溧江城区,三鲜面馆。

    凌晨两点,雨夜,“喂,您好,请问有什么事情吗?

    “楚队,接到群众报案,鹿山街道那家三鲜面馆发现尸体。”

    “法医部来个人,还有你们几个,跟我走!”

    淅淅沥沥的雨中,警车的鸣笛声响起。楚淮到达现场时,三鲜面馆门口聚满了人。楚淮拉起警戒线拿起对讲机:“处理一下现场人员,让他们不要围观,做好排查,发现可疑人员密切观察。”

    听到对讲机传来回应,楚淮抬脚进入面馆,法医陆川正在对尸体进行尸检。

    “死者为成年男性,三四十岁左右,身体已经出现尸僵但并未发生扩散,说明死亡时间已有三小时但未满四小时,案发时间也就是在今晚凌晨12点左右,脖颈处有勒痕,看痕迹像是粗糙的麻绳,两只手手掌及手指被切下,地上的断掌断指血液已经凝固。”

    陆川抬头:“凶手的切割手法很奇怪,一半切口很整齐,但是到另一半的时候就像情绪突然失控一样,很粗暴地将死者手掌用力剁开了,而且他的手段极其残忍,在把死者的手掌切下后,还剁下了十个手指头,拔下了指甲,但是奇怪的是两只手的中指却保留了指甲。”

    “楚淮,这属于恶性杀人案件,从我们五年前来到溧江开始到现在,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的案件,据我判断,嫌疑人很有可能再次作案,要尽快商讨解决方案。”

    楚淮点头:“知道了,辛苦了,你先出去吧。”

    “你是面馆的老板?昨天是什么时候关门的?店里有监控吗?这个人你认识吗,见过吗?今天所有接待的客人所有有印象的全部告诉我。”楚淮两指按住眉心揉了揉。

    面馆老板面色窘迫,声音颤抖:“警,警官,我昨天晚上八点钟关的门,后来我就回家了,我家就住在这个楼上,半夜我知道的时候我还不相信,听他们说的那么真我都急得鞋子都穿反了,一下来就看见我家面馆门口围了这么多人,我真的感觉天都塌了,我…我…我…

    楚淮皱眉,“别废话,问你什么说什么。”

    “啊,好的好的,警官,我这店里原来是有个监控的,后来坏了,我一想我们家也开了这么多年了,来的都是些老客户了,都是认识的街坊邻居,再说开这么久也没有发生过啥事,我也就没有修,这个人…这个人我也不认识啊!感觉不像是我们这的,说实话,我也住在这这么多年了,这个人真的面生。”

    “今天来的客人有印象吗?有没有感觉奇怪可疑的?”

    “没有啊,今天外面这天这个雨一阵一阵地下,今天都没做几单生意,我媳妇儿还说今天下雨就早点回去吧,所以我今天啊八点就把门关了回家了,平常我都是到九点多才关门的呢!”

    楚淮点头,“好,你先回去吧。”

    “报案人笔录怎么说。”

    “楚队,报案人也是这里的住户,今天加班回来还没吃饭和同事说想一起来这儿吃一碗面,来的时候门是开着的但是没上灯,他以为老板在厨房里面所以外面没开灯就把灯打开了然后就看见了这一幕,赶紧报了警,两个人也吓得不轻,这会说话都还在哆嗦。”

    “还有,因为这边是老街道,附近监控有也只是个摆设,我找物业查看了附近可用监控设备,没有这一路段的,我已经把从昨晚八点到凌晨两点可用监控设备的图像全部拷下来了,楚队你看还有什么……”

    “不够,把最近一个星期的全部拷出来带回所里,再走访一下群众问问这两天有没有出现一些新面孔”

    “好的楚队。”

    楚淮蹲下来细细查看尸体,转头一瞬间一道雷,屋中一个角落瞬间一闪。转头,角落里放着一面镜子,镜子不大,楚淮走到镜子旁蹲下,发现镜子正对断指,顺着断指的方向看去是一面墙,但墙上的瓷砖明显有松动的痕迹,楚淮伸手拉开瓷砖,是一个大大的T,墙面上是用死者的血液写着的一个大大的T。楚淮眼睛微眯,心中默想:“这是赤裸裸的在挑衅我们警方,你到底是谁。”

    “取证中心的进来,把这个给我拍下来,采集一下血液交给检验中心,两个小时内务必把死者信息还有这个墙上的血液信息交给我。”

    “好的,楚队。”

    楚淮面色冷峻:“所有人,收队,回去开会!”

    “刘局,您来了。”

    “嗯,不用多说废话,小楚,你先把情况给我汇报一下。”

    楚淮拉开凳子打开投影:“死者信息暂时不知道,检验科正在检验,据我从现场观察到的情况来看,这不是简单的情杀或仇杀,足够的资料信息证明这个案件划分在恶性杀人案件中。”

    “凶手的手法非常残忍,并对警方有着明确的挑衅行为。他并不害怕我们去找他,甚至希望我们去找他,凶手在现场留下了应该是他自我认为非常具有代表性的记号‘T’,所以接下来我认为我们需要去思考这个字母‘T’到底代表的是什么。并且排查死者社会关系。这就是我目前的想法。”

    “好,那就先这么做,这个案件影响非常恶劣,群众们都非常恐慌,有部分群众已经拨通了市长热线,我希望你能尽快侦破!”

    “刘局,我一定尽我所能。”

    窗外的雨下的愈发大了,闪电一道接着一道,这注定不是一个安宁的夜晚。

    楚淮坐在窗边点了一支烟,烟雾缭绕,看不清他眼里的情绪,烟草上星星点点的火焰缓缓燃烧着,抬眼,像是下定什么决心一般,楚淮两指一捏灭掉了手中的烟,敲门声响起。

    “楚队,死者信息出来了。”

    “好,李炜,你汇报一下。”

    “死者刘富利,1978年生人,是本市大众房地产的老板,可以说整个溧江城区内有百分之六十五的房地产是从他的名下出来的,他的妻子王丽丽和他共同育有一儿一女,双方父母均已去世,女儿已经出国留学一年,儿子刚刚上小学。”

    “二人分居,他的妻子住在郊区别墅区1单元4栋,刘富利则在溧江城区内有一套别墅。二人分居倒不是因为感情不好,是因为刘富利长期出差不在家,再加上城区的房子离公司比较近,郊区那套别墅离孩子上学地方近,所以两人分居而住。但是刘富利常常两头跑,夫妻关系和睦。”

    “刘富利在外没有情人,排除情杀可能,但在刘富利创建公司的第三年,由于亏损过多,面临破产,建筑工的工钱几乎都没有结。”

    “当时有一个工人叫张有全闹跳楼想要回工钱,失足坠楼当场死亡,事后刘富利去银行贷款结了员工的工钱并对张有全家里及家属做了赔偿,本人也说接受法院的一切判决,最后法院判定那个工人属于意外失足坠楼,与刘富利本人无关。但是刘富利每年都会带着补品礼物去探望张有全的家属。”

    “除了这件事情之外一直到现在就没有出现过意外情况,周围街坊对刘富利的评价也很高,因此,也排除仇杀的可能。”

    “尸检报告显示刘富利死前喝了酒,身体里有麻醉成分,所以凶手应该是将刘富利勒晕后注射的麻醉剂再对尸体进行的切割。所以刘富利的死因不是窒息,而是失血过多。”

    楚淮站起来:“那墙上呢,墙上的血迹是谁的,是刘富利的吗?”

    “是的楚队,那个血迹是刘富利的,而且凶手将现场清理的很干净,除了墙上的血迹之外现场没有出现一点血液喷溅的痕迹。”

    “好,明天季斌斌、刘洋跟我再去一趟面馆,剩下来的人给我把最近鹿山街道的底都给我摸透了,下去走访调查,来了什么人,走了什么人,一个都不要放过,把刘富利近几年的详细的社会背景以及来往记录整理给我,我要看到你们的效率!今天就到这,散会。“

    “是,楚队!”

    雨下了整整一夜都没停,第二天一早,楚淮就带着人去了面馆,昔日不论刮风下雨清晨的叫卖声从未断过,今天的却显得异常安静,户户大门紧闭。

    “看来最近一段时间大家估计都不太敢出门了,要是我,我也有点害怕。”跟在楚淮后面的季斌斌扯嘴说了一句。

    楚淮瞥了一眼季斌斌淡淡开口:“谁都能怕,我们不能,好好看看你身上穿的是什么衣服。”

    “是是是,楚队说的对,谁都能怕,我们不可以。”刘洋手肘顶了一下季斌斌,季斌斌反应过来赔笑:“对对对,楚队,我就是说话不过脑子,您别生气。”

    “走,进去,你们两个把面馆里所有地方再仔细检查一下看有没有什么遗漏的地方。”

    “哎,好好好。”刘洋拉着季斌斌跟在楚淮后面走进了面馆。

    检查一遍后,没有发现什么遗漏的细节,楚淮也没有再观察出什么,三人驱车离开了面馆,就在三人离开后,转角一个抱着猫的男人静静望着三人离去的方向,嘴角扯出一抹讥笑,细看,他手上那只猫只有一只眼睛,而那个少年抱着猫的手似乎只有三根手指头。

    “他到底是谁?”

    “楚队,接到刘局电话,刘局说上面派新人下来和我们一起接手处理这个案子,让你好好······”

    “楚队,报告出来了。”

    “好,再说吧”,楚淮话未听全抬脚进了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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