上门,走近,下意识压低声问:“初、初叔?你怎么来这儿了?”

    初榭抬了抬头,“不放心你。”

    “……这么晚了,我都得歇息了。”

    “你睡,我在门外守着。”

    他说着就推门而出,静静站在了门前。

    “……”桑阮陎有些无言,“不必了,您去歇息。”

    初榭站着不动,执拗道:“我答应过她,会护好你。”

    桑阮陎视线扫过外面,也没再跟他杠,只是心底突然生了好奇,在他身侧站了须臾,出声问:“初叔,是不是不论发生什么,你都会在背后保护我?”

    “嗯。”不假思索的回应。

    “可是……”

    可是前世,她为何死了?他又在哪儿?记忆里,他是不在的。

    她亦是这一次才知道,他是个隐藏的高手,还自个儿为自个儿担着要保护她的任务。

    “可是什么?”初榭微微抬眼,面具外的唇角稍有勾动,声音温和到了极致,宛若暖风柔柔拂过心底。

    桑阮陎努了努嘴,“那初叔您可得时时刻刻保护我呀,我太弱了,很多人打不过的。”

    “会的。”

    他话中隐有笑意。

    【给爷整笑了】

    【我为什么觉得这里的所有角色都不正常】

    【感觉自己看了个假的原著,有人穿书了?还是有人重生了?】

    【想知道桑桑是不是她娘亲的独生女】

    【不是独生女是啥,初榭从头到尾只护着她一个】

    桑阮陎半掩住房门,进了内间,散了发髻,合衣而睡。

    她将将躺上榻,通意镜有所声动。掌心拂过,传来一道低哑半带着笑的声音:“小鸢尾。”

    ?

    顾玄徵?

    他怎么知道她的通意镜法令……

    桑阮陎轻动双唇,本是想问这个,话至喉间又变了,散漫着语气问:“城主有何指教?”

    对方默了一息,说:“大王姬死了。”

    桑阮陎一阵讶然,“啊,什么?”

    “你听说她死了。”

    “我没听说过啊。”

    顾玄徵笑了两声,淡声说:“明天早上,听说的。”

    桑阮陎:?

    她没来得及多问,那边已经掐断了传讯。

    【桑桑你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劲吗】

    【桑桑好好睡一觉吧,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

    【城主他真的……生怕老婆晚上睡个好觉】

    【所以顾玄徵就是有目的的啊,哪有什么真爱,他压根跟恋爱脑不沾边】

    【顾玄徵确实够不着恋爱脑,爱情是锦上添花而已,必要的时候是会杀桑阮陎的,所以桑阮陎你给我清醒一点】

    三更过,桑阮陎猝然从噩梦中惊醒。

    她擦了擦额头的汗。

    今日,所有人都在告诉她 ——明天会出事。且这个“事”,是一件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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