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3 章
乌言这只鸟吧，说起来从小到大也经历不少。
自费劲辛苦破壳顺利出生之后，发现自己居然躺在一片荒芜的落叶堆而不是她想象的干燥柔软的鸟窝，叫了两声，周围也不见鸟爸鸟妈的身影。
这时候她就知道，自己是只弃鸟。
弃鸟…
弃鸟什么的……其实最好玩了！
乌言当时就激动了！
她有一颗强心脏，对任何事物情况都接受良好，尤爱冒险争强。
没有大鸟约束，直接野蛮生长！
后来找到和自己外貌相似的乌族族群，长胡子长老用昏花的老眼盯了她原身半天，终于得出这应该是只变异小乌鸦的结论，从此她加入族学和一群小萝卜头一起上山下河，逮蛇追鸡，就没有她不敢干的。
直到那天，学校给每个小萝卜头发了那本引领她命运转折的伟大的《三十五天成为鸟王》。
这本书据说是某一任统领羽族的鸟王模仿人类课本亲自编纂，为了激励旗下众鸟脱离只注重外在美貌的以往，内外兼修，要奋发图强相互竞争，以期突破兽族的种族优势把他们踩在脚底。
虽然这一说法无从考究，但是……官方指定睡前读物，好学生当然会一字一句仔细阅读。
于是当晚，乌言小小的脑仁里就萌生出称王的伟大梦想。
她先是盯上了族学长老的位置。
长老每天上课打瞌睡下课讲卷子吆五喝六顺手逮只不顺眼的鸟崽就开骂，痛快潇洒极了。
对于这样的长胡子长老，有的小鸟敬而远之，有的小鸟却想取而代之。
乌言：好威风，想当。
当然……是没有成功的。
一只小小鸟怎么翻得出老鸟的掌心。
但她有了额外收获。
长老看她胆大包天一身莽气和其他好美好面天天去河边照镜子的鸟都不一样，直接眼神发亮！
这！这不就是羽族想教出来的崽吗！
乌言就这样一步步接受培养，毕业后混进了卫队，从巡山的小兵变成护法殿侍卫然后是右护法，直到成为千万年来第一位乌凰。
乌言：其实…就挺懵的。
她也没多努力，顶多就是比别的鸟爱打架了点，身手敏捷了点，怎么，武力值就跟坐火箭一样嗖嗖把别鸟甩在身后呢？
这问题到现在都是个迷，和她莫名沉睡的那上千年一样。
但不管怎么说，成功了就是成功了，别管过程别管原因，结果说明一切。
反正乌言是从这里尝到甜头了。
成为乌族第一人的感觉简直——爽死了！
住处有人打扫，吃喝有人照顾，出门威风八面，随爪踩条蛇都有人夸她大王威武。
乌言面无表情实际心里鸟尾巴乱翘——这才是鸟该过的日子！
可惜一朝时代巨变如同虎落平阳，日落西山，她堂堂乌凰居然在这个小山沟里被人质疑下毒？
真是岂有此理！
乌言盯着副导表面凹凸不平形状球一样圆滚的大脸张嘴就要开骂。
乌鸦不发威，你当鸟是麻雀啊在这里叽叽喳喳！
其实作为一只鸟，就没有不爱说话的。
乌言平时说话少纯粹是为了架子和面子，毕竟没见过哪个第一人是话唠的吧。
但实在忍不住了，她也不介意偶尔暴露一下本性。
乌言摩拳擦掌，实在不行也可以暴露一下拳脚。
可还没来得及说话，陈渊憬先把她护到了身后。
“贺小姐，任何话说出口时都要有证据，未定之事不得妄言，想必这句话你应该懂。”
他话里有话，似乎指的不止这一件事。
又转向副导：“乌言确实在夜间外出离开过，但她去了哪做了什么我和凤昂都可以作证，如果仅凭这点就给人定罪，那这两天接触食材最多的我岂不是更有嫌疑？”
从陈渊憬开口那刹那就大为震惊的副导连忙摆手：“这，话不能这么说……”
眼看“大舅哥”都出来实力护妹了，刘炳蔚也赶紧接上：“对，我相信乌言是不会拿这些事开玩笑的。”
贺盈若有所思瞧他一眼。
众人饭桌前不欢而散，杨导继续查录像带去了，贺盈一个人离开打电话。
毫无疑问是打给她那个溺爱女儿有求必应的好爸爸。
证不证据的不重要，她说这事谁来背，就得是谁！
乌言带着陈渊憬又钻进林子，身后还缀着个无所事事想来看热闹的凤昂被她毫不留情赶走了。
林子里的蘑菇生长的地方都是有规律的，如果能找到那片白菇生长的地方，或许会有什么线索。
这次没有镜头，没有其他人，只有一只伪装失败的鸟和一个疑似拿捏真相的人。
白天，密林，独处……
尴尬的气氛蔓延。
乌言悄咪咪瞥了眼身边的人，好吧，貌似只有她在尴尬。
不知道陈渊憬到底知道了多少，乌言瞥一眼，再瞥一眼，打探的心蠢蠢欲动。
乌鸦就是这样，小秘密没被戳穿前能忍到天荒地老，可一旦有了暴露的苗头，就像那漏了气的气球，嘟嘟嘟的就飞上天了，根本忍不了一点。
“咳——”
她装模作样清了清嗓子。
“你知道世界上最聪明的什么鸟吗？”
嗯，经典疑问句开头。
陈渊憬装作无知：“不太知道。”
乌言引经据典失败：“是乌鸦！乌鸦！乌鸦喝水这么家喻户晓的故事你都没听过吗！”
陈渊憬努力憋笑：“是是，多谢小乌老师解惑。”
乌言于是又端起老师的架子来：“那你知道世界上最完美的是什么鸟吗？”
陈渊憬虚心好问：“是什么鸟？”
乌言美滋滋抬起了头：“还是乌鸦！”
“乌鸦喝水的故事告诉我们，乌鸦是一种绝顶聪明极具智慧的鸟类，而众所周知，乌鸦还拥有一身厚实靓丽的羽毛，完美的体型，线条流畅优美实用性也极强的喙。”
“同时它鸟爪锋利，刚学会飞就可以一爪一条蛇，曾经有只勤学勇猛的乌鸦和一只洋洋自得的山鸡打了起来，不到十个回合就把山鸡打得落花流水羽毛失光灰头土脸被按在脚下！”
乌言越说越兴奋：“后来还有一次，他们又约了场架。那一架，可谓是惊天地泣鬼神，短短几招打到日月变色天地黯淡无光，只见流石飞沙里突然伸出一只锋利的鸟爪，蹭的一下，鸡毛满天乱飞，山鸡技不如人还被拔了毛，羞的捂住翅膀转头就跑，鸟乘胜追击，眼神盯准他最招摇漂亮的一根尾羽，欻的一下叼回此战最荣誉的战利品！”
陈渊憬的嘴角忍得更辛苦了：“那这只乌鸦可真厉害，不知道这么值得骄傲的战利品乌鸦一般会放在哪里收藏呢？”
“当然是裱在我的宝库大门上供鸟敬仰了，不然不白拔了吗！”
乌言一时嘴快，话就这么顺嘴毫不遮掩地溜了出来。
鸟：失算！
自费劲辛苦破壳顺利出生之后，发现自己居然躺在一片荒芜的落叶堆而不是她想象的干燥柔软的鸟窝，叫了两声，周围也不见鸟爸鸟妈的身影。
这时候她就知道，自己是只弃鸟。
弃鸟…
弃鸟什么的……其实最好玩了！
乌言当时就激动了！
她有一颗强心脏，对任何事物情况都接受良好，尤爱冒险争强。
没有大鸟约束，直接野蛮生长！
后来找到和自己外貌相似的乌族族群，长胡子长老用昏花的老眼盯了她原身半天，终于得出这应该是只变异小乌鸦的结论，从此她加入族学和一群小萝卜头一起上山下河，逮蛇追鸡，就没有她不敢干的。
直到那天，学校给每个小萝卜头发了那本引领她命运转折的伟大的《三十五天成为鸟王》。
这本书据说是某一任统领羽族的鸟王模仿人类课本亲自编纂，为了激励旗下众鸟脱离只注重外在美貌的以往，内外兼修，要奋发图强相互竞争，以期突破兽族的种族优势把他们踩在脚底。
虽然这一说法无从考究，但是……官方指定睡前读物，好学生当然会一字一句仔细阅读。
于是当晚，乌言小小的脑仁里就萌生出称王的伟大梦想。
她先是盯上了族学长老的位置。
长老每天上课打瞌睡下课讲卷子吆五喝六顺手逮只不顺眼的鸟崽就开骂，痛快潇洒极了。
对于这样的长胡子长老，有的小鸟敬而远之，有的小鸟却想取而代之。
乌言：好威风，想当。
当然……是没有成功的。
一只小小鸟怎么翻得出老鸟的掌心。
但她有了额外收获。
长老看她胆大包天一身莽气和其他好美好面天天去河边照镜子的鸟都不一样，直接眼神发亮！
这！这不就是羽族想教出来的崽吗！
乌言就这样一步步接受培养，毕业后混进了卫队，从巡山的小兵变成护法殿侍卫然后是右护法，直到成为千万年来第一位乌凰。
乌言：其实…就挺懵的。
她也没多努力，顶多就是比别的鸟爱打架了点，身手敏捷了点，怎么，武力值就跟坐火箭一样嗖嗖把别鸟甩在身后呢？
这问题到现在都是个迷，和她莫名沉睡的那上千年一样。
但不管怎么说，成功了就是成功了，别管过程别管原因，结果说明一切。
反正乌言是从这里尝到甜头了。
成为乌族第一人的感觉简直——爽死了！
住处有人打扫，吃喝有人照顾，出门威风八面，随爪踩条蛇都有人夸她大王威武。
乌言面无表情实际心里鸟尾巴乱翘——这才是鸟该过的日子！
可惜一朝时代巨变如同虎落平阳，日落西山，她堂堂乌凰居然在这个小山沟里被人质疑下毒？
真是岂有此理！
乌言盯着副导表面凹凸不平形状球一样圆滚的大脸张嘴就要开骂。
乌鸦不发威，你当鸟是麻雀啊在这里叽叽喳喳！
其实作为一只鸟，就没有不爱说话的。
乌言平时说话少纯粹是为了架子和面子，毕竟没见过哪个第一人是话唠的吧。
但实在忍不住了，她也不介意偶尔暴露一下本性。
乌言摩拳擦掌，实在不行也可以暴露一下拳脚。
可还没来得及说话，陈渊憬先把她护到了身后。
“贺小姐，任何话说出口时都要有证据，未定之事不得妄言，想必这句话你应该懂。”
他话里有话，似乎指的不止这一件事。
又转向副导：“乌言确实在夜间外出离开过，但她去了哪做了什么我和凤昂都可以作证，如果仅凭这点就给人定罪，那这两天接触食材最多的我岂不是更有嫌疑？”
从陈渊憬开口那刹那就大为震惊的副导连忙摆手：“这，话不能这么说……”
眼看“大舅哥”都出来实力护妹了，刘炳蔚也赶紧接上：“对，我相信乌言是不会拿这些事开玩笑的。”
贺盈若有所思瞧他一眼。
众人饭桌前不欢而散，杨导继续查录像带去了，贺盈一个人离开打电话。
毫无疑问是打给她那个溺爱女儿有求必应的好爸爸。
证不证据的不重要，她说这事谁来背，就得是谁！
乌言带着陈渊憬又钻进林子，身后还缀着个无所事事想来看热闹的凤昂被她毫不留情赶走了。
林子里的蘑菇生长的地方都是有规律的，如果能找到那片白菇生长的地方，或许会有什么线索。
这次没有镜头，没有其他人，只有一只伪装失败的鸟和一个疑似拿捏真相的人。
白天，密林，独处……
尴尬的气氛蔓延。
乌言悄咪咪瞥了眼身边的人，好吧，貌似只有她在尴尬。
不知道陈渊憬到底知道了多少，乌言瞥一眼，再瞥一眼，打探的心蠢蠢欲动。
乌鸦就是这样，小秘密没被戳穿前能忍到天荒地老，可一旦有了暴露的苗头，就像那漏了气的气球，嘟嘟嘟的就飞上天了，根本忍不了一点。
“咳——”
她装模作样清了清嗓子。
“你知道世界上最聪明的什么鸟吗？”
嗯，经典疑问句开头。
陈渊憬装作无知：“不太知道。”
乌言引经据典失败：“是乌鸦！乌鸦！乌鸦喝水这么家喻户晓的故事你都没听过吗！”
陈渊憬努力憋笑：“是是，多谢小乌老师解惑。”
乌言于是又端起老师的架子来：“那你知道世界上最完美的是什么鸟吗？”
陈渊憬虚心好问：“是什么鸟？”
乌言美滋滋抬起了头：“还是乌鸦！”
“乌鸦喝水的故事告诉我们，乌鸦是一种绝顶聪明极具智慧的鸟类，而众所周知，乌鸦还拥有一身厚实靓丽的羽毛，完美的体型，线条流畅优美实用性也极强的喙。”
“同时它鸟爪锋利，刚学会飞就可以一爪一条蛇，曾经有只勤学勇猛的乌鸦和一只洋洋自得的山鸡打了起来，不到十个回合就把山鸡打得落花流水羽毛失光灰头土脸被按在脚下！”
乌言越说越兴奋：“后来还有一次，他们又约了场架。那一架，可谓是惊天地泣鬼神，短短几招打到日月变色天地黯淡无光，只见流石飞沙里突然伸出一只锋利的鸟爪，蹭的一下，鸡毛满天乱飞，山鸡技不如人还被拔了毛，羞的捂住翅膀转头就跑，鸟乘胜追击，眼神盯准他最招摇漂亮的一根尾羽，欻的一下叼回此战最荣誉的战利品！”
陈渊憬的嘴角忍得更辛苦了：“那这只乌鸦可真厉害，不知道这么值得骄傲的战利品乌鸦一般会放在哪里收藏呢？”
“当然是裱在我的宝库大门上供鸟敬仰了，不然不白拔了吗！”
乌言一时嘴快，话就这么顺嘴毫不遮掩地溜了出来。
鸟：失算！