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北方虽然相较于内战不停的南面来得相对安定,但是雪静,北方群雄割据,现在的稳定也是一时的。更何况北面形势复杂,无名海和塔戈沙里面的妖物到现在还在为非作歹,你带着那个孩子,哪能安全?”

    “明哥,不管怎么样,我也得去北方看看,指不定还能找到我的那些亲人。”

    “注意安全,你比我们大家都来得有本事,但是北方,再怎么样都要警惕。”

    “明哥,我会的。放心啦,如果找回了他们。我会再回来看你们的。”柳雪静难得脸上露出了几分落寞,抬手拍了拍明意的肩。

    看着明意转头向外走的背影,柳雪静思绪也被拉回了从前。

    明意镖局的老大——明意,柳雪静当年居无定所,对世事一无所知的时候,收留了她。

    那时候的柳雪静对所有人都十分防备,光是架和大家打了不下百场,逃跑数次,每一次都是明意出来跟大家解释柳雪静的情况,安抚柳雪静。三年里,明意和大家的处处照顾,柳雪静全都放在心里。

    柳雪静跟大家说,自己是逃难的时候,跟哥哥弟弟妹妹走丢了。

    大家护送镖物,停下休息的时候,也总会给柳雪静一点时间,让她打听打听当地有没有像她一样突然出现的居无归所的人,无一例外的失望回归。

    只有到了南淳,有一次大家接近一个林子时,队里一个孩子,不小心被林中匪徒的飞镖射中,大家很快地解决了那几个匪徒,但没想到进了城之后发现南淳大乱。

    城里商铺被砸的砸,关的关,城中百姓几乎都往都城逃难,大家也只能跟着这些流民继续南下。

    天气炎热,那孩子的伤口很快就化了脓,不知道那飞镖到底有没有毒,伤口化脓之后那孩子立刻高烧,昏迷不醒了许久。

    走镖常会有几个略懂点医术草药的人,但是总归是学艺不精,各种法子都用过了,却还是见不到一点成效。

    但也不知道是不是那孩子命大,硬是撑了七天,大家赶到了都城。

    这段时间各种绕路,有柳雪静在前探路,他们倒是比那些个流民走得快上了几分。

    反叛军还没攻进都城,虽然进城不易,但是总归是进去了。

    镖队到城时,天色早已暗下。

    唯有家家户户门口的几盏灯笼,还在发着微弱的光。

    有门道的,早知道城外大乱,有远见的早就已经收拾好行李带着家人离去,剩下的即便有着各种各样的原因,也不会在这种时候出门。

    像极了一座,空城。

    那孩子,早就已经昏迷了许久,怕是已经没救了。

    镖队一片寂静,也只能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想法,带着他到城门外打听到的大夫这里。

    刚到门口,就看到有人站在门口。

    北渊资,好像知道他们会来,身后带着一小童。

    他好像很虚弱,头发不像常人一般黑,反而是一股迟暮老人般的灰色。

    脚能站立,但好像不良于行,要身边的小童扶着才能走上几步路。

    小屋荒凉,只有屋子前小院种的一些碧绿的草药,才给着屋子添了些生机。

    小童见人来,将北渊资放在门前的一把竹椅上,上前问道:“治病?”

    明意把那重伤的孩子推了出来,说:“大夫,这能治好吗?”

    小童按了按伤处周围,脓液慢慢流出,见那早已昏迷的孩子,轻轻皱了下眉头。

    “放进去吧,阿明。”北渊资的声音随着风声传来,极轻。

    不到三日,孩子便恢复了正常,只不过伤处有一片暗沉的疤,孩子却说这是大难不死的标志。

    明意众人对北渊资的医术简直心悦诚服,正考虑着过两天去拜访北渊资表示感谢,反叛军便已经攻进了城。

    兵荒马乱,镖队还有任务,现下少一个人都不行。

    本以为感谢北渊资的事要暂时搁浅下来,柳雪静却揽下了这件事。

    柳雪静法术高深,对她来说不是什么难事。

    本在白日到达,却只见小屋紧闭,看似一个人都没。

    闲着也是闲着,柳雪静想着,这小屋后的这片密林,看起来挺适合修炼。

    踏进这林子后才发现,林子竟然别有洞天,多少也应该算片深山。

    这片竟然还有处深山。

    林子里的树高耸遮天,空气中能感觉到微微的水汽,绿叶般的新意盎然升起,一出出水洼随处可见,午后的阳光蓦然间从树缝之间穿插而入,照在一块块浅浅的水洼之上,恰是一块块白玉盘,莹壁生辉。

    柳雪静走走看看,突然感受到一股强烈的灵力波动。

    十分熟悉!

    柳雪静运作着功法,生怕自己错过了什么,快速地向灵力方向移动。

    看到了在一处山洞中,紧闭双眼的北渊资,身旁还是那个一直跟着他的小童,阿明。

    阿明紧握着北渊资的手,不知是注意到了,还是无视了柳雪静,从始至终都没有抬头看她一眼。

    灵力是从北渊资身上,一丝一丝地溢出的。

    是,师兄。

    柳雪静红着眼眶,腿好像软掉了一样,好像怎么也走不到他的身边。

    师兄的样子,早就不像在仙界那般风华正茂。

    曾经的天之骄子,被人称颂赞扬的明华仙尊,如今却满头灰发,落魄地坐在这泥土地上。

    身上也不再着红衫,只有一身身惨白的披麻戴孝的白服。

    她踉踉跄跄地走到北渊资的身边,握住他的另一只手,慢慢地输送灵力。

    没想到一丝都输不进去。

    她瘫坐在地上,淌着泪,声音嘶哑地问道:“怎么回事?”

    一旁的阿明却嗤笑地反问道:“无我仙尊,你怎么会不知道呢?”

    柳雪静一把拉过北渊资的手,把着北渊资的脉。

    没有,没有,没有!!!

    不管有多细,多糟糕的脉象都可以!怎么会没有脉搏跳动!为什么!!!

    柳雪静把脉的手不停地颤动,为了找到一丝虚弱的脉象,手不自觉地竟然加大了力度。

    阿明伸手,抢走北渊资的手,轻轻放在怀里揉搓着。

    “师兄,是,这两天死的吗?”柳雪静面无表情地问着,眼里却透露出一股不能言说的绝望和颠狂。

    “死?呵呵,无我仙尊你怎么知道,对师尊来说,什么算死,什么算活。”阿明怨恨地看着柳雪静,静静地等着夜色落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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