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显,他在护着她。
苏晨晨在脸上扯出一抹牵强的笑,又回敬了一杯,只觉得这酒入喉极其苦涩,难以下咽。
这场饭局结束的时候已经傍晚,靳成川被苏靖远灌了许多的酒,冯澈不放心,开车把二人送回酒店。
靳成川身子向右靠着,车窗细开着一条缝,吹进来丝丝晚风,只觉得醉意又深了几分,头脑昏沉。
酒店的走廊处,冯澈和江筱羽一起把人扶到酒店的大床上,冯澈看了眼时间,对江筱羽说:“时间也不早了,我先走了,你也早些休息。”
江筱羽低头道谢:“谢谢冯总。”
听到门开开又合上的声音,江筱羽这才拿出自己的手机,上面有好几条未接来电和未读信息,都是江晓和江屿的,因为过了每天给他们哥俩报平安的时间。
江筱羽叹了一口气 ,挨个回复信息,又和他们聊了会儿天后,才关掉手机。
喧闹的世界被黑暗隔绝开来,昏暗的房间里只有床头的小灯亮着,极其安静,只能听到男人均匀的呼吸声。
江筱羽鬼使神差地悄步往前走去,她放慢了动作蹲在床边,连呼吸都变得极轻。
靳成川侧躺在床上,衬衫的纽扣解开了两颗,露出性感的喉结,胸膛微微起伏,昏黄的灯光投下睫毛的阴影,深俊的五官没有了往日的淡漠和疏离,整个人仿佛都松懈了下来,双唇轻闭着。
江筱羽俯身前去,食指轻轻描摹他的五官,从高挺的鼻梁缓缓滑下到薄唇,女孩慢慢贴近,心跳如鼓点般剧烈地跳动,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的双唇已经贴上他的,淡淡的呼吸喷薄在脸上。
夜晚如此安静,好像一切都慢了下来,聊无声息,只有猛烈地心跳在提醒她此时正在做什么。
霎时间,一声短促的铃声打破这份小心翼翼地寂静与美好。
女孩被吓了一跳,身体向后倒去坐在地上两手撑着地,眼神却惊慌地看向床上的男人。
靳成川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了眼,就这么看着她。
两人四目相对,一时谁也没有反应,江筱羽下意识的用手掌盖住男人的眼睛,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她才知道自己的举动有多么的愚蠢。
完蛋,盖他眼睛有什么用?
掩耳盗铃吗?
他怎么还没动?刚刚看错了吗?不能啊,还是他又睡着了?
江筱羽一动不动,只等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极其煎熬。
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江筱羽感到手都要举酸了,床上的男人依然没有动一下,她才慢慢移开手掌。
而此时男人已经闭上了眼睛,仿佛刚刚发生的一切像一场幻觉一样。
江筱羽轻呼一口气,来不及多想就匆忙离开了。
听到酒店的房门再次被开合的声音,靳成川才慢慢睁开了眼睛从床上坐起,活动了一下被压得有些麻木的胳膊。
他长舒了一口气,靠在床背上,食指在唇上轻轻摩梭,眸光深深,女孩偷亲了他,脑海中都是刚刚发生的一幕幕,甚至每一个细节他都记得清清楚楚。
软的唇,甜美的气息,以及自己疯狂的心跳。
漆黑安静的房间传出一声轻笑,靳成川小声说:“胆子真大...”
可他不是,他是一个胆小鬼。
此时的江筱羽躺在大床上翻滚,像是被揭穿心事的小兽,即羞愤又后悔,她抑制住自己那颗想要尖叫的声音。
完了,完了,他一定是看见了。
也不一定,他喝醉了,说不定没有记忆呢?
怎么办怎么办,她太早的露出马脚了,她从小到大都不是这样的,不管遇到喜欢的人还是事,都不会直接了当的表达出来,是慢慢试探和靠近,一有风吹草动马上就退缩。
可是刚刚,她暗藏已久的小心思好像...被发现了。
翌日。
大约是昨天晚上太激动了,所以江筱羽起的比较迟,等她起来到大厅的时候,靳成川已经等了大约半个小时左右了。
江筱羽急忙道歉:“不好意思靳总,久等了。”
“没关系,昨晚休息得怎么样。”
一听到“昨晚”两个字江筱羽神经都要紧绷一下,僵硬地回答:“还...还好吧。”语罢她又试探地问道:“靳总,你呢?你昨晚睡得好吗?”
他很快回道:“我睡得很早。”
那他应该是不记得昨晚的事情了。
听到这样的回答,江筱羽感觉放松了一些,可是心里又有着说不上来的小小的遗憾。
靳成川看了眼腕上的手表,边走边道:“今天到冯总的茶馆学习,晚上23点的飞机回北城,中间有七八个个小时左右的时间,你可以自己安排。”
江筱羽问道:“那靳总您有什么安排吗?”
靳成川突然驻足,疑惑看向女孩:“我?”
“嗯,如果您安排方便的话我想跟你一起去,”江筱羽轻声道:“毕竟我这里人生地不熟的嘛。”
靳成川眼神闪了闪,犹豫了一会儿,回道:“好...”
京城的正午时间比较干燥,太阳炽热地烘烤着大地,靳成川往后视镜撇了一眼,女孩毫无力气地靠在椅背上,一只手扇着风,她不喜欢车内空调散发出来的味道,便只能开着车窗,缓慢拥挤的道路又把空气的温度提高了几分。
靳成川打开双闪,将车停在路边,“在车上等我两分钟。”
江筱羽点点头,不一会儿看着男人身影从商店跑出来,上了车,靳成川将手里的东西递给女孩。
江筱羽的视线落到男人递过来的手上,是两个冰凉贴和一瓶冰镇矿泉水。
“上次去医院的时候,偶然听到你大哥说你畏热。”他重新启动车子解释道。
“谢谢。”她边说着边拧开瓶盖,又听到靳成川道:“矿泉水不是让你喝的。”
他还记得她上次因为胃病住院的事情。
江筱羽低低“哦”了一声,重新拧紧瓶盖,将瓶身贴在脖颈处,车窗迎面吹来的微风,只觉得浑身都轻快了许多。
大约二十分钟的时间,车子在一处茶馆门口停下,相比于北城的茶馆,京城总部的茶馆并没有那么多的商业气息,反而多了很多自然温馨之感,茶馆的门口有很多漂亮的绿植花卉,看的出来它们的主人将它们照料的很好。
进了茶馆之后,冯澈和靳成川进了一个小包会议室,江楠便带着江筱羽去学习一些新的茶道知识。
“这次来京城打算去看看刘姨吗?”冯澈将壶中的茶倾倒在对方的茶杯当中。
靳成川淡淡“嗯”了一声,“既然来了,总是要去看的。”
冯澈扫了眼他的表情,叹了口气“那件事都过去这么多年了,想走的人走不出去,不想出去的人死也要带着一个。”
靳成川低头苦笑,语气有些低沉,“这样也挺好,至少她能有个埋怨的,若是连恨都没有了,还怎么活下去。”
“那你自己呢?成川,你的生活呢?”冯澈反问。
难不成要一辈子都困在里面吗?
靳成川没有说话,只是看着窗外的风景。
“你喜欢那个女孩吧。”靳成川回头看他,眼神带着一丝诧异,冯澈继续说:“那天晚上饭局我就看出来了,成川,你看她的眼神都不一样。”
靳成川这次没有再反驳:“是,但越是这样我就越要控制自己的感情。”
“为什么?”
“年纪,家庭,学历从任何一个方面来说,她都值得更好的。”
靳成川知道,他和她之间的距离像星系一样相隔了几亿光年。
冯澈此时却有些心疼了,如果当年没有那件事情发生的话,靳成川会活得比任何人都精彩。
他们同窗时期他便是同学口中的学霸,老师眼里得尖子生,酷爱天文,成绩优异,高考在即,意外来临,不得不辍学打工,多少老师惋惜这样的好苗子,只可惜天意难为。
大约在茶馆待了一个小时左右,靳成川便带着江筱羽离开了,冯澈看着汽车离去,他只希望这一次,靳成川可以得偿所愿。
车上的氛围有些低沉,女孩大约是察觉出了他的低落情绪,小声问道:“靳总,我们去哪里呀?”
“去医院。”
江筱羽:“啊?你生病了吗?”
靳成川:“不是,去看一个人。”
江筱羽没有再多问,车子很快开到一处疗养院停下。
靳成川侧头看向女孩:“这里的病人和我们正常人在行为上会有一些不一样,如果你害怕的话就在车里等我,我很快下来。”
“我不怕,”江筱羽很快答道:“靳总,我和你一起去吧。”
“好。”
走到医院大厅,一位护士很快上来迎接:“靳先生,您是来看刘阿姨的吗?”
靳成川点了一下头。
“好的,请跟我来。”护士说着,带两人上了电梯,电梯到了10层停下,穿过一个短暂的走廊,在一个干净整洁的房间停下。
护士解释道:“刚刚喂刘阿姨吃了药,所以暂时只能待在房子里。”
江筱羽朝房间里看去,一个头发有些花白的女人坐在床上,手里拿着一个破旧的小玩偶,玩偶的胳膊好像有些破了,女人便一直低语呢喃:“怎么掉了呢?别担心,妈妈给你缝上,别担心....”
靳成川静静地望着里面,低声道:“开门吧。”
护士有些犹豫:“靳先生,阿姨刚吃了药,可能情绪还不太稳定。”
“没关系,打开吧。”
护士只能照做,听到门开锁的声音,女人的注意力才从玩偶上转移过来,“阳阳?是你吗?你来看妈妈了吗?”
靳成川没有纠正她对自己的称呼,慢慢走到她身边蹲下,轻声低语:“妈,我来看你了,最近过的好吗?”
听到靳成川对女人的称谓,江筱羽身体一僵,脸上是难以置信的表情。
眼前这个精神有些失常的女人是他的妈妈?
怎么可能?
刘茹玉流泪点头,声线也变得颤抖起来:“妈...妈过得很好,妈很想你,阳阳你什么时候接妈妈回家啊。”
“妈,等你---”靳成川话还没来得及说完,面前的人脸色倏地变了:“不对,你不是阳阳,你不是阳阳!你是靳成川!是害死我儿子的凶手,我恨你,我恨你!”
刘茹玉嘶声力竭地吼着,面目变得狰狞,抬起手就往眼前的人身上抓打。
江筱羽愣了一秒比护士更快地往前冲去,她下意识地伸手挡在靳成川的面前,女人尖利的指甲落在江筱羽的胳膊上。
靳成川见女孩冲过来,反身将女孩护在怀里,任凭巴掌落在身上。
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刘茹玉已经挣扎着被几个护士控制在了床上,嘴里依然大声哭喊着:“为什么!为什么死的不是你!你还我儿子!啊!”
靳成川皱眉,看着女孩低声呵斥:“谁让你冲过来的!”
“我...”江筱羽看着他的神情,一时结巴。
靳成川抓起女孩的手查看,只见胳膊上有几条抓痕,已经淡淡地渗出了血,他眉宇紧拧,一言不发,抓起女孩的手往外走。
苏晨晨在脸上扯出一抹牵强的笑,又回敬了一杯,只觉得这酒入喉极其苦涩,难以下咽。
这场饭局结束的时候已经傍晚,靳成川被苏靖远灌了许多的酒,冯澈不放心,开车把二人送回酒店。
靳成川身子向右靠着,车窗细开着一条缝,吹进来丝丝晚风,只觉得醉意又深了几分,头脑昏沉。
酒店的走廊处,冯澈和江筱羽一起把人扶到酒店的大床上,冯澈看了眼时间,对江筱羽说:“时间也不早了,我先走了,你也早些休息。”
江筱羽低头道谢:“谢谢冯总。”
听到门开开又合上的声音,江筱羽这才拿出自己的手机,上面有好几条未接来电和未读信息,都是江晓和江屿的,因为过了每天给他们哥俩报平安的时间。
江筱羽叹了一口气 ,挨个回复信息,又和他们聊了会儿天后,才关掉手机。
喧闹的世界被黑暗隔绝开来,昏暗的房间里只有床头的小灯亮着,极其安静,只能听到男人均匀的呼吸声。
江筱羽鬼使神差地悄步往前走去,她放慢了动作蹲在床边,连呼吸都变得极轻。
靳成川侧躺在床上,衬衫的纽扣解开了两颗,露出性感的喉结,胸膛微微起伏,昏黄的灯光投下睫毛的阴影,深俊的五官没有了往日的淡漠和疏离,整个人仿佛都松懈了下来,双唇轻闭着。
江筱羽俯身前去,食指轻轻描摹他的五官,从高挺的鼻梁缓缓滑下到薄唇,女孩慢慢贴近,心跳如鼓点般剧烈地跳动,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的双唇已经贴上他的,淡淡的呼吸喷薄在脸上。
夜晚如此安静,好像一切都慢了下来,聊无声息,只有猛烈地心跳在提醒她此时正在做什么。
霎时间,一声短促的铃声打破这份小心翼翼地寂静与美好。
女孩被吓了一跳,身体向后倒去坐在地上两手撑着地,眼神却惊慌地看向床上的男人。
靳成川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了眼,就这么看着她。
两人四目相对,一时谁也没有反应,江筱羽下意识的用手掌盖住男人的眼睛,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她才知道自己的举动有多么的愚蠢。
完蛋,盖他眼睛有什么用?
掩耳盗铃吗?
他怎么还没动?刚刚看错了吗?不能啊,还是他又睡着了?
江筱羽一动不动,只等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极其煎熬。
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江筱羽感到手都要举酸了,床上的男人依然没有动一下,她才慢慢移开手掌。
而此时男人已经闭上了眼睛,仿佛刚刚发生的一切像一场幻觉一样。
江筱羽轻呼一口气,来不及多想就匆忙离开了。
听到酒店的房门再次被开合的声音,靳成川才慢慢睁开了眼睛从床上坐起,活动了一下被压得有些麻木的胳膊。
他长舒了一口气,靠在床背上,食指在唇上轻轻摩梭,眸光深深,女孩偷亲了他,脑海中都是刚刚发生的一幕幕,甚至每一个细节他都记得清清楚楚。
软的唇,甜美的气息,以及自己疯狂的心跳。
漆黑安静的房间传出一声轻笑,靳成川小声说:“胆子真大...”
可他不是,他是一个胆小鬼。
此时的江筱羽躺在大床上翻滚,像是被揭穿心事的小兽,即羞愤又后悔,她抑制住自己那颗想要尖叫的声音。
完了,完了,他一定是看见了。
也不一定,他喝醉了,说不定没有记忆呢?
怎么办怎么办,她太早的露出马脚了,她从小到大都不是这样的,不管遇到喜欢的人还是事,都不会直接了当的表达出来,是慢慢试探和靠近,一有风吹草动马上就退缩。
可是刚刚,她暗藏已久的小心思好像...被发现了。
翌日。
大约是昨天晚上太激动了,所以江筱羽起的比较迟,等她起来到大厅的时候,靳成川已经等了大约半个小时左右了。
江筱羽急忙道歉:“不好意思靳总,久等了。”
“没关系,昨晚休息得怎么样。”
一听到“昨晚”两个字江筱羽神经都要紧绷一下,僵硬地回答:“还...还好吧。”语罢她又试探地问道:“靳总,你呢?你昨晚睡得好吗?”
他很快回道:“我睡得很早。”
那他应该是不记得昨晚的事情了。
听到这样的回答,江筱羽感觉放松了一些,可是心里又有着说不上来的小小的遗憾。
靳成川看了眼腕上的手表,边走边道:“今天到冯总的茶馆学习,晚上23点的飞机回北城,中间有七八个个小时左右的时间,你可以自己安排。”
江筱羽问道:“那靳总您有什么安排吗?”
靳成川突然驻足,疑惑看向女孩:“我?”
“嗯,如果您安排方便的话我想跟你一起去,”江筱羽轻声道:“毕竟我这里人生地不熟的嘛。”
靳成川眼神闪了闪,犹豫了一会儿,回道:“好...”
京城的正午时间比较干燥,太阳炽热地烘烤着大地,靳成川往后视镜撇了一眼,女孩毫无力气地靠在椅背上,一只手扇着风,她不喜欢车内空调散发出来的味道,便只能开着车窗,缓慢拥挤的道路又把空气的温度提高了几分。
靳成川打开双闪,将车停在路边,“在车上等我两分钟。”
江筱羽点点头,不一会儿看着男人身影从商店跑出来,上了车,靳成川将手里的东西递给女孩。
江筱羽的视线落到男人递过来的手上,是两个冰凉贴和一瓶冰镇矿泉水。
“上次去医院的时候,偶然听到你大哥说你畏热。”他重新启动车子解释道。
“谢谢。”她边说着边拧开瓶盖,又听到靳成川道:“矿泉水不是让你喝的。”
他还记得她上次因为胃病住院的事情。
江筱羽低低“哦”了一声,重新拧紧瓶盖,将瓶身贴在脖颈处,车窗迎面吹来的微风,只觉得浑身都轻快了许多。
大约二十分钟的时间,车子在一处茶馆门口停下,相比于北城的茶馆,京城总部的茶馆并没有那么多的商业气息,反而多了很多自然温馨之感,茶馆的门口有很多漂亮的绿植花卉,看的出来它们的主人将它们照料的很好。
进了茶馆之后,冯澈和靳成川进了一个小包会议室,江楠便带着江筱羽去学习一些新的茶道知识。
“这次来京城打算去看看刘姨吗?”冯澈将壶中的茶倾倒在对方的茶杯当中。
靳成川淡淡“嗯”了一声,“既然来了,总是要去看的。”
冯澈扫了眼他的表情,叹了口气“那件事都过去这么多年了,想走的人走不出去,不想出去的人死也要带着一个。”
靳成川低头苦笑,语气有些低沉,“这样也挺好,至少她能有个埋怨的,若是连恨都没有了,还怎么活下去。”
“那你自己呢?成川,你的生活呢?”冯澈反问。
难不成要一辈子都困在里面吗?
靳成川没有说话,只是看着窗外的风景。
“你喜欢那个女孩吧。”靳成川回头看他,眼神带着一丝诧异,冯澈继续说:“那天晚上饭局我就看出来了,成川,你看她的眼神都不一样。”
靳成川这次没有再反驳:“是,但越是这样我就越要控制自己的感情。”
“为什么?”
“年纪,家庭,学历从任何一个方面来说,她都值得更好的。”
靳成川知道,他和她之间的距离像星系一样相隔了几亿光年。
冯澈此时却有些心疼了,如果当年没有那件事情发生的话,靳成川会活得比任何人都精彩。
他们同窗时期他便是同学口中的学霸,老师眼里得尖子生,酷爱天文,成绩优异,高考在即,意外来临,不得不辍学打工,多少老师惋惜这样的好苗子,只可惜天意难为。
大约在茶馆待了一个小时左右,靳成川便带着江筱羽离开了,冯澈看着汽车离去,他只希望这一次,靳成川可以得偿所愿。
车上的氛围有些低沉,女孩大约是察觉出了他的低落情绪,小声问道:“靳总,我们去哪里呀?”
“去医院。”
江筱羽:“啊?你生病了吗?”
靳成川:“不是,去看一个人。”
江筱羽没有再多问,车子很快开到一处疗养院停下。
靳成川侧头看向女孩:“这里的病人和我们正常人在行为上会有一些不一样,如果你害怕的话就在车里等我,我很快下来。”
“我不怕,”江筱羽很快答道:“靳总,我和你一起去吧。”
“好。”
走到医院大厅,一位护士很快上来迎接:“靳先生,您是来看刘阿姨的吗?”
靳成川点了一下头。
“好的,请跟我来。”护士说着,带两人上了电梯,电梯到了10层停下,穿过一个短暂的走廊,在一个干净整洁的房间停下。
护士解释道:“刚刚喂刘阿姨吃了药,所以暂时只能待在房子里。”
江筱羽朝房间里看去,一个头发有些花白的女人坐在床上,手里拿着一个破旧的小玩偶,玩偶的胳膊好像有些破了,女人便一直低语呢喃:“怎么掉了呢?别担心,妈妈给你缝上,别担心....”
靳成川静静地望着里面,低声道:“开门吧。”
护士有些犹豫:“靳先生,阿姨刚吃了药,可能情绪还不太稳定。”
“没关系,打开吧。”
护士只能照做,听到门开锁的声音,女人的注意力才从玩偶上转移过来,“阳阳?是你吗?你来看妈妈了吗?”
靳成川没有纠正她对自己的称呼,慢慢走到她身边蹲下,轻声低语:“妈,我来看你了,最近过的好吗?”
听到靳成川对女人的称谓,江筱羽身体一僵,脸上是难以置信的表情。
眼前这个精神有些失常的女人是他的妈妈?
怎么可能?
刘茹玉流泪点头,声线也变得颤抖起来:“妈...妈过得很好,妈很想你,阳阳你什么时候接妈妈回家啊。”
“妈,等你---”靳成川话还没来得及说完,面前的人脸色倏地变了:“不对,你不是阳阳,你不是阳阳!你是靳成川!是害死我儿子的凶手,我恨你,我恨你!”
刘茹玉嘶声力竭地吼着,面目变得狰狞,抬起手就往眼前的人身上抓打。
江筱羽愣了一秒比护士更快地往前冲去,她下意识地伸手挡在靳成川的面前,女人尖利的指甲落在江筱羽的胳膊上。
靳成川见女孩冲过来,反身将女孩护在怀里,任凭巴掌落在身上。
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刘茹玉已经挣扎着被几个护士控制在了床上,嘴里依然大声哭喊着:“为什么!为什么死的不是你!你还我儿子!啊!”
靳成川皱眉,看着女孩低声呵斥:“谁让你冲过来的!”
“我...”江筱羽看着他的神情,一时结巴。
靳成川抓起女孩的手查看,只见胳膊上有几条抓痕,已经淡淡地渗出了血,他眉宇紧拧,一言不发,抓起女孩的手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