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栖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躺在一片荷叶上,底下是深不见底的潭水,伸手舀了一捧水,像是触碰到了什么不能触碰的禁忌,突然翻涌起来。

    浅浅的一片荷叶没有着力点,喻栖很快落入潭水中,想象中的窒息没有传过来,反而十分轻柔地把她包裹起来,又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把她拽下潭底,又托上潭面。

    喻栖失去了所有反抗的能力,潭水对她的求饶就绕充耳不闻,只能任由身体随波逐流。

    不知过了多久,树梢的弯月已经不见,天边亮起一道曙光,潭水才逐渐回归平静。

    晨曦的光,斑斑点点透过摇曳的窗帘打了下来,醒过来的时候,明媚的太阳早已透过纱帘落在被子上。

    喻栖眯了眯眼,伸出手想要挡住这缕阳光,却不想手刚抬起来,浑身上下仿佛被拆卸重组般不受指挥,难以言喻酸痛酥麻的感觉席卷全身。

    “醒了?”

    罪魁祸首逆着光看不清表情,撑着脑袋替她挡住了那缕阳光,不甘被挡住的阳光在他身上镀了一层金光,斜斜打在他那张俊美的脸上,忽明忽暗的暧昧起来,连发丝也染上了金色,好看得紧。

    就像是和晨曦融合在了一起。

    段祁颜撑着脑袋正在看着她,那双眼睛幽深的很,仿佛稍有不慎就能将人吸过去。

    薄荷气息四面八方的将她包围在了中央。

    但是喻栖无心欣赏,极其不友善地给了他一拳,动作太大扯到后腰又软趴趴地倒在床上。

    “栖栖你有哪里不舒服吗?”段祁颜毫不在意那没有什么力道的一拳,把被子往上拉替她掖好被角:“想吃什么早餐?”

    段祁颜没有穿上衣,健美的身材一览无遗,倾身过来按住了喻栖挥舞的手。

    这样的姿势,让她看起来就像是整个人都被困在了身下一样。

    喻栖看了一眼就移开眼神,被太阳晃花了眼。

    瞧那阳光的猛劲儿,吃什么早餐,吃午餐还差不多,喻栖不想说话,喊了一晚上嗓子都哑了,慢腾腾侧过身只给他留下一个背影。

    “那栖栖午餐想吃什么?”读出了她内心的想法,段祁颜凑过去在她脸上亲了一口。

    “段祁颜!你没刷牙不要亲我!”喻栖想当个缩头乌龟埋进被子里,却发现身上这套衣服不是她昨晚穿的那一套,又羞又恼气急败,不让亲。

    “我刷了。”说完又亲了一下:“酒店的牙膏是可乐味的。”

    酒店哪里会有可乐味的牙膏,不过是段祁颜知道昨天做得有点过分,心虚的想要喻栖不要那么生气,在她袋子里拿了一颗糖,让自己口腔里充满可乐的味道。

    喻栖嗤了一声,又往被子里缩了缩,声音闷闷:“不想吃,腰酸。”

    一只大手力度适中附上了她的腰,一下一下轻重刚好,揉捏了一会又搓热贴上去。

    喻栖舒服的眯起眼,小声地哼唧了一下,被段祁颜捕捉到轻笑。

    “不许笑!”

    “遵命。”

    有规律的按摩让喻栖昏昏欲睡,刚清醒不到半个小时又陷入了梦乡。

    咕咕——

    喻栖是被饿醒的,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腰上被细心的贴上了暖宝宝,房间里只有壁橱的一盏小灯亮着,段祁颜不在,隔间没有关紧的门透出一丝光亮。

    揉了揉腰捶捶肩膀,发现早上起来时的酸痛缓解了一大半,掀开被子看着自己身上这套被换过了的睡衣还有些臊意,蹑手蹑脚向门边靠近。

    酒店铺了地毯,房间里安安静静的,随着喻栖的靠近,隔间里的声音断断续续,段祁颜有意降低音量:

    “不要在宿舍楼下、朋友圈转发了几张调查问卷就说自己收集到了大量的数据,社会调查社会调查,至少走出学校......”

    “你这数据是你自己编的?”

    “不要以为你自己看不出来别人就看不出来,通篇都是废话......”

    喻栖以为他在打电话,直接推开上前求抱,从背后环上段祁颜的脖子,肚子还很应景的叫了两声:识相的话赶紧点餐,她饿了。

    段祁颜背对着她,笔记本开着摄像头放在书桌上,喻栖推门进来的时候他没有看到,但是里面的学生看得一清二楚。

    被训得无精打采蔫了吧唧的博一学生瞬间两眼放光,一个个精神抖擞把段祁颜吓了一跳。

    “段教授不介绍一下?”一个胆子大一点的学生笑得不怀好意。

    虽然这些学生都比段祁颜大了五六岁,但是在他面前总是会被压一头,可能是气场吧,不自觉的就把姿态放低,像个鹌鹑一样老实挨骂。

    他们一开始也是不服气的,觉得学校让一个大三大四的学生来教他们,是不把他们放在眼里,联名抵制书都递交上去了,校方的回应依旧是让他们先上一周课看看情况,不要着急抗议。

    他们气得呀,在校网上洋洋洒洒写了一万字的作文,抨击学校的不作为。

    这群金融的博士,有些是保研的,有些是考了好久才考上的,还有一些是已经出来工作小有名气的创业者,让一个乳臭未干的本科生给他们上课,瞧不起谁呢。

    结果这条帖子没几天就被删了。

    发帖同学自己删的。

    没办法,段祁颜太厉害了,不得不服。

    博一第一节课,总共就那么五六个学生,早早来到教室,翘起二郎腿,准备给段祁颜一个下马威。

    本想着这个小屁孩肯定会被他们唬住,哭着喊着要回家找妈妈,没想到踩点到不说,来的时候连书都没带。

    “你太不把我们当回事了吧?”保研的眼镜男从小到大顺风顺水,被老师当成宝贝一样在手里捧着,那受过这种气:“看清楚,这里是博士的教室,你要摆威风回你的幼儿园去。”

    哄堂大笑,除了那个穿着西装来上课的创业者。

    “喂,你那时候不是骂得最狠吗?你可是有公司的,怕他一个毛小孩?”眼镜男推了推西装男。

    西装男哪敢说话啊,段祁颜啊,他敢骂是因为以为同名同姓的小啰嗦罢了,谁能想到是本尊。

    他的公司?在段祁颜眼里怕是连看都不值得被看一眼。何德何能听他讲投资讲经济,还免费!血赚!

    一张名片在手里捏了很久,迟迟不敢递出去。

    “你们不想上我的课可以不上,如果不是学校让我来,你们也没机会听我讲课。”段祁颜随意找了位置坐下,犀利的目光往地下一扫,吵得最欢的眼镜男被震得说不出一句话。

    回过神来感觉自己被嘲讽了,一脚踢开椅子就要冲上去干架,被西装男一把拉回来:“你知道他是谁吗!”

    “不就是个本科没毕业只有高中文凭的装逼男吗?”被拉住的眼镜男啐了一口。

    “你这素质,怎么考上来的?”段祁颜站起来,有意无意看了西装男一眼:“还要上课吗?”

    “谁稀罕?”

    “要!段总您的课肯定得上!”西装男也不管他了,抱起自己的公文包满脸堆笑。

    剩下的学生本就以西装男为榜样,不到三十岁能开连锁,在家抠脚就能年入百万,人生理想,能让他态度一百八十度转弯的人,定非池中之物。

    于是在眼镜男的骂声中,剩下的四个学生跟着西装男一起到旁边的教室上课。

    一个早上,段祁颜做了简单的自我介绍之后,以自己的创业经验开始讲起,结合了时事和早已装在脑子里的课本内容,句句精辟没有一句废话,没有起伏的叙述语气听得几个学生热血沸腾。

    恨不得立刻就把这么多年学到的只是运用到实际。

    上到一半,扎着两根麻花辫的女生举手问能不能录音,得到同意之后五人刷的统一拿出手机,他们要把段祁颜的课录下来循环播放!

    当天,西装男就把帖子删了。

    是他年少轻狂不懂事,希望段祁颜大人有大量不要追究。

    西装男生怕自己那小公司被段祁颜针对,每天都在他面前刷存在感,积极汇报听完课之后的最新心得体会。

    连唐临都认得他了,一见他就说:“哟,又来找段教授啊?别找了他去文学院了。”

    西装男恍然大悟,原来段小公子喜欢有文采的人,下午他就去配副眼镜让自己看起来有文化一点。

    战战兢兢过了两周,自己的公司还好好的,甚至之前不知天高地厚向段家投递的合作意向书都通过了,却传来了眼镜男被退学的消息。

    “这小段总也太不近人情了吧?”麻花辫小声吐槽:“不就是顶撞了两句?”

    “你只看了早上的新闻吧?下午学校发了退学原因了。”西装男推了推眼镜。

    原来眼镜男的保送名额都是作假占用了其他学生的,他爸爸是市长,和教育局局长混在一起,偷偷摸摸干了不少见不得光的事情。

    眼镜男中考高考前早就拿到了试卷,考研的时候拿不到了就买通老师疏通关系,把原本一个家庭贫困没有什么后台的学生挤了下去,博士也是一样。

    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眼镜男自以为是惯了,压根每把段祁颜放在眼里,他爸爸可是市长,回家就和他的市长爸爸投诉说学校不重视他。

    后果就是市长和教育局局长下台,被买通的老师记入档案,被顶替的学生重新回到校园,一条又一条的新闻在热搜上挂了一周。

    从此段祁颜在他们眼中更神呼了,西装男有一次找到机会,小心翼翼问他为什么选择了他合作,段祁颜正忙着弄清自己对喻栖的心思,直截了当的告诉他是因为不想每天都见到他,烦都要烦死了。

    于是西装男除了上课,再也不往他身边凑了。

    再后来就把人追到手了,追到手的段祁颜恍然大悟:原来是西装男挡了他的桃花运,把那个宾市的业务把唐临换回来,让他去。

    房间里段祁颜看着画风奇怪起来的画风。

    “介绍什么?”段祁颜没有发现进来的喻栖,“你先在要做的就是......栖栖?你醒了?”

    “我饿了。”喻栖用嘴型告诉他:“很饿很饿!”

    “哦~栖栖啊!”麻花辫起哄。

    “这是小段夫人吗?”西装男第一次看见眼神这么温柔的段教授,“豪门故事我在网上看了好多,我还把那个孙什么怡骂得亲妈都不认识了。”

    “少上点网。”段祁颜意识到自己还开着摄像头,立刻合上电脑:“怎么不喊我?”

    “你在......开会?”那她刚起床碰头盖面的样子岂不是被那些分分钟过亿的老板全看去了?

    “上课。”留意到喻栖没穿鞋子,又把人抱回了床上。

    “今天你不是没课吗?”

    “我给我学生上课。”眼瞧喻栖又要把自己埋进窝里,“他们都夸你好看。”

    “好看个鬼!”喻栖从未如此社死。

    那可是段祁颜的学生,自己怎么也算他们师娘吧,第一次见面怎么能这么邋遢,喻栖躺在床上装死。

    “不理我了?”段祁颜有些好笑:“晚饭到了不吃吗?”

    “......吃。”

    吃了再和他算账。

    严氏旗下的效率很高,段祁颜的课还没有上完,点好的餐已经到了,一个三层的小推车上面粥粉面饭样样齐全,连汤都有好几样。

    就是清淡了些,一碟飘红的都没有,唯一红的就是喻栖的脸。

    她知道那啥之后不应吃重口味要吃清淡些,可一想到段祁颜连这点都照顾到了,又暖心又害羞:“我要辣椒酱。”

    “小姐,您先生点餐的时候吩咐过了,要少盐、不用放辣椒。”说完,服务生礼貌退出房间。

    她先生,她也是有先生的人。

    喻栖捂脸捂脸,挖了一大勺滑蛋,味道还不错,要是能有些辣椒就更好了。

    最后半个小时的课段祁颜的学生隔几分钟就问一句师娘在哪,放在平常,他肯定会厉声批评上课要认真,不要说一些和课堂无关的事情。

    可左一句师娘又一句师母,喊得他心情极好,也就由得他们去了,就是最后也没有让他们看上喻栖一眼。

    他自己都还没有看够,岂能让他们这帮人看了去。

    就刚才背后抱上来的那一眼,眼角微红眉眼间带着几分魅色、面色红润的喻栖,叫人想把她关起来禁锢在自己怀里,哪都不让去只供他一个人欣赏。

    回想到方才的样貌,段祁颜吞了吞口水,解开衣领两颗纽扣,说了一句“今天的课就上到这里”匆匆下线,全然不顾视屏里打趣起哄的高龄学生们。

    向上挽了两截衣袖,拿起桌面的手机准备出去和喻栖一起吃饭,空荡荡的手腕让他动作一顿。

    价值不菲的手表在喻栖落水之后换成了情侣手链,在教训佟岁的时候断掉被经理一同带走了,段祁颜望着手腕神色晦暗不明。

    于是乎,还在家里纠结又忐忑挑选着参会西服的杨云接到了他的电话,一开始还以为是诈骗电话,有谁一上来就说自己是段祁颜的,他不过是一个小商人,如何能跟段家相比较。

    就像蚂蚁仰视大象,杨云不觉得段祁颜会屈尊给他打电话,他不配。

    “杨先生。”被质疑的段祁颜顿了顿:“您要是实在不相信,可以翻一下我的名片。”

    “别......别用尊称。”杨云战战兢兢拿出宝贝放在保险柜里的名片,那还是杨乐乐带回来的,核实过后说话都不流畅了。

    明明是个长辈,却还是恭恭敬敬,即使电话那头看不见,却还是倏地站起来朝空气鞠了一躬。

    “杨乐乐在家吗?”

    “乐乐她出......出去了,请......请问有什么事儿吗?我现在把她叫回来?”他就说两人有情况吧,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不用,你把她联系方式给我。”

    杨云给了联系方式,挂了电话好久才放松了僵硬的身体,一下子坐在沙发上,生无可恋:他女儿真和段少爷好上了?还是段少爷正在追人?他看上自家女儿哪里了?

    前段时间不还和喻小姐官宣在、在聚会里宣示主权好不恩爱,怎么转眼就瞅上乐乐了。

    不行,就算他是段家继承人也不行,太花心了靠不住,他杨家可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就算养她一辈子,也不会让她被骗感情。

    杨乐乐:谢谢啊,她还是想找男朋友的。

    接到电话的杨乐乐正和姐妹逛街,看了一眼是陌生电话挂掉了,继续投入买买买。

    “谁啊?”一旁的小姐妹好奇。

    “推销的吧。”刚说完电话又打进来。

    小姐妹一左一右拉着她找了张椅子坐下:“快接呗。是不是哪个追求者?快开开免提。”

    “喂哪位?”

    “杨乐乐吗?我段祁颜。”

    啪!

    又被挂断了。

    这年头居然还有骗子敢冒充段祁颜进行诈骗,没看见造谣的那些人是怎么进去的吗,没想到电话那头这么顽强,打过来了第三通电话。

    身边的小姐妹抢过电话:“我说啊这位骗子小哥,你骗人好歹找个好一点的故事吧,你是段祁颜?我还是喻栖呢!”

    “......杨先生说杨小姐今天和李家小女儿和谢家二女儿一同出门了,你是李小姐还是谢小姐?”话说到这里,小姐妹面上已经浮现惊恐:“我......我......”

    “把电话给杨乐乐。”

    小姐妹抓在手里的手机宛若烫手山芋,如临大敌丢到杨乐乐手里,要是骗子的诈骗手段真到这个地步,她们被骗也认了。

    “段总?”杨乐乐强装镇定,没有问他怎么会有联系方式,人家堂堂一个大佬,查一个电话号码查她的踪迹,这不是易如反掌的事情吗。

    殊不知段祁颜认为,直接问杨云来得更快,就是连续被挂了几次电话被当成骗子有点不爽,不过他今天心情好,就不和她们计较了。

    “杨乐乐是吧?”段祁颜清了清嗓子,“之前你跟欧阳真秀一起挑的那个项链,链接还有吗?”

    “什么项链?”杨乐乐没有反应过来,“你想买什么项链买不到?”

    旁边的小姐妹惶恐推了推她,用这种语气和段公子说话,是嫌明天的太阳不好看吗。

    段祁颜不在意,“就那个情侣手链,我跟栖栖一人一条的那个。”

    “质量不好吗?你之前不是很嫌弃吗?”

    “......”

    他之前是嫌弃,准确来说,一直到昨天晚上,都是嫌弃的,要不是手链前面带了“情侣”两个字,他说什么也不会带上。

    可要是没有这条遭到他和喻栖一同嫌弃的手链,他没有那么快定位到喻栖的位置,晚一步赶到佟岁清醒过来,之后发生的事情可就难猜测了。

    “链接发我。”说完就挂了电话。

    后知后觉的杨乐乐才反应过来,自己接了段公子的电话,接之前还连挂了两次!

    比她更惊讶的是旁边的小姐妹,谢小姐捂着嘴巴,“你什么时候认识小段总的?”

    “说来话长。”

    “那就长话短说。”

    一顿解释,李小姐发现了盲点,“比起小段总,我更好奇的是,小段总嘴里说的那个欧阳真秀,是我们知道的那个欧阳真秀吗?”

    她们仨之所以那么好,完全是因为有共同的偶像,一起追现场一起买周边一起聊八卦,虽然磕的CP不同,但这也不阻碍她们为欧阳真秀花钱。

    比起段祁颜,她们对欧阳真秀更感兴趣,和说好的八十岁一起去养老院养老,说好的一起八十岁还去做欧阳真秀的演唱会,怎么几天不见,自家小姐妹都和偶像一起挑手链了。

    又是一顿疯狂解释。

    咔嚓——

    酒店里,喻栖嘴里还叼着一颗菜,眼前一闪,段祁颜拿着手机正对着她拍。

    “你干嘛啊,我吃饭呢居然偷拍我。”喻栖伸手要抢过来,“快删了!”

    段祁颜把手机举过头顶:“我哪有偷拍,我这是光明正大地拍。”

    “再说了,我的学生吵着要看你的照片,我这是满足学生们的愿望,我可是个好老师。”

    这话说的可是一点都不心虚,段祁颜第一次觉得,他的学生还是有一点用的,“我家栖栖怎么都好看。”

    喻栖不吃这些糖衣炮弹,“我要端庄,我可是师娘啊。”

    “你是我女朋友,他们不敢说三道四,我说好看就好看。”至于照片有没有给那群八卦的学生,以西装男为代表有话说:他们影都没有见着。

    终归是头一次,两个人都没有什么经验,过于激烈的后果就是喻栖整整休息了一周才缓过来。

    这一周可是把她闷坏了,严娇娇去当喻楠的小助理了,公寓里只有她一个人,段祁颜直接把人打包带回自己家。

    不是段家主宅,而是他自己的别墅,那栋一开始不好意思拿出手的建筑占地面积一千平、还有独立花园、露天泳池的超大别墅。

    本就因为腰酸背痛不想里他的喻栖更加不愿意搭理他。

    这人好凡尔赛,她好喜欢,但是还是要晾他几天,谁让他折腾这么狠,什么温柔什么体贴,都是骗人的。

    现在才来哄,晚了。

    唐临能在公司见到段祁颜的时间更少了,把一切事情带回家里,为的就是二十四小时陪着自家亲亲女朋友。

    虽然她可爱的女朋友不怎么搭理他,依旧每天热热情情往前凑。

    一句“肚子饿了”就能丢下一众总裁老板还有学生们摆好饭碗,花着花样给她做吃的。

    别问是大少爷是怎么学会做饭的,问,就是爱情的力量,还隐隐有超过喻栖的趋势。

    看来未来餐馆的投资,可以提上日程了。

    下单的手链也到了,这次的图案变了,喻栖的是太阳,段祁颜的是小星星,肉麻地说着她是他唯一的光,他会永远围着喻栖转。

    听完的喻栖内心毫无波澜,夺过段祁颜的手机当着他的面打开了浏览器记录:

    [情话大全]

    [肉麻情话,这五十句就够了]

    [没有女生能够拒绝浪漫的男生]

    [学会这些公式,没有说不出的情话]

    ......

    “你没有什么想说的吗?”堂堂一个大佬,要是被别人知道了每天浏览记录里的都是这些,怕不是有损段家形象。

    你这么“好学”,祁莹知道吗。

    “没有。”段祁颜还有些小骄傲:“我学习能力强,看一遍就能消化。”

    哟吼,还得意上了,真应该让大伙都来看看这不值钱的笑容,看谁还说段祁颜高冷。

    校网里那些高冷男神高冷校草的标签,看样子全部都能撤下来了。

    把玫瑰金的手链戴好,傲娇地赏给段祁颜一个摸头,扭头就和杨乐乐一起去逛街了,留段祁颜一个留守“大龄儿童”在家里谋生活赚钱。

    那些合作伙伴觉得今天的段总,尤其的不好说话,周身都散发着哀怨,当天会议后圈子内就流传开了:

    小段总疑似被女朋友罚跪榴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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