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她刻意拔高音量说道：“可儿、萱儿莫要着急，三姐姐身子不适在那边吐着，咱们就守在这儿等等她...”
“这是什么话！”
柳贤康果然听见她所说的，疾步走上前来反驳道：
“既然姝儿身子不爽，那就让她留在车上歇着便是，何苦累带一家子与她在此耽搁，夫人不必如此识大体。”
边说边抚上苏菀音的肩，带她向前走去。
“哎呀，老爷~”
苏菀音半推半就随他离开。
走远几步还不忘转身吩咐钱嬷嬷好生照看三姑娘。
“是！”
钱嬷嬷哑着嗓子应下，枯如树皮的脸上闪过一丝坏笑。
待柳洛姝与云霜好奇够了，绕回车边才发现她们已被狠心‘抛弃’
云霜急道：“这是怎么回事！主君为何不叫我们姑娘？”
钱嬷嬷瘪着嘴，抬手掸了掸肩上飞絮，这才慢条斯理回道：
“主君体谅三姑娘身子不适，恐校场人多混杂不利姑娘疗愈，便说让姑娘在外歇着，老奴奉主君的话好生陪着姑娘。”
钱嬷嬷将车帘撩起，一手抬高作邀请状，道：“山上日头毒，三姑娘这便上车歇着吧。”
这便是要监视她。
见状，柳洛姝无奈的挑挑眉，心中念道‘苏菀音当真时时防着我，倒是我大意了。’
等了片刻见她未有反应，钱嬷嬷啧了一声不耐催促：“三姑娘快上车..”
“不必！”
柳洛姝摆手打断了她，道：“我既选择来此，就一定会进去的。”
话音落下，掉转过身向远处校场走去。
这可吓坏了钱嬷嬷，若是叫主母知道她放走柳洛姝那该如何是好！
不加思索，立即拖着沉重的身子大步追了上去。
情急之下，一把拽着柳洛姝的衣袖，如市井泼妇般厉声喊道：“哎！你！..你不能进去！”
她已不顾主仆尊卑有别，又或是，在她眼里柳洛姝根本算不上主子。
想到此，柳洛姝猛地顿住脚步。
回想起前世，苏菀音与钱嬷嬷也是这样，表面亲善实则背地将她视作污泥，耍尽心机的害她。
一时怒从心起，转身抬手狠狠打了钱嬷嬷一巴掌。
斥道：“放肆！我堂堂柳府嫡女岂是你这腌臜婆子能拦的！”
钱嬷嬷险些被打的摔在地下，晃了晃才稳住身形。
这一掌用了十成十的力道，柳洛姝藏在袖里的手一阵火辣辣的疼，而钱嬷嬷的脸也肿的不成样子，巴掌印清晰可见。
她不可置信的捂着脸，口中模糊念叨什么，但可想而知不会是好话。
柳洛姝并不在乎，领着云霜扬长而去。
走出好远，云霜才敢放声呼吸。
心跳声咚咚响如擂鼓，她还是难以置信，自家姑娘居然动手打了人！
打的还是主母房里的钱嬷嬷！
姑娘从前，可是连重话都不会说一句的呀。
实在太奇怪了...
不过话说回来，姑娘喜欢就好，姑娘总不会有错的。
这样想着，脚下步子变得轻快，一蹦一跳跟上柳洛姝的步伐，脸上软肉随动作波动，可爱非常。
本是心情愉悦，行至校场门边，二人又遭遇拦截。
这次阻拦的人，却是柳洛姝无论如何也惹不起的皇室禁军。
身高马大的威武将士如一堵高墙隔开近在咫尺的大门。
手中长枪凌寒冽冽不容忽视。
柳洛姝尽量不去看那武器，壮起胆子说道：
“诸位大哥行行好，我父亲是户部侍郎柳贤康，他先我一步进去了，还望能通融通融许我进门。”
“姑娘若拿不出拜帖，请原路返回！”
话语冰凉，不留一丝情面。
他们所说拜帖在父亲手中，柳洛姝当然拿不出，蔫蔫的不知所措。
‘哒哒’
这时，身后响起一阵马蹄声。
柳洛姝扭头看去，正见两位俊逸绝伦的男子翻身下马。
前面那人穿着一身交襟宝蓝长衫，面容俊秀，嘴角噙着一抹若有似无得笑，清新扑面。
在他身后的那个则不苟言笑，严肃许多。
一身玄色长袍本是沉闷压抑，穿在他身上却显得分外贵气。
柳洛姝认为，必是他高人一等的身份以及那副过分好看的皮囊才能显出这般与众不同来。
毕竟，世子殿下程修谨可不是寻常郎君所能比的。
世子殿下自小天赋异禀，皇帝亲自下旨接入宫中与众皇子共修文武、参政议事。
十五岁起受封大理寺卿掌管大理寺，短短三年审出数桩奇假怪案，雷霆手段功绩赫赫。
传闻死在他手里的贼犯没有一万也有八千，人送外号‘血阎王’
如此贵人柳洛姝可不敢怠慢，拉着云霜深深弓腰行了一礼问候道：“小女见过世子，世子万安。”
程修谨本想直接走过去，经她这一问候，不得不停下脚步。
凤眼半眯轻轻扫过那主仆二人，并无印象在何处见过。
登时，眸色转深，浓密的眼睫将俊容笼上一层阴影，唇瓣微启冷冷道：“你认得我？”
“...”
听他如此说，柳洛姝惊得眉头狠跳。
她忘了现在的自己只有十六岁，长久养在深闺不出，怎会认得世子殿下！
就算是前世也只在出嫁回门那日偶然得见世子容颜，怎么一害怕将这事忘得干净？
眼下该如何解释？难不成告诉他前一世曾见过世子？
不不不！
柳洛姝立即否决这个念头，她可不想被当做疯子...
半晌不言语，程修谨也不愿给她时间思索，苍劲有力的大手缓缓摸向腰上软剑。
语调依旧冷若冰霜，道：
“宁平校场乃是兵家习武修炼之处，你二人行迹鬼祟难保不是敌国派来的细作，既答不出缘由便请大理寺走一趟吧。”
柳洛姝彻底绝望，这样看来，程修谨定是将她当做居心叵测之人。
这下，误会可大了。
“世子饶命！小女不是细作！”柳洛姝试探着解释。
程修谨却不为所动，抽出软剑向她步步紧逼。
柳洛姝无路可退，只好先将吓蒙了的云霜牢牢护在身后，压下恐惧高声喊道：
“小女名唤柳洛姝，家父乃是户部侍郎柳贤康，小女断不敢欺瞒世子，还请世子明察！”
她操着哭腔，哽咽飞快的交代自己身世。
生怕说的慢些，就会死在程修谨的剑下。
谁人能不畏惧死亡？且这是她第二次生的机会，断不能冤死在这儿！
没想到一番话倒很是奏效，男人果真不再往前。
可眼里的怀疑不减分毫。
程修谨秉持凶犯亦可辩驳之理，仔细斟酌这位姑娘所说的一番辩词。
方才听她自报家门说是柳侍郎的女儿。
往日倒是听朝臣闲聊提过几句，说那柳侍郎膝下育有四女，各个生的仙姿佚貌、美艳无方。
瞧她模样倒担得起如此称赞，只是...
程修谨人如其名，归正谨慎一丝不苟，他并不会因为几句话而消除疑虑。
利落的收起软剑，道：“大理寺办案，宁可错杀一万，不可放过一个！姑娘今日须得随我们走一遭。”
“啊？”
柳洛姝无助的嗫嚅着。
挣扎无望，心头便泛起阵阵恐惧，又混杂着担忧、恼恨，五味杂陈。
秀眉紧紧皱起，眼睫忽闪终是吓得扑簌簌的垂下泪。
断如走珠的颗颗晶莹滚落在那张瓷白小脸，愈发衬得她羸弱娇艳。
见她这般，程修谨微微蹙眉，脸色变得愈发难看。
他最见不得女人哭，尤其是在他查案的时候。
此举非但唤不出他心底一丝同情，反而适得其反，会使他认定此女心机深沉，妄图示弱逃过责罚。
而今，看着一旁好友蒋予珩被这女人迷得失魂落魄，他便更加坚定此想法。
“那个...”
果然，下一刻就听蒋予珩出言试探道：“依我看，这位姑娘不像是细作，谨兄...咳咳！世子何不大发慈悲放过她？”
“...”
程修谨并不作声，甚至想抽出软剑将他色令智昏的脑袋削开花！
“呵呵..”
蒋予珩也知自己所言荒唐，尴尬笑笑避开程修谨利刀一般的眼神。
一扭头，却又对上柳洛姝湿漉漉盈着水汽的眼眸，那双杏眼眼角耷拉着十分委屈，像是只受惊的小猫。
与程修谨相同，他最见不得也是女人哭泣。
但不同之处在于，他看见女人哭泣，便觉心疼、心软、心颤...
何况柳洛姝这样美，哭起来更是梨花带雨惹人垂怜。
看的他心痒痒，下意识朝她走了过去。
“哼！”
程修谨见他这般简直是恨铁不成钢，咬咬牙，狠心由他作孽去。
若这人真是柳家姑娘，那便算他幸运；但若不是...
大理寺与伯爵府也不缺为他伯爵嫡子蒋予珩抬棺之人。
如此想着，却听蒋予珩问道：“姑娘可有自证身份的物件儿，我拿了进去，寻得柳家亲眷一问便知真假。”
听他这样说，程修谨的脸上总算不见阴霾。
这法子倒是简单易行。
看来这蒋予珩酒色脑袋里还尚存有一丝理智。
“多谢公子！”
柳洛姝同样转了脸色，激动的连连道谢，眼角眉梢挂着喜盈盈的笑。
略思忖一番后她取下腰间一枚挂坠。
那是一块墨玉所制的大雁，是母亲留给她的遗物，父亲若看见了定会来寻她。
“好，姑娘等着我！”
蒋予珩未有耽搁，握着玉雕前去校场寻人。
“这是什么话！”
柳贤康果然听见她所说的，疾步走上前来反驳道：
“既然姝儿身子不爽，那就让她留在车上歇着便是，何苦累带一家子与她在此耽搁，夫人不必如此识大体。”
边说边抚上苏菀音的肩，带她向前走去。
“哎呀，老爷~”
苏菀音半推半就随他离开。
走远几步还不忘转身吩咐钱嬷嬷好生照看三姑娘。
“是！”
钱嬷嬷哑着嗓子应下，枯如树皮的脸上闪过一丝坏笑。
待柳洛姝与云霜好奇够了，绕回车边才发现她们已被狠心‘抛弃’
云霜急道：“这是怎么回事！主君为何不叫我们姑娘？”
钱嬷嬷瘪着嘴，抬手掸了掸肩上飞絮，这才慢条斯理回道：
“主君体谅三姑娘身子不适，恐校场人多混杂不利姑娘疗愈，便说让姑娘在外歇着，老奴奉主君的话好生陪着姑娘。”
钱嬷嬷将车帘撩起，一手抬高作邀请状，道：“山上日头毒，三姑娘这便上车歇着吧。”
这便是要监视她。
见状，柳洛姝无奈的挑挑眉，心中念道‘苏菀音当真时时防着我，倒是我大意了。’
等了片刻见她未有反应，钱嬷嬷啧了一声不耐催促：“三姑娘快上车..”
“不必！”
柳洛姝摆手打断了她，道：“我既选择来此，就一定会进去的。”
话音落下，掉转过身向远处校场走去。
这可吓坏了钱嬷嬷，若是叫主母知道她放走柳洛姝那该如何是好！
不加思索，立即拖着沉重的身子大步追了上去。
情急之下，一把拽着柳洛姝的衣袖，如市井泼妇般厉声喊道：“哎！你！..你不能进去！”
她已不顾主仆尊卑有别，又或是，在她眼里柳洛姝根本算不上主子。
想到此，柳洛姝猛地顿住脚步。
回想起前世，苏菀音与钱嬷嬷也是这样，表面亲善实则背地将她视作污泥，耍尽心机的害她。
一时怒从心起，转身抬手狠狠打了钱嬷嬷一巴掌。
斥道：“放肆！我堂堂柳府嫡女岂是你这腌臜婆子能拦的！”
钱嬷嬷险些被打的摔在地下，晃了晃才稳住身形。
这一掌用了十成十的力道，柳洛姝藏在袖里的手一阵火辣辣的疼，而钱嬷嬷的脸也肿的不成样子，巴掌印清晰可见。
她不可置信的捂着脸，口中模糊念叨什么，但可想而知不会是好话。
柳洛姝并不在乎，领着云霜扬长而去。
走出好远，云霜才敢放声呼吸。
心跳声咚咚响如擂鼓，她还是难以置信，自家姑娘居然动手打了人！
打的还是主母房里的钱嬷嬷！
姑娘从前，可是连重话都不会说一句的呀。
实在太奇怪了...
不过话说回来，姑娘喜欢就好，姑娘总不会有错的。
这样想着，脚下步子变得轻快，一蹦一跳跟上柳洛姝的步伐，脸上软肉随动作波动，可爱非常。
本是心情愉悦，行至校场门边，二人又遭遇拦截。
这次阻拦的人，却是柳洛姝无论如何也惹不起的皇室禁军。
身高马大的威武将士如一堵高墙隔开近在咫尺的大门。
手中长枪凌寒冽冽不容忽视。
柳洛姝尽量不去看那武器，壮起胆子说道：
“诸位大哥行行好，我父亲是户部侍郎柳贤康，他先我一步进去了，还望能通融通融许我进门。”
“姑娘若拿不出拜帖，请原路返回！”
话语冰凉，不留一丝情面。
他们所说拜帖在父亲手中，柳洛姝当然拿不出，蔫蔫的不知所措。
‘哒哒’
这时，身后响起一阵马蹄声。
柳洛姝扭头看去，正见两位俊逸绝伦的男子翻身下马。
前面那人穿着一身交襟宝蓝长衫，面容俊秀，嘴角噙着一抹若有似无得笑，清新扑面。
在他身后的那个则不苟言笑，严肃许多。
一身玄色长袍本是沉闷压抑，穿在他身上却显得分外贵气。
柳洛姝认为，必是他高人一等的身份以及那副过分好看的皮囊才能显出这般与众不同来。
毕竟，世子殿下程修谨可不是寻常郎君所能比的。
世子殿下自小天赋异禀，皇帝亲自下旨接入宫中与众皇子共修文武、参政议事。
十五岁起受封大理寺卿掌管大理寺，短短三年审出数桩奇假怪案，雷霆手段功绩赫赫。
传闻死在他手里的贼犯没有一万也有八千，人送外号‘血阎王’
如此贵人柳洛姝可不敢怠慢，拉着云霜深深弓腰行了一礼问候道：“小女见过世子，世子万安。”
程修谨本想直接走过去，经她这一问候，不得不停下脚步。
凤眼半眯轻轻扫过那主仆二人，并无印象在何处见过。
登时，眸色转深，浓密的眼睫将俊容笼上一层阴影，唇瓣微启冷冷道：“你认得我？”
“...”
听他如此说，柳洛姝惊得眉头狠跳。
她忘了现在的自己只有十六岁，长久养在深闺不出，怎会认得世子殿下！
就算是前世也只在出嫁回门那日偶然得见世子容颜，怎么一害怕将这事忘得干净？
眼下该如何解释？难不成告诉他前一世曾见过世子？
不不不！
柳洛姝立即否决这个念头，她可不想被当做疯子...
半晌不言语，程修谨也不愿给她时间思索，苍劲有力的大手缓缓摸向腰上软剑。
语调依旧冷若冰霜，道：
“宁平校场乃是兵家习武修炼之处，你二人行迹鬼祟难保不是敌国派来的细作，既答不出缘由便请大理寺走一趟吧。”
柳洛姝彻底绝望，这样看来，程修谨定是将她当做居心叵测之人。
这下，误会可大了。
“世子饶命！小女不是细作！”柳洛姝试探着解释。
程修谨却不为所动，抽出软剑向她步步紧逼。
柳洛姝无路可退，只好先将吓蒙了的云霜牢牢护在身后，压下恐惧高声喊道：
“小女名唤柳洛姝，家父乃是户部侍郎柳贤康，小女断不敢欺瞒世子，还请世子明察！”
她操着哭腔，哽咽飞快的交代自己身世。
生怕说的慢些，就会死在程修谨的剑下。
谁人能不畏惧死亡？且这是她第二次生的机会，断不能冤死在这儿！
没想到一番话倒很是奏效，男人果真不再往前。
可眼里的怀疑不减分毫。
程修谨秉持凶犯亦可辩驳之理，仔细斟酌这位姑娘所说的一番辩词。
方才听她自报家门说是柳侍郎的女儿。
往日倒是听朝臣闲聊提过几句，说那柳侍郎膝下育有四女，各个生的仙姿佚貌、美艳无方。
瞧她模样倒担得起如此称赞，只是...
程修谨人如其名，归正谨慎一丝不苟，他并不会因为几句话而消除疑虑。
利落的收起软剑，道：“大理寺办案，宁可错杀一万，不可放过一个！姑娘今日须得随我们走一遭。”
“啊？”
柳洛姝无助的嗫嚅着。
挣扎无望，心头便泛起阵阵恐惧，又混杂着担忧、恼恨，五味杂陈。
秀眉紧紧皱起，眼睫忽闪终是吓得扑簌簌的垂下泪。
断如走珠的颗颗晶莹滚落在那张瓷白小脸，愈发衬得她羸弱娇艳。
见她这般，程修谨微微蹙眉，脸色变得愈发难看。
他最见不得女人哭，尤其是在他查案的时候。
此举非但唤不出他心底一丝同情，反而适得其反，会使他认定此女心机深沉，妄图示弱逃过责罚。
而今，看着一旁好友蒋予珩被这女人迷得失魂落魄，他便更加坚定此想法。
“那个...”
果然，下一刻就听蒋予珩出言试探道：“依我看，这位姑娘不像是细作，谨兄...咳咳！世子何不大发慈悲放过她？”
“...”
程修谨并不作声，甚至想抽出软剑将他色令智昏的脑袋削开花！
“呵呵..”
蒋予珩也知自己所言荒唐，尴尬笑笑避开程修谨利刀一般的眼神。
一扭头，却又对上柳洛姝湿漉漉盈着水汽的眼眸，那双杏眼眼角耷拉着十分委屈，像是只受惊的小猫。
与程修谨相同，他最见不得也是女人哭泣。
但不同之处在于，他看见女人哭泣，便觉心疼、心软、心颤...
何况柳洛姝这样美，哭起来更是梨花带雨惹人垂怜。
看的他心痒痒，下意识朝她走了过去。
“哼！”
程修谨见他这般简直是恨铁不成钢，咬咬牙，狠心由他作孽去。
若这人真是柳家姑娘，那便算他幸运；但若不是...
大理寺与伯爵府也不缺为他伯爵嫡子蒋予珩抬棺之人。
如此想着，却听蒋予珩问道：“姑娘可有自证身份的物件儿，我拿了进去，寻得柳家亲眷一问便知真假。”
听他这样说，程修谨的脸上总算不见阴霾。
这法子倒是简单易行。
看来这蒋予珩酒色脑袋里还尚存有一丝理智。
“多谢公子！”
柳洛姝同样转了脸色，激动的连连道谢，眼角眉梢挂着喜盈盈的笑。
略思忖一番后她取下腰间一枚挂坠。
那是一块墨玉所制的大雁，是母亲留给她的遗物，父亲若看见了定会来寻她。
“好，姑娘等着我！”
蒋予珩未有耽搁，握着玉雕前去校场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